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懷了孩子
為什麼會有孩子?為什麼會是在這個時候?為什麼當唐沉要拋棄我的時候有了孩子?
我跌坐在地上,不知道該怎麼辦。
回到家的時候,唐沉已經在飯桌前吃飯了,他穿著今天我在酒店看到的那身衣服,我的眼睛被刺痛了,苦笑了一下,我回到了房間。
「唐先生,安心今天中午就沒有吃飯,您要不要……」
唐沉進屋來,看著渾身濕漉漉的我,淡淡地問了一句:「怎麼了?」
以往的他,不應該是替我換下衣服,給我洗個熱水澡么?
我瓮瓮地答道:「沒事。」
「沒事的話出來吃飯吧。」說著他便走了出去。
我換下濕衣服,勉強吃了幾口。
「對了,明天晚上我不回來了,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做,你不用等我。」唐沉看了我一眼,低頭扒飯。
現在已經到了夜不歸宿的程度了么?
我點點頭,無力反駁他。
第二天晚上,他果然沒有回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裡,我也不想問。我那天想了很多很多,我想到自己的過去和未來,想到肚子里的寶寶如果生下來會是多麼可愛。即便他不應該出現。
那天晚上我接到了公司發來的實習時間,讓我一周後到人事部報道,之後就可以安排正式員工帶我進入實習期了。
我把手機放好,安穩地睡了一覺。
這場雨綿長,已經連續下了兩天,第三天的時候,雨勢不大,卻仍不肯停歇。
我換上了最好看的衣裳,帶著傘出門。
我要讓我的寶寶看到,其實她媽媽真的很美的。
攔下計程車,報出了目的地名,我平靜地等待自我救贖。
婦科醫院不知為何,在這樣的雨天里仍然是人潮擁擠。我一個人掛了號,找了醫生,最後在手術室外排隊。她們的身邊都有人陪著,要麼是男友,要麼是閨蜜,要麼是家人。他們手和手相握,在冰冷的手術室外給彼此溫暖,安穩著說沒事。
我握緊了手術單,笑了一下。
突然,手機鈴聲的驟然響起在這安靜的走廊里顯得格外突兀,我連忙接起,向外走了幾步。
「安心,你在哪裡啊?」是林晟瑜。
「我……在外面。」我回答道。
林晟瑜有些著急地說:「我來家裡找你,你怎麼不在家,你現在在哪裡,我去接你。」
「有什麼事嗎?」我問道。
「沒什麼事我不能去找你嗎?」她問。
「如果沒什麼事的話,那就改天吧,我現在不方便。」說罷我就想掛掉電話。
她急忙嚷嚷:「哎,別。你現在在哪裡,我去找你,怎麼不方便啊,跟我有什麼不方便的。」
我看了一眼隊伍,前面還有好幾個人,於是想,讓林晟瑜知道了也沒什麼,不如讓她趕過來陪我一程,我也不那麼害怕了。
「我在婦科醫院。」我說。
「婦科?」她突然叫了一聲:「在婦科幹嘛!」
「打胎。」我笑笑,覺得這兩個字實在是諷刺,從嘴裡說出來,真的是燙舌頭:「你要來就來吧,陪著我,也好。」
「好好好!我馬上去!我趕到之前你不許踏進手術室半步聽見沒!你要是沒見到我就進去了,我這輩子就不理你了,聽見沒!」說著,她就把電話掛了。電話被掛斷之前,我聽見她罵罵嚷嚷了一句:「媽的,我這個豬。」
其實我很想像以前那樣開玩笑似的糾正她,是一頭豬不是一個豬,可是我實在是沒有那個心情。
我坐在手術室外等她,在隊伍前面那個人進入手術室的時候,她趕到了。
「什麼時候有的孩子?」她坐在我身邊,問道。
「兩天前發現的。」我笑笑、
「兩天?這麼快就決定打了?你腦子壞掉了吧?」她有些驚訝地看著我:「為啥想打了?」
「留著幹什麼?這孩子生下來也是要受苦,還不如根本別出生,也不用承那份罪。」
「這孩子承什麼罪了?他生下來一定是最幸福的孩子,所有人都愛他。」
「可是唐沉不愛我了。」我點頭,下一秒眼淚就到了眼角:「晟瑜,你明白嗎?唐沉不愛我了,他也不會愛這個孩子的。」
林晟瑜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然後說道:「哎,我……我現在也沒法跟你說這麼多,你現在就跟我走好嗎?我帶你去個地方。」
「晟瑜,讓我做完這個手術吧。」我握住她的手,道。
「不可以!你不能做這個手術!總之你相信我,我們現在去個地方,去過之後你就不會想要打掉這個孩子了,真的。」
這時,手術室走出來一個人,沖走廊這裡喊了一句:「下一個,林安心。」
我站起來,向那邊走去。
林晟瑜一把把我拉了回來,然後沖那邊喊:「不好意思啊林安心這個不做了,麻煩直接下一位吧。」
「晟瑜,你幹什麼!」我問道,眼睜睜看著下一個人進去了,這麼久的隊白排了。
林晟瑜拉著我往門外走,邊走邊說:「安心,你現在一定要跟我走,事後你怎麼拿我是問都可以。」
我一頭霧水:「到底是什麼事啊。」
路上,林晟瑜一句話都不肯跟我多說,什麼也不透漏,只是說待會我就知道了。我無奈,只得看向窗外。
「不過啊,安心,你今天穿的這身衣服倒是很好看啊。」林晟瑜上下看了我一遍,說道。
我笑笑:「算是給自己一個告別禮吧。」
車子很快到了一個港口,林晟瑜領著我下了車,然後上了一個快艇。
我更加奇怪了:「還要坐快艇么?這麼遠啊?」
林晟瑜笑了下,說:「不遠不遠,真的。」
我跟著她上了快艇,海風吹得我頓時清醒很多,我迎著海風,突然靜了下來。才發現,關於孩子的事情,我竟然沒有跟任何人商量過,就這麼擅自做了決定。不管是對我還是對孩子,都是一種傷害。而孩子,最無辜。
林晟瑜一直沒有再跟我說話,連坐都沒有坐,而是站在遊艇上不停地四處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