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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死的是我呢

  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


  厲豐年的話把我僵在了原地,像是瞬間掉進了冰窟窿里一樣,全身寒冷刺骨。


  最近安逸的生活,讓我忘記了厲豐年原來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當初我借他的名義,狠狠地打了裴明森的臉,只是這樣就玷污了他高貴的人格,他在安全通道的樓梯口,往死里掐著我的脖子,那種狠勁,是置人於死地的。


  如果我當時死在那裡,跟妮娜又有什麼區別,不會有人報道,不會有人伸張正義,因為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路人,說不定周達倫和夏紀梅,還會拿著厲豐年給的封口費,開心的大笑。


  我不禁伸手摸了摸脖子,當時那種窒息的感覺又回來了,無論是喉嚨,還是胸口,都卡卡的難受。


  妮娜在他眼裡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甚至讓人覺得下/賤的小姐,難道我就不是嗎

  我在風塵里打過滾,一輩子就沾了那裡的腥臭味。就算我如今住進了厲豐年的別墅,能夠躺在他的床上又怎麼樣的,還不是賤命一條,還是一樣死不足惜。


  「如果那天在餐廳里,死掉的那個人不是妮娜,而是我,你會不會也是這樣無動於衷。」我面如死灰的說完最後一句話,然後拉起被子蒙頭蓋住自己,轉身背對著厲豐年,就那樣一動不動的躺著。


  心裡憋悶?的難受,我將手指塞在嘴裡,用力的咬著,在指節上烙印出一輪深深地齒痕。


  厲豐年曇花一現的溫柔,只出現在那天的警察局前,他僅剩的那些耐心,也早就在剛才我一句句的追問中,消磨光了。


  啪的一聲。


  我聽到了重物落地的聲音,那是厲豐年手裡的pad被他摔在了地上,那張價值不菲的視網膜屏,碎裂的如同蜘蛛網。


  厲豐年的一雙冷眸里冒著火,他一把拉開我蓋著頭的被子,然後按著我的肩膀逼我對視他,冷聲質問道:「宋臨夏,你這是在跟我拿喬嗎?」


  我看著怒髮衝冠的厲豐年,他眼神里的陰霾讓我心驚,但是我咬著唇,倔強的瞥開眼,那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妮娜才二十五歲,她正美好的青春才剛剛開始,怎麼可以如此的被別人漠視。


  對於已經勃然大怒的厲豐年,我這樣的舉動幾乎是火上澆油。


  他掐著我的下巴掰過我的臉,手指上的力道大的像是要掐近我的皮肉里。


  四目交接,我們直直的對視著,我依舊緊抿著唇不發一言,無聲地抗議。


  「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只是一個被我包養的女人而已!」


  隨著厲豐年的話一出口,我身上的薄紗睡衣,輕而易舉的就被他給撕裂,……


  哀默大於心思,我連抬手遮羞的想法都沒有,任由他在撕裂我的睡衣之後,又褪下我的內/褲。


  沒有前戲,沒有愛/撫,他的龐然大物,就這樣乾澀的捅了進來。


  「嗚……」……。


  「剛才不是裝啞巴嘛,現在倒是叫的出來。」厲豐年對我的嘲諷還在繼續,「既然開口了,就給我好好叫,我花錢包你不是讓你來裝死魚的。」


  ……


  我的羸弱和他的強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而輸的那個人,一定是我。


  那個晚上,外面平靜無風,而在這張床上,在我的心裡,也在厲豐年的心裡,都是狂風暴雨一片。


  在這場風暴的最後,我只記得自己抱著厲豐年的脖子,被他撞的一顛一顛的,在高CHAO的那一刻,忍了一晚上的眼淚,終究還是傾瀉而下。


  第二天,我酸軟的身子起床,白皙的身軀上痕迹斑斑,紅的,青的,紫的,都應有竟有。都是厲豐年怒不可遏之下的產物,他在床上的野蠻兇狠,顯露的淋漓盡致。


  我對著鏡子冷笑,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自然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小沫和妮娜的死亡,警示了我世事無常,想到還深陷在泥沼中的小唯,我必須加快動作,將她拉出來,不然下一個出事的,說不定就會是她。


  恢復上班第一天的午休,我又去了小唯的營業廳,而這一次運氣十分不錯,還沒到營業廳,就在上次遇見她的那家咖啡廳里看到了她。


  小唯依舊坐在上次的那個角落裡,她的身邊仍然是那個男人,可能是因為現在還是午餐高峰期,所以那個男人的咸豬手並沒有放在小唯的大腿上,兩人只是跟尋常上班族一樣,坐在一起用餐。


  這一回,我沒有猶豫地就走了過去。


  「小唯?真的是你誒。」我用驚喜的聲音開口道,偽裝出只是偶遇的假象。


  小唯看到我時,先是一臉的驀然,原本還算紅潤的臉頰突然一陣發白,像是驚嚇過度的樣子,「臨……臨夏,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現在在這附近上班,中午出來吃午飯呢。這位是?」我說著,用眼神暗示了一下小唯身邊的男人。


  小唯的臉上流露出一抹尷尬,她笑的十分勉強,有些微弱的跟我說:「他是我的經理,姓王。」


  「王經理,你好。」雖然我恨不得將這個變/態男人千刀萬剮,可是此刻,我還是必須對他笑臉相迎。


  「你好。」王經理十分有禮的跟我點了點頭,但是他精明的目光,卻落在我脖子的項鏈上。


  奢侈品的品牌我不懂的,但是厲豐年準備的東西,肯定十分的名貴,王經理臉上一閃而過的貪婪,我捕捉的十分精準。


  「小唯,我們好久不見了,今天能夠遇見你真的是太好了。」我一臉的喜悅,然後上前拉住了小唯的手臂,又跟那個雙眼冒光的經理說:「王經理,你們不是在談公事吧?可以把小唯讓給我,讓我們敘敘舊嗎?」


  「當然可以,現在並不是上班時間。我的用餐已經結束了,你們可以慢慢聊。」王經理十分紳士的說著。


  「那真的是謝謝王經理了。」這一句謝謝,我說的咬牙啟齒。


  什麼王經理,還不是跟裴明森一樣的衣冠禽獸,應該是王八經理才對。


  ******

  王經理離開后,我和小唯選了一個僻靜的位置坐下。


  「臨夏,你還沒吃飯呢,這裡的幾個商務套餐都挺好吃的,你喜歡吃哪一個?黑椒牛柳怎麼樣?」小沫低頭翻著菜單問我,我知道她這是在躲避我的眼神。


  我臉上笑容全無,一把抽走小唯手裡的菜單,用沉重的語氣問小唯:「這個王經理就是你之前的經理對不對?」


  小唯低著頭,默不作聲。


  「小唯,難道你連我也要瞞著嗎?」我心酸的看著這樣的小唯,我們是最好的朋友,無話不說的朋友,在苦難時候相互扶持的朋友。


  在她那個狹小的出租屋裡,我們曾經緊挨著對方躺在同一張床上,她抱著我替我擦眼淚,就算生活在艱苦,依舊相信美好童話故事的小唯,我相信她的善良是不會變的,不可能會去做別人的小三。


  小唯這才抬頭看了我,還沒開口,眼淚已經像斷線的珠子一樣,嘩嘩的往下流。


  「臨夏,你以為我願意嗎?可是除了跟他,我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小唯一邊哭,一邊將事情的始末告訴我。


  原來在上次的事情之後,小沫被解除了勞動合同,開始重新找工作。但是小唯的弟弟蔣若一,在學校里跟人發生了推擠,對方不甚跌下樓梯摔斷了腿。原本只是一件發生在學校的意外而已,但是對方家長知道他們沒有父母,只有兩兄妹,就不依不饒的往學校里鬧,一定要小唯賠償精神補貼三萬塊,要是拿不出錢,就要去告蔣若一故意傷人罪。


  三萬塊,對於全部收入都已經供弟弟讀書的小唯而言,根本不是她拿的出來的。


  「臨夏,如果對方真的提告,若一是要被學校開除的。他今年才高三,以他的成績明年肯定可以考上重點大學。我不能讓他在這個時候出事。經理不知怎麼知道了這件事情,他找上我說可以借給我三萬塊,還可以幫我找工作,讓我慢慢還。要不是真的沒辦法,我也不會拿他的錢。」小唯將她心裡的苦楚娓娓道來,放在桌上的手,還緊握成拳著。


  這是對我們悲哀生活的無聲掙扎。


  小唯那時的心情,我不可能不明白,她所經歷的一切,也是我曾經經歷過的。


  一次次的被錢壓的喘不過氣來,一次次的放棄尊嚴苟且偷生。


  我抓住小唯不停顫抖的手,跟她說,「小唯,現在不一樣了,我可以幫你。」


  「怎麼幫,你連自己都自顧不暇,又怎麼能幫的了我。」小唯淚眼朦朧的看著我。


  「我……」我嘴唇顫了顫,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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