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生命
齊佑兒眼眸中倒映這著古月飛踢過來的腳,沒想到古月的出手這麼迅猛,下意識用肩膀狠狠地撞了一下一旁已經呆愣的陳侃,陳侃順勢摔倒在地,而齊佑兒也側身彎腰,靈敏地躲著古月的攻擊。
可古月並沒有善罷甘休的樣子,視線撇了一眼陳侃,再次對齊佑兒出手,現在必須先打倒齊佑兒,才能順利殺了陳侃。
陳侃整個人都已經愣住了,看著已經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陳侃顧不上身子的疼痛整個人趕忙站起身子,站到一旁,觀察著眼前的局勢。
真沒想到古月那小身板竟然這麼能打,想起之前自己還在她面前凶她,真是后怕,還好那個時候古月顧忌曾懷詣,沒有對自己動手。
只見齊佑兒越打越吃力,沒想到古月的身手真的不錯,如果自己的雙手沒有被手銬烤住的話,自己一定能打得過古月,可沒了兩條手臂,簡直是戰鬥力減半啊!
也就是這個時候古月一個掃腿,齊佑兒躲了下邊的攻擊卻沒躲的掉古月拳頭的攻擊。
她的拳不重,卻也讓齊佑兒整個人向後載去。
而古月絲毫不給齊佑兒反應的機會,抬起腳狠狠地踩在了齊佑兒的胸膛。打架就是要抓准機會,不給敵人喘氣的機會,打到他沒有還手之力!
「古月!」陳侃在一旁睜大了眼睛,剛剛齊佑兒要摔倒的時候,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等自己撲上去的時候,古月已經踩上看齊佑兒的胸膛,只見齊佑兒一個岔氣,呼吸都變得吃力。
「你別急,接下來,就該你了!」古月眉頭一挑,看著用力撇著自己踩在齊佑兒山上的腳,眼底閃過輕蔑,說完,腳踝一轉,毫不猶豫地便踢在了陳侃的胸口上。
嘶……
陳侃只覺得胸口難受的要命,順著力道整個人向後仰了過去,真難受,可陳侃還是艱難地起身,擋在齊佑兒的上邊,抬起一雙眼,死死地盯著古月:「古月,你的目標是我,你別為難齊佑兒!」
「我知道,我也沒想為難他,一切都是他自找的,我告訴你陳侃,你就是一個災星,所有為你好的人,都不會有好的下場,所以,我還是讓你儘早解脫自責比較好!」古月此時也蹲下身子,一雙手用力地鉗制住了陳侃的下巴,輕蔑地撇了一眼齊佑兒。
而此時的齊佑兒正儘力蹭著陳侃,自己褲袋裡有鑰匙,手銬的鑰匙,只要能在古月的眼皮子地下不動聲色的打開手銬,那麼,古月就不足為懼。
可陳侃這個時候滿顆心都在古月的身上,她想著怎麼才能逃出去,齊佑兒蹭她的時候,她哪裡知道齊佑兒還有另一層意思?
「古月,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沒有殺過人吧?你真的要殺了我嗎?你知道殺了我之後,警察是不會放過你的,你真的想重新回到那個牢籠里嗎?」陳侃盯著古月,她想儘力說服她,她現的目的是拖延時間,看的出來,古月還是比較忌諱曾懷詣的,否則剛剛也不會把裝病把他支開。
曾懷詣那麼緊張古月,古月生病了,他一定用最快的速度拿葯回來,所以,她只要拖延時間就可以了。
「牢籠?」古月眨了眨眼,剛剛還得逞的臉瞬間變得可憎:「你還敢和我提牢籠!為了不再次進去,今天,我必須殺了你!」
古月整個人都變得瘋狂,當下拿下自己的發簪,嘴角邪惡地一笑,沖著陳侃便刺了下去!
說時遲那時快,也就是這個時候,曾懷詣打開了家裡的門,看著眼前的場景,本來一顆緊張的心瞬間揪在了一起,一雙眼睛盯著古月下手的簪子,整個人飛撲過去卻已來不及……
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時,齊佑兒拼盡全力撞開了陳侃,而簪子卻落在了他的胸膛……
鮮血噴涌而出,此時除了那飛濺的鮮血,彷彿一切都靜止了。
陳侃感覺心都要停止跳動了,整個人已經呆愣化了,張著嘴,看著漸漸躺在地上的齊佑兒,終於反應了過來:「佑兒,齊佑兒,你怎麼樣,你堅持一下。」
眼淚不停地模糊著陳侃的視線,陳侃一邊拼了命地抱起齊佑兒,一邊不停地擦著自己的眼淚,她想要看清他的表情,一刻都不想錯過。
古月整個人也愣住了,握簪子的手都在顫抖,雖然她已經做好了殺人的準備,可沒想到真的殺了人之後,心中還是會有些懼怕,更何況,自己竟然殺錯了人,當下一臉不可思議地盯著躺在血泊中的齊佑兒。
而曾懷詣這個時候視線落到古月的身上,眼眸變得深沉,抬起手,狠狠地一巴掌便甩在了她的臉上!
……
是的,曾懷詣打了古月!
曾經自己立下誓言不讓任何人傷害她,如今自己卻打了她,他以前一直覺得,古月就算變了,也只是心機變得重了點,心胸變得狹隘了點,卻沒想到她這個人的本質都變了,她竟然有殺人的心,並且,她真的做出了這樣的事……
而此時的古月瞪大眼睛看向曾懷詣,她沒想到曾懷詣竟然會這樣對待自己,他怎麼能這樣對自己的恩人?!
而曾懷詣和古月的情況,陳侃卻並不關心,她現在滿心都是齊佑兒,剛剛齊佑兒還對自己眨眨眼,他還給自己一個放心的笑,現在竟然連眼都不睜了。
「佑兒,你別嚇我,你……你醒醒啊,你再和……和我說說話。」陳侃帶著哽咽的聲音,整個人喃喃道,就像齊佑兒只是睡著了一樣。
……
可回應她的只有無盡的沉默,齊佑兒的沉默,曾懷詣的沉默,還有古月的憤恨。
「他死了,說不了話了!」古月看著陳侃,嘴角瘋狂一笑,冷冷地丟下這麼一句話,曾懷詣竟然打了自己!她今天這個樣子,都怪陳侃,都是陳侃這個賤女人!
「你閉嘴!」曾懷詣眉頭緊皺,一雙眼睛警告這古月,手中幫古月買的藥瓶也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整個人都變得狠戾。
隨後蹲下身子,看著陳侃,心中無奈,聲音也柔了許多:「侃侃,如果你相信我的話,把他給我,我先送他去醫院……」
「對,醫院,去醫院。」陳侃整個人的神智已經不怎麼清晰了,聽到曾懷詣說道醫院兩個字,陳侃像突然想到什麼一樣,當下便起身。
曾懷詣看到陳侃這個反應,直接便抱起地上的齊佑兒,沖門口走去,放到車上,迎著大雨,腳踩油門,在黑夜中向醫院奔去。
而此時古月看著他們三人上車,攥著發簪的手也變得更緊了,不小心鑽破自己的皮膚,齊佑兒的血和她的血糾纏在一起,陰森無比。
曾懷詣的車開的飛快,而陳侃此時心中也不會因為車速而變得緊張了,只知道跟著曾懷詣,看著他把齊佑兒送進醫院,送進手術室。
「一定會沒事的,進手術室的時候,他的呼吸還是很平穩的。」在手術室門口,曾懷詣看著魂不守舍的陳侃,最終在旁邊說著這麼一句話。
陳侃坐在長椅上,兩隻手緊緊攥在一起,她知道,知道這次齊佑兒凶多吉少,抬起一雙淚眼,看著坐在自己旁邊的曾懷詣,吸了吸鼻子,還是哭了出來。
她心中的擔心和難過,要找誰哭訴?自己深愛的人就在旁邊,她想衝進他懷裡哭,可最終她還是埋在了自己的頸窩,泣不成聲。
現在已經是深夜,手術整整做了五個小時,陳侃和曾懷詣也在外邊安靜地等了五個小時,凌晨的時候,手術室的燈中越滅了,可陳侃卻站不起來了,她一邊期待著,卻又無比害怕從醫生口中說出自己根本接受不了的結果。
曾懷詣看這陳侃的反應,知道她的害怕,可現在必須去面對,站起身子,走到了一聲面前:「醫生,他怎麼樣?」
「性命算是保住了,畢竟他的傷口很深,而且離心臟只有五毫米,手術難度相當大,但保住性命的同時,病人能不能醒過來,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醫生摘下口罩,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這個傷口真的是很驚險,讓他作為多年的老醫生想起來都心有餘辜,他能做的都做了,接下來就地看病人自己的造化了。
陳侃聽到醫生這句話,整個人瞬間鬆了一口氣,猛的站起身子準備跑過去,可雙腿一軟,卻又栽了下來。
好在一旁的曾懷詣眼疾手快,摟住了陳侃的腰。
心跳不自覺的加快,看著曾懷詣這張臉,陳侃慌忙回神,尷尬地站穩身子,跑到齊佑兒的身邊。
跟隨醫生和護士把齊佑兒安頓好在病房裡,陳侃看著齊佑兒雙手上的手銬,眉頭一皺,抬眼看著曾懷詣:「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喊個警察過來,這手銬,需要去掉。」
曾懷詣看著陳侃,有看了看齊佑兒,他面上閃過一絲猶豫,隨後沖陳侃點了點頭。
他知道現在的陳侃沒有其他的意思,但招來警察的同時,自然也會對齊佑兒這件事追查到底,而古月殺人未遂的事情就會被暴露……
可現在的曾懷詣,最終卻選擇開車去了警察局,他做不到背負良心,更做不到愧對恩人,那麼所有的一切就讓他來承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