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覺得,就是他了!
「鍾情,如果沒有凌弈然,你會不會選擇我。」封宴看著顧念曦修長的手指,上面乾乾淨淨,沒有任何的飾品。
這大概是我最後一次這麼叫你了,讓我一見「鍾情」的人。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看見你和看見弈然時,我的感覺不一樣。」顧念曦放下左手,認真的回答他,突然垂下眼眸,喃喃低語,「他,他是不一樣的,覺得,就是他了!」
「你用了那麼蹩腳的恐嚇把他攆走,也要和我說話,你就不怕他真的生氣,真的不理你不要你了?」封宴冷冷的一笑,「畢竟,我們可是以未婚夫妻的名義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六年。」
「不會的,他不會真的生我的氣,不會不要我的。」顧念曦驀然抬眼看著封宴,固執的說:「他要是敢不理我不要我,我跟他沒完沒了。」
封宴緩緩的閉上眼睛,良久,才又慢慢的睜開眼睛,伸出手拉開左邊的抽屜,拿出一個毛絨小盒,遞了過去,「你可以走了。」
顧念曦的左手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極力穩住氣息伸手出接過小盒打開,眼睛不自覺的就紅了,這是她的戒指——結婚戒指。
「凌汐還有不少東西,我會派人送過去。」封宴假裝沒看到她的反應,「以後凌汐有什麼事,還是可以來找我。」
顧念曦把小盒合上,扯出一抹微笑,「封宴,我還欠你一句話。」
「不需要!」封宴突然站起來,走到窗前一站,不再看顧念曦,「你走吧!我們之間既然扯不清,那就不要再扯了,就這樣吧!」
話音一落,瞬間空氣中都變得沉默寂寥。
顧念曦張了幾次的口,卻怎麼也發不出音了,身體慢慢前傾,輕輕地給他鞠了一躬,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
這一躬,別人受不得,可是,封宴,你卻受得!
謝謝你!
門一開一合,很輕很輕,可是在這寂寥的房間里,封宴聽的很清楚,他知道——她走了!
這回,是真的走了,會越走越遠,直到走出他的心間。
念曦,你不知道,你難產的時候,瀕臨死亡之際,喊的是「弈然,接我——」
如果我要是知道那天你會說這句話,我一定不會陪在你的身邊。
如果我沒有聽到這句話,我是不是就可以罔顧你的意願,像凌弈然一樣,不擇手段的也要得到你呢?
那樣,我們的結局會不會不同?
呵!可是,那又怎麼樣?我終究是捨不得你受半分的委屈,不想勉強你半分。
念曦,請你原諒我這六年的自私!
門輕輕的再一次被打開,封宴轉過身,看到老夫人走了進來。
「念曦和小汐走了。」封老夫人溫婉的一笑,遞過一幅顏色怪異的沙畫,「小汐千叮嚀萬囑咐,說一定讓你把這個掛在書房或是卧室。」
封宴接過來看了眼沙畫,心情慢慢的平復下來,「媽,我去睡一會兒,晚上陪你吃飯。」
封老夫人一聽,頓時笑意就上了心頭,輕輕的點了點頭。
他肯這麼說,說明他真的是想通了。
等凌弈然等人到達C市已經是下午了,可是在飛機上就睡著的三小隻,一隻也沒有清醒,睡得昏天暗地,被凌弈然孤星朗月分別抱下了飛機,放進了他們的卧室。
一路,顧念曦試圖和凌弈然說話,可是他卻一直對自己不理不睬。
堅持去見封宴,又堅持和封宴單獨說話,都是他最不想她做的事,她偏偏做了,而且用的方式都很偏激,大概是真的生氣了,不然這會兒又直接鑽進了書房。
顧念曦想了想,盯著書房的門看了半天,終於還是沒有走過去,走回了自己的卧室。
她以為,他很快就會消氣,卻沒有想到,他脾氣這麼大,居然等到安修他們三小隻都上學了,他還是在生悶氣。
這天,三小隻上學了,原清晗少爺上班了,軒少爺又搬出去好幾天了,家裡冷清清的,偏偏那個人雖然沒上班,卻又鑽進了書房。
「我現在很忙,有事以後再說。」凌弈然簽字的手一頓,又恢復如常,對著剛進來的顧念曦淡淡的說道。
說完心裡就對自己狠狠的唾棄了一把,差不多得了,她這幾天的示好沒看到嗎?真的還想繼續惹她難過嗎?
顧念曦咬著嘴唇,站在那裡不走,也不說話。
孤星朗月見狀,默契的對視一眼,選擇離開。
少主這次這麼有骨氣已經是大出他們的意外了,估計這會兒也差不多到頭了。
他們走了凌弈然也沒有對他們的自作主張說什麼,依然握著筆刷刷地不知道在寫什麼,很是認真。
顧念曦猶豫了片刻,見椅子上的人依然不吱聲,用力的呼出一口氣,朝著凌弈然走了過去,剛走過去,就見凌弈然「啪」的一下,把剛才正在寫的文件合上了,眼神發冷的看向她,「我很忙,有事快說。」
顧念曦瞬間委屈了,明明她是那麼信誓旦旦的和封宴說,他不會不理我不要我,如今,看他的樣子,難道真的讓封宴說著了,他,不想理她了嗎?
想到這兒,眼眶一紅,一層水漬洇在了眼底,她慢慢的伸出左手放到他的面前,「我找封宴,不只是為了和他說話道謝,還有這個,我想拿回這個戒指。」說著委屈瀰漫,怎麼壓抑不住了,眼淚吧嗒吧嗒就成串兒的流了下來。
「你別哭!」凌弈然心裡一驚,再也不顧得什麼生氣矜持,一下把人拉到了膝蓋上抱著哄了起來。
剛才看到戒指的時候,心裡說不驚訝是假的,他不是沒有發現她的手上沒有了結婚戒指,可是也不想因為這枚戒指惹的她不痛快,怕她會因為戒指的事心裡難過,所以還想著再和她一起重新去挑一對婚戒。
現在的這對婚戒,當年是他自己挑的,當時的念曦根本就沒有挑選婚戒的心思。
「念曦,你找封宴就是為了這枚婚戒?」凌弈然問的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