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殺人兇手

  「我的懷詣,對不起,媽媽可能不能再陪你了,不過這都是媽媽心甘情願的,只可惜不能看著你快樂的長大,不能看著你娶妻生子了。


  你也不要怪你爸爸,媽媽做這個決定的時候,你爸爸他並不知道,他這一輩子,也不容易,媽媽陪他這麼久,也知足了,如果我的生命能換回你們的平安,那也是值得的。


  只是可憐了我的懷詣,一定不要傷心,媽媽在天上,依舊會陪著你。」


  再往後翻,是當初公司危機的來龍去脈,曾懷詣的手越握越緊,紙張都已經褶皺無比,終於,他終於落了一滴淚。


  「懷詣,你別傷心了,一切都會過去的。」陳侃看著曾懷詣的表情,記錄本里的東西,很多她也看不懂,但看著曾懷詣的表情,就知道這裡邊一定有事情,可是曾懷詣,不管怎麼樣,她真的不希望他這麼痛苦。


  「你怎麼會有這個?」曾懷詣終於來口了,他看著陳侃,眉頭緊皺,眼睛通紅,他誤會了這麼多年,這一切既然這麼明白,為什麼曾偉文不早點告訴自己呢?


  「我……前幾天……我一直來找伯父,我希望他可以去參加我們的婚禮,可今天一大早,伯父喊我過來,給了我這個,讓我交給你,我本來想你看完這麼之後,有機會在讓你們坐下來好好談談的,沒想到……沒想到……」陳侃解釋著,一切本來是那麼地美好,卻不料事情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侃侃……」曾懷詣看著眼前這個女人,抬手擦拭著她眼角的淚:「侃侃對不起。」


  他沒有做到給她一個盛大的婚禮。


  「傻瓜,你說什麼呢。」陳侃看著終於恢復正常的曾懷詣,臉上當下一笑,剛剛……剛剛真的嚇死她了。


  「對了,你剛說你一大早被爸爸喊到這裡來?」曾懷詣深吸了一口氣,他不能被打敗,這件事有蹊蹺。


  「嗯。」


  「那怎麼會突然出事?」


  曾懷詣這個問題讓陳侃心中一驚,是啊,為什麼會突然出事,甚至連最後一面都沒有見著。


  「我……我不知道。」陳侃愣了,慌忙搖搖頭。


  曾懷詣看到陳侃這個樣子,才發現自己不應該這麼問的,伸手摟住了陳侃,把她緊緊得擁在懷裡,這件事他一定會查清楚!

  ……


  後來的七天,曾偉文的屍體在靈堂放著,醫生說,曾偉文是因為心臟病,慢性病突然發作,治療不及時,最終導致了死亡。


  陳侃回想起一開始,記得有一次曾偉文生自己的氣,身體劇烈咳嗽起來,沈廖雨在一旁給了他一粒葯,吃了變好很多,難道真如醫生所說,曾偉文有心臟病?可為什麼曾懷詣會不知道?還是曾偉文故意隱瞞的曾懷詣?


  過了頭七,今天便是曾偉文火葬的日子。


  天色十分昏暗,片片烏雲好像要壓下來一般,嘶吼著,宣示著。


  所有人都身穿黑衣,琴惜憐,曾雲歌和曾懷詣站在最前排,而陳侃站在曾懷詣的身後。


  雖然這不是一個值得欣賞的日子,但曾懷詣還是讓陳侃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從未見過他一身黑衣的樣子,卻沒想到這如墨的黑竟然這麼適合他。


  更令陳侃驚奇的是,一旁的曾雲歌雖然也是一身黑,雖然沒有曾懷詣的那種深沉和帥氣,卻別有一番風味,一身黑衣都遮不住他身上的妖艷。


  琴惜憐臉上都是淚,眼眶紅紅的,看得出這幾天她沒少以淚洗面。


  時辰差不多了,火把放在周圍的柴上,由於天氣不好,點了好久才點出了這漫天大火。


  火勢兇猛,照的周圍通亮,在這黑壓壓的陰天,有如此大火蔓延,當真是奇景。


  如今真的是怕什麼來什麼,火勢正猛,天空終於忍不住,一滴一滴下起了雨。


  陳侃本以為剛剛就已經是奇景了,可更奇怪的竟然是這火在大顆大顆的雨滴中,絲毫不受影響,好在這雨雖然不間斷,卻不兇猛。


  終於,儀式完畢。


  陳侃剛上前準備拉曾懷詣,卻不料被一股力量一把給推開了。


  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陳侃一點防備都沒有,整個人便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腳踝也也猛的衝擊力給扭到了,當下傳來一股疼痛,一個沒忍住,惹地她齜牙咧嘴。


  曾懷詣反應過來,趕忙過來攙扶著她:「疼嗎?」


  看到陳侃的表情,曾懷詣就知道一定是弄疼她了,像陳侃這樣的人,不是忍受不了的疼痛,是一定不會表現出來的。


  陳侃搖搖頭,抬眼看去,是琴惜憐那張狠狠的臉:「你,就是你一個賤人,是你害死偉文。」


  「伯母,您在說什麼?」陳侃眼眶驟然增大,不可思議地看著琴惜憐,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這樣說,看著琴惜憐臉上的憤恨,又看了眼一旁的曾雲歌,他臉上平淡無奇,看不出任何。


  「懷詣,伯母怎麼了?」陳侃最終把視線落到曾懷詣的身上,她懵了,被琴惜憐的突然指證給搞懵了。


  「琴阿姨,您若是在亂說,別怪我在爸爸面前對你不客氣。」曾懷詣扶起陳侃,眼神凌厲的看著琴惜憐,語氣也很是嚴肅,甚至是冰冷。


  琴惜憐沒想到曾懷詣會當著曾偉文的墳,直接衝撞自己,可當下眼神一變:「懷詣,你如果要為這個仇人來頂撞我,甚至是對我不客氣,那你就來吧,不過我還是要說,這女人居心不良,就是她害死的偉文。」


  琴惜憐這句話說完,曾懷詣深吸一口氣,抱起陳侃,便準備轉身離去,他怎麼會不知道曾偉文的死不簡單,可他說什麼也不會相信這件事是陳侃做的。


  就在這時,曾雲歌上前一步,攔住了曾懷詣的去路。


  「讓開!」曾懷詣的聲音沒有絲毫的溫度。


  「哥哥,你這樣對爸爸媽媽不敬,我也是為了幫爸爸找出兇手,你該不會因為她是你喜歡的人,你就在爸爸面前包庇吧?」曾雲歌的聲音很散漫,卻很有力度,讓曾懷詣沒有辦法反駁。


  陳侃皺眉,她現在腳踝疼的厲害,顯然剛剛扭的拿一下不輕,可她還是掙扎著讓曾懷詣放開自己,用一條腿用力,穩住了自己的身子。


  她不能讓曾懷詣為難!

  「伯母,您憑什麼說是我害的伯父?空口無憑,你這是污衊。」陳侃知道,她一直都知道眼前這個女人不簡單,所以,既然她能在這個時候說自己害了曾偉文,那麼就一定不會這麼輕易地放過自己。


  可是讓她想不明白的是,自己與她無冤無仇,她為什麼要這樣污衊自己?


  「污衊?沒想到你這個女人平時看起來挺好的,竟如此的心狠手辣,那天早上,只有你去找過偉文,偉文就是在你離開之後出的事,你敢說與你沒關係?」琴惜憐面上很是悲痛欲絕,指著陳侃的手都在顫抖,不知道的真的以為她痛心疾首呢。


  「我敢說,我為什麼要害伯父,對我有什麼好處?」陳侃身正不怕影子斜,她沒做就是沒做,她不相信琴惜憐能把黑的說成白的。


  「好處?你不就是覬覦我們曾家的財產嗎?偉文不喜歡你,你就用這樣的方式……」琴惜憐說著說著就說不下去了,話語都是哽咽。


  「你……我!」陳侃皺眉,是,全離城都知道曾偉文不喜歡自己,可自己已經儘力了,曾偉文也終於對自己另眼相看了,自己怎麼可能殺害他?可是這一切,現在曾偉文死了,她解釋也是蒼白無力的。


  也就是這時,警車上的警笛聲由遠及近,陳侃直直的看著琴惜憐,又看了一眼曾雲歌,一瘸一拐地走到了他的面前:「曾雲歌,當時我出來的時候,在門口遇到了你,後來我一直跟你在一起,也就是在這個時間點,伯父出事了,你可以作證,我根本就沒有去害伯父。」


  陳侃眼中閃著希望,抬頭看著曾雲歌,那個時候,她和他在一起,他能作證!他能作證當時自己無分身乏術去害曾偉文。


  「爸爸死亡的原因是因為病發,而不是被人殺害。」曾雲歌看著陳侃,眼裡一閃而過的諷刺,這個女人看起來這麼笨,為什麼沈廖雨一定要讓自己幫她解決她?真的用這麼大費周章嗎?不過現在也顧不上那麼多了,曾偉文的死他是不可能不追究的,既然陳侃的嫌疑最大,那麼他正好為曾偉文找到兇手,也算是履行了對沈廖雨的承諾。


  曾雲歌這一句話,卻讓陳侃心中驚訝不已,雖然他的話很含蓄,可卻明擺著告訴她,曾偉文的死不是說當場不再就可以洗脫罪名的,他的意思是她提前動了手腳,然後離開現場,再製造不在場的證據。


  原來從一開始,他們就計劃好了,曾雲歌那天開車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就已經屬於計劃的一部分了!

  自己當真是傻了,這個時候竟然會來讓曾雲歌為自己作證,要知道,曾雲歌可是琴惜憐的兒子,他們才是一條船上的人。


  可是陳侃始終不敢相信,曾偉文可是曾雲歌的親爸爸啊,他怎麼會下的去手?還是兇手真的另有其人?


  突然,陳侃只覺得自己腰間一緊,轉頭看去,是曾懷詣那張臉。


  「懷詣,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陳侃慌忙轉過身看著他,如果連曾懷詣都不相信她,那麼,她真的會崩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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