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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言熙,到此結束。

  蕭億突然就不想再聽她說下去。


  可偏偏顧言熙還在那說著,讓他鑽心痛的話。


  「十幾年前,如果沒有你的出現,也許我會在爸爸媽媽出車禍的那刻,就失去對世界的熱愛。此刻,如果沒有你的出現,我會繼續渾渾噩噩的守著這個沒有愛,只有愧疚的婚姻。可是我遇見了你,那深愛你又要努力剋制的每一天,都讓我刻骨銘心。要放棄你,我做不到。就算,你不想生孩子,我也願意嫁給你。」她說到這裡,唇邊浮起個淡淡的笑容來:「可是,你能不能為了我,當一次爸爸呢?」


  蕭億低眸看她熟悉的眉眼,眼睛依然清澈得似乎能夠看到她心裡的想法。他蹙眉思考了一會,看著她依然帶笑的樣子,傾身抱了抱她,在她耳邊輕輕地留下了一句,「我們先結婚,婚後一年,我再給你答案。好嗎?」


  顧言熙眼睛一眯,終於放任自己陷在他的溫柔與妥協里。


  ******

  半個月後。


  顧言熙和沈智尚離婚的消息鬧得滿城風雨,對於他們離婚的原因,眾說紛紜,八卦不斷。


  顧言熙了斷了那段維持了三年多的婚姻后,就這樣閃電地嫁給了蕭億。


  婚禮當天,顧言熙和蕭億相攜出席婚禮。


  這是她第一次,以正大光明的身份和蕭億出現在公眾鏡頭前。


  她穿著寬大復古的鏤空蕾,絲婚紗,挽著蕭億的手進入教堂,心裡說不盡的感慨,卻沒有一絲忐忑不安。她雲淡風輕地接受大家艷羨的目光,帶著微笑,昂首挺胸地站在蕭億的身邊,站在媒體面前。


  記者和嘉賓都是審時度勢的人,沒人會在這個時候去為難顧言熙或者蕭億,不會問顧言熙上一段婚姻的八卦問題。彷彿顧言熙是新嫁娘一樣。她上一段婚姻明明結束不到一個月,就已經被人們刻意遺忘在角落裡了。


  後來,才知道是蕭億吩咐助理,一定要管住這幫記者的嘴,誰要胡編亂造,整個A市都別想混了。


  婚禮一直持續到晚上十點多才散場。


  蕭億帶著顧言熙回家后,顧言熙就一直靠在沙發上,有些昏昏欲睡。蕭億看著好笑,笑了笑,伸手摸她臉蛋說,「回家了,今天把你累的吧?真是辛苦了。」


  顧言熙點點頭,任由他把她從沙發上抱起來,送回卧室里。


  雖然,外人看蕭億覺得冷冰冰的,有點傲嬌,但實際上,他是個很細心的人,同時也非常喜歡被人照顧,像個小孩子一樣,喝醉酒了還會吵著要喝酸奶,指明了要草莓味的那種。簡直了。


  兩個人在婚房裡,蕭億就擰了毛巾給她擦了臉,看她皺鼻尖的樣子,低頭在她鼻尖上親了一口,「想什麼呢?」


  顧言熙歪著腦袋想了一會,抬手環住他,雙腿夾在他腰側,低聲嘟囔,「想生孩子的事情。」


  蕭億低頭瞄了眼她腳丫,那白皙的腳,勾在他腰側,被他深黑色褲子反襯得更加白嫩。


  這一整夜,都是意亂情迷。


  婚後,顧言熙就格外的依賴蕭億對她的好。


  兩個人一直保持著戀愛時的甜蜜,絲毫沒有因為婚姻的朝夕相處而產生厭倦。也沒有因為近距離接觸,而彼此摩擦矛盾變得明顯。


  這一夜,顧言熙彎著眼睛笑,床上親密之後,她臉上還帶著餘熱的紅暈,粉緋色在她白皙如玉的臉上瑩潤剔透。眼裡更是有水光流動,光華千轉。


  她就這麼看著蕭億,看得他心底也是止不住的柔軟。


  他托在她腿彎上的手往上提了提,目光從她胸口掃過,輕咳了一聲,「又看我?」


  顧言熙一時沒有跟上他的節奏,輕輕地「啊」了一聲。隨即,她的眼睛眯成了一彎弦月,「我們一年之約,已經到了呢。你還沒有給我答案。」


  見他沒說話,她又刺激道,「你不知道嗎?沒有孩子的家庭,是不穩定的,是不完整的。我今年都要28歲了,再不生孩子……」


  話音未落,她整個人突然失重,被他從上往下轉了半圈,採用了男下女上的姿勢。


  這一下,暈眩得顧言熙懵了好一會,剛回過神來,他已經揚了上來,偏頭一口咬在了她脖頸,然後用舌頭舔了舔她的喉嚨。


  「蕭億!」她被嚇得叫一聲,踢腿掙扎。


  蕭億卻一手往下,按住她雙腿,牙齒沒有鬆開,只放輕了力道。舌尖下,感觸的是她柔軟皮膚。


  他的眼前,忽然漸漸模糊起來,彷彿看見了十多年前的那個小女孩,被他抱在懷裡時,乖順的緊緊依偎他懷中。她的表情有些不安,偶爾看向他時,都帶著小心翼翼和全身心的信賴。


  那時候起,他似乎就一時心軟,放她走進了他的心底里,從此再無別人。


  他鬆開嘴,低頭看著被自己咬出一排齒印的皮膚,唇又印上去,吻了吻。


  聲音因為情,欲而微微的沙啞,「你沒發現,我這幾次都沒有戴套了嗎?想要孩子,多多努力就是了。何必要問我呢?」


  顧言熙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家裡的保險套確實用光很久了。


  而她一直以為,他是忘記去買了,自己又憋不住……


  她低低地「哦」了一聲,眼底有些複雜的情緒,良久之後,才相信接受了這樣的事實,眼裡浮起了淚花。


  而她的身體,被他的手指撩撥的,像是一團燃燒火焰,越燒越旺。


  ******

  春去秋來,又是一個冬季。


  年關將至時,天空又下起了小雪。雪花緩緩地飄下來,堆積在高高的松樹上。


  顧言熙趴在窗口,呼吸了好一會窗外的新鮮空氣,下一秒,就被蕭億的手拉了回來,並關上了窗。


  「誒——你別關呀。你都不讓我出門了,還不讓我透口氣嗎?」顧言熙鬱悶抱怨。


  蕭億低頭看了她圓滾滾的肚皮一眼,眼神裡帶著不贊同,「吹風太久,容易發燒感冒。你懷孕,又不能吃藥。」、


  「那就開半扇窗戶。我想看看雪景呢。」顧言熙商量著,要去推窗,生怕他又伸手阻攔,一手握住他的手按在桌上。


  結果,她剛撐起窗戶,她的手就反被他把握納在手心裡。


  他的大拇指在她手背上摩挲,那清亮的眼神專註地看著她。


  顧言熙便慫了,無條件地聽從他的話,然後枕著他的手睡了一會。


  結果,她剛眯著眼淺睡入夢,就被電話的鈴聲給吵醒了。


  蕭億幫她把手機拿過來,在遞給她時,不經意地瞄到來電顯示,微揚起的唇角往下一壓,鬱悶地看著她。


  顧言熙察覺到他這細微的變化,捂著額頭,接電話,聲音里還帶了幾分謹慎,「喂?智尚。」


  沈智尚聽見久違的,她的聲音,也是微微愣了一會,才柔聲道,「言熙,我準備結婚了。你……要來參加婚禮嗎?」


  顧言熙有些訝異,隨即撓撓頭,不肯定道,「婚禮什麼時候啊?」


  「下個月。」


  顧言熙愧疚道,「估計……不能來了。」


  「為什麼?是蕭億還介意……」沈智尚坦然道,「放心,我對你已經徹底放下了。」


  「不是的。」顧言熙解釋道,「只是我的預產期也是下個月,沒幾天了。我可能要提前住院。」


  「是嗎?這樣啊……」沈智尚的聲音有幾分失落,隨機又揚高了聲調,「那恭喜你了。男孩還是女孩?」


  「醫生不肯說。不過……蕭億肯定有辦法知道。只是他都不肯告訴我。你說他無聊不?不過,我看他這麼不開心,我猜肯定是男孩。」


  「為什麼?」


  「因為,我和他打賭。這一胎肯定是男孩。他不信。現在肯定是輸了,在想方設法賴賬。」顧言熙說的時候,故意瞄了蕭億一眼,果然看見他的面色十分的尷尬。


  顧言熙雖然是抱怨,言語里還是透著甜蜜的。


  沈智尚不堪被虐,隨機說了幾句祝福后,也掛上了電話。


  電話剛斷,


  蕭億就一臉不爽地逼近,他低下頭來,溫熱的唇溫柔地落在她的唇上。柔軟滾燙的唇上帶著淡淡的酒味,醇厚醉人。讓顧言熙的腦子頓時像是短路了一般,空白一片。


  一吻結束。


  他才面色舒怡了些,問,「他找你什麼事情?」


  「他說,他下個月就要結婚了。叫你別這麼千年老陳醋一樣的酸他。」顧言熙微微一笑,緩緩地回抱住他。


  蕭億的手轉到她腦後,又含著她的唇,深深的吻了一口,纏綿又繾綣。不輕不重地堵住了顧言熙聒噪的嘴巴。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


  一個月後。


  顧言熙在產房裡,順利地生下了她的女兒。


  當時,她就懵逼了。


  沒多久,她就揪著蕭億的耳朵,問,「你怎麼這麼能裝啊!虧我一直以為是男孩。」


  蕭億一本正經的說,「你這樣是重男輕女的表現。女兒會不開心的。」


  顧言熙無語。


  她倒是不真重男輕女。


  其實,她也喜歡女孩的。


  只是,蕭億說,他不喜歡兒子。如果這一胎是兒子,他會讓她再個女兒出來。


  如果這一胎是個女兒,那以後都不用再生了。


  所以,為了兒女雙全,她只能祈禱這一胎是個兒子啊……


  她抬起頭,又瞪著他,「你早知道是女兒,你不說?你故意的!你讓我以為,我這個賭局贏定了,現在被打臉了。你太過分了。」


  「咳咳……」蕭億狡辯,「我只是不想讓你失望。能瞞一會是一會。」


  「哼。你就是故意的。」顧言熙一想到這幾個月,自己各種得瑟,埋汰蕭億的言行,就覺得自己是個傻瓜,被蕭億各種暗中嘲諷。


  「好了。女兒都生了。我贏了賭局了。你要願賭服輸。以後都不生孩子了。生個孩子,幾個月不能碰你。這樣的日子,我可不想再來一次了。」


  顧言熙徹底無語。


  不由猜測著,或許,這才是蕭億堅持不要孩子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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