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真相大白
譚少慕就接著問道,「可據我了解,你在就職孤兒院廚娘時,一直都是一個人住員工宿舍。身邊並沒有帶什麼女兒。」
此時,這個大嬸面色有些為難。
譚少慕不疾不徐的循循善誘,有種令人不由自主就信服他的魅力,「你不說,我們怎麼幫你找女兒呢?」
大嬸焦慮地十指交叉,最後吐了口氣道,「我和我前夫離婚,我女兒是判給了他的。後來,我聽說他和他新娶的老婆都坐了牢。我知道他沒有什麼家人可以照顧我女兒,我想接回我女兒。我去探監的時候,他告訴我,女兒被送去孤兒院了。讓我找去。他也不知道是哪個孤兒院。只說,我女兒手上有個銀鐲,刻著霖字。是他拐了個有錢人家的女兒,從那個女孩身上搶走,給女兒帶的。我找了好多家孤兒院,總算找到了我女兒。」
「那你找到女兒后,有和你女兒說都你的身份嗎?為什麼你帶走她。」
「她是個苦命的孩子,有了后媽就有后爹,從小吃苦長大。好不容易進了孤兒院,雖然無父無母,卻衣食無憂。我一個不識字的農村人,也沒什麼工作,不能給她什麼好日子。她想留孤兒院,試試看,有沒有什麼有錢人會收養她。我也想也是。我看孤兒院缺廚娘,我就進去了。這樣,一邊照看我女兒,一邊也有個棲身之地。」
「那你怎麼和女兒失散的?」
「那一次,我過年回老家住了大半個月,再回孤兒院的時,孤兒院已經沒了。說是得罪了什麼人。我找到當時被趕出來的孤兒,發現沒有我女兒,我一問,才知道,被人領養了。我想找江院長問問,是誰領養了我的女兒。」
「江院長已經去世了。不過,她兒子還在。就在這裡,你可以問問。」譚少慕把皮球推出去了。
譚江淮蹙眉,對譚少慕明顯砸場的行為有些不悅,卻不能撕破臉,只能維持和平的笑意,「劉嬸,你說的女兒應該是小騙子吧。我記得是她帶著銀鐲的。被一對藝術家夫婦收養了,現在叫薛彩寧。也在現場。你可以看看,是不是她。」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薛彩寧的身上。
薛彩寧環顧了現場一周,最後用一種陌生的眼神看著台上的老女人,「你是誰?為什麼要污衊我?我知道了,是慕少吧?你說,他是給了你多少錢,要你說這些話的!」
張澤川原有的懷疑與驚怒,也隨著她的話語變成了狐疑。他的目光來回打量著這個突然出現說是薛彩寧母親的女兒,蒼老臃腫,一點都看不出她哪裡和薛彩寧有相似之處。
面對薛彩寧的質疑,何幼霖大大方方微笑著,替丈夫解釋道,「少慕是什麼樣的人,有必要為了你去買通誰?而且,你為什麼不相信這個女人是你的母親。難道,你知道自己的身世。如果是,你說說看,你的身世又是什麼?難道,之前的報道是真的,你真的以為自己是張澤霖?哦,對了。剛剛那個大嬸也說了,你手上戴著霖字的手鐲。這裡,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了?」
大嬸以為是女兒十幾年沒看見自己,認不出自己,連忙道,「我真的是你媽媽,你左屁股上還有一顆痣,對不對?」
在場的男人,都下意識地盯著她的屁股看去。
薛彩寧的臉就這樣僵持住了。
周巧巧為了轉移譚江淮的尷尬,自然是把酒會的這個插曲的矛盾點都集火在她身上,滿是鄙夷地幫腔,「薛彩寧,你能不能別裝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你學生時期,做過的一些破事,我也聽說過不少。當時,我還納悶,你一個藝術家庭出身的小姐,怎麼會……原來,還真的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
「周巧巧,這和你沒關係。你沒必要為了討好誰,幫著對付我。我薛彩寧,做事無愧於心。」薛彩寧氣得咬牙,轉頭看向張澤川,無辜道,「澤川,你相信我。這是譚少慕設下的圈套。」
張澤川沉默地拂開她的手,「薛彩寧,我給你一次機會,解釋下那個鑒定報告是怎麼回事。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
張澤川的話讓全場嘉賓登時用一種無比異樣的眼神看著薛彩寧。
這句話,無疑是證明了,薛彩寧確實說過自己是張澤川的妹妹,不管是真妹妹搞亂倫,還是冒牌別人的假妹妹,都一樣令人噁心。
薛彩寧徹底沉默了,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錯的。
「她不說,我說!」舞台上,一個聲音的響亮地從麥克風裡傳來。
眾人尋聲望去,只見譚少慕身邊站著一個美女。
「白昕媛……」何幼霖愕然地看著她,沒有想到她會來。
此刻的白昕媛,把海藻般的長捲髮紮成了一個丸子頭,穿著平常最愛的森女風長裙,目光傲氣凌人地望著薛彩寧,「你找門路造假的時候,就應該考慮到,譚少慕身邊還有個我。我爸是誰,你應該很清楚。只要我打聽,只要是醫院裡發生過的事情,我都會一清二楚。包括你收買的醫生姓誰名誰,給了多少錢,我都知道。如果張總不信,我可以私下告訴你。這裡,我不方便透露。」
雖然不待見她,但這時候,白昕媛明顯是與她一個陣營的。
何幼霖沒有繼續想她又是什麼時候調查的這些,譚少慕又是什麼時候找過她。
她轉頭看著薛彩寧,冷冷地說:「薛彩寧,你從前對我做的事情,我一件件都記得很清楚。把我拐回你家,讓我成為你的替身草人,挨你爸爸的打。搶我的手鐲。孤兒院里,你騙了我,頂替了我的名額,成為薛家的養女。這一件件,我姑且不和你算賬。你卻反咬我一口。處處針對我。剛剛還把我關衛生間里,潑我髒水。你這麼惡毒,你養父母知道嗎?」
隨後,她又把目光投向了已經獃滯的薛彩寧生母。大概,她也沒想過自己不過是找女兒的,怎麼反而還連累了女兒一樣。
何幼霖看著她,深深地無語,「劉嬸,你這樣溺愛女兒是害了她。為人子女,因為嫌棄母親窮苦而不願認你,已經是品德敗壞的體現之一了。你當初沒有留住女兒,讓她被爸爸虐待。後來,你找到她卻沒有給她正面的教育與關愛,你以為的無私母愛卻不能光明正大的給她,偷偷摸摸的照顧她,在她眼裡不過是傭人的討好。她的虛榮和高傲一直膨脹,難道不是你的責任?」
一番話說得入情入理,在場之人都沉默以對,並用譴責的目光看向薛彩寧。
所有人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很多不明真相的群眾都聽個熱鬧。
何幼霖細心發現,今天的聚會保安措施明顯是有人故意弄鬆,混進了不少喬裝打扮的狗仔記者。包里的攝像頭都露出來了,也沒人趕走。
譚少慕從台上走到何幼霖身邊,攬著她的手臂至始至終都很緊。
「我帶來人販子的照片,大家可以對比一下,這個薛彩寧和那個死刑犯究竟是多麼相像。
雖然古語有云,罪不及兒女。父母犯錯,女兒是無辜的。但是,我覺得一個品德殘缺的女人靠著欺騙手段混到了上流社會,和在場嘉賓同進同出,實在有辱各位的身份。」
隨著白昕媛義正言辭的話語說完,大屏幕上出現了一張黑白的照片,穿著囚服的男人表情麻木不仁。而現場的薛彩寧眼睛,鼻樑和臉型無疑是像極了他的。
全場鴉雀無聲,所有人的思緒不再僅僅停留在薛彩寧是個騙子這一層面上,更多的,是被這個照片喚起的記憶。
在場的人基本都是事業有成的中年人,都經歷過那個轟動全國的拐賣案。那個綁架犯,曾經千夫所指,好不容易隨著時間的淡去,沒人再提了,卻被薛彩寧的事情喚醒了心底里那一桿正義的秤。
所有人都把憤怒的目光投向了薛彩寧。其中有人更是高喊道,「對!就是這個人渣!我妻弟的兒子當初就算被這對夫妻拐走後活活餓死的!」
隨著這人手中的那杯酒潑在薛彩寧的身上,無數裝滿酒的酒杯都朝著薛彩寧潑了過去。
何幼霖想到自己在廁所里被潑的髒水,絲毫沒有手軟地潑了過去,厲聲道,「這是你欠我的。」
薛彩寧怒瞪了一雙杏眼,咬牙道,「何幼霖,你別得意。我今天承受了多少,以後你都會千百倍的償還!」
譚少慕一聽,目光比刀子都要冷冽,「薛彩寧,事到如今,你還不悔改!」
「我有什麼錯?」薛彩寧恨恨道,「就算我冒名頂替,我說她是人販子女兒,我有當眾羞辱她嗎?」
「你不是不敢,不想,而是不能。」譚少慕冷哼,「假的,終究是假的。真不了!」
「譚少慕,往日我尊敬你,喊你一聲慕少,可你配得起嗎?」薛彩寧雙拳握得死緊,「你明明早就掌握了一切,選擇在這個時候說出一切。居心何在?」
「當然是讓大家都看清你的真面目。」譚少慕毫不避諱,「我說過,你怎麼欺負何幼霖,我都會讓你百倍償還。」
「哈哈,你說的好聽。可惜,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你不僅算計了我,你還算計了譚江淮。你就是挑在他的升職酒宴上故意這麼做的,既揭了他傷口,又能這麼大鬧一場。甚至,你連自己的老婆都算計。你明明可以早一點告訴澤川,你卻偏偏不說。
你由著他在這段時間裡對何幼霖各種羞辱,不就是等著這一刻嗎?現在,他心底里的後悔和自責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不得不說,薛彩寧這番話說的太對了。對到讓深知譚少慕為人的何幼霖都無話反駁。
譚少慕陰寒著的臉,散發著死神一樣天地寂滅的氣息。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對氣質高雅的中年夫婦緩緩走了出來。
「彩寧,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貴婦一臉傷心,「我們對你還不夠好嗎?你為什麼,要冒充別人的女兒?」
何幼霖深深看了一眼譚少慕,突然明白他之前接的人是誰了。薛彩寧的生母固然是重要的證人,但是身份太低,還不至於需要他紆尊降貴親自去接。
「老婆,別多說了。這丫頭,看不上我們這種窮搞藝術。她嚮往的,是有錢人的身份。」薛父冷著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