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計劃重提
“這些跟你們家族現在的處境有什麽關係？”
理清楚了目前島國高層勢力的脈絡，長野信繼續詢問道。
“十五年前埋下的妖魔之種並沒有像預期中那般死去，反倒一直潛伏在神島集團唯一的幸存者體內，並且在這個新時代蘇醒了。”
老人淒涼地笑道，“從康弘死去的消息傳到我耳邊時，我就知道了一切的真相，她想要報複我們，在我們比良田所有族人全部匯聚時將我們一把摧毀，就像當年我們對她的家那樣。”
“可我什麽都不能說，隻能默默看著這一切的發生，隻要這樣我們此前散出去的分支還能保留。”
老人眼中的生氣似乎隨著這段話折損了大半，再也不複眾人麵前的威嚴。
“因為這是內閣和天皇兩黨共同的謀求，他們想要親眼見證妖魔的力量究竟達到了什麽程度，皇黨一係的僧侶和神官早已等候在宅內，想必現在自衛隊的軍隊也已經把這裏包圍了吧。”
不，自衛隊的軍隊沒來，來的是警視廳的大部隊，長野信在心裏替他糾正道。
早晨的時候他就收到了千葉裏奈的通知，警視廳大批部隊忽然出動，重型火力將這片山頭全程覆蓋。
到此為止他算是徹底明白了比良田家族的處境，一個引誘妖魔現身的誘餌。
而獵人則分別由皇黨的超凡人士，警察的現代化部隊，以及自己這個名義上從屬於特殊安全科的神選扮演，三方爭霸，彰顯背後黨派的力量。
很顯然他被人安排的明明白白，不動手必然會被人輕視，惹來試探，動手那就直接被幕後的人得償所願。
隻是，長野信會讓他們如願以償？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有意思的事情，他忍不住笑了起來。
“裏奈，今天黃昏左右的時間段有什麽熱播的新聞電視台在放送嗎？”
“我找找看，有了傍晚七點左右，NHK（日本放送協會）的綜合頻道會全國放送晚間新聞，收視率穩定在百分之八左右。”
作為互聯網徹底普及的今天，這個收視率絕對稱不上差，足以符合長野信的要求。
身為一名注重民眾知情權的友好市民，他怎麽能放任島國高層將這麽重大的消息在群眾中隱瞞呢？
千葉裏奈已經從警視廳的調查檔案中找到了他長野信的身份，查到了他曾在龍馬會社毀滅案現場出現過。
殺死百川貞人這位神選的凶手尚未找到，如果不是這次比良田事件將警視廳的注意全部牽扯過來，他早就被找上門查水表了。
隻有把水攪渾，讓局麵陷入混亂，讓島國政府徹底忙起來才能給他更多的發育時間。
反正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他現在就想當個劃水怪，默默發育，沒有三件套何來超神可言。
“妖魔，而且看樣子應該是傳說中的百鬼，現代部隊，還有超凡人士在自己族地裏要亂戰，偏偏你們還不能提前撤離，不然妖魔就不來了，難怪你會這麽絕望。”
長野信表示同情，隨後開口道，“看樣子幫你們是不太可能了，我也不是很願意，不過要是不介意的話，我能帶走你們家裏的一個人嗎？”
“閣下要是能夠做到的話，那就請便吧。”這時候老人反倒灑脫地點點頭，也不失望。
“友奈對於家族的事情毫不知情，她隻是個有些任性的小女孩，還望閣下能夠多諒解，能夠讓她離開這片地獄，也算是老夫對家族的交代了。”
“哦？你怎麽知道的？”長野信眉頭挑了挑。
“閣下的潛入技術完美無缺，但我是看著族裏所有的小孩子長大的，以友奈的性格要是身邊一直沒人陪著，會很害怕，早就弄出大動靜，把所有人的注意都吸引到她哪裏去了。”
老人眼中懷念，徐徐說道。
“受教。”長野信拱拱手，悄無聲息地從室內消失。
……
原本這隻是個粗略的想法，但了解到比良田家族馬上就要沒了，於是長野信便打算重拾之前的計劃。
把外麵的美少女綁回家，呸！不對，是拯救落難少女計劃！
好不容易在她身上醞釀了這麽久的負麵情緒，總不能白白浪費了。
而且長野信覺得自己刷的又不是好感度，等他成功得到第二件戰利品，不再畏懼身份的泄露，到時候比良田友奈想去哪隨她的便，自己才懶得管呢。
“哪有保鏢一聲不響忽然從雇主眼前消失的啊！你能不能有一點責任心啊！”
回到屋內，比良田友奈滿臉不忿地朝著他嚷嚷道，鼓成包子臉。
“咦？我還以為我不見後你會很高興呢，這麽快就已經舍不得我了嗎？還真是個可愛的小女孩呢。”長野信用手捏了捏她的臉頰，陰陽怪氣地說道。
比良田友奈的額頭上冒出一連串的井字，呲牙啊嗚一口朝他的手臂咬來。
隻不過長野信早就先一步收回去，讓她咬了個寂寞。
撲空的比良田友奈小腿叉開呈倒V形坐在地上，眼中泛起淚花，“變態！你就會欺負我！”
“我要真是變態你現在早就被吃幹抹盡了，還說是你在向我暗示些什麽？”長野信坐在蒲團上，朝她翻了個白眼。
“哼！”比良田友奈扭過頭去，不搭理他。
盡管是變態，但這一天的相處讓她也知道麵前的男人大部分時候都隻是在捉弄自己，並不會對她真的做出那種事情。
而不想某些裝作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表麵上關心她，實則隻是想要她的身體和財產。
兩人吵鬧的時候長野信忽然朝門外望去。
想了想之後他走過去打開門，就這麽大大方方的現身。
一名穿著紅色和服，看起來才六歲的可愛小女孩正抱著紅皮球站在外麵，抬起頭朝他望來。
似乎是想要和長野信玩鬧，她舉起手中的紅皮球，發出清脆的笑聲，蹦蹦跳跳地朝長野信靠近過來。
隻是即將走進屋內時，一道冰冷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再靠近一步，殺了你哦。”
小女孩停下腳步，抬起頭發現麵前男子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似乎剛才那句恐怖的威脅並不是他說的一樣。
正當她猶豫不決，想要嚐試性地邁出腳步時，一隻小手從旁邊拉住了她。
一名八歲的小男孩冒了出來，將她拉走，跑遠之際回頭疑惑地望了長野信一眼。
長野信友好地和他揮手告別，對他身邊小女孩留下的一串血色腳印和實則為人頭的紅皮球熟視無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