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 梁旖,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祁教授,我跟夏允初認識那麼多年了,她是什麼樣的人我比誰都清楚。她確實很驕傲,很自負,甚至有點自私,但我們曾經那麼要好,你難道要我眼睜睜的看著她毀在我的手上嗎。」
祁教授漸漸的鬆開了手,他低著頭,帶著幾分愧疚的說道,「小旖,人心原本就是險惡的,你想想夏允初是怎麼對你的,她現在的下場也是她應得的。」
我沒有再反駁,我有自己的認知,不管別人怎麼說,我認定的事情,絕對不會改變。一下午的時間,我跑了好幾家的律師事務所,我諮詢了很多律師,關於夏允初的案子,到底應該怎麼才是對她有利的。
但是,所有的回答,都讓我很失望,現在證據幾乎是確鑿的,如果有了監控,那就等於是沒有辯駁的能力,這確實屬於竊取商業機密的罪行。
很快就到了晚上,我接到了顧正南打來的電話,他問我在哪裡,我告訴他了地址之後,顧正南讓我在原地等他,一會就過來接我。
我乖乖的站在原地,但還是等了好久,大約是我心裡很亂,一直在胡思亂想著,連顧正南靠近的時候都沒有察覺。
顧正南摟住我的腰,淡淡的說道,「等了很久吧,路上有點堵,所以來晚了。」
顧正南的出現讓我突然就有了依靠,我卸了力氣,整個人綿軟的靠在他的身上,回答說,「沒有很久。」
他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拍著我的背,語氣溫柔的說,「怎麼了,你為什麼不在公司,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我想了一下,還是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顧正南,我不想隱瞞他什麼。顧正南拉著我上了車,替我系好了安全帶,看著我認真的說道,「梁旖,你確定你要這麼做嗎。」
我注視著顧正南,點了點頭,「恩,我確定。」
顧正南抓著我的手,思索了片刻后,說,「我明天安排你和夏允初見一面,至於律師那裡,你可以用閆晟的律師,我們的律師團隊應該是海城最優秀的了。」
聽到顧正南說的這番話,我既驚訝又感動,獃獃的愣在那裡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顧正南笑了笑,揉了揉我的頭,笑著說道,「別感動了,你是我顧正南的妻子,我理應給你最好的,我更不希望看到你煩惱。好了,我們回去吧,這麼晚了,你該餓了吧。」
這一路上,我都小鹿亂撞,顧正南的溫柔讓我應接不暇,我就像一個剛剛談戀愛的少女那樣,僅僅因為他的幾句話就會臉紅心跳。
顧正南沒有食言,第二天,他就替我安排了探視的機會,我很早就出了門,直接去了警局。我在律師的陪同下辦了很多的手續,也等候了很久才允許我們探視。但進去之前,卻被告知,夏允初只想見我一個人,律師被留在了外面。
我在探視室里等了很久才等到夏允初,如今看到她,給我的震撼真的很大,她面容憔悴,精神狀態也十分不好,和之前那個囂張跋扈的模樣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
夏允初坐下之後,不屑的冷哼了一聲,「梁旖,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我現在這樣,你一定很開心吧。」
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我根本不想和她再爭辯什麼。我耐心的解釋道,「夏允初,不管我們之前有過什麼誤會,我都不想看到你落到今天這個下場,我是來幫你的,我不想你獲刑。」
夏允初漠然的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夏允初,我從來沒有想要你付出任何的代價,我們四年多的感情,只當是沒有緣分罷了,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那麼恨我,但我對你,從來都恨不起來。」
我清楚的看到夏允初的眼睛里閃著淚光,但也僅僅是一閃而過。她陰冷的說道,「梁旖,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麼嗎,就是你這幅自以為聖人的模樣。你什麼都好,人緣好,成績好,長得漂亮,所以,我永遠都只能活在你的陰影下,我受夠了。我夏允初哪一點比不上你,憑什麼所有人的眼裡就只有你梁旖,卻看不到我的好。」
我不禁皺著眉,我真的沒有想到,我的所作所為會給她帶來這麼大的傷害。
「夏允初……」
「是,我承認,我就是嫉妒你,我不甘心看到所有的運氣全都集中在你一個人的身上,憑什麼,這不公平。」
我心裡悶悶的很難受,我拿她當最好的朋友,她卻是這麼想我的。
夏允初自嘲的笑了笑,說,「梁旖,我真是想不到,你到現在還是有這樣的本事,何易燊對你的保護已經超出了我的想象。這三份設計案,他硬是降了百分之二十的總價給對方,就為了彌補這次的疏漏,你到底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
「什麼意思。」
「你難道不知道嗎,這三份案子總價接近一個億,何易燊讓了兩千萬的價格給別人,也就是說這個建案,幾乎是賠本的買賣,但是為了讓你的設計能夠完成,他根本不在乎。」
我有些接受不了,原來有這樣的事情,兩千萬,何易燊竟然為了我損失了兩千萬。
「所以,梁旖,我真的是小看你了,我還以為你有多清高,多專一。我想問問,你和何易燊之前的事情,顧正南知道嗎?哈哈哈哈。」說著,夏允初竟然抑住不住的大笑了起來。
「我和何易燊什麼都沒有。」不到為什麼,我這樣的解釋,竟顯得如此的蒼白。
探視的時間到了,夏允初被帶了回去,我卻坐在座位上回不過神來。她被押著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停下腳步,轉頭對我說,「梁旖,你根本不用操心,何易燊這麼做只不是為了逼我爸把股權賣給他罷了,所以我,我根本不會有事。」
這些信息充斥著我的腦子,讓我應接不暇。怪不得昨天祁教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怪不得每個人都讓我不要管這件事,原來,只有我一個人傻乎乎的被蒙在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