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侍從們想幹嘛我也管不了啊
第302章 侍從們想幹嘛我也管不了啊
翌日。
布洛奇隆鎮領主府邸，書房。
蘭恩坐在書桌後面，身旁侍立著豪斯和米爾瓦。他面前坐著老管家恩斯，以及侍從萊文。
出身布洛奇隆鎮的萊文·布洛特自從蘭恩去史凱利格之後就沒有帶在身邊。這個侍從有著不弱的外交能力以及內政能力，因此蘭恩把他留在老家給恩斯打下手，以作培養。
此刻，跟隨老管家工作許久的萊文正向著自己的誓主彙報。
「尤娜小姐自從到了辛特拉之後一直在整合鐵匠們的工作。昨天在拿到大人您從瑪哈坎帶回來的鎧甲之後一直在清點數量、核驗質量、以及調整部分鎧甲的尺寸，預計三天之後可以完成初步的工作，投入士兵們的著裝訓練。」
「這段時間我嘗試著去溝通過布洛奇隆之森的……女士們。她們對於共享布洛奇隆之泉來治療傷員的提議依舊否決，也拒絕派出箭手補充兵源。目前她們只接受包括大人您在內的少數幾人在受傷的情況下去接受治療。」
蘭恩揉了揉腦袋：「算了，樹精離開了森林之後，以她們的那點數量在戰場上能夠發揮的作用有限。有橡木之地的德魯伊們和牛堡的戰地醫生們，傷員的治療多少也有保證了。」
「等之後有空，我再親自去找艾思娜談談。」
一旁的老管家恩斯聽著萊文有理有據的報告，心下微微點頭。
「我的『獅群』成員呢？你有跟進他們最近的情況嗎？」蘭恩緊接著又問道。
同為獅群的萊文早有準備：「豪斯和米爾瓦，還有您從史凱利格收服的比爾，他們三人一直跟隨著大人您，這就不用說了……」
站在蘭恩身後的兩侍從聽出了萊文話語中的微微羨慕，得意地挑了挑眉。
「愛麗絲女士這段時間一直陪著公主殿下，教授公主殿下藝術課程的同時一直在持續作畫。除了藝術品外，她產出了大量的海報、插畫，這些按照您的吩咐都安放、張貼到了小鎮各處，外出作戰的將領也都有隨身攜帶最少一張海報。」
「那幾……『位』巨魔在來到辛特拉后一直在幫忙城防和建築的施工，讓我們的效率提高了好幾倍。不過有的時候會因為『溝通』產生一些小衝突，都在控制範圍內，大人您昨天也見識過了。」
「娜諾米『女士』剛來的時候引起了小鎮居民的騷動，畢竟她的種族比較特殊。狼派的獵魔人大師關注了她一段時間，隨後親自和領民們宣布了她的無害性。不過這位女士很喜歡往布洛奇隆森林深處跑，最近我聽說她穿過了森林往索登的方向去了，似乎在探索什麼精靈公墓……」
「以上是在辛特拉的獅群成員。」
「在諾維格瑞的凱亞恩先生經常有送信回來，說是認識了不少朋友；從卓爾坦先生時不時從那邊帶回的消息來看，凱亞恩先生已經在諾維格瑞小有名氣了。」
「艾斯在艾瑞圖薩一開始都是通過特莉絲女士代傳口信來和我們聯繫。但是最近開始寫信了，似乎生活得到了不小的改善。那些信都是給您的單線彙報，我們不敢翻看。」
蘭恩點點頭，從右手邊拿起艾斯從艾瑞圖薩寄回來的信件。他是蘭恩安排地最遠的一步棋子，身處最危險的境地。但是他的任務一直完成的很好，也是一直以來給蘭恩提供最多經驗的侍從。
鬼知道他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其次就是身在諾維格瑞的貓派獵魔人凱亞恩，有系統的力量治好了對方的貓派祖傳瘋病，再加上一個話劇團幫忙的宣傳攻勢，確實有不少好的名聲從諾維格瑞這個「背景的首都」傳出來了。
雖然杯水車薪，但是依舊在一定層面上給獵魔人亂七八糟的名聲裡面注入了一絲正面的能量。凱亞恩給蘭恩提供的經驗也是僅次於艾斯的。
再次的就是女夜魔娜諾米了，她不樂意戰鬥，而且喜歡森林作為自己的居所，生活習性意外地和樹精們很合得來，身上接到的一些任務看起來也很詭異……
只是不知道她去找什麼精靈公墓幹嘛，蘭恩想了想就沒關注了，幾千多歲的老女人可以照顧好自己。有系統的制約在，也不用擔心對方對自己不利。
愛麗絲在蘭恩動身前往瑪哈坎之前留在了布洛奇隆，一方面是讓她和希里多相處；另一方面作為大陸獨一無二的畫中魂靈，她也能夠給已經暴露在明面上的希里提供結實的保護。
像是寒冰巨人約頓、紅龍克爾圖裡斯這些就不用贅述了。
而斯凡瑞吉是最特殊的，蘭恩雖然為了救對方一命將其收作【侍從】，但是說出來影響實在不好，外界都只以為蘭恩是真的用上古之血的神奇力量救治了這名親戚。
蘭恩食指指節輕輕敲擊桌面，想了想之後吩咐道：「之後瑪哈坎會過來一批士兵，你要給做好妥善的安置。等下一批商隊前往瑪哈坎的時候，帶上幾幅愛麗絲作的畫過去，就說是作為禮物。」
「是。」萊文立刻記錄下蘭恩的吩咐。
「不用緊張。」看著侍從嚴肅的表情，蘭恩不由地笑了，「幹得不錯，萊文。」
誓主的肯定讓小鎮青年變得激動起來。作為辛特拉邊陲小鎮的鎮長之孫，他從來沒有想到過人生會有如今的境遇。
沒等蘭恩再說什麼，他突然聽到門外的走廊傳來一陣騷動。
隨後，他聽到有人壓抑著激動的聲音，低呼「陛下」。
「蘭恩，我方便進來嗎？」有沉穩的嗓音從門後面傳過來。
聽到熟悉的聲音，蘭恩臉上立刻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
「當然。」
話音落下，他也已經從椅子上起立。老管家恩斯早就快步上前拉開門，露出了後面全副武裝、似乎剛剛還在船上對抗著波濤的男人。
門外、門內，所有的辛特拉人都忍不住朝著男人施禮，發出呼喊：
「陛下。」
因為他是辛特拉女王的丈夫，雌獅的愛人，辛特拉的前任國王，如今重登史凱利格王之寶座的男人——伊斯特·圖爾塞克。
對於他，所有辛特拉人的情感都是複雜的。
其實從嚴格的法理上來講，伊斯特作為卡蘭瑟的丈夫也是有著辛特拉的繼承權的，哪怕他是個外國人。大陸上很多小國都是以這樣的方法被鳩佔鵲巢。
歷史上大國的國王總會把自己的次子、次女外派去聯姻，然後那些兒女的聯姻對象便會意外「病逝」。大國因此會多一個新的附庸國，這不是什麼新鮮事。
只不過伊斯特不是醉心權力的人，為了防止辛特拉內部的混亂他早就放棄了這個權力。
此刻，這個海上的男人欣慰地和蘭恩擁抱，然後看著一屋子的辛特拉人，心中感慨萬千。 「許久不見，各位。你們中有些是我曾相處過的，有不少則是新面孔，我很感謝你們一直以來的抗爭。吾愛在三獅旗飄揚的天空之上得知你們的忠誠，定會為你們降下祝福。」
「但是，我已經不是辛特拉的王了，我沒有資格帶領獅子。」伊斯特拍了拍蘭恩的肩膀，「你們可以對著我鞠躬，畢竟這是禮儀；但是你們的脊樑只能夠向著吾愛的血脈彎下，只有……」
伊斯特按在蘭恩肩膀上的手突然頓了頓，然後忍不住笑出了聲：「……只有兩個人可以擔次殊榮。只有雄獅，和幼獅。」
屋內原本肅然的氣氛在伊斯特的活躍下輕鬆了不少。
其實不用他過多強調，雖然辛特拉人對於伊斯特的崇敬沒有減弱，但是當他和蘭恩站在一起的時候，眾人依舊會把忠誠更多地灌注給蘭恩。
不過有他的這一番表態，辛特拉人心中也安穩了不少。
「姑父，您是什麼時候來的？前線戰事順利嗎？」蘭恩笑著向伊斯特問候，「您來是……等等。」
蘭恩突然想起什麼，懊惱地敲了敲腦袋：「大家是不是都到齊了，就等我了？」
伊斯特點點頭，輕笑一聲：「沒錯，我剛剛通過莫斯薩克的傳送門回來準備參加會議，其他人現在都已經在會議廳了。」
「我懶得坐下然後再站起來，就乾脆當一會傳令官，過來找你。」
「大家都在等你呢——辛特拉的雄獅。」
那話語中有無限的感慨。
蘭恩趕忙跟著伊斯特離開，穿過走廊，來到府邸內最大的會客廳。
……
領主府邸的會客廳早就已經被莫斯薩克和元帥維賽基德改造成了軍事會議廳，一張巨大的石桌擺在大廳中央，上面是做工精巧的地圖沙盤，標註出了如今的北境形勢。
以各個國家紋章為樣式雕刻的戰棋散落在沙盤上面，長桌周圍滿是低聲的議論。
而當大門打開，伊斯特和蘭恩的身影顯現之後，整個大廳內的氣氛猛然一肅，所有人都轉過身來。無論他們是什麼身份、以什麼立場到來，此刻都必須朝著蘭恩行禮、問好。
「——蘭尼斯特公爵。」
聲音回蕩在大廳內。
只有一個人例外。
希里在眾星拱月的主位，朝著蘭恩露出笑容。她剋制住了沒讓自己如同往常一樣奔過來，而是微抬下巴：
「蘭恩，來我身側。」
於是蘭恩大步上前，在眾人理所應當的眼神中和希里共同站在主位。
這讓伊斯特的眼神一陣朦朧，那裡的兩個人令他想起了自己和卡蘭瑟的曾經。
不管其他人此刻怎麼感慨，蘭恩的眼神環顧石桌周圍，看著這段時間以來自己收集到的力量——
其中有自己最堅定的後盾，辛特拉人。參會的代表是莫斯薩克、恩斯、元帥維賽基德，還有元帥帶領過來的幾個副手將領。
堅定不下於辛特拉人的史凱利格人。代表是伊斯特、跟隨著伊斯特一起過來的克拉茨、聽聞參加作戰會議一起來旁聽的女鐵匠尤娜，以及來自群島橡木之環的德魯伊大師們。其他各個群島家族的族長尚在前線作戰。
還有獵魔人們和術士們。獅鷲學派只有柯恩，熊學派也只有格德；蛇派來了雷索和寇格林姆，狼派代表是維瑟米爾和傑洛特；術士僅有特莉絲、葉奈法，全部到了。
最後是矮人的志願軍部隊。以亞爾潘、加博、佩特里特為代表，不過他們都很老實地站在剛剛通過傳送門過來參加會議的巴克萊矮人上校的身後。
當然，還有其他暫時沒有到場、但是也可以計算在內的力量。蘭恩在心中盤算著，比如從柯維爾而來的自由兵團，還有剛剛和自己分別的聯合王國。
「那麼。」蘭恩暗金色的獅瞳從這些人的身上掃視過去，眾人也對他的視線回應，帶著各式各樣的情緒。
一口氣從胸口提了上來，他的聲音不由自主地變得沉穩、威嚴。
「我們開始吧。」
——
阿達爾·愛普·達西的兩條胳膊幾乎以極限的角度被反折到背後。
他最後的記憶就是在利維亞城外見到辛特拉雄獅，隨後的一段時間他從未清醒。
雄獅掌握的奇怪術法，以及那個有著琥珀蛇瞳的獵魔人鼓搗出來的草藥一起配合著作用在自己的身上，從來沒有一刻讓自己能夠思考。
現在終於沒有草藥也沒有法術施展在自己身上了，但是劇烈的疼痛卻無時無刻不纏繞著自己。一男一女穿著鎧甲的粗魯侍衛幾乎把的胳膊反折到脫臼的角度，提著自己往前拖。
雖然疼痛，但是達西公爵心中卻鬆了一下，他知道到了辛特拉需要自己的時候了，自己之後的命運如何，就看一會的表現了。
演戲，這是精通權謀的他所擅長的領域。
許久沒有轉動的大腦開始迅速地運行起來，但是還沒有等達西公爵確定好計謀，那兩個侍衛就把他帶到了一個大廳裡面，然後狠狠地扔到地上。
達西公爵艱難地抬起頭，但是那兩個侍衛沒有給他自由打量環境的權利，他很快就被粗暴地按住脖子調轉了視線的方向。
正前方，果不其然正站著辛特拉的雄獅，還有著整個尼弗迦德都在尋找的幼獅——希瑞菈·菲歐娜·伊倫·雷安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