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立牌坊的真女表子
「梁巧,我就這麼一問,你激動什麼?」我抬手沒捨得把她扒拉開。
坐牢三年,老爹氣憤,不認我,一直以來都是梁巧跟我聯繫,也是她接我出獄。
要不是中間隔著個白斌,我兩就是世間最親密的無血緣姐妹。
梁巧擺著張泫然欲泣的臉,只說:「姐,求你了。」
說著,她還真哭了出來。
從小到大,我就拿她哭沒辦法,抬手就想給她抹眼淚。
一聲怒吼忽然就從後背刺過來,跟冰刀子似的。
「好你個狐狸精,勾完男人又回來欺負我媳婦兒!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臭不要臉的死狐狸!」
罵我狐狸精的,也只有吳仕蓮這個潑婦了。
我想轉身諷刺她兩句,好歹也是個豪門太太,修養還沒我高。
梁巧的身子忽然就壓過來,她用最古老的人肉壓法,直把我壓得無法動彈,還涕泗橫流哭訴。
「姐,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對不起你。我孩子已經流了,沒有孩子了,你放過我吧,我求求你了,你放過我吧。」
「梁巧……」我壓低聲音簡直不敢相信,我那個軟綿綿的妹子現在竟然成了個心機表。
剛剛就我們兩個在房間,她又哭得跟個淚人似的,招人疼惜,這會兒說出這話,不擺明了讓人誤會我剛剛對她做了什麼么?
吳仕蓮氣瘋了,上來兩手齊齊用力,一把掀飛我,愣是把我扔到了地上。
我打架這麼多年,頭一次輸在一屆婦流身上。
肉.體跟堅硬的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這感覺真不爽。
我翻身爬起來,氣得口不擇言,髒話也彈珠子似的滾出來:「吳仕蓮,你他媽吃狗屎了嘴巴這麼臭。」
吳仕蓮起來,跟梁巧一個樣,直接用身子撲過來。
她人不高,體重卻起碼有一百四,一身肥膘,壓過來我還有翻身的餘地?
我趕緊側身,躲得遠遠地。
砰咚一聲,這肥膘慣性太大,直接撞到了牆。
病房的牆有層裝飾板子,基調是白色,然而此刻,那層白色上面明晃晃一團嫣紅。
吳仕蓮夠狠,頭撞了個大洞,鮮血橫流,當場就暈了。
這要是撞到我身上,我都不敢保證今天能活著從醫院走出去。
醫生護士忙做一團,梁巧也挺著病怏怏的身體,當場把床位讓給婆婆,守在一旁,又是給白斌打電話,又是哭,好不憐人。
反倒是我這個「罪魁禍首」無人問津。
我心裡堵著氣,扭身出了醫院。吳仕蓮是自己撞到牆上的,就是撞死了,也不干我的事。
「這麼慢?」剛走到醫院門口,男人冷冽的聲音直衝我來,我下意識打了個擺子,一看,竟然是原本應該提前離開的慕焰。
他倚在門口的雕像上,左腿挺得筆直,右腿微曲,手裡夾著一隻不曾點燃的香煙,身量欣長,目光微冷。
「你……不是走了嗎?」
慕焰撩起眼皮淡淡看我:「上車。」
搖頭驅逐掉心頭胡七八糟的想法,我趕緊跟上他。
從某種角度講,慕焰是個紳士。
他開著上百萬的保時捷,愣是屈尊把我送回了小出租屋。我臉色泛紅,道謝的話也說不出口,趕緊串到樓上,頭也不敢回。
總感覺自己出招打在了軟綿花上,無力得很。
慕焰的態度,太讓人遐想。
這種遐想在兩天後檢查結果出來直接成為現實。
慕焰給我簡訊,讓我準備好包袱,他下班後過來接我。
我登時從床上彈起,貼在臉上的黃瓜片兒撒了滿床。
慕焰要接我?
幹什麼?
真當情丨人?
與此同時,白斌帶了兩個人過來,敲響我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