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慕焰的紳士風度
渾身的血液都跟著沸騰起來,這四個人一看就還是半大不點的孩子,白斌當真是可笑至極,竟然找了這麼群孩子過來欺辱我。
「未成年,這裡不歡迎。」我壓著滿腔的怒火,再次強調。
為首的雞毛辮一腳穩穩噹噹踏進門口,立定在我面前,下巴狠狠一揚:「我說大姐,我就進來了,你拿我怎麼著吧。」
我冷笑一聲,喊了兩個保安,一人拎兩個,直接把人給甩了出去。
「回去告訴雇你們的人,我甘沫既然是個殺人犯,就不怕多殺兩個!」
「你——」
「你什麼你!」我冷聲喝道,「小屁孩毛都沒長齊,出去打聽打聽,你甘姐當年混成千杯不醉的時候,有那個酒吧的人不認識。就你幾個還想來砸場子,滾回家寫作業去。」
「你是那個千杯不醉甘沫?」雞毛辮一臉驚訝,還帶著兩分雀躍欲試。
我斂眉直接走人,他猛地就是一撲,直接撲到我腳邊,抱住我的腿:「小沫姐,你真是那個千杯不醉?」
「放開!」我一聲剛落,閃光燈就亮了起來。
兩個扛著專業相機的男人就站在離我兩米不到的地方,旁邊各站了個女記者,我甘沫不是個臉盲,相反,我見過的人都會有印象,這兩個記者昨天到過別墅,又是白斌的托兒。
我笑了,抱臂乾脆站在原地,讓他們拍個盡興。
「拍完了?」
五分鐘后,閃光燈停了,兩個女記者也愣了。我走上前,揚手一人一個巴掌,使足了力氣。
「別他媽給我說故意打人,沒聽說過什麼叫肖像權?有本事就回去找白斌,讓他給你錢打官司,看看能不能告我賠你幾個臭錢。」
一個留著長發的女記者看起來白白凈凈的,恐怕是剛從溫室里出來的花朵,根本就沒有受過這樣的屈辱,登時紅了眼,捂著臉。
「你憑什麼打人!」
我反手又是一巴掌,一共三巴掌,我掌心也跟著疼:「我打你是因為你為一名記者,敢接這種喪盡天良的活兒,就該有被人捅的覺悟。」
她瞳孔皺縮,踉蹌後退,竟是被嚇到了。
好幾群客人湊上來看戲,周圍的人一圈又一圈圍上來。
我就站在人群中,冷冷瞥著想從我身上謀取點利益的人。
雞毛辮忽然站起來,比我還凶,扯著嗓子瞪著眼,硬是將人給轟開,轉身湊到我面前:「小沫姐,我們不知道是你,你的事我們都聽過,當年你給男朋友頂罪坐牢,這小子哭了好幾天呢。」他說著,一把扯過彩毛小子。
單看面相,這四個孩子不過十五六歲。
「沒事兒回家去。」我不由得聲音一軟,抬步打算離開,今天非得上白斌家裡去坐坐,喝杯茶,我這滿腔的怒火才能消散。
雞毛辮忙湊上來:「小沫姐,你別生氣啊,我們告訴你誰請我們來的還不行嗎?」
我不理會,他直接擋在我面前,兩眼放著光:「小沫姐,我們是真崇拜你,千杯不醉誒,真的,要知道是你,這活兒我們不但不接,還把給錢的人當場揍一頓。」
「甘沫。」
另一聲男音響起,慕焰信步向我走來,眉宇間帶了几絲不解。
我點頭,迎上去:「我得去白斌家一趟。」
慕焰的目光落在身後的雞毛辮身上,我多嘴解釋了一句:「白斌雇來的。」
雞毛辮立馬反駁:「小沫姐,我們不是白斌雇來的,白斌是個男的,雇我們的是個女的。」
「你說什麼?」我驚訝看過去。
雞毛辮撓頭:「真的,是個女的。」
深吸口氣,我掏出剛剛導到自己手機里的照片,在慕焰灼熱的目光中,找了張能看清臉的照片遞到雞毛辮面前:「是不是這個人?」
「是,就是她。」
「她人呢?」果然是梁巧。
「在前頭紅綠燈那邊的星巴克里。」雞毛辮說,「她說等我們鬧了回去,就一人再付給我們兩百塊。」
「已經付了兩百了?」我挑眉問。
雞毛辮尷尬點頭。
慕焰淡淡開口:「我付五百,每人,你們現在上星巴克鬧一頓。」
「不用。」我眯眼,梁巧既然這麼看不慣我,我倒是想知道她知曉我手裡有這些照片后,臉上會有什麼樣的表情,「我親自去。」
星巴克里,梁巧果然靜靜坐在裡面,她穿著一身雪紡衫,下面套了條淺色的牛仔褲,露出一雙筆直修長的細腿。
她頭髮盤起,耳邊、脖頸上、手腕處都戴著價值不菲的珠寶,整個人就這麼坐在那裡,就透出一股優雅的感覺。
比起她的婉然文靜,我著實要低上幾分。
慕焰拉住準備衝進去的我,俊眉微斂:「不用點極端的方式?」
我揚揚手機:「比起直接讓人生無可戀,我更喜歡看著獵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覺。」
「這才是我看上的甘沫。」慕焰抿唇一笑,他低頭,輕輕將我手扶起,擱在他小臂上。
他還穿著筆直的西裝,本來長得就人神共羨,pose再那麼一擺,根本就是個標準的模特。挽上這麼一個男人的手臂,我臉上也登時多了兩分自信。
後面四個跟屁蟲還沒甩掉。
我皺眉,扭頭:「跟著我幹什麼,還想鬧.事?」
雞毛辮怯生生撓頭:「小沫姐,下次能不能帶我們玩?」
到底是群孩子,我這號人物,有什麼可崇拜的?要什麼沒什麼,還傻不拉幾把自己扔進牢房過。
「下次再說。」我淡淡,將四人攆走,梁巧也發現了我。
她臉上不見絲毫急促,仍穩穩噹噹坐在那裡,宛若一尊屹立不倒的雕像。
我跟著慕焰的腳步節奏,走到她面前:「妹妹,不請姐姐姐夫坐坐?」
梁巧端著咖啡的手終究還是跟著一顫,她昂起頭,抿嘴一笑,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我記得我是獨生子。」
短短一句話,全然表明態度。
我抿嘴一笑,慕焰已經將我帶到座位上,待我坐穩自己才坐下來。整個過程紳士風度劇濃。
「沫沫,喝點什麼?」慕焰忽然傾身問我,順勢在我唇邊印上一個吻,「來點果汁?晚上喝咖啡不好。」
輕輕軟軟的嗓音,聽得我耳朵都發了癢。
這丫的,雖然是幫我,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