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五章 我不相信你
舒唯伊知道他是懶得記名字,也不與他計較。
只是一直見他站在這裡,以為他是找不到地方。
「男孩子穿的衣服再另外一個區域,正好我也給謙宇買,我帶你去?」
「不用。」
司修祺張口想說點什麼,不遠處傳來喊聲:「司修祺。」
司修祺應了一聲,打算提前和舒唯伊解釋一下。
舒唯伊眼睛驀然睜大,定定的看著出現在司修祺身後,帶著墨鏡的女人。
縱然戴著墨鏡,可是……
有什麼東西正在呼之欲出。
「我想問你……嗯?你朋友?」鳳千萱懷裡抱著汝汝,有些好奇的道。
「你是……」舒唯伊只是遲疑了下,便脫口而出:「鳳千萱?」
鳳千萱摘下墨鏡沖她眨眨眼睛:「你好,你認識我?」
「我……」舒唯伊收回震驚的神色,臉上還留有幾分難以置信。
不過她很快里從中得知出一些信息。
她是鳳千萱,但是卻不認識她。
莫非是失憶了?
舒唯伊神情微斂,又看向一旁的司修祺,找了個最合適的說法:「有一位明星叫鳳千萱,可惜一年前去世了,你和她長的很像。」
「我的確是鳳千萱,你說的情況我明白。」鳳千萱毫不避諱:「我的確記不得以前的事情,不過這些也聽我父親說過。」
「原來如此。」舒唯伊忍不住勾勾唇角,將簡靖瑤遞給傭人,然後主動伸手:「舒唯伊,司修祺的朋友。」
鳳千萱點頭握手,對於眼前這個女人,分外有好感。
寒暄過後,鳳千萱沉迷給汝汝買買買,很快離開。
舒唯伊這才有種大夢初醒的朦朧感。
「鳳千萱她沒死,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沒幾天,我碰到了她的車,說到這點我還應該感謝你,如果不是你安排聚餐,如果那天我沒有出去,想必我們還不會遇見。」
「有緣自會相見,只是可惜……」
「可惜什麼?」
見他急切的樣子,舒唯伊嘴角的笑意加深,不緊不慢的道:「現在看來鳳千萱並沒有對你再度一見鍾情哦,我們的司先生要追著她跑咯,看來報應來的很快。」
司修祺一怔,很快回過神,「我自然是樂意為之的。」
舒唯伊也抿唇一笑,心裡竟然有幾分踏實感。
彷彿鳳千萱沒死才是最能讓人相信的,反而死訊公布的時候,讓人無法信服。
所幸,一切還來得及。
從商場回到家,車裡的鳳千萱和汝汝都睡得香甜。
司修祺靠在座椅上,想抽煙,想到有小孩子又將煙扔開。
鳳千萱睡的香甜,呼吸勻稱,
睡著的她太安靜了,在司修祺的夢中,她出現過太多次,太多次沉默的時刻。
他想看到的,是活蹦亂跳的鳳千萱。
司修祺忍不住將手伸過去,指腹輕輕擦了下她的臉。
鳳千萱驀然睜開眼睛,緊緊的看著司修祺的動作。
「有髒東西。」司修祺動作一頓,隨口謅個理由。
「謝謝。」鳳千萱迅速坐直,打量了一下門口,臉上還帶著幾分茫然。
她推開車門下車,朝家裡走去。
今天的鳳千萱,話很少。
吃飯的時候也很快就吃好,然後去房間陪汝汝玩。
司修祺收拾好后,推開門見一大一小正在逗樂,又轉身離開。
他在門口點燃一支煙,看著煙氣蒸騰。
「她記不得所有人,所以對所有人都有防備心,別看她現在嘻嘻哈哈的,實際上特別沒有安全感,對誰都不相信。」
高煬臨走時這樣說道。
這兩天的相處,她正常又正常的不正常。
一個陌生人住在她家,她能這麼放心嗎?
最起碼,他對現在的她來說,是一個陌生人。
為了汝汝她可以和他共處一室。
不過……她的精神從始至終都沒有鬆懈過。
就比如方才,他的手指方才觸碰到她,她就像一個小獸一般猛地睜開眼睛。
眼睛中透露著防備和冷意。
她啊,從來不是表面上這麼放鬆。
只可惜,他也不會這樣輕易放手。
回到房間,房間里並沒有鳳千萱,電腦屏幕微亮。
他看到屏幕上是關於鳳千萱的資料。
是誰在查,可想而知。
司修祺眉頭是越皺越深,轉身離開房間去到二樓。
並沒有鳳千萱。
司修祺愈發的擔心,去了小院子里。
果見,鳳千萱正坐在院子里的搖椅上,望著漫天繁星。
聽到聲音,她輕聲開口:「剛剛我查了一下我的……嗯……就是我的資料,想不到我以前的人生這麼精彩,前男友放在一起,能繞南都一圈了。」
司修祺嗯了一聲,她前男友的確多。
不少人都說鳳千萱是個禍害,現在看來果然是真的。
鳳千萱的死訊傳出來后,娛樂圈和鳳千萱稍微有點關係的人,基本上都被連累。
哪個明星要是談戀愛,絕對被粉絲瘋狂追著打。
惹得她眾多男朋友都不敢傳出一點緋聞。
直接將那個烏煙瘴氣的圈子凈化了。
「難不成你也是其中一個?」
鳳千萱腳一用力,面向司修祺。
她沒穿鞋,裸足潔白不時的擺動著。
神情妖嬈又嫵媚,帶著幾分笑意,也有幾分冷意。
「我不算。」司修祺淡定的坐在她對面。
「嗯?」
「因為那些前男友是他們追你的。」司修祺極其認真的道:「而你是追我的。」
「怎麼……可能!」鳳千萱立馬否認。
「我才不是死纏爛打……最起碼不會對你死纏爛打!」
「真的,我當時不喜歡你,是你追了我好久的。」司修祺咳了一聲。
話是這麼說,自己這麼理直氣壯還是有點沒道理。
「你竟然不喜歡我,竟然……不喜歡我,你是腦殘吧?」鳳千萱依舊晃悠著腿,懶散的抬著眼睛,除了聲音有點起伏。
「對啊。」司修祺神情恍惚了一下。
「其實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相信。」
鳳千萱突然嗤笑一聲。
她醒來的時候,看著陌生的人,陌生的環境,他們告訴她的名字,她的身世。
她看著這一切都是如此陌生而害怕。
因為害怕,所以建立起心防,對於想知道的,只有自己查。
從來不相信他們說的任何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