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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怎麼也抹不掉的污點

  這樣的她沒有學校里那樣光芒四射,卻令人心疼不已。


  林珞惟坐在床邊憂慮地看著夜綾音,這幾天她一直沒和他講過什麼話,沉默得讓他不安。


  「咳咳……」


  夜綾音又咳嗽起來,她咳得連胸口都是痛的,只能用力按住胸口,壓制著難以忍受的劇痛。


  林珞惟連忙扶起她,輕拍她的背,道:「好一點了嗎?到時間了,先把葯吃了吧。」


  他從一堆藥盒里找出一個小瓶子,用帶著刻度的透明塑料杯倒出半杯止咳藥水,遞在夜綾音嘴邊。


  夜綾音喝了葯,又重新躺了下去,她眼神淡漠,幾乎沒有多看林珞惟一眼。


  不知為何,林珞惟覺得心中有些苦澀。


  門突然被輕輕地推開了,紀槿遙走了進來,一身桃紅色的羊毛裙顯得她肌膚白皙,竟有種平時少見的艷麗。


  雖然她跌進了河裡,但因為救治及時,她已經完全沒有事了,反而是夜綾音渾身濕淋淋的被丟在寒風裡幾個小時,情況嚴重得多。


  紀槿遙在林珞惟身後停下,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綾音。」


  夜綾音抬眸看了她一眼,又低下眼眸,像是什麼都沒有看到似的。


  「你還在生我的氣嗎?對不起,那天我太傷心了,才會口不擇言……」


  紀槿遙繞過林珞惟停在床前,看著夜綾音的眼神充滿了愧疚。


  夜綾音打了個哈欠,有些睏乏地閉上了眼睛。


  她倒不是不想和紀槿遙虛與委蛇,只是她病得頭昏腦脹,實在沒心情多說一個字。


  「綾音,我真的很抱歉,我知道你都是好心在幫我,是我的錯,你別不理我好不好。」


  紀槿遙揪揪夜綾音的衣袖,夜綾音不勝其煩,她睜開眼瞥了一眼紀槿遙,語氣似諷刺又似自嘲。


  「錯?槿遙,你怎麼會錯呢,你從來都不會做錯的,是我不應該幫你追求蔣老師,是我不應該鼓勵你拆散蔣老師和方老師,是我不應該求蔣老師給你一個約會的機會,都是我的錯。」


  紀槿遙聽到「蔣老師」這三個字的時候,有些慌亂地看了一眼林珞惟。


  林珞惟低著眼眸,沒有表現出絲毫驚訝的表情,她立刻明白了林珞惟已經知道她喜歡蔣安柏的事情了。


  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感覺,慌亂,又像是失落。


  是害怕失去林珞惟的心情嗎……


  「你別這樣,我知道不是你的錯,都怪我……要不是我,你也不會生病……對不起……」


  夜綾音沒有再回答她的話,她別過臉,面對著窗戶的方向,閉上了眼睛,漆黑的睫毛在陽光的沐浴下精緻動人。


  紀槿遙委屈地咬住嘴唇,眼眶裡又泛起了晶瑩碎光。


  林珞惟見狀安慰道:「綾音又不是那種小氣的人,她這幾天身體情況很糟糕,做什麼都沒有心情,等她身體恢復再說吧。」


  「嗯,」紀槿遙點點頭,感激地看著林珞惟:「謝謝你,為了我專程來照顧綾音。」


  林珞惟的眼神閃動了一下,最終,他只是淡淡道:「這沒什麼。」


  夜綾音閉著眼睛,心裡卻充滿了嘲笑。


  為什麼不解釋呢,解釋說你來照顧我是因為愛我啊,不敢嗎?


  即使我們已經發生了那麼多事情,你還是想給自己留條後路嗎?


  男人啊,總是這樣,得到的不珍惜,卻總是對得不到的那個人心懷留戀。


  「那,我先出去了,最近我會經常來醫院看綾音的,有什麼事記得打電話通知我……」


  「好。」


  林珞惟目送紀槿遙出門,又將視線轉到夜綾音身上。


  這段時間看不到她的笑容,他突然覺得很不習慣,彷彿連心臟都處在沒有陽光的寒冬,感受不到絲毫溫暖。


  注視良久,林珞惟俯身過去,在夜綾音滾燙的額頭上印下了一個輕柔的吻。


  ————


  夜綾音一連打了幾天的消炎針,身體漸漸有了些起色,燒也退了,不再頻繁地咳嗽。


  醫生建議她照個胸透看看肺部的情況,以便判斷再給她開些什麼樣的葯。


  林珞惟並不在病房裡,夜綾音獨自去了X光室,負責的只有一個年輕的護士,她看起來很清閑,放下手中的報紙,她跟著夜綾音走進空蕩蕩的室內,指揮道:「去那邊把外套脫了,胸.罩也脫掉。哎呦,你這個毛衣領子太高,也需要脫掉。」


  夜綾音在更衣室里脫了衣服,最後只剩下一件單薄又寬鬆的長袖內衣。


  她從更衣室走出來,站在儀器前面。


  「下巴抬一點。」


  護士站在她身後,把她的肩膀往前推了推,讓她的身體緊貼儀器。


  夜綾音正任其擺布,突然護士的動作停了,同一時間,夜綾音聽到她驚訝地喊了一聲:「院長。」


  心猛地一顫,夜綾音僵硬地回過頭,看到穿著白大褂的紀容彥就站在身後。他身材頎長,渾身上下都瀰漫著成熟男人的穩重儒雅,氣質卻是清清淡淡的,鼻樑高挺,金絲眼鏡下一雙狹長的眼眸深邃漆黑,彷彿氤氳著漂浮在夜空的淺霧。


  「這是我女兒的同學,我親自負責她,你出去吧。」


  紀容彥的聲音帶著令人心動的磁性,護士的臉瞬間就紅透了。


  來到醫院這麼久,她還從來沒和紀容彥說過話呢。


  果然和那些女孩子講的一樣,院長有著足以讓人暫停呼吸的吸引力,如果自己是病人就好了……


  「那就麻煩院長了。」


  護士依依不捨地退出了房間。


  夜綾音低著頭,幾乎不敢直視紀容彥的眼睛:「叔叔,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沒有發現自己的聲音都在顫抖,心臟跳得飛快,彷彿有強大的氣壓讓她透不過氣來。


  「槿遙說希望我能好好照顧她最好的朋友。」


  「這不是小題大做嘛,您可是院長,我怎麼好意思浪費您的時間,反正我的身體也好得差不多了,找個普通醫生就行了。」


  「這怎麼可以,我知道你平時很照顧槿遙,這次也是因為救她才生病的,我這個做爸爸的怎麼能對女兒的恩人不聞不問呢。」


  紀容彥走過來,離夜綾音只有幾公分的距離,他低頭看著她,身上淡雅的男士香水氣味飄進夜綾音鼻息。


  夜綾音不由自主地後退,偏離了儀器,全身都緊繃起來。


  「你在害怕我?」


  邪魅的眼神,卻依舊不動聲色,這就是紀容彥的可怕之處。


  「沒有,我只是有些受寵若驚……」


  「這是我應該做的,來,我先給你拍個片子,看看你現在的情況。」


  紀容彥的語氣很平靜,他扶住夜綾音的肩膀,讓她重新貼緊儀器,然後將她的雙手掰到身後,輕聲說道:「對,就是這樣。」


  他聲音低沉,溫熱的氣息呼出來,像一條毒蛇鑽進夜綾音耳里。


  夜綾音顫抖得越來越厲害,敏感的肌膚感覺到紀容彥手指劃過的觸感,像一個早已塵封的噩夢又再度破土而出……


  那是什麼時候的記憶了,骯髒又陰暗,是她這輩子最憎恨,卻怎麼也抹不掉的污點。


  寬敞的房間里,有著純白色的真皮大床,有著歐式復古的傢具,落地窗被厚厚的窗帘遮住,地中海風格的水晶吊燈將豪華的室內渲染得異常明亮。


  房間中間站著一個一絲.不掛的小女孩,她的身體還完全沒有發育,赤.裸的身體上有著一些觸目驚心的舊傷,那雙眼睛雖然是單眼皮,但是眼珠烏黑明澈,看起來很清秀,只是此刻她正在無聲地哭泣,眼淚如珍珠一樣掉下來。


  她面前蹲著一個戴著金邊眼鏡的男人,或許是她太小,男人即使蹲著都顯得比她高大。


  他輕輕撫摸她消瘦的臉頰,眼中流淌著邪惑的流光,那是一種交雜著憐惜與情.欲的色彩。


  「叔叔,求你停下手……」


  女孩顫抖著哀求,男人輕輕地笑了,磁性的聲音,帶著些許困惑:「小傢伙,怎麼也學會不聽話了,你不是很需要被收養嗎?如果你都不讓我碰你,我有什麼理由留下你呢?」


  「我,我可以做飯洗衣服,什麼粗活都可以做的!」


  「那我找個保姆不是也可以嗎,何必要找你這個瘦弱的小童工呢?」


  男人用粗糙的手指挑撥她單薄的耳垂,舌尖輕輕舔了舔她的耳洞,女孩身子一抖,眼底充滿了驚懼。


  「叔叔,不要這樣……我很害怕……」


  「怎麼哭了,我的小可憐。」


  男人不忍地收回手,靜靜看著她,他的眼神平和,然而,口中的話語卻沒有半點收斂。


  「你這樣,會讓我更有慾望的。」


  女孩不敢大聲哭出來,只能小聲地啜泣:「對不起,叔叔,手術費我會還給你的,一定會還的,求你放了我吧……」


  「你拿什麼還?除了手術費,還有你爸媽的喪葬費,你家欠的高利貸,我可不指望一個八歲的女孩子能還得起這筆錢,除非你去賣,可是我怎麼忍心讓你去那種地方呢,與其賣給無數人,不如只做我一個人的乖女兒。只要你聽話,叔叔會好好疼你的,不對,從今天開始,你就要叫我爸爸了。來,叫一聲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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