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扭曲的真相（寶兒升貴嬪加更）

  那人飛撲的太突然，我被撞到在地上的時候，根本來不及保護自己，連頭部都重重的磕在地面上。


  腦後一陣疼痛，黑暗和眩暈就襲來，疼的我連太陽穴都在一抽一抽的。


  病房裡一共就三個人，小唯一直都在床上，就算要撲過來也沒這麼快的速度，所以現在壓在我身上的，只能是……蔣若一。


  我痛苦的眯著眼往上看，朦朧的視線中蔣若一的臉若隱若現著，他文質彬彬的臉上，此刻竟然像是籠罩了一層黑色的陰霾，他瞪大了雙眼，用沉深而恐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我看。


  「若一……你，你想幹什麼？」我有些害怕的想往後縮，可是蔣若一用自己的身體牢牢的壓制了我，我的雙腳只能無力的磨蹭著地面。


  我印象中的蔣若一一直都是小唯口中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安靜、斯文，有著像是老學究的文氣，每次見他話不多，都是一直安安靜靜的坐著。


  「若一，你放開我……」我試圖跟他溝通著，可是迎來的卻是——


  啪！

  蔣若一一抬手，竟然在我的臉上狠狠地抽了一巴掌，好不容易褪去的眩暈又重新襲來。


  「我會考上好大學的，我會出人頭地的，我會考上好大學的，我會出人頭地的，我一定會考上好大學的……」蔣若一像是發瘋似的不斷喃喃著這兩句話，他瞳孔中漸漸浮現了一抹痴狂的神色，像是黑色的旋風。


  「是啊……若一你成績那麼好，你一定會考上好大學的。」我被蔣若一突然狂暴的一巴掌打暈了，我剛才不就是說他會考上好大學的，為什麼蔣若一會突然的暴走。


  「臨夏，你不要說了——」小唯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從病床上下來了，她緊張的趕到我的身邊，雙手緊緊的抓著蔣若一。


  「若一，若一，你冷靜、冷靜下來，你聽姐姐說。」小唯緊張的幾乎在顫抖，「若一，我們不用出人頭地，是姐姐錯了，姐姐不應該這麼逼你，我們就算不讀書也沒關係，考不上大學也沒關係，姐姐只要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就好了。」


  小唯不停的哀求著蔣若一，可是蔣若一像是連自己的親姐姐也認不出來了一樣，目光陰沉的看了小唯一眼，然後狠狠地將她推開。


  小唯也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那一刻，我看到一直在我面前囂張的小唯竟然也哭了。


  「小唯，你沒事吧？」我擔憂著小唯，卻沒曾想到自己的情況更加的糟糕。


  啪！啪！啪！

  蔣若一又連連扇了我好幾巴掌，我幾乎是被打了懵過去，耳邊竟是蔣若一清冷又抓狂的聲音。


  「你這個賤人，你憑什麼罵我，我的成績很好，我又考了全校第一名，哈哈哈……我是天才，我會上最好的大學，會考進研究院，會賺很多很多錢……我沒有病，我沒有病……第一名，哈哈哈，我又是第一名，你不能罵我，你不能罵我！」


  「若一……你快住手，你快住手，是姐姐錯了，是姐姐不對，姐姐不應該這麼逼你，你不用考第一名也沒關係，我們沒關係，你聽到了沒，若一……」


  小唯重新撲了過來，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緊緊抓住了蔣若一的手臂，焦急的對我說，「臨夏，你快站起來，你快走，你快走。」


  蔣若一已經到了六親不認的地步，他轉臉對上小唯，陰狠的笑著，「是你……你是一直罵我……罵我是廢物……罵我是恥辱……」


  「是……是姐姐不對……是姐姐錯了……若一，姐姐對不起你……」


  就在小唯哭著認錯的時候，蔣若一放開了我，卻將小唯重重的壓住，瘋狂的嘶吼著，「我不是廢物……我是天才……我是考第一名的天才……我不准你這麼說我……我不准你這麼說我……」


  就那個剛才一樣，蔣若一像是瘋了一樣打著小唯。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蔣若一怎麼變成這樣？少年的體格發育很好，陷入痴狂中力氣有大的驚人，我和小唯兩個人都不敵他。


  「若一……若一……我是姐姐……我是你姐姐啊……」小唯一面哭一面喃喃著，卻沒有一絲絲抵抗和掙扎。


  不行，這樣下去小唯說不定會被他打死的。、


  我目光飛快的搜尋了一遍，抓了放在床頭上的一個透明水晶花瓶，拿出了吃奶的勁，重重的砸在蔣若一的頭上。


  蔣若一緩緩地轉頭過來瞪著我，一抹血痕從他的額頭往下滑，猩紅的血液加上他臉上猙獰的神情，一切都顯得如此的恐怖。


  「若、若一。」我感覺到危險的氣息，顫抖的往後退著。


  可是蔣若一冷笑著，他從我手裡躲過花瓶，往地上狠狠的一摔，玻璃碎片飛濺，他從地上撿了一塊比較大的抓在手裡。


  「你竟然敢打我……看我不弄花你的臉，這樣你就沒有辦法罵我丟臉，因為你比我更丟臉，哈哈哈，我的主意是不是很好。」


  蔣若一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的向我靠過來。


  「臨夏……你快走，你快走，若一他瘋了，他被我逼瘋了，是我對不起他，一切是我咎由自取，你不要管我們，你快走。」小唯突然站了起來，雙手緊緊地抱著蔣若一的腰。


  蔣若一用力的掙扎著，他手裡的玻璃碎片劃破了小唯的衣服，在手臂上劃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小唯，你再堅持一下，我去找人來！」


  我的手才握住門把，可是另一隻帶著黏稠血液的手掌就覆了上來，蔣若一站在我的身後，他連喘息聲都帶著陰冷。


  「想出去找人，呵呵，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姐，你會幫我的對不對？」蔣若一突然轉頭看向小唯，「姐，我們把她也一起送進監獄去，就像周東升那小子一樣！」


  我的雙眼怔了怔，蔣若一……難道蔣若一……


  「那小子以為自己考進了全校五十名就很厲害嘛，居然還去喝酒慶祝，哼，現在還不是要蹲在監獄里過大年。」蔣若一冷聲道。


  周東升跟我說，他回到小唯家裡的時候，聽到小唯的房間里有打鬥的聲音，有一個人影壓在小唯的身上……


  難道那一天，蔣若一又突然抓狂了，正折磨著小唯，所以他看到的這個人影就是蔣若一。


  「我弟弟根本沒有意圖強/暴，是你們聯手陷害他的對不對！，」我這下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周東升的口供里有這個人，小唯的口供里卻沒有，因為小唯想保護蔣若一，所以說了子虛烏有的謊話。


  「他活該……一切都是他自己活該……你也是一樣……如果你不要多管閑事……」蔣若一說著，另一隻手就繞在了我的脖子上，冰冷的玻璃碎片抵住了我脆弱的肌/膚。


  我顫抖著，「若一……你冷靜下來……我們可以慢慢說……你冷靜點……」


  砰！

  就在我被蔣若一挾持著，連連後退的時候，病房門突然的被人撞開，衝進來的竟然是楚明軒和兩個警察。


  楚明軒飛快的掃視了現場之後，有力的手臂直直的伸過來，他在蔣若一怔愣彷徨的時候，就一把扣住他的手腕。


  我聽到了清脆的骨骼錯位聲，倏忽之間，蔣若一已經被楚明軒拉了過去，整個人壓在牆壁之上，手臂扭在背後。


  另外一個警察想都沒想的摸出了手銬，隨著咔擦一聲，還在不斷掙扎的蔣若一被冰冷的手銬銬住了雙手。


  「若一……若一……」


  「我會考進好大學的，我是第一名，哈哈哈，我是第一名……」


  病房裡，小唯凄慘的哭聲和蔣若一痴狂的喃喃聲舊舊的縈繞著。


  ******

  醫療室，我側著脖子，露出上面細小的傷口，我問著楚明軒，「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楚明軒手裡拿著酒精棉簽，正替我消毒，他回到道，「今天早上。」


  「你爺爺不是剛回來，你不用多陪陪他老人家嗎？」消毒的時候是最痛的，我一邊抽著氣，一邊說話。


  「他老人家的應酬比我還多，我陪著他無聊，還不如回來看看案子。」楚明軒放下酒精之後，有拿起了創口貼。


  當他將創口貼貼在我脖子上時，指腹會微微的劃過皮膚，刺刺痒痒的。我的腦海里飛快地閃過喬醫生說的話，旋即心裡多了一抹異樣的感覺，偷偷的打量了一眼楚明軒。


  「好了。」楚明軒像是沒注意到我尷尬的神情，側過身拿了冰袋敷在我臉上。


  「謝謝，我自己來吧。」臉上又痛又冷，但是為了消腫，我還是必須冰敷。


  楚明軒隨後跟我說了他和警察為什麼會來醫院。他們之前調查的時間段，一直都是周東升回家的時間點之後，楚明軒回了江城之後，重新看了周圍道路上的監控錄像，卻發現在案發的兩個小時之前，蔣若一先周東升回了家。


  這個和小唯說的是蔣若一后回來不相符，所以想來再詢問一遍小唯，可是沒想到竟然遇見了這樣的事情，而我又一次的被楚明軒所救。


  「楚明軒，你說不定是老天爺派給我的福星。」我笑著，可是扯到了嘴角的傷口，嘶嘶的倒抽了幾口涼氣，模樣變得有些可悲可笑。


  楚明軒雙眼微微一凝，神情中多了一絲溫柔的笑意，「如果可以，我願意做你一輩子的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