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我喜歡有挑戰性的女人
睡意襲來,承歡終究沒能抗住。
臨睡之前,她想,睡吧睡吧,睡著了就沒事了。
然而,讓她失望的是,這一個晚上她都沒能睡好。
那個在她眼前死去的女孩,那些為了存活出一直隱忍著的女孩們的表情,費偶爾也會出現在她的夢裡。
所有的夢境都是一片血紅色,刺得她沒辦法睜開眼。
猛然醒來,天還未亮,然而她卻已經沒有了睡意。
蘇承歡靠在牆上獃獃的坐著,她睜著眼睛,視線也不知看到哪裡去了,即便醒來,她的腦海里也還在想著那些事情。
早晨的第一縷陽光從窗外照進來,承歡才緩過來,她動了動發麻的身子,換了個姿勢,又將頭靠在牆上,目光擔憂的看著熟睡中的孩子們。
在這個人間地獄里,她無法確定自己,或者是這些孩子們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尤其是孩子們。他們還那麼小,要是真的被帶出去了,該如何自保啊。
蘇承歡就保持這樣的姿勢呆坐著,一直到有人來敲響房門。
孩子們醒來,匆匆洗了臉,簡單的啃了兩個饅頭。
她們都知道承歡狀態不好,白天也都很安靜,都沒去打擾她。
晚上時,小佳等人也遲遲沒睡覺,等那些人來帶走承歡時,竟紛紛沖了上去想要保護她。
承歡大驚,慌忙讓她們退開,笑著安慰她們,「我只是出去一下,你們就在這裡好好睡覺吧。」
來到這裡十幾天,承歡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費他們還沒有對這些孩子們出手。
否則,就算她們再堅強,恐怕也熬不過這些人的摧殘。
與以往不同,承歡被帶上去后,並沒有帶到那些場合去,而是直接被帶到了一個豪華的房間,費就在房間里等著她。
手下將她推進房間后就離開了,蘇承歡在門口躊躇著沒動。
「過來。」費冷冷出聲,一改以往的溫柔態度。
蘇承歡心裡咯噔了下,然後走了過去。
她的腳步很慢,想烏龜一樣挪動,費等得不耐煩了,突地站了起來,一把將她拽了過去。
費就近將她甩在寬大的沙發上,隨後壓了上來,「你以為磨磨蹭蹭就能躲得了了嗎?」
承歡淡淡的看著他,沒回話。躲不了,她也沒想要躲,只是想能減少一分鐘跟接近他,就減少一分鐘而已。
沒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費目光一冷,伸手捏著她的下巴,聲音冰冷的說:「怎麼,到現在了還想跟我倔?」
起先,他是被她這冷淡的表情所吸引,覺得她是個特別的人,想要跟她玩一玩,畢竟她讓那個年輕的公爵對她神魂顛倒的女人。
直到昨晚他才發現,這過分淡漠的眼神既是一種風情,也是一種毒藥。
現在,他討厭死這過分的冷淡了。
費壓根沒注意力道,承歡下巴被他捏的生痛生痛的,她不得不開口說話,「你想怎麼樣?」
想怎麼樣?
費微微愣了下,繼而冷笑,都到這個地步了,她竟然還能如此平靜的問她想怎麼樣?
「你覺得呢?」費身子又往下了一點,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幾毫米,「你以為你昨晚做了那樣的事我會放過你?」
「你不會。」蘇承歡依然淡淡的回答。
昨天做出抵抗時,她就做好了準備,是生是死,她都已經準備好了。
她只是有些遺憾,最後沒能再見一次慕司爵和舒芸等人,沒能跟他們說上一聲對不起,沒能保護那些孩子脫離苦海。
可她也清楚,即便後悔也沒用。
因為在這艘船上,她除了思想是自由的,其他早已經由不得自己了。尤其是昨晚之後。
「費。」承歡面無表情的叫了他一聲,她望著他的眼睛,淡淡說:「你想要怎麼對我?」
蘇承歡停頓了下,不等費開口,又自顧自的說:「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相比也知道我結過婚還有過孩子,現在也有交往的對象,我早已經不是你追求的清白之身了。」
承歡這幾天有認真的觀察過,雖然這裡的男人都很沒節操,但費卻莫名的有這種東西。
他不像下面那些男人那樣,隨隨便便抓著一個人就能發-情。因為被他控制著,她曾有幸圍觀過他好幾次的春宮表演,偶爾離開時也曾遇到過來他房間的姑娘。
每次的姑娘都不一樣,有亞洲人,有歐美人,但不管是黃皮膚還是白人,她們身上都有種共同的氣質,那是還沒被這裡暈染過的乾淨氣質,且年齡都比較小,應該是才剛送上來的人。
後來她曾經擔心過李沐會成為他的目標,但意外的是,這些天下來,李沐都是安全的。
費被她的話說的愣了好一陣,而後,他笑了,還笑出了聲音來。
片刻后,他停下笑聲,突然低下頭,「所以,你昨天是算準了我不會要你,才敢那樣威脅我?」
「不敢。」蘇承歡回道:「我只是闡述事實。」
她雖然知道這些,但昨晚那種情況,根本容不得她算計這麼多,畢竟他們也只是認識幾天,誰知道他會不會突然打破規則呢?
但她昨晚確實是在賭,她在賭自己的身份,在賭費不動自己的原因。
雖然還不是很確定,但最後她還是成功了,費沒有殺她。
費微微眯起眼,捏在承歡下巴上的手慢慢往下,落在了她的脖子上,「所以,你是做好了死的覺悟?」
蘇承歡呼吸一緊,望著他,沒再答話。
早在弄清楚情況的那一刻,她就有了這樣的覺悟。
只是,她身邊還有一群孩子,她必須要堅強,要保護她們。
然而,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隨著她看到的了解的越多,她就越是清楚這個願望有多麼困難。
她也一直在祈禱著慕司爵能報警找到自己,但她也清楚的知道這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
這些人剛開著游輪-大搖大擺的在海面上航行,途徑了這麼多個國家,又豈是那麼簡單的一個團伙?
望著蘇承歡倔強的模樣,費又笑了聲,「呵……」
「我很佩服你有這樣的覺悟和聰明,但你們中國有句話叫做聰明反被聰明誤。」他慢慢鬆開了放在承歡脖子上的手,「很抱歉,你只猜對了我一半的喜好。除了乾淨的女孩,我還特別喜歡有挑戰性的女人,比如,你……」
聞言,蘇承歡臉色唰的就白了下來。
「你……」
她話才剛出口,費的魔抓就伸了過來,大力將她的外套扯掉。
承歡慌忙伸手擋在胸前,卻又很快被他拿開。
「怎麼,現在才知道怕了?」
費臉上帶著瘋狂的笑,他一邊粗魯的拿開承歡的手,一邊粗魯的去扯她的衣服。
來了幾天後,費嫌棄她衣服幾天不換,特意讓人給她準備了新的衣服,還洗了澡,現在這些衣服都是他給的,薄薄的,一撕就破了。
「別碰我!」
即便知道抵抗無效,承歡還是在做最後的努力。
她雙手揮舞著,不時打在了費的臉上,因為太緊張,動作毫無章法,也控制不好輕重,打在臉上的力道還挺大。
費被打愣了下,這還是他第一次被女人打臉,他頓時怒了,想也不想,抬手狠狠地一巴掌打在她臉上,反手又是一下。
「賤-人,你以為這幾天是誰在護著你?」
男人的力道本來就很大,尤其是生氣憤怒時,更是控制不好。
蘇承歡一下被打蒙了,腦袋裡嗡嗡的響,意識模糊,微微睜開的雙眼看不清事物,形成了一個又一個重疊的東西,她已經分不清楚真實與虛擬了。
這下,她是徹底激怒這個男人了。
模糊的視線里,她看到費憤怒猙獰的面孔,他的嘴巴一張一合,好像在說著什麼,但說了什麼,她一句話也沒聽清。
衣服好像被脫下了,一陣涼風吹來,她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意識也隨之恢復了許多,蘇承歡努力眨了眨眼皮,這才費勁的看清眼前的人。
當看他的手又一次落下時,承歡脫口說道:「我懷孕了。」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身上男人動作猛地停了下來,他沉默著,安靜了幾秒,這才抬起抬起頭來。
話已經說出口了,承歡又慌慌張張的重複了一遍,「我懷孕了。」
費看了看她,勾唇笑了,「這就是你的底牌?」
算不算底牌承歡是不知道的,她唯一知道的是,現在,馬上要阻止他的行為。
「我也是今天發現的。」承歡望著他的眼睛說:「你也知道我曾經有過孩子的,在懷孕這方面有一定的經驗。」
早上的時候確實是有些不舒服,跟普通的肚子疼胃痛有些不同。
「我看你跟這上面的人有些不同,而且你看著我的時候經常會走神,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想你也一定是曾經經歷過一些事情,比如說,有過深愛的女人,或者還有過孩子……」
蘇承歡曾經偶然聽到過他手下幾個人的對話,他們說,決不能在費的面前玩孩子。
於是,她大膽猜測,或許,在費的心底也曾有過一個忘不掉的女人和孩子,最起碼孩子這個身份在他心裡留下過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