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小姐好像生病了
傅雲深,親自去酒吧將她接回來的?
夏薇言只感覺腦袋中彷彿有煙花炸開的感覺。
她捂得嚴實的關係,竟然被這個男人這樣輕而易舉的給公布了開來。
嘴角的笑容再也掛不住,聲音中帶著忐忑:「你是說……他們都看見傅雲深去接我了?」
「對啊,所有人都看見了。」
完了……
隨著洛寰的話音,落下的還有她夏薇言的自尊。
「薇言,你和傅雲深到底是什麼關係啊。」洛寰也彷彿意識到了她的不對勁,問這句話的時候,更加的小心翼翼起來。
夏薇言苦澀的扯了扯唇,聲音茫然:「什麼關係……大概是……我是他的情婦的關係吧。」
情婦?
洛寰跑步的腳步猛地頓住,嬌艷的臉龐猛地僵住。
夏家的二小姐,滬市有名的名媛,如今做了傅雲深的情婦?
可是,她不是沒離婚么?
她要是做了情婦,吳楓言怎麼辦?
「薇言……你能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么?」洛寰的聲音冰冷,她沒有開口就責備夏薇言,而是想要了解清楚事情的真相。
一把捂住眼睛,任由難堪被徹底的遮住,夏薇言的聲音低迷而氣弱。
「吳楓言將所有的股份賣給了傅雲深,我……出差回來看見他和柳淺在床上做-愛,我去了公司才發現,夏氏已經被收購了,我去找傅雲深,結果……他要求我做他的情婦,我想要夏氏,寰寰……這是我爸留給我的唯一的東西,我不能看著它沒了。」
天啊……
洛寰目瞪口呆的聽著這一連串的所謂的真相。
她怎麼也想不到,傅雲深居然要夏薇言做他的情婦。
滬市多少名媛恨不得和他春-宵一度,他居然喜歡一個有夫之婦。
難不成這是傅雲深的怪癖?
喜歡別人的妻子?
夏薇言捂住眼睛,無聲的躺在靠枕上面,她還是沒敢說出她被傅雲深強-奸的事情。
「所以你現在在哪裡……?」洛寰一邊拿著手機,一邊轉身回家洗澡換衣服。
「北湖別院,我現在住在這裡。」
「你已經和傅雲深住在一起了么?」洛寰咬著唇,眼底染上心疼。
夏薇言苦笑:「畢竟我要做一個合格的情婦不是么?」
洛寰心底的心疼,充滿了無奈和糾結,她想要幫助夏薇言,可她只是一個夏家的一個可有可無的女兒。
她沒有資格和傅雲深斗。
「可是你不能一輩子都做情婦吧。」洛寰咬牙,將自己摔在床上,嘟囔著:「你有沒有想過,傅雲深以後結婚了,你該如何走下去呢?」
「我會和吳楓言離婚,然後乖乖做他的情婦,然後在他厭煩后,將夏氏還給我……我大約這輩子,都不會再結婚了。」
她早已經對婚姻這種東西,失望透頂了。
相愛了這麼多年的男友都能是人面獸心的傢伙。
那些從未謀面的男人,又有什麼值得信任的呢?
也許這輩子,唯一不會背叛她的,只有她自己罷了。
洛寰想要開口安慰,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自己也是身不由己,不過是個到了年紀就被拿去鞏固家族的工具罷了,說到底,她和夏薇言比起來,誰都不比誰好多少。
但是……
她還記得昨天傅雲深出現時,將夏薇言抱起來時的表情。
明明面無表情,可那雙眼睛裡面卻帶著笑意。
那笑意包容而柔軟。
也許,傅雲深是喜歡夏薇言的?
明明知道不可能,卻偏偏這樣憧憬著,她的這位好友,實在是太苦了。
苦到她希望接下來的世界,對她溫柔以對。
…………
美國,紐約。
「總裁,這是夏小姐的資料。」
白特助瞅著基本沒什麼急事了,這才將前幾天連夜調查出來的關於夏薇言的資料給遞了過去。
作為一個助理,他秉持著急老闆所急,憂老闆所憂的優良傳統,靜靜的站在旁邊。
傅雲深接過資料,眉眼冷凝的翻開資料。
第一張上面就是夏薇言的幾張畢業照。
這些照片上的夏薇言,沉默,淡然,沒有笑容,站在角落裡。
一看就和現在的夏薇言差距太大。
資料上面詳細的記載著夏家的事情,不僅僅是夏薇言的,還有夏薇語的。
她的資料並不厚,只有少少的幾張紙,幾眼就掃完了。
她的過去太過於乾淨,乾淨到讓人心疼的地步。
父母結婚後三個月,就有個女人帶著四歲的私生女上了門,那時候夏夫人已經懷孕,生下夏薇言后產後憂鬱自殺了,她父親沒有再娶,而是撫養兩個女兒長大,那個私生女就是夏薇語。
夏薇語一直不知道自己是私生女。
至少在知道之前和夏薇言的關係還可以,雖然會爭風吃醋,不過是小孩子間的玩鬧。
再加上夏薇語和夏薇言長得很相似,也沒人會說出她的身世。
一切的轉折點是在夏薇語十八歲的那一年,當年將她送回夏家的,她的親生母親出現了。
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從那一天開始,夏薇語對待才上中學的夏薇言的態度便開始轉變了。
最後更是發展到不停的陷害。
她父親是個商人,沒有精力去管兩個女兒之間的事情,結果就是夏薇言越來越沉默,直到夏薇言十八歲那年,夏薇言的父親決定將屬於夏薇言的,她母親的嫁妝全部劃到夏薇言名下的時候。
夏薇語爆發了。
她找人綁架了夏薇言。
結局是夏薇言被吳楓言找到了,夏薇語被送出了國。
怪不得他當年會在國外遇到夏薇語,怪不得夏薇言會愛上吳楓言。
他到現在才是真的完全的明白了。
修長的手指輕輕的闔上文件夾,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
「這邊的事情還需要處理多久?」他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那個女人。
他想要問問那個女人,為什麼經歷了這麼多,還能笑得出來。
「最少一個星期。」白特助說完就感覺自家總裁身上傳來濃濃的低氣壓。
沉默的垂下腦袋。
不言不語。
「嗯,知道了。」
儘管心情不是很好,卻還是點了點頭。
在工作上,他一向嚴謹,卻也不是那種隨便苛責員工的總裁,只揮了揮手,讓白特助出去。
白特助如蒙大赦,轉身便快步的離開了。
坐在沙發里的傅雲深靜靜的靠了一會兒,終究還是伸手拿起茶几上的手機,往家裡打了個電話。
接電話的是平媽。
「小姐這幾天在做什麼?」
平媽沒想到會接到傅雲深的電話,先是小小的驚愕了一下,隨即恭敬的回答道:「這幾天小姐一直待在房間裡面。」
「沒有出去?」
「沒有。」平媽想了想最近關於夏薇言的一切,還是開口報告道:「小姐的心情最近不太好,甚至連樓都不怎麼下了。」
傅雲深忍不住的蹙眉:「她吃飯呢?」
平媽沉默了……
說道吃飯她有些憋悶,好歹她也是傅雲深認真的大廚。
聲音中帶著落寞:「小姐最近幾乎不太吃飯,實在餓的沒辦法也只是喝粥。」
不吃飯?
傅雲深劍眉蹙的更緊,靜默了片刻后,突然嗤笑一聲:「她這是在和我抗議?」
平媽沒有說話,她並不知道先生和小姐之間的事情。
但是她也覺得小姐似乎有點不太舒服的模樣,倒不像是抗議什麼。
「先生,我感覺小姐……可能精神方面出現了點問題。」想了想,平媽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傅雲深的呼吸一窒。
陡然想起之前他碰她的時候,她哭著喊痛,最後甚至痛暈過去的場景。
難道……
那時候她身上就出了問題了?
「她最近一直都很恍惚,人……瘦了很多,不吃飯……也不說話。」
雖然不覺得小姐和她這個傭人有什麼話可以說,但是人是群居動物,連續幾天都不說話,就顯得格外的怪異了。
傅雲深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臟好像被一隻大手給捏住了的感覺。
他雖然對夏薇言很過分,但是從來沒想過要將她逼瘋了。
手指忍不住的在椅子扶手上有節奏的一下一下的敲著,這是他思考的時候習慣性的動作。
「你……最近多做點有營養的湯給她喝,她不喝就給她灌下去,我回去之前,不要讓她出門。」修長的手指按壓著額角。
平媽心底鬆了口氣:「哎,知道了,先生。」
她終於不用擔心先生回來看見小姐瘦了以後發火了。
掛斷掉電話后,傅雲深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落地窗外,是紐約市的深夜,月朗星稀,深藍夜空,而地球的另一端的滬市,恐怕正是白天。
他這個人,從來都是四海為家,因為哪裡都不會讓他產生歸屬感。
從來沒有體會過牽腸掛肚的感覺。
可如今……
他總是莫名的會想起那張嬌軟的臉龐,明明心底將她當成了一個寵物,一個被報復的對象。
可偏偏聽見她生病的時候,心底止不住的……不悅。
這種不悅來的沒來由,毫無根據。
他很煩躁,卻又止不住心底的不愉。
腦海中不期然的冒出之前與她的那幾場酣然。
轉身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冰涼而又炙烈的液體進了口腔,也將他遊盪在外的思緒車徹底的拉了回來。
他這才發現。
身下已然硬的發疼。
而他混沌的思緒中,此時才清晰的意識到,他失神的這一段時間裡。
腦袋裡浮現的,都是那個女人婉轉於身下的嬌軟。
酒杯重重的落在玻璃桌面上,發出巨大的碰撞聲。
薄唇微抿,瞳眸變得愈發的深邃,喉結上下滾動著,一滴滴冷汗從額頭,沿著臉頰性感的弧度滑落。
他……好像真的開始變得不對勁了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