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哥哥

  看她這幅模樣，男人很滿意，隨即伸出舌頭，惡意舔了一下她的耳垂，嘴角泄出的笑容如深淵惡魔一般。


  陸詩妤渾身戰慄，顫抖不已。這會兒，她已經不記得被好友背叛的痛，全身每一個細胞沉浸在恐懼中。她瞪大雙眼，像一隻溺水的貓，驚恐而無助。


  哥哥……


  十二年前發生的那件事她一輩子都忘不了，同樣忘不了的還有少年那雙含著蝕骨仇恨的眼。


  他說，


  陸詩妤，你等著，等我回來，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每一個字都像一塊烙鐵，深深烙印在她的靈魂中，變成每晚折磨她的噩夢。現在，她的噩夢回來了。


  「怎麼？這就怕了？」男人輕笑，語氣十分溫柔，卻沒讓人感覺到一絲暖意，反而愈加寒冷，「別急啊，當初你對我做的事，可要十倍、百倍、千倍的奉還。」


  「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樣。」陸詩妤牙齒打顫，因為太過緊張，說話居然磕巴起來，「哥哥，你聽我解釋。」


  啪——


  上一秒還被男人抱在懷裡溫柔親吻的人兒下一秒就被一巴掌狠狠打了出來。這一巴掌力道極大，陸詩妤的臉頰以肉眼可見速度紅腫起來。


  現場，如同被人按下暫停鍵，所有人動作都停了下來，不由自主看向這邊。


  男人站起來，修長的身子在陸詩妤身邊灑下一連串陰影，他居高臨下看著陸詩妤，像是看一隻將死的螻蟻一般：「你是什麼東西，也配叫我哥哥？」


  陸詩妤縮在地上瑟瑟發抖，她不敢抬頭，怕自己當場崩潰。


  然而，男人卻不想就這麼放過她。他彎腰，一手捏住陸詩妤的下巴，將其抬起，與自己對視，片刻后，再一次輕笑起來，冷漠的眸子都融化了些許。


  「對，就是這個表情。」帶著痛苦、恐懼、無助的表情，一如當年的自己，「陸詩妤，以後你的人生，可能只有這個表情了，開不開心？」


  陸詩妤默默流淚，說不出話來。


  下一秒，另外半張臉頰也被扇，這下，兩邊紅腫對稱了。


  「說，你很開心。」打完，男人再一次用溫柔至極的嗓音說道。


  陸詩妤閉眼，緩緩點頭：「開心。」


  是她欠他的，償還也是應該。


  男人這才滿意了，又同之前那樣，將人溫柔地抱起來，摟在懷裡，而後附上去，親吻她的朱唇，這個吻，極其溫柔，像是對待十分珍貴的寶貝。


  就在眾人以為風暴過去時，陸詩妤突然驚呼一聲，再看，她的下唇被咬破一大塊，鮮血不停往外冒，親吻她的男人卻沒有停下，反而舌尖一卷，將下唇流出的艷紅捲入唇中，細細品嘗起來。


  眾人只覺遍體生寒，這樣的陸少，讓他們不寒而慄，繼而紛紛轉過身去，不敢再看。就連之前被剝得差不多的趙菲菲也深含畏懼，不敢再掙扎。包間彷彿恢復了之前的模樣，但細細看去，每個人肌肉緊繃，心不在焉，哪裡還有半分興緻？


  男人恍若未聞，伸出一根手指，將陸詩妤唇上殘餘的血液擦去：「當年，那個人就是這樣……」


  他還未說完，陸詩妤卻不知哪裡來得勇氣，湊上去用唇堵住接下來未盡之言，眼淚吧嗒吧嗒往外掉。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男人諷刺地笑了聲，隨即將她推開，自顧自站起來，居高臨下看著她：「陸詩妤，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