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溫泉
譚少慕定定地凝望著她,俊眸在黑暗中亮如火苗,瀰漫著侵略,喉嚨不由緊了緊。
何幼霖在他的吻下,徹底化成了一攤軟泥。清純中不經意流露的嫵媚,灼燒了空氣。
她能感覺到他身子的熱度,但他薄唇在她的頭髮上輕輕落下一吻后,便鎮定自持地鬆開了她,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吃飯……
他吻她,她激動。他不碰她,她又緊張的忐忑不已。
真是……
她強忍著心跳,手抖著把肉夾進碗里。看著一臉淡定的男人,莫名來氣。
餐桌上盛放著許多美食,都是她愛吃的。她卻只覺得眼前的人更加秀色可餐,想咬上一口……
譚少慕察覺她的「不在狀態」,心情莫名的好,嘴角彎彎地開了一瓶紅酒,「這個是86年的拉菲。你嘗嘗。」
何幼霖伸手就拿起杯子抿了一口,原諒她什麼都品不出來。
然後,她就一大口乾下去。剛剛吻得口乾舌燥,這下徹底地解渴了。
譚少慕輕笑幾聲,為她又斟滿一杯酒,「慢點喝,沒人搶。」
此時,一道道流星從他身後劃下,光芒璀璨,看得她心悸不已。
酒足飯飽后,譚少慕便真帶她去泡了溫泉。池子不大,但兩個人綽綽有餘。
因為露天,天光隱隱透著亮,何幼霖圍巾浴巾站在岸上,十分的忸怩。
池中的譚少慕裸著上身。看她傻站半天,不耐煩地游過來,拽著她的腳把她拽進池內。
「羞什麼?又沒外人。」譚少慕不滿意地掀開她的圍巾,卻發現裡面還穿著礙事的泳衣。一雙手壞壞地環在她的腰上,「反正,遲早要脫的。」
何幼霖喝了不少紅酒,此刻被暖洋洋的溫暖一泡,通身皮膚紅了起來。比漂浮池水上的玫瑰花瓣都要嬌艷。
譚少慕只抱了一會兒,呼吸就開始粗重起來,氣息噴洒在她胸口處,弄的她心口微微發癢。
「你,你正經一點。」她小聲抗議,雙手推拒。
他卻開始輕咬著她的耳垂,更小聲地在她耳邊說,「剛剛吃飯的時候,好像是你不夠正經。」
被戳穿了心中的隱秘,她一個惱羞成怒,揚水朝他臉上招呼了過去,趁機從他懷中溜開,「讓你瞎說!」
譚少慕要捉,她連忙逃。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每次都在快捉到她時,又放慢了速度,讓她逃走。
兩個人在池子里,繞了幾個圈,你追我趕。在你進攻,我防守之間,打起水仗,濺起了無數朵水花。
何幼霖跑的上氣不接下氣,開始有些喘了,便不再跑。譚少慕像玩夠了獵物的老鷹,急速朝著她衝來。
她躲不及,兩隻手像是裝了馬達一樣甩得厲害,在身前擊打出水幕作為屏障。
他腳步不停地朝著她走來,卻一聲痛呼,「啊!」然後,雙手捂臉,似有水濺入了他的眼睛里。
何幼霖一個緊張,立馬停下手。她拉下他的手,捧起他的臉,緊張地盯著他的眼睛看,「怎麼了?嚴重不……唔……」
趁她不備,他的唇突然一發不可收拾地吻了過來。吻技嫻熟,架勢老練。
她奮力抵抗,卻是……白搭。
他放肆而霸道的擁吻著她,一步步果斷兒迅速的進攻,最後死死地把她卡在溫泉的一角。
何幼霖被吻得天旋地轉,酒氣,溫泉的熱氣蒸得她渾身酥軟。加上她剛剛跑的厲害,根本沒力氣推開他半分。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一個激動,閉上了眼。
然後,一下子黑了。
……
山林間,有清脆鳥鳴聲傳來。
何幼霖蹙了蹙眉,睡得不夠踏實,整個人又縮了縮,調整睡姿。不一會兒,指尖傳來軟綿綿的溫熱,像她幼時養的小貓在舔弄她的手指。
她暈暈乎乎地睜開眼,映入眼底的是一張性感英挺的臉龐,在夕陽下,五官如雕刻,淺眉下,長長的睫毛沾著水,柔和了他眼底原有的冷厲深邃。
他性感的薄唇喊著她的手指,像品嘗世間最美味的珍饈。
這才發現,他們此刻已經不在溫泉里,而是在岸上的白色沙灘椅上。
他躺在椅子上,而她趴在他的身上。
「你,你……」
「我怎麼了?」他一雙黑眸睥睨,唇角似笑非笑。
何幼霖想起自己昏過去前的場景,應該是昏過去后,被他抱上來的……
天吶,她居然被吻得昏過去!
雖然是因為喝了酒,加上泡溫泉的原因,但那也夠丟人了。
譚少慕起身,朝她湊了過來,又在她臉上吻了一口,「還沒徹底醒過來?」
他嘴唇微涼,貼著她的滾燙的皮膚。
「醒,醒了。」何幼霖顫抖不已。
「你抖什麼?」他輕笑。
「冷,冷的。」她推脫。
此時,正好一陣夜風吹來,他和她身上還有沒擦乾的泉水。
「這樣,還冷嗎?」他將她圈緊在自己的懷裡,一條曲起的長腿抵在她的背後,作為她的依靠。
她縮在他的懷裡,有些不自在,掙扎著要起來,「天都快黑了,我們,我們回去吧。」
「回去?回哪裡?」
「當然是回家啊!」
「回家,做什麼?」
「做……」何幼霖咽了咽口水,繼續遊說,「做什麼都好。總之,外面不好。」
「呵呵……」他的淺笑聲從她頭頂傳來,「我覺得外面挺好的。」
外面……
雖然這山被他買下了,估計也不可能放人進來。但是,野外什麼的……也太挑戰她的尺度了吧?
何幼霖窘得不行,但在他懷裡怎麼都掙扎不開,急的小臉和番茄一樣紅。
下一秒,她的下巴就被他輕佻的挑起,撞進了他慾念似海的深眸里。
他深深的凝視著她,「看你這樣子,好像在期待著什麼,我若不表示表示,顯得我不夠男人了。你說是不是?」
何幼霖無語,這種時刻,說什麼都是引火燒身,欲加之罪!
「唔!」
她忍不住呻,吟,身體下意識要躲,卻無處可躲。
他依舊熱切吻,住她,欲罷不能,
這下,何幼霖被嚇得什麼都不敢動了,連忙求饒,「我們回去,好不好?」
她紅著一雙眼睛,小嘴嘟嘟的樣子,十分的可憐可愛。
「回去?」他挑眉,無賴地問,「有什麼好處?」
「你,你要什麼好處?」
「你應該想,你能給我什麼好處。」他張嘴又在她柔嫩的臉上舔了一口,嗓音暗啞,「想好了,我滿意了,再放過你。」
何幼霖紅著臉,拚命想好處,奈何腦子糊得和漿糊一樣,完全不能運轉,最後眼一閉,豁出去道,「但凡我能給你的好處,你都拿去。」
「是嗎?」譚少慕一臉得逞,湊到她的耳邊說了條件。
「你!」何幼霖臉徹底紅的不能要了,瞪著眼,看著他支起敞篷的四角褲,罵了句,「流氓!」
「流氓?」譚少慕斜眯著眼,赫赫威逼,「那我現在就流氓給你看看,什麼叫真正的流氓!」
何幼霖還要爭辯什麼,人已經被他強勢的反壓在沙灘椅上。
老實說,這個滋味,真不好受。
一個一米八的硬漢體重全都壓在她身上,而她的後背卻被一條條鏤空的塑料杠勒的生疼。
她剛想求饒,唇就被譚少慕封死。
所有的聲音,都消失在唇舌之間。
眼看天雷勾動地火,真沒有什麼能阻止這個發狂的譚少慕。
日暮西山時,天色突然昏沉下來,遙遠的天際線上烏雲涌動翻滾,夾著雷霆之勢遮天蔽日而來。
方才還好好的天氣,突然下起了雨。
何幼霖凍得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算你運氣好。回去再收拾你。」他點了點她的鼻頭,眸色沉沉地把她抱起,走回了屋中。
她緊扒著他的臂彎,把臉埋進了他的胸口,只當什麼都沒聽見。
譚少慕把她扔進浴缸里,放她自己洗個熱水澡后,便自己出來了。
關上浴室門,他臉上的笑意與輕鬆一下子收了起來。
其實,何幼霖昏過去的時間並不長。那期間,他接到了程助理打來的電話。
只是才說了幾分鐘,她就有醒來的跡象。他才匆匆掛了電話。吻她,分散她的注意力罷了。
雖然後面玩過火了,但就算沒有那場雨,他也不會真在外面欺負她。不過是……嚇嚇她罷了。
他走到窗邊,給程助理回了個電話,「你剛剛說到哪了?」
「慕少,派去盯著沈月珊的人彙報,這幾天她一直都呆在譚家,出門也都是採辦祭祖日所需的物料食材。而且,也沒人和她接觸過。」
「然後呢?」
「嗯,奇怪的是她突然買了很多藥材回去。」程助理頓了頓,又道,「我打聽過了,都是調理女人身體的溫補藥材。按理說,她流過產,調理身體也不算太過異常。只是太過突然了,畢竟流產了幾個月,這個節骨眼買葯,實在詭異。」
「嗯。你繼續盯著。」譚少慕冷著臉,掛上電話。
如果真的是她買兇殺人,她一定不會放棄任何能傷害何幼霖的機會。
而這一次,他不會再手下留情了!
何幼霖從浴室出來,看見譚少慕渾身散發清冷的氣息,就像席捲了整個深林的夜色,不由有些心驚。
她悄悄靠近,雙手環住他的腰身,「怎麼了?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突然不開心?
譚少慕渾身一僵,看著她小心翼翼的關懷樣,小臉貼在他胸口處,他那隱忍許久的蠢蠢欲動徹底爆發了。
他反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整個人按在窗台上,沉悶的撞擊聲和她吃痛的嬌吟聲讓他心驟然一跳。
他低著頭,喉結滾動幾次,終於耐下浮躁,微眯威脅,「膽肥了?才放開你,就自己送上門?」
何幼霖咬了咬唇,看著近在咫尺的他,並沒有躲開,而是攀上他的臂彎,軟軟道,「我只是守諾。說好回來給你的好處,當然不能耍賴。」
他呼吸一重,低下頭,重重地吻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