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我不想一無所知
林遠智的手突然附上了我的手背:「安心,別握了,你的手快出血了。」
林遠智將我的手掰開,我這才發現我的手掌上留下了深深的五個手指甲印。
我向門內走去,一樓依舊如那天一樣,人聲鼎沸,掌柜的看見我們兩個進來,正要上前熱情的招待,我看也沒看他就向二樓走去,留下了林遠智和他交涉。
正當我走樓梯走上一半的時候,看到一雙皮鞋,這雙皮鞋我再也熟悉,曾經天天都擺放在那個家的門口。鞋子的主人也與我朝夕相對。
我抬頭看向唐沉的臉,今天整整有一天沒有見到他了,現在這麼近的距離卻看到的只是他的側臉。
因為我擋住了他們兩個人的路,所以我們三個人此刻相對著站在這裡,意外的誰也沒有走動。
他身邊的那個女人似乎發現了我強烈的目光注視著唐沉,不悅地伸手擋住我的眼睛:「你看什麼看?沒見過男人嗎?」
我轉頭看向她,果然是個尤物,她穿著亮片緊身裙,將她性感的s身形顯露無遺,抹胸的款式讓她胸前的兩個渾圓看起來似乎要噴涌而出。
剛才記得林遠智說他是新上位的明星,看到她這副模樣倒真是有點像。
我低低的笑了一聲,轉頭深深注視著那個女人,問道:「唐沉,你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那個女人驚訝地看著我,然後轉頭問唐沉:「啊沉,你認識她嗎?」
唐沉伸手摟住她的腰,將她緊緊地靠向自己,朝她的耳邊呼了一口氣,舉動曖昧的不行:「你覺得呢?」
那個女人被他挑/逗的滿臉潮紅,輕輕的拍了唐沉的胸膛一下,抬起頭,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就知道現在的人是越來越不要臉了,出門之前也不照照鏡子,化的人不能鬼不鬼的就出門亂勾/引別人的男人了?」
被他這麼一提醒,我突然想起我今天臉上帶了妝容,剛才來的路上太過匆忙,一定現在已經花掉了,大概是有些人不能鬼不鬼的吧?
只是眼前她所說的話讓我覺得化了妝已經不算什麼了,她的意思是唐沉是她的男人,我一直以為,唐沉雖然我的不了名分,我不能夠讓他成為我的老公,那我至少可以成為他唯一的女人,任性的稱呼自己為小公主。
時至今日,另外一個女人在我面前,狠狠的打了我的臉。
我看著那個女人,用盡量平和的聲音,問她:「你的男人嗎?小姐,你們倆在一起很久了?」
那個女人正要對我說著什麼?唐沉突然對那個女人說:「走吧。」
「哼,我也不想理他,這個瘋女人。」
這個時候唐沉舉動像極了想要掩蓋真相的人,他知道我問這句話的目的吧,故意讓我得不到答案是因為那個答案和我想的一樣嗎?
我看著他們緊緊貼著一起下樓的背影,眼淚無聲無息的落下來。
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和欺騙,如果他和這個女人早就在一起,卻還欺騙我,讓我把整個人和整顆心都交給他以後,他才用這種方式告訴我他玩膩了,然後毫不留情地一腳踢開我這個爛皮球,我真的覺得:我,愚蠢極了。
林遠智就在樓梯下面看著我們剛才發生的一切,唐沉下樓的時候和他緊緊的對視著。我看不到唐沉的眼神,只能看到林遠智帶著怒意的眼神。
等到她們兩個人相擁著離去,我整個人才癱軟下來坐在樓梯上。
林遠智快步走上來抱住我:「安心,你怎麼樣了?」
我不住地搖頭,眼淚水不停的落下來。
「我們回家吧,為了他不值得。」
「回家,我哪裡來的家?那個家是他的。」
「去我那裡,你可以把我的家也當做你的家。」林遠智伸手拿出襯衫口袋中的紙巾輕柔的將我臉上的淚給擦乾淨,我不想抬頭去面對林遠智那柔波似水的眼神。
在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原來離開了唐沉,我居然無可去處。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是來自林遠智手中的包,林遠智打開包包拉鏈,將手機遞給我:「安心,你的手機響了。」
我看了一下屏幕,上面顯示著:趙姨。
想起了出門之前和趙姨「捉迷藏」的時候,趙姨打過電話給唐沉,然後進房以後也沒有找過我。
看來是唐沉吩咐過趙姨了吧?唐沉是不是已經打算不管我了?還是說,是不是唐沉吩咐她讓我搬出來呢,那個女人要住進去了吧?或者寧薇。
正當我滿腦子胡思亂想的時候,林遠智推了我一把:「安心接電話呀。」
我這才緩過神來,輕輕地吸了吸鼻子,將臉上的眼淚擦乾,接起了電話。
「趙姨,你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了,東西我會自己回來搬的。」
「林小姐,你在說什麼呢?先生吩咐我讓我催促您回來。」
「你在說什麼?」
趙姨突然加大了音量,然後一段一段的語氣清晰地說:「嗯,我說,先生催促我,讓您儘快回來,外面有危險。」
「什麼時候?」
「就在剛剛。」
剛剛我才見過他,可是他剛剛分明連一個眼神也沒有給我。
「您是不是接受了命令?或許是另外一位林小姐,我剛才和他見過面了,他並沒有和我說明。」
「林安心小姐,剛才先生說的是您,而且我已經派老陳去接您了,他現在應該在風沙渡的門口。」
唐沉,他到底在搞什麼花樣?是想要左擁右抱嗎?我是很愛他,但是我也沒有委曲求全到可以大方地和另外一個人分享他的身體。
「告訴他一聲,我晚上會自己找到住處,就不回來了。」
正要掛斷電話,趙姨急切的聲音傳過來:「安心小姐,你要相信先生,他真的,是為了你好。」
「為什麼你們一個個要我相信他卻沒有人來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一個人在什麼也不知道的情況下怎麼相信他?這是要讓我完全不相信自己嗎?我所看見的、我所聽到的,這一切的一切總有一點可以讓我可以相信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