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見不得光的私生女
「有事？」程願轉回身，看了一眼程曼這些年已經逐漸變得面目全非的面貌。
或許是在外磨練多年，當初小的時候她面對程曼的那股自卑明顯沒有了，多了一份淡然，還有自信。
「我告訴你，你最好快點滾回你的美國，以後再也別回國了。」程曼抑鬱著一整天的怒氣，此刻看到程願，迫不及待的就想要全部噴湧出來了。
「你別忘了，這裡也是我的家。」
「你的家？這裡是我的家。」程曼冷笑，帶著幾分傲慢的神色，「程願，你不要忘記了你的身份。我勸你最好在別惹到我媽之前，滾得遠遠的。不要忘記了，當年我媽是怎麼趕你出國的……」
每一次，當這個家裡的人，讓她看清自身身份的時候，她總會忍不住痛心，即使經過多年，她還是會痛。
然而，再怎麼不舒服，她也不會允許自己難過，或者面露悲傷。
於是她笑了笑，帶著几絲嘲諷的口吻，「想讓我滾，可以，只要父親開口說。你有本事別在我面前叫囂，去找父親啊！要我留下來的人，可不是我自己。」
「將來家裡所有的一切都會是我哥的，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回國是要幹什麼！我告訴你，你只不過是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女……」程曼雖然身為整個程家智商最低那位，可還不至於蠢到不知道現在是一個非常時期。
程曼的話一落，程願的臉色忽然一沉，「這裡還有傭人，程二小姐，麻煩說話經大腦，如果不想把話都傳到父親那裡去。」
程曼一下子反應了過來，回頭看了看依舊在忙碌，假裝沒聽見兩人說話的傭人。
雖然程願是私生女，但是名義上的母親是林富蘭，而且程卓堯一開始就不允許家裡上下的人把程願是私生女的身份擺在明面上。以前有傭人背地裡嚼舌根，一經發現立馬解僱了，久而久之家裡也沒什麼傭人知道這些事了，而且後來程願也出國念了書，知道的人就更少了。
而現在程曼不經大腦的說出來……要是傳到父親那裡……
沒一會程曼定了定神，假裝鎮定，「不過是一顆老鼠屎包了光鮮的糖果外衣，你別以為你就是一刻真正的糖果了……」
這比喻，真是夠文化。
「我可沒興趣做一顆糖，而且糖吃多了可是會得糖尿病的。」說完程願端著紅茶就輕飄飄的走了。
***
回國后這些天，程願是徹底的閑了下來，陪呂麗四處逛街買了不少的戰利品。
而父親也再也沒有提起過說要安排她進公司的話。
程願倒是不急，她早就有自我打算。而她不急，倒是呂麗急了起來。
「你也不上點心，萬一你父親他改變主意。」呂麗雖然最近購物開心，但是心底始終放心不下這件事。
「我本來就沒打算進公司，等著父親開口讓我進集團工作只不過是為了一個名正言順留在國內的借口。」說著程願咬了一口紅豆糕。
「什麼？」呂麗完全沒想到程願壓根沒打算進集團，「不進集團你要做什麼？只有進了集團你才能站得穩腳跟。你沒有華堯的股份，比不上程格，至少程格還擁有華堯的3%股份，加上程曼那2%的股份，就比你沒有股份，優勢得多了。」
皇上不急太監急。
「你放心，我自有打算。」
說完，這會就有傭人過來，讓她去趟父親的書房。
沒一會程願就坐在了程卓堯的書房內，他正在低頭簽幾份文件。
「父親。」
過了一會，程卓堯似乎聽見了，拉開抽屜，把一張名片遞到她面前。
「這是國內有名的神經外科醫生，你去看看吧。以後就去他那裡做定期檢查吧！」
程願沒想到父親還這樣關心她。
她小時候出了那場車禍，顱內積血，之後除了喪失記憶，做了開顱手術除血塊，可是因為某點血塊處於危險的位置上所以沒能去除，只能等自然消散，對身體並沒有影響。可儘管如此，她還是需要定期做檢查。
「好的，我會去看看。」
「這是你出國之前那位主治醫生推薦的海歸神經外科醫生，說是在加拿大有很豐富的經驗。」
程願拿起名片看了看，「我在紐約也一直有定期檢查的。」
「那麼多年了，醫生怎麼說？那時候醫生說不做手術，腦顱內的血塊可能會自己消散。」
「之前在紐約的主治醫生是約翰·霍普金斯大學醫學院一位享有盛名的（神經外科）Neurosurgery教授推薦的，很不錯。血塊還沒有消散，和以前一樣大小，但不會影響正常生活。」
「竟然這樣，你休息幾天進集團幫忙吧！我會給你安排個位置，去集團總公司的財務部學習。」
程願早有料到，不過並不打算接受，「我剛回國，需要調整一下。而且我也沒打算進集團工作。」
程卓堯微微皺眉，「你是有什麼打算？」
程卓堯雖然與這個女兒平時有些疏遠，可這不代表他不了解這個女兒。
說起來，程願還是讓他十分驕傲的。圈子裡同樣是富二代，別家孩子還在玩泥巴，鬧著要玩具的時候，她已經熟讀《孫子兵法》了，高中時別人家孩子顧著玩音樂和泡夜店的時候，她已經過英文六級考試，甚至得到了常春藤盟校的青睞。
「還沒想好。」程願攤攤手。
「你在美國念大學的時候就開始買股票，可08年美國金融危機，股票大跌，美國房貸兩大巨頭房利美和房地美股價暴跌，持有「兩房」債券的金融機構大面積虧損。那時候你挺過來了，選擇投資黃金，證明你還是很有眼光的，黃金有過一段輝煌時期。可是你畢業之後還是毅然決然的去做了證券經紀人。」
那時候美國的股市很不好，總資產高達1.5萬億美元的世界兩大頂級投行雷曼兄弟和美林相繼爆出問題，前者被迫申請破產保護，後者被美國銀行收購；總資產高達1萬億美元的全球最大保險商美國國際集團（AIG）也難以為繼，美國政府在選擇接管AIG以穩定市場的同時卻對其他金融機構「愛莫能助」。
而她還是去做了證劵經紀人，經營對沖基金。可最後事實證明，她是成功的，她成了金融危機後續波動期中的慧眼識股者。
「做證劵經紀的時候，我認為在困境中能掙扎出來的才會是勝者。」顯然，她對磨練自己還是下得去手的。
「不管你進不進集團，我希望你都有一個自己的計劃和目標。」最後他看了一眼程願，「不要讓我失望。」
「我明白。」
不要讓我失望。這句話倒是有很多含義，更像是默認了些什麼。
程願離開書房的時候恰好碰上了經過門外的程曼。
程曼一看到她從父親的書房出來就不免有些緊張，這段日子，母親可是讓她盯緊程願的。
「父親，找你說什麼？」
「無可奉告。」程願並不想和她糾`纏。
「你……」程曼剛想逼問她的，可冷不防被書房內程卓堯喊了一聲。
程曼只好放過了她走進書房。
「最近你總上八卦雜誌和報紙，我不喜歡，你檢點些。」程卓堯嚴肅的面孔，緩緩道。
「爸，那些報紙和雜誌都是亂寫的，你別相信。」難不成她樂意為了爭風吃醋的醜聞上頭條。
「沒點真實哪裡的空穴來風。」
「你看看你最近做的那些事情，真是越來越荒謬，在公眾場合和那些小女星嫩模大打出手，爭風吃醋，都丟盡了程家的臉面，你那個媽就沒給你上教育課？」
說到這些，程曼還是有些心虛的，可沒一會底氣就回來了，「爸，都是那些女人不識好歹追著唐游游跑，勾`引我男朋友難道我就不該給她們一些教訓什麼的？」
「唐游游是你男朋友？我真想看看你這夢做到幾時醒。」程卓堯自然知道程曼是個固執的性子，什麼事情都是只聽自己想聽的，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完全不理會旁人。
這樣子，遲早有天要出事。
***
離開書房之後程願就接到了一個來自國際漫遊的電話。
「你讓我給你周轉的資金，我已經給你弄好，這麼大一筆錢你是急著要做什麼？」電話那頭的Eva一口流利的美式英文，聲音帶著陣陣甜美。
「我打算在國內發展。」
「不回美國了？」Eva顯然有些料想不到，「事關你家裡的情況嗎？」
「差不多。」
「需要我幫忙嗎？」
「你最近不是在鬧離婚嗎？」
「你沒看最近的新聞吧！協商和平離婚中，他願意分一半身家還用得著我費精力帶著五個律師和他對薄公堂。」
「我早就說了，那個傻大個，身材跟橄欖球運動員似的，雖然長得跟湯姆·克魯斯有幾分相似，但是那氣質差個十萬八千里。一看木納木納的……」程願尖酸的口氣。
像這種美國的新聞是很少出現在國內的雜誌新聞上的，所以程願看不到第一手消息也是無可厚非的。
「說那些也沒用，我現在最關心的還是我能分到多少身家。」
「再怎麼說你那橄欖球運動員身材的老公好歹還是貝克物產集團的董事長，去年死了老爹，繼承了諾大財產，還接任了貝克物產。」
「死女人，你是在調侃我？」
「哪裡。」
話說她的這個朋友Eva，耶魯公共關係畢業的她堪稱為美國人脈女王，身為美國社交界女王，她經歷了兩次婚姻，每一次婚姻從結婚到離婚都可謂是轟轟烈烈的。
如今這次離婚風波也勢必會捲起一場風波，兩個都是在美國有舉足輕重地位的人，即使在國內不會有什麼新聞，但是在美國他們的離婚風波關注度絕對不會低於阿湯哥和妮可·基德曼的離婚。
「你說我要不要去羅迪歐大道（RodeoDrive）瘋狂大購物一下？好讓狗仔隊拍到我傷心欲絕，企圖瘋狂購物泄憤的樣子。」
如果一個女人在失去愛情和婚姻的時候，只能變得勢利，企圖用那些金錢把自己堆砌起來，給自己築起一道高牆。
有時候是因為傷心難過，可有的時候是失去了希望。
她無法得知Eva是哪一種，但是人有時候需要的只是傾訴，並不不需要安慰。而她只能做的就是聽她說。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困難和不如意，她好不到哪去，別人也好不到哪去，似乎一切又平靜了。
「等你解決好離婚的事情再過來找我吧！」
「……」
作者：今天只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