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出來的人會是誰
坐上張澤川的車,何幼霖自己都不敢相信她會就這麼跑出來,冒冒失失地跑去找譚少慕。
明明最好的做法就是睜一隻被閉一隻眼,不要把事情看的太清楚。只要守著這段婚姻,日久天長,人都是有感情的,或許他也會愛上自己,如同自己愛上他一樣。有些窗戶紙是不能捅破的,一旦破裂,什麼都挽回不了……
大概是她神色太過嚴肅,氣氛又特別緊張。
連一向唯恐天下不亂的張澤川難得說了句正經話,「放心,慕少那人心裡有分寸的。」
何幼霖面色一凝,「我知道,我不是擔心他。我是不放心……別有居心的女人。」
她們,總是會打得你措手不及。
「此話在理。」張澤川難得沒有和她對著來。
何幼霖虛虛一笑,手機叮一聲,微博新聞的消息跳出。她修長的食指解鎖,目光瞬間凝住。
「譚氏慕少新婚出軌,神秘小三現身凱悅。」的加粗特大標題下,一張男女相攜走進凱悅大酒店的照片十分醒目。
照片中的譚少慕五官完全暴露在鏡頭底下,面色潮紅,像是喝多了酒一樣,整個人少了往日的清冷氣息,多了幾分曖昧與熱情。
而他懷中的女人兩手像八爪魚一樣攀附著他,小臉埋進他胸口,被他十分保護地用西裝外套罩住了臉。
這個角度,拍的極好。護住了那女人的名聲,卻把譚少慕的身份和他們之間曖昧的關係徹底暴露給觀眾。
何幼霖不知道拍這張照片的時候,譚少慕知情與否。他的臉對焦對的很准,但神色頗有些迷醉,他護著白昕媛臉的動作更多像是潛意識裡的保護。
張澤川也瞥見了屏幕上的新聞,硬挺的眉軒一擰,神色頗不贊同。
她顧不得他為何是這種反映,她把手機捏了又捏,腦子亂鬨哄的。
江淮在來的路上撞見了譚少慕與白昕媛進酒店,那會兒估計7點不到,看照片的天色也差不多是那個點。但這個新聞卻剛剛散播出來。如果只是狗仔隊的話,肯定是第一時間就發到網上。而拍照的人顯然不想那麼快叫別人知道,深怕有人知道了會去阻止譚少慕和白昕媛的好事!
她不知道拍這個照片的人和拍她和江淮的照片的人是不是同一個。但是先後的時間太過緊密,讓她不得不疑。
江淮撞見了這個事情,那麼和他一起參加陸上將生日宴會的沈月珊肯定也看見了!這照片,莫非也她拍的?
可是,沈月珊有那個膽子嗎?就不怕時候被譚少慕報復?而且,破壞她的婚姻,就不怕她和江淮重新在一起?難道沈月珊對自己的恨已經叫她徹底失去了理智?
何幼霖百轉千回,怎麼也想不通其中的關鍵。
車子在凱悅大酒店的門口停下。
門童一看是豪車,十分機靈地主動跑來拉開車門。何幼霖率先走下車,無視他的笑臉,朝酒店內走去。
門童摸了摸鼻子,又湊到張澤川跟前,最後從張澤川手中接過一疊小費和車鑰匙後上車替人把車開往泊車位。
何幼霖剛要推開玻璃大門,就聽見張澤川喊道,「等等。」
她停下腳步,看向追過來的張澤川。
「你不怕一會自己跟著上頭條,你就直接進去。」張澤川指了指那些狗仔隊。
何幼霖這才看見在大廳里守著不少聞訊趕來的記者,在等待抓拍到那神秘小三的真容。自己剛剛要進去沒被認出來還好,認出是慕少老婆的身份,怕是正房捉姦的新聞就新鮮出爐了。
「你有辦法?」
「過來。」
何幼霖不動。
張澤川沒耐心等,直接把何幼霖拽進了懷裡,大搖大擺地摟著她進了大廳。何幼霖正要掙扎開他的懷抱,對方威脅道,「你反應再激烈點,正好把記者注意力引來。」
何幼霖聽了,瞬間不再動了。
記者認出了張澤川,也看見他懷裡摟著個女人,雖然看不清容貌,但想到他三天兩頭換女伴也沒啥新聞價值,也就沒有採取任何行動。
「看見沒,緋聞太少也有麻煩。稍微弄點動靜出來,就被人抓著不放。像我這樣,最安全。」張澤川把何幼霖帶進了電梯,說得無不得意。
何幼霖懶得理他,只關心一件事,「你怎麼知道他們在T606房?」
「你以為這個酒店是誰家開的?」張澤川歪歪斜靠在電梯上,想到什麼好玩的笑了笑,「這麼饑渴不挑地方,敢來我的地盤開。房,就要做好被賣的準備。」
何幼霖無語。
叮一聲,電梯門打開了。
何幼霖順著房號一路找到了最拐角里的T606,停在門口聽了半天,還好沒有什麼奇怪的。聲音傳出來。
「別放心太早。」張澤川似是知道她在想什麼,「干那回事,能鬧多大聲音出來?我的酒店要是連這點隔音效果都沒有,早倒閉了。」
何幼霖已經聽不見張澤川在說些什麼了,此刻的她似乎什麼都聽不見。整個世界就只剩下她的心跳聲與敲門聲,靜極了。
「誰?」一個柔媚甜膩的聲音從門後傳出。
何幼霖張嘴要說我字,嘴就被張澤川給捂住了,耳聽他壓低嗓音說道,「客房服務。」
「不需要。」對方的聲音里有些焦躁。
「是那位先生要的。」張澤川性自胡謅道。
門內是久久的沉默。
何幼霖擔心張澤川的謊話會被識破,正打算打電話給譚少慕時,房門開了。
白昕媛的大。波浪捲髮十分凌亂,好幾處都打結了。身上的襯衫紐扣掉了兩顆,脖頸上鮮紅的草莓印十分顯目。格子條紋的百褶短裙拉鎖都壞了一半,纖細的腰身幾乎掛不住,松垮地掛在胯骨上。
一副狠狠被蹂躪過的樣子!
如果不是身後還站著個張澤川,何幼霖估計能倒退幾步跌倒在地。
門內的白昕媛並不訝異見到何幼霖,對自己的形容衣著也不覺得有問題,需要遮掩什麼,只是在看見捂著她嘴的男人是張澤川時瞪大了雙眼,驚呼了聲,「姐夫,你怎麼在這?」
何幼霖一把掰開捂在嘴上的大手,重複了遍,「姐夫?」
她看了看白昕媛,又看了看身上微笑默認的張澤川,心中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
繼張澤川冒出一個妹妹后,居然連老婆都有了!!!
「你有老婆了?」
「我有說過沒有嗎?」
「有老婆的男人,還敢在外面和別的女人不清不楚,亂開.房?」何幼霖氣得就差把手指戳到他腦門上了,「外面的女人不知分寸和廉恥,你他媽的就沒責任心和家庭感?要不要臉!」
這番指桑罵槐,白昕媛聽在耳里卻不能辯駁半句,她喝酒而染紅的臉頰漸漸發白,一雙無辜的小鹿眼泛起水霧。
張澤川看著衣衫凌亂的白昕媛,表示自己躺槍,「我老婆去世那麼多年,我都沒有再娶,我這樣痴情的男人,不多了。」
何幼霖這才想起譚少芝說過白昕媛的姐姐已經去世多年的事情,沒再理他,她盯著白昕媛,一字一句問,「少慕人呢?」
「他……在洗澡。」白昕媛垂下眼瞼,小臉又微微泛紅,欲說還羞的樣子。
張澤川顯然也沒有料到事情真會發展到這一地步,質問的聲音有些兇狠,「媛媛,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姐夫,我沒做什麼壞事。」白昕媛有些著急。
張澤川臉頰的肌肉緊繃,咬牙著道,「譚少慕當時沒有娶你,以後也不可能娶你,你該清楚你和他之間沒有緣分!我以前就勸過你,他對你越是特別好,就越不可能娶你。現在,他結婚了,你也有了男朋友。小玩小鬧,可以!但真越過了不該越過的線,以後吃虧受傷的只是你。你是要叫你天上的姐姐死了都不安心嗎?」
白昕媛咬了咬唇,堅持道,「我都23歲了,不是小孩子了。什麼事情能做不能做,我有數。不用你們操心!」
何幼霖冷笑,「23歲,確實不是小孩子。不過,一和男友吵架,不知道自己冷靜處理,只會纏著別人的哥哥,老公求安慰,這種人23歲,你說這歲數是不是長狗身上去了?
白昕媛沒想到何幼霖說話那麼難聽,她以為是個女人看見這樣子的情況都應該傷心欲絕地哭著走了。她何曾被人這樣指著鼻子罵過,心裡有些氣惱,「何姐姐,你雖然是慕哥哥的老婆,但是你無權干涉他的決定。你沒有出現之前,他就是這樣一直護著我,關心我的。」
「夠了!」何幼霖面色一冷,「別姐姐長,哥哥短的。我何幼霖只有一個弟弟,沒有妹妹。你要想做小,也要看我樂不樂意喝你一口茶!我何幼霖不妨把話擱在這裡,譚少慕這男人只對我硬的起來,今天要是真把你怎麼了。我嫌臟,白送你!」
說完,她直接一掌把門拍死在牆上,把白昕媛扶在門板上的手震的一麻。她看都不看白昕媛一眼,直接朝著房內走了進去。張澤川不想和譚少慕碰面,那樣太過尷尬,便守在屋外等何幼霖差遣。
白昕媛見何幼霖走了進去,便知道大勢已去,抬眼看了看張澤川,「姐夫,你為什麼也對何幼霖那麼好。」
「她很像一個人。」
「誰?」
張澤川沒有回答,良久后才問,「媛媛,你這幅模樣到底怎麼回事?」
白昕媛看著張澤川照應在地上的影子,也沒有回答,只說,「姐夫,我和小羅分手了。」
說完,她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義無反顧地走回屋內。
張澤川守在門外,點了一根煙,靜靜地等。
等最後出來的人,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