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銀杏風投
半個月後，程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開起了自己的風投公司，稱為「銀杏風投」。
半個月來她忙得很，招聘了一些紐約時的人手，外加一些工作人員。除此公司的註冊也有許多的麻煩事。
雖然如此，可她這效率也算是高得離奇的。
開張那天除了唐游游、趙雲常、潘明、雷諾，以及譚女士送的花籃以外，甚至還有不少花籃是從海外直接空運送過來的，陣仗看上去也不小。
程願也是大手筆的，在市中心金融區的大廈足足租了一整層過來。
「學姐，沒想到你在美國的人脈那麼廣啊？就連紅杉和軟銀都有人送花籃來。」潘明因為無所事事，所以本想過來幫忙，沒想到這程願哪裡會有需要他幫忙的時候。
「一般般。」程願看了看那些花籃並沒有多大的表情。
倒是唐游游沒想到她一`夜之間就做出了選擇，他以為她會進集團，然後和程格一較高下的。
隨著中國經濟持續穩定地高速增長和資本市場的逐步完善，中國的資本市場在最近幾年呈現出強勁的增長態勢，投資於中國市場的高回報率使中國成為全球資本關注的戰略要地。
雖然國內產業投資市場的總體規模與國外發達國家還存在一定的差距，但在國內投資的回報卻是世界級。此外，風險投資應當同宏觀經濟走向保持一致。國內的城鎮化進程預計將使中國城鎮人口增長至2025年的19.2億人。而城鎮GDP佔全國GDP的比重也將增長至95%。城鎮居民消費品市場、醫療設備、環境、能源等，將成為風險投資日後關注的重點。
而程願又怎麼可能會放過國內這一塊大肥肉。
「你怎麼樣？聽說賭牌一個星期後就要開始競投了。」程願問他。
「還在洽談。」唐游游皺了皺眉。
「看來很棘手。」程願笑了笑。
其實她也沒看好唐游游能拿下賭牌。不是說對手很強大，雖然說這個對手也確實是有些強大，而是唐游游對這方面缺乏經驗，另一個是解決問題的方式思維不全面。
唐游游隨即看了看坐在她對面喝著香檳的程願，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那你有沒有興趣合作？」唐游游笑著看她。
趙雲常一聽到唐游游的話，忍不住皺了皺眉。之前唐游游就說過，風投就不行，吃得太多了。
而現在……他知道唐游游和程願的關係，可不會真的見色忘利吧？
程願愣了一下，沒想到唐游游會提出合作。
彼此都是聰明人，不會不知道這個項目很吃緊，如果程願作為風投家介入的話，赫達就算是競投賭牌成功，那麼短期所賺利益也不會很高。而本身這個賭牌就是全面發展的，前期投資很大，後期等待收益很長，赫達這方至少要五年後才會迎來滿盤的收益，到時候程願退出，唐游游才有真正話事權。
而一下子的投資很大，赫達很多項目都會被迫終止，後期回報有很長，這是一個很艱難的決定。
「你確定你腦子沒有壞掉？」程願問。
「沒有，如果是你，我相信你不會滿足於這點利益的，甚至會想辦法提高收益，縮短後期收益時間。而且你擅長解決問題，這正是我所不擅長的。」這個項目目前遇到很多的問題，他甚至沒有頭緒解決，所以何來的參與競投。
程願不說話沉思了一下，而其人也不敢隨意出聲打擾。
「更重要的是，我不能輸給宋躍。不管是何種方法。」唐游游忽然嚴肅說。
他想起父親說的話，他怎麼也做不到讓宋躍得逞。他更不能讓宋躍永遠騎在他父親的頭上，他一定要打破這個規則，讓父親看到他的手段。
「你也知道宋家和程家的關係。」程願沒拒絕也沒答應，態度模糊不清。
唐游游也知道她顧忌什麼，所以也答應給她時間考慮，但也僅僅是一晚上，因為這個項目的成敗迫在眉睫，可沒有多少時間是用來矯情了。
***
回到程公館，程願就坐等著父親回來。
而呂麗得知程願開了公司，也跟著很早急了起來。
「你知道你父親給你的是什麼位置？你竟然拒絕，還自己開公司。你只有進了華堯展現你的實力才能讓華堯的各位股東董事信服你的能力，你說你把這麼一個好好的機會就浪費掉了。」她是恨鐵不成鋼啊。
「小媽，你急什麼？」程願又何嘗不知道她的擔心。「你不覺得比起進公司，我自己展現自己的實力更能贏得別人對我的喝彩？畢竟大哥可從來沒有創過業，大學一畢業進入華堯，就是身居高職。」
一開始身居高職有身居高職的好處，但是也損失了很多基層的經驗，而程願一直卻是實打實一步步來的，才會有今天這樣的伶俐頭腦。
「話是這樣說。」呂麗知道程願的用意，可是她就是擔心程格在華堯的形象根深蒂固。
沒一會程卓堯就回來了，他身後的二秘一邊和他說這話，一邊往裡走。
眼看著三人就要走上書房了，程願才走了過來，「父親，我想和你談談，有點事情。」
「你說。」
「書房談吧！三分鐘就好。」程願說話不拖泥帶水。
二秘也不是第一次看到程願了，但是比起二姐程曼，顯得程願更不怕程卓堯一些。
「好。」
兩人進入了書房，程卓堯戴上特別配置的老花鏡，看上去多了幾分嚴肅。
「父親知道最新的新加坡賭牌嗎？」程願開門見山的問。
「你說的是最近唐家那小子和宋躍爭的那個？」
「嗯。」
「你是有什麼想法？」
「不知道父親怕不怕得罪宋躍？」程願這話問得十分的大膽。
程卓堯食指輕巧了一下桌面，看著女兒，並未說話。
其實華堯國際的前身不叫華堯，叫遠航。因為程家祖輩是在南洋淘金起家的，後來去了英國做了水泥生意，不過沒多久又回到了南洋做了海航，也就是海上運輸行業，海上運輸那個時期可是賺大錢的生意。不過那會因為法律沒完善，海上運輸也不好做，基本海上都是非法生意多，比如人販，偷渡，而且還很容易沾染上毒`品的生意，這種東西一旦沾染上了想甩都甩不掉。
到了程願爺爺那一輩，幾個叔伯一起放棄了海上運輸，做起了造船業，倒也有聲有色。後來慢慢的也涉及了更多的領域，礦產資源、熱帶經濟作物、地產等等。直至程願父親程卓堯留英歸來接手發展起了文化財產、建築、重工業等等，同時也將華堯上市，把企業帶到了一定的新高度。
「我雖然和宋躍認識，平時也稱兄道弟，但是交往不深。但是，你別忘了，你唐伯父和這個宋躍是印尼華僑，兩人一起做生意發家的。」
程卓堯所指的意思明顯。
程家和唐家雖然是世家，但是和宋家宋躍卻交往不深，其實言語中也是間接的瞧不上宋躍。因為比起宋家，程家這種才稱得上是百年大業家族，程願的祖輩幾十年前在南洋（東南亞）就是出了名的大人物，自然不屑宋躍這樣做工廠，剝削童工起家的人交往。
「既然父親如此說，那我也坦白，我會投資唐游游，幫他拿下新加坡的賭牌，這會是我回國第一個投資的項目。如果父親能幫我一個忙就好了。」程願聽出父親並沒有反對的意思，也就坦白了。
「噢，什麼忙？」程卓堯倒是好奇，他這個女兒能做到什麼地步。
關於程願在紐約的功績，他不是沒聽說過，只是一直持有客觀的態度。
「父親也說了唐伯父和宋躍有共同發家的交情，讓他不出手反對摻和恐怕不可能。所以我想讓父親幫忙，讓唐伯父更忙一些，讓他忙得沒時間理會唐游游和賭牌的項目。」
「讓他忙一些？怎麼說？」程卓堯有些意外，他以為程願會讓他出面勸勸老唐，讓老唐不要插手的。
「我知道唐伯父的公司之前在印尼那邊開採到了新的天然氣油田，而宋躍也加入摻合一腳，如果父親也要入股的話，我想唐伯父不會拒絕吧！」
「僅僅是這樣？你覺得這可能會讓你唐伯父忙碌起來？」
「自然不會，但是父親別忘了，開採到新油田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所以唐伯父一定會搞IPO。聽聞最近IPO做得很好，要上市了，上市之後我會讓人把股價推高……」
「然後再讓他跌得慘重……」程卓堯補充她最後要說的話。
「這確實是我的想法。」只有這個方法才會讓唐伯父忙起來。
「你要知道你做的這些手腳可都是非法的，而且你讓老唐損失慘重，如果他知道是你這個小輩在搞手段。」
「說是非法，拿不出證據，那就是合法的。」她可不會做什麼沒把握的事，畢竟她這輩子都不想進女子監獄一日游。
「而且我會在上市的時候低價買入，到時候賺的那筆錢等賭牌到手，我會帶著資金親自向唐伯父道歉的。」
程願做事滴水不漏，這正是程卓堯欣賞她的地方。
其實程願完全沒必要讓父親去入股。至於讓程卓堯非要去入股，不過是擔心等股價暴跌的時候宋躍向唐伯父發難，如果有父親在，宋躍也不會太過不給面子。
「既然你都做好布局了，我為何不出手拉一把！」程卓堯並不忌憚宋躍，只是做生意的事情，相安無事，總比撕破臉好。
但，其實他更信奉，「商場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
離開書房之後，程願就打了電話給唐游游。
「把你手上所有關於競投賭牌的項目資料發給我，要不要投資，明早我會給你一個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