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他失憶了
傍晚時分,我正陪著林嫂在花圃里將那些帶刺的白玫瑰一株株的挖出來,再將剛剛訂貨送來的紅玫瑰種下去。
還沒等到我們弄完,一輛中規中矩的黑色凱迪拉克開了進來,在一旁的停車棚停好之後,兩條大長腿從車裡跨了下來。
「是秦漠……」我的心陡然漏跳了一拍,眼看著他一步一步地靠近,我在想,他如果看到我最愛的白薔·薇就這樣被我們給挖掉了,一定會生氣的。
對,他一定會生氣的。
的確,他看到我們這邊的情況,立即大跨步走了過來,大聲地呵斥:「你們在做什麼?」
林嫂見秦漠過來了,立即站起身,恭恭敬敬地說道:「秦先生,您回來了。」
她有些唯唯諾諾的樣子,這讓我很不適應,以前林嫂和秦漠說話,不是這樣的。
「我問你們在幹什麼?」秦漠冷冷地低吼,「為什麼把夫人最愛的薔·薇給挖了!」
林嫂趕忙解釋:「先生,不是我們刻意這麼做的,是夫人自己讓我們換成紅玫瑰的,說是想要把熱情似火的紅玫瑰送給你,你看,我們這還沒忙完,你就回來了。」
「夫人這麼說的?」秦漠狐疑的看著林嫂,語氣已經不再是剛剛的冷冽。
我有些驚訝的看著秦漠,他這是……沒有生氣?
林嫂立即點頭:「對。」
秦漠輕聲「嗯」了一聲,也沒再說什麼,便要抬步離開。
他真的沒有生氣?
他居然沒有生氣?!
我的手倏忽握緊,立即喊住了他:「等等。」
快回頭看看我,你都沒有發現是我嗎?
我有些緊張地等待著秦漠的回頭,他終於站住了腳步,轉過身來看著我。
許久,我站在原地,等待他喊一聲:「小宛,你回來了。」
可是,他卻只是站在原地,好一會兒后,他蹙起了眉頭:「你是誰?」
我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他不記得我了?
就在一個月前,我們還在山上共度美好時光,我們去了一趟法國,一切都變了?
他還說過,不管我變成什麼樣子,他都喜歡……
現在,我這副樣子,先別說他喜不喜歡了,他居然連認都認不出來?
還記得當時在莫家的酒會上,他一眼便認出了我啊!
「秦……」我正要喊他的名字。
上面陽台上,歐詩語卻是早一步喊出了聲:「漠,你回來啦?」
秦漠聽到那個聲音,立即舒展了眉頭,轉過身,朝著陽台方向的樓梯走去。
我頓住了腳步,看著秦漠歡快的步伐,他就那樣,在我的面前,投入了另一個女人的懷抱里。
「秦漠……」我輕聲喊出這個名字,林嫂在我身邊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個月前,秦先生從國外回來,整個人性情大變,除了那個假的你,似乎沒有人可以再讓他露出笑顏了。」
林嫂在我耳邊輕聲說道。
我驚訝的抬起頭:「你是說,他變了?」
「對。」
「他……好像也忘記我了。」我有些失落。
「別傷心,你這個樣子,他沒認出你也是肯定的,畢竟你變了個樣子……我都不敢認,現在的你,太嫩,太年輕了。」林嫂說著還嘖嘖嘖了幾聲,像是讚歎,又像是惋惜。
「不……」我搖了搖頭,「林嫂,一個月前,我們見過面,他知道我已經變了樣子,可是,他剛剛完全就是一副沒有見過我的樣子。」
這一個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次去了法國,到底怎麼了?
秦漠怎麼會忘記我了呢?
他好像……狗血的失憶了?!
當我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我整個人都要炸蒙圈了,我感覺這就是一個晴天霹靂!
「小宛……你沒事吧?」林嫂有些擔心的看著我。
我搖了搖頭,意識到一個問題,立即抬頭對林嫂說:「林嫂,以後還是別喊我這個名字,畢竟……」
「哦,也是……」林嫂立即會意,又有些惆悵起來,「那你說我該喊你什麼?」
我想了想,這次也算是我的重生了,不管以後會怎麼樣,從這一刻開始我要想鳳凰涅槃一樣,浴火重生!
「要不……就叫我小鳳好了……」比較俗氣一點的名字,也許比較貼合如今的工人身份。
她點了點頭:「也行,那就叫小鳳好了。」
我們相視一笑,繼續手中的工作。
這一天很順利,我算是真正的打入敵人內部了,就是不知道……接下去該做些什麼,我得好好地謀劃一下。
「林嫂,家裡的傭人好像多了不少。」以前我只要了一個林嫂,陳叔是偶爾來這裡幫下忙的,也並不多出現,如今不僅陳叔和林嫂都是常駐的傭人,另外似乎還有好多個小妹子。
「對啊!哎!這個假的你啊!估計上輩子是後宮佳麗呢!那麼多人伺候著。」
我噗嗤一聲忍不住笑了,低聲對林嫂說:「林嫂,你以後也別總是『假的你』這麼稱呼了,怪彆扭的,咱們啊!都稱她為夫人。」
「那也行,反正她夫人架子足,哪裡像你。」
我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夜裡,到了休息的時間了,她將我帶到她的房間,接下去的日子,我就先和林嫂一起住了。
在秦園待的每一天,都讓我受盡了折磨,因為吃飯的時候,我偶爾要在旁邊伺候著,就在那裡看歐詩語和秦漠郎情妾意地互餵食,然後早上做事的時候,還要看就要去上班的秦漠和歐詩語kissgoodbye……
這樣的畫面一天天重複著,我只能麻醉自己,沒關係的,秦漠是在和我親熱呢!她只不過是個替代品,是的,她是替代品,遲早有一天,我會回到原來的我!
那天,我本來還在秦園幫著林嫂整理院子,又是歐詩語的騷主意,說是要在院子里弄個小型的高爾夫球場,反正院子也夠大。
要求還真是多,真把這裡當成自己家了!
我已經將院子整理得差不多了,便想著去請示一下歐詩語,接下去要怎麼做。
於是我往樓上走了去。
這是一個周末,秦漠也沒有出門。
主卧的房間虛虛掩掩,沒有關,我輕輕地推開了門,鬼使神差地走了進去。
卧室里的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讓我的心莫名的狂跳不止。
緊接著是男人的喘息和女人的呻·吟。
我緊緊攥著身上的圍裙,面色蒼白地杵在原地,渾身僵硬,如果上帝允許,我真想立馬灰飛煙滅。
疼,心臟疼得快要停止跳動。
乳白色的地毯上亂扔了一地的衣物,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件堆在女人性感絲襪下的男士襯衣是我以前專程給秦漠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