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離開

  我疼的人已經意識不清晰時,閉著眼睛知道幾個傭人架著我的身體,坐上了車,管家再打電話,他說,秦先生的手機沒人接啊!

  另一個傭人說,該不會秦先生不打算要這個孩子了吧!新聞上都說的清清楚楚的,誰知道這孩子是不是秦先生的。


  管家說:這事兒不是我們做下人該管的,這是兩條人命趕緊送醫院去。


  我很慶幸秦牧森的管家還算善良沒有因為新聞的原因,以秦牧森的態度,對我不管。


  我疼的呼吸都變的困難起來,我知道我在不送到醫院接受救治,我和孩子可能都會死路一條。


  這一刻,我心裡是真恨,秦牧森又再一次的玩弄了我的信任,這一次他對我真是下了死手。


  如果我知道我會有這麼一天,我一定會提前買把刀在他熟睡之際解決了他。


  這一刻我很怕,第一次自殺的時候我也很怕很怕,死過一次的人其實膽子已經變的很小很小了,有的時候隨便輕易的把死掛在嘴邊,不過都是在說大話罷了,至少我現在是不想死的。


  我的腦子裡浮現了我的爸爸,近二十年過去了,與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爸爸,早就變成了模模糊糊的記憶。


  但是每當受傷委屈難過時,我總是想起我的爸爸,因為只有這樣,我才能覺得曾經有那麼一人,真心的愛過我。


  我還想起了秦牧揚,濃烈的愛,在經過傷害后,依然沒有全部淡化。


  我想我就是一個要死的人了,這一次就讓我奢侈的想想他吧!

  好像從別墅到醫院路程很遠很遠,我急的眼淚都出來了,我想開口對司機說,能不能開快一點,我不想死,我想活下來!


  可是我很努力的都張不了口說不成一個字,只能流眼淚,管家抱著我,她輕拍著我輕聲的說:「為了孩子,堅持!」


  都說女人本柔,為母則剛!

  可是現在這個孩子我愛不起來,我知道他也很可憐,他跟他的母親一樣都是他父親嫌棄不要的垃圾,隨時都能丟棄。


  我感覺車子停了下來,有人在移動我的身體,有人在大喊:快,準備手術室,立即手術。


  有人在問,家屬呢,過來簽字…………


  我一直都很想睜開眼對醫生說:救救我,我還不想死!

  我還不想隨著這隻有七個月的胎兒一起離開這個人世,我不知道我這樣的人為什麼還想活著,活著的理由在哪兒?


  可是我就想活著,我沒活夠,短暫的二十四年,我過的太苦了。


  好像幸福快樂的活一回。


  我被推進了手術室打了麻藥,再也沒有了意識。


  …………………………


  等我再次醒來時,已經不知道是幾天後了,睜開眼單人病房空蕩蕩的,很安靜,只有手背上的點滴聲兒,小腹很痛,纏著紗布。


  我膽怯的伸出手,撫著已經平坦的小腹,知道我的孩子已經不在這裡了,我那倒霉像棋子的孩子,已經沒了。


  我將他帶到這個世界上,可惜我卻沒有給他看一眼這個世界的機會都沒有。


  我在怎麼給自己灌輸這孩子是秦牧森的種,我不能喜歡,可是他終究是我身上的一塊肉啊,我可以不愛,可是我不能裝作不在意。


  他在我的身體里存在了七個多月,現在沒了,我抬手捂住自己的雙眸,任由眼淚透過指縫滑落。


  眼淚,是我送給我孩子最後的祭奠。


  願他來生投個好人家吧!

  我也就哭了那麼一小會兒,就停止了眼淚,我沒死活下來了,反而沒了慶幸,今後的路我該怎麼走。


  我已經被秦牧森當垃圾一樣給踢開了,國內我更是待不下去了,我身上沒什麼錢,移民去國外很不現實。


  前途渺茫,我該怎麼辦!!


  我醒來半個多小時后,有護士進來給我拔針,跟著的還有醫生,這個醫生已經不是之前給我體檢的主治醫生了。


  他檢查了我的刀口后,對小護士說:「可以進食了,這樣恢復的快!」


  醫生走後,小護士問我:「吃點小米粥怎樣,等下午再給你買點雞湯。」


  現在護士還管伺候病人嗎,我問護士有人來看過我嗎?


  護士說:沒有。


  護士說,我有什麼要求都可以跟她說,她也是拿了別人的工資過來伺候我的。


  下午的時候,別墅的管家張阿姨過來了,帶來的還有我常用的包包,裡面裝著我的手機和證件。


  我拿了手機,忍不住上網看看自己的新聞,熱度雖然下去了,但是一搜還是有很多我是小三的新聞。


  張阿姨勸我說:「看著心情不好,別看了!」


  我搖搖頭:「不看,並不代表不存在!」


  我想起將我禍害成這樣的罪魁禍首咬牙切齒的問張管家:「他呢,有回過嗎?」


  張管家知道我說的是誰。


  張管家搖搖頭:「先生回過一次,他讓我交一樣東西給你!」


  我想著秦牧森都特么的想活活的咬死他。


  我沒問張管家秦牧森要給我的是什麼東西,張管家自己已經自顧自的說了:「先生要給你的東西都在這裡,李小姐你好好看吧!這是我最後一次來看你!」


  張管家放下手中的袋子,就離開了。


  我看著放在我床頭邊上的一個公文袋,想看,又害怕看。


  秦牧森還有什麼陰招對著我?


  最終我還是打開看了,裡面是一封信,是一些證件。


  我看了證件,是我出國的護照,以及去丹麥的簽證,還有一張銀行卡。


  我趕緊打開信,裡面寥寥幾句。字跡剛勁有力


  你走吧!你不欠我了,國內你也待不下去了,銀行卡里有一千萬,當初協議是你生下孩子,現在孩子沒了,一千萬已經算是我仁至義盡了,當然,你也可以不走,留在國內,伺機報復我!

  你不是很喜歡做這種事不是嗎?


  寥寥幾句都是對我的嘲笑,他知道即使我承受了這麼多的傷害,我依然沒有能力可以報復他。


  他也聊到了我會選擇離開,我不是一個很有骨氣的女人,我的確不想把未來的日子,都放在報仇上,更何況我還是一個從鬼門關走過兩次的人,更是在乎這條爛命了。


  我將這封信撕成碎片,彷彿我撕的是秦牧森似得。


  心情不好,傷口好的也慢,反反覆復的,我在醫院愣是將月子給做掉了,滿了一個月我才打算出院,沒有辦法,我不把身體養好,我怎麼能在異國他鄉好好的生活下去。


  我打算之間從醫院去機場,我自己之前的賬戶上還有十幾萬塊錢,我在網上買了一張去丹麥的機票。


  秦牧森的太太沈佳文是在我出院的前一天來的,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來看我狼狽的樣子,如果是想看到我狼狽的樣子,我覺得她更應該在我剛醒來時來看我比較好,那時候我確實狼狽。


  但是現在我即將要開啟新的人生,我很努力的吃東西,聽醫生的話,面色也好看了很多,雖然還是虛弱,但是看起來不算狼狽。


  沈佳文來的時候應該是真心打扮的,全身上下都是我買不起的大牌,她高傲的看我:「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這孩子生不來,我和秦牧森青梅竹馬,秦家的事情都自然知道,你和秦牧森之間的恩怨我也清楚,秦牧森是一個和注重血統的人,哪怕你跟他血型相同,他也不會要你的孩子,因為他覺得下賤。」


  沈佳文說著就撥動了一下自己中指的鑽石婚戒,據說這枚戒指價值幾千萬。


  秦牧森對他老婆還是很大方的。


  「既然你清楚我跟秦牧森的恩怨,你來跟我說這些有什麼意思呢,我不是你的情敵,秦牧森那種男人,也就你當著寶。」


  我說。


  沈佳文面露不信的樣子:「他那樣優秀的男人,我就不信你沒動過心!」


  我噗呲冷笑出聲:「對秦牧森動心,會將我活活的噁心死的。」


  沈佳文抿著唇看著我淡淡的笑了一下:「怎麼,心裡還裝著秦家二少爺呢?」


  秦牧揚三個字讓我的情緒有了很大的波動。


  我想我在秦牧森這裡受到的一切,秦牧揚都是知情的,他再也不會像小的時候那樣,為我伸把手了。


  我想,在濃烈的愛,終究有瀟洒的無影無蹤的一天。


  我對著沈佳文搖搖頭:「不愛了,愛不起,很痛苦!」


  九個字表達了我對秦牧揚為今的感情。


  沈佳文是千金小姐,她理解不了我這種跟孤兒沒有什麼區別的人,對愛的渴望。


  秦牧揚曾經是我的一切,可是有一天他狠心的抽離我的生命里,我只能痛苦的逼自己忘記他。


  「那你的孩子呢,都七個月了,我問了護士你吃的多睡得好,根本就不像是死了孩子的女人!你的孩子你就一點都不在乎!」


  我的孩子,我身上掉下的一塊肉,怎麼可能不在乎,但是我在沈佳文面上裝著一副很無所謂的樣子:「我又不想母憑子貴有什麼好在乎的,生下來活著也只是痛苦還不如在他沒有任何意識下,讓他安靜的離開這個世界,重新投一戶好人家!」


  「真沒想到李小姐看著萬分柔弱,原來還是一個心狠的主,自己的孩子是,懷胎七月,能做到這般不在乎,沒有哪個女人敢跟你比了」


  沈佳文說。


  我慘白的笑笑:「沈小姐,笑話看夠了,可以離開了,我想休息了!」


  其實我今天來,想送你一份禮物的。


  我還沒說,謝謝你的好意我心領了,禮物你還是拿回去吧!

  沈佳文已經開口說:「禮物我放在這了,記得打開看哦!」


  禮物是個長方形的小盒子,我對沈佳文沒有好感,可能是因為她是秦牧森的人吧!


  我沒有打開,也不打算帶走,第二天我從醫院拉著一個小小的行李箱去坐上計程車去了機場,機場的的led屏幕上,放著有關於秦氏的新聞,秦牧森在一堆人的簇擁下,進行新工程的奠基活動。


  他如沐春風人生得意,而我如喪家之犬落難而逃說不恨那都是鬼扯,可是我又能怎麼辦呢?


  我鬥不過他,這是事實,我要學會認清事實。


  現實就是如此殘酷,我要學會面對並且接受,這樣或許能讓你自己過的好一點。


  過安檢的時候,機場安檢人員讓我打開手裡的小包,說裡面有電子設備,我說就手機啊,檢查一遍,安檢人員問我這個禮物盒子能打開門嗎?

  這個盒子就是昨天沈佳文送我的那一個,我沒有裝進自己包里,不知道是不是小護士看到了幫我裝進去的。


  安檢人員叫我給盒子打開,裡面是一直筆,安檢人員說是錄音筆,檢查過後,我在候機室等機,把玩著手裡的錄音筆。


  因為好奇,還是打開了,裡面傳來兩個熟悉的聲音,秦牧森和秦牧揚兩兄弟。


  秦牧揚對秦牧森說:輿論會將一個人折磨死!」


  秦牧森反問:「怎麼你心疼了!」


  秦牧揚:「怎麼可能,我又不是小時候了,看著路邊的野狗野貓都能生憐憫之心。她太有心機了,我都被她迷惑了。」


  秦牧森繼續說:「為考慮集團和我個人的名譽,將這事回頭賴在沈清頭山!」


  秦牧揚說:「這樣也好,集團和你最為重要!」


  後面兄弟倆又說了點,我沒在聽下去,雖然我一開始就猜出這事兒肯定是秦牧森自導自演的一場戲,可是我沒想到秦牧揚也參與了。


  就是不看僧面看佛面,,秦牧揚也不該這樣對我啊,我們曾經的愛與被愛難道都是假的嗎,他怎麼可以跟秦牧森一樣對我那樣殘忍,為什麼他可是曾經說愛我的人啊!


  我狠狠的捏著手中的錄音筆,我想我知道了沈佳文的目的,她是不想我活的好,她知道我在意秦牧揚,她就故意把秦牧揚這般狠毒的一面暴露給我看。


  飛機廣播開始催促著登機,我握著手中的錄音筆,跟著人群一步一步的走著,我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死物一般!

  機械的走著…………


  入閘口,我總感覺身後有一雙眼睛在緊緊的盯著我,我猛地一回頭,竟然看見了站在人群中的秦牧森,他今天穿的格外的帥,像個新郎一般,我沒有想道,他這個時候會出現在機場,是巧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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