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 娘兩挺會裝

  梁巧扭扭捏捏上前,聲音微弱,卻很篤定。


  「姐,我聽說姐夫出事了,就……就過來看看。」


  我挑眉,給了她一個冷眼:「喲,我倒是不知道你姐夫是誰。」


  梁巧臉色一僵,咬咬唇,竟然還挺著股氣兒和我杠了一句。


  「姐,慕焰不就是你老公嗎。」


  她雖然說話聲音小,但十足的卻是在跟我挑釁。


  我抬手,拎起丁梅手裡遞出的花束水果,唇角勾笑。


  「你們覺得,這麼點東西,就夠了?」


  梁巧抬眼,滿臉都是茫然。


  我當著二人的面,手一松,啪嗒一聲,水果花束落了一地。


  「梁巧,滾吧,我不是什麼善良的人,不把你整死,不是顧念著情分,只是不想髒了自己的手。你要是不惜命,我不介意讓自己這雙本就不幹凈的手染上血漬。」


  說罷,直接轉身就走。


  甘沫終究沒有跟上來。


  她是個聰明的女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


  丁梅又是個萬事都以梁巧為主的母親,更不可能主動對我做點什麼。


  只是當梁巧跪下來,對我重重磕了三個頭時,我是真的愣了,甚至有那麼一刻,覺得她是真的回心轉意了。


  梁巧走的時候一個字的廢話都沒有說,也不再向先前一般強求什麼。


  平靜得,像是暴風雨前的死寂。


  我搖搖頭,不由得一笑。


  這世界倒是搞笑。


  當梁巧趕著將我推開的時候,是慕焰對我不離不棄。


  可如今,慕焰跟我漸行漸遠,倒是她梁巧舔著臉湊上來。


  當真是搞笑。


  我的笑還不曾停,就看到了慕焰。


  他眼眸深沉,望著梁巧跟丁梅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


  我走過去,他還不曾察覺。


  直到我一拳打在他胸膛上。


  「怎麼,對人家有興趣?」我調侃一句。


  和往常不同,往常我調侃慕焰的時候,總會笑,可如今,只有淡然。


  彷彿慕焰就是立馬點個頭,我也不會在意,不會心疼似的。


  慕焰將視線移到我身上,很鄭重的搖了搖頭。


  他看著我,眉目凝重:「甘沫,你沒有發現……」慕焰頓了頓,沉思了兩秒才說:「丁梅有點不對勁。」


  我將視線也落到慕焰身上,從他臉上,我看不出絲毫的端倪。


  可他說的話,我是真的有點不明白。


  「丁梅有什麼不對勁?」我隨口問道。


  才說完,一隻微涼的手便落到腕上。


  那感覺我很熟悉,是屬於慕焰的。


  他的手從來就是涼涼的,那種涼曾經讓我貪戀,如今,依舊。


  我觸電般將手收回,臉上有點尷尬。


  我不想當個被人隨便哄哄就舔著臉上前跟人好的小白蓮,可慕焰就像是開在我生命里的罌.粟,將我困得牢牢的,絲毫不給我喘息的機會。


  從開始,到現在。


  慕焰絲毫沒有察覺到我的反常似的,他手上的力氣倒是增加了兩分。


  「去看看就知道了。」說著,他便牽著我,準備帶我走。


  我死死站在原地,愣是沒讓他帶動我半分。


  慕焰動作停下來,他微斂的眉眼告訴我,他很疑惑。


  我從來不知道,我對他的情緒這麼了解,了解到這個人的一個眉眼我都知道代表著什麼。


  「你還是老老實實躺在床上比較好。」我瞥了眼他的腿,雖然沒有石膏,但傷得不輕。


  趁他愣神,我掙脫開他的手,逃也似的離開了現場。


  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身後的視線火辣中帶著几絲幽怨的冷意,生生在這寒冬又多加了幾分冰冷。


  慕焰徹底從醫院解放的時候,小雨已經被我塞進了學前班。


  而且,小雨馬上就四歲了,去學校倒是也正常。


  等來年九月,就能正式進入幼稚園,當一名實實在在的學生。


  而我,已經連續好幾個夜晚忙碌在MT。


  通常,我會在早上將小雨送到學校,然後回家補眠,下午直接去酒吧,通宵。


  這麼一來,和慕焰見面的時間好像就越來越少。


  他什麼也沒有說,依舊淡淡的,拿著筆電處理公務。有的時候也有秘書過來找他簽字文件。


  新的一年,公司其實也忙。


  慕焰的公司前一年相當於跟白家打了一仗,此時更是事兒多。


  我問過曲怡卿,以個人的名義,並希望她保密。這些都是她告訴我的。


  可笑,曲怡卿都有權利知道的事情,我卻半個字都不知道。


  「甘老闆,甘老闆?」費爾的手在眼前晃得跟不倒翁似的。


  他染了一頭七彩繽紛的頭髮,晚上通常還會給自己上點金粉在發尖上,說是為了讓新年有個新氣象。


  我說過他好幾回,也沒見他老老實實把頭髮弄回來,倒是換了幾種亮片的眼色。


  「怎麼了?」一時間走神,我也不知道他找我嘛事兒。


  「思.春呢你這是。」費爾眨眨眼,一臉戲謔看向我。


  我抬手一巴掌糊在他臉上,當然,用力並不大。


  「說人話。」


  費爾嘿嘿一笑,手一撐,坐到我面前的櫃檯上,賊兮兮說:「來帥哥了,你要去招待嗎?」


  說罷,還邀功似的挑了挑一對濃眉。


  我瞪了眼過去:「能有你帥?」


  費爾果斷搖頭,我就知道,論自戀的本領,他敢認第二,白斌都不敢認第一。


  「比起我當然差那麼一丟丟,不過在你眼裡,那可不一定了。」費爾竟然也沒有特彆強調自己第一名的位置。


  這下我倒是好奇了起來。


  左右五事,乾脆跟他去瞧了一眼。


  「怎麼樣,在你眼裡,是不是這人更帥?」


  費爾指著不遠處獨自買醉的俊美男人說。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氣得鼻子都冒了煙,兩步跨過去,一把揮開男人手上包括眼前桌面上的酒水。


  胸腔里積壓多日的怒意,噴涌而出:「慕焰,你是個瘋子嗎!」


  我聲音頗大,一面說,一面還甩著手,連呼吸都跟著急促了起來。


  這人,身體明明還沒有好吧,來這裡買醉算個什麼?

  慕焰抬眼,那雙濃黑又深邃的眸子,就這麼打在我身上。


  帶著茫然、不解,還有几絲淺淺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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