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孤獨的活著
他脫掉外套，往衣服兜裡面摸，想要把重要的東西取出來。
「？」他眉頭動了動，摸出一個冰涼的東西。
攤開手掌一看，是一塊懷錶。
他記得他並沒有這個東西。
出於好奇，他將懷錶打開。一張照片映入眼中，當然還有照片上那張熟悉的笑臉。
莫衍覺得頭痛。
這時，旁邊手機鈴聲又歡快的響起。就像某人在喊他的名字一樣。也不知道為什麼，莫衍就是肯定，這個電話肯定是宋子安打過來的。
接通通話。
「喂，莫衍，是我。」
果然是宋子安。
莫衍還沒回聲，就聽她自顧自的說道：「看到我送你的懷錶了嗎？那可是我祖母的祖母留下的東西。說是留給我未來的老公的。是要好好保管哦。」
誰家祖傳寶貝是塊破懷錶，也是奇葩。
莫衍還真沒看出這塊懷錶有什麼奇特的地方。
「莫衍，你在聽嗎？」莫衍翻來覆去的看了一遍懷錶，聽到宋子安在叫他，他才回了一聲。
「我明天讓助理給你送回去。」
「哎，別，別啊。」宋子安的聲音里充滿了不允，「我送都送了，你就手下唄。不管你放在哪裡都好，反正我也沒奢望你天天帶在身上。」
莫衍眼皮抽了抽，任由她抱怨。
「那我掛了，你早點讓休息。晚安。」
「晚——」
「嘟嘟……」
莫衍本來還想禮貌性的跟她說一聲晚安，話語卻被打斷。
他動作頓了一下，顯然是沒想到宋子安會提前掛電話。也許他潛意識裡就想著宋子安捨不得掛。
放下手機，莫衍準備去洗澡。
鈴聲再次響起。
莫衍看都沒看屏幕，就接通：「晚安，早些睡。」
說完，他便要掛斷。
那邊卻傳來好友帶著玩味的調笑聲，「莫大律師，看來今天日子過得很滋潤啊。聽說你和宋小姐約會去了。看來好事將近啊。」
饒是莫衍，在法庭上唇槍舌戰、兵不血刃的打敗對方辯護律師，此刻都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尷尬的摸摸鼻子，他轉移話題：「這麼晚打電話過來有什麼事嗎？」
「工作狂今天特意提早下班，覺得很新奇，所以特意致電問問。」
這位好友兼合伙人真是無聊。
莫衍直接掛了電話。
然後捏……
又是鈴聲。
莫衍太陽穴突突跳。
這次他吸取教訓，提議看了眼顯示屏。
「她。」
顏晴的。
莫衍整理了心情，才接通電話：「小晴。」
又恢復了溫潤如玉的嗓音。
聽筒那邊傳來令他心動的女音：「莫衍，子安回去了嗎？」
莫衍垂了垂眼睫，「放心，我已經把她送回她家了。」
「恩。」那邊人回應了一聲，沒了話，但沒有立刻掛斷。
莫衍也沒有出聲，沒掛斷。
過了一會兒，再次有了聲：「莫衍，子安她……恩，辛苦你了，你早些休息。」
其實顏晴想要說宋子安和莫衍之間的事，但話到了口邊，又不知如何說起。
莫衍：「好，你也是。」
等待。
聽到佔線聲。他握著手機發了一會兒呆，不是沒有察覺出顏晴話語中遲疑和另外的意思，只是不想挑明。
摸著胸口，裡面裝滿了酸澀。
默默的愛一個人，酸甜苦辣也是默默的。
不能說，不能給她負擔。
封家。
顏晴收起手機。嘆了口氣，往卧室里走。
封辰洗了澡，連浴巾都沒裹，就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
顏晴看得直偏頭，投訴道：「阿辰，你怎麼衣服都不穿？不是給你拿過去了嗎？」
封辰目不斜視的朝她走過去，淡聲道：「反正也要脫。」
顏晴一聽，心中頓時警鈴大作。偏著頭往浴室里躲，「我去洗澡。」
結果——
和封辰撞了個滿懷。
「夫人如此心急，又何必口是心非。」這廝在顏晴面前，那裡還是外面的高冷帝，分明就是個流氓。
顏晴臉頓時發燙，又被tiaoxi了。推攘著封辰往後退了一步，「我沒有。」
封辰豈會罷手，他向來信奉快狠准。雙臂一展，直接將顏晴打橫抱起，走向Kingsize的床。
「我還沒洗澡呢！」顏晴強調道，反正掙不開。她只能把臉埋下，躲開封辰yuhuo旺盛的雙眸。
「放心，我不嫌棄你。」說完，將她丟在床上，力道恰到好處。
然後高大的身軀就壓了上來。
顏晴果斷被吃干抹凈。
而且今晚，男人不知道是受到了什麼刺激，還是怎麼的。特別用力，且持久。顏晴一連求饒了好幾次，他都不罷手。
後來顏晴精疲力竭，暈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渾身酸痛，腰都抬不起來。真是作孽！
而罪魁禍首，在她眼前晃了一圈，就開車去公司了。
顏晴約了宋子安來家裡。
只是宋子安還沒來，家裡卻來了另外的人。
客廳。
顏晴好不容易緩過來，收拾好出來見客。
她已經偷偷觀察了對面老人好多次，覺得很有眼緣，而且莫名的居然還有些親切的感覺。
「老先生，請問您是？」
老先生亦是觀察了顏晴一番，打心裡喜歡她，讚歎道：「不錯，不錯。」
不錯？
顏晴一頭霧水，「老先生，您若是想見我家先生的話。他已經去了公司，我可以讓司機送您去他的公司。」
她並不是認識這位老先生，所以想著他是來找封辰的。
老先生搖搖頭，眼角露出笑紋：「我是來見你的。」
「見我？」顏晴面露疑惑，「老先生，可我並不認識您。」
老人從衣服兜里取出一張照片遞給顏晴，「看看這個。」
顏晴遲疑了一下，還是接過照片。
只是往上一看，目光立刻頓住，移不開。
泛白的照片里，一名身穿白裙女子站在留聲機旁邊，笑容溫如春風細雨。她擁有清絕的容顏，和她很像很像。
只是她的笑容溫暖里沾染了幾分張揚。
從目光里，顏晴可以肯定照片上的人不是她。而且照片的右下角還印了時間，已經是五十多年前的老照片了。
她會是誰？
顏晴心裡升起這樣一個疑問，她抬眸，緊緊的望向老人。
他知道吧，不然也不會來找她。
「你想要知道？」老人問她。
顏晴點頭，「她和我有什麼淵源嗎？」
老人凝視了照片一眼，「有。」
他的聲音沉若鐘鼓，接近遲暮。端坐在那裡，抬頭閉了閉眼。大概在梳理心情。
沉寂了少頃，才又出聲道：「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你想聽嗎？」
顏晴捏著照片的手指緊了緊，微微頷首。
老人原本渾濁的目光變得悠遠，彷彿回到了許多年前。
第116章
這個世界各個大洲上分佈著不同的國家。
如今所在的A國對於龐大的世界而言，只是汪洋大海中的一隅而已。
文明的興起，凋零都是時代發展的代價。
例如埃及金字塔，那輝煌燦爛的文明，最後不是只留下那快要高聳如雲的金燦燦的石堆來證明他們存在過。
老先生原來所在的家族就是一個非常古老的家族。
他們偏居一隅，甚至不願意接受外來人。大概用現在的詞語來形容，住在世外桃源也不為過。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有些事情，在某個特定的地方，特定的時間，用科學根本就不能解釋。
世界東南部，有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
老人家族之前就居住在這個山峰里。
連綿的山峰形成了天然的屏障，他們在裡面生活。過著從古流傳至今一層不變的生活。
他們以山為神，因此族名為石族。
山中的生活簡單而快活。
老人名叫是石川，自出生就從來沒有出過山林，因為族群居住的地方，周圍橫亘一條極深的河流，裡面還有一些極為可怕的魚族生活。這導致族人從未有人離開那片山林，而且那條河還有一個非常可怕的名字——死亡之河。
記得那是老人石川十八歲生日那天。
族裡已經準備好了為他過生辰。他去河邊取水。族裡有老巫師，他們認為生日當天用死亡之河的水洗澡可以去處身上的晦氣，延年益壽。
「小川，來取水啊。」同在河邊取水的族人和他打招呼。
石川回道：「大嬸，今天我十八歲生日。」
「生辰快樂喲！」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石川跑到河邊去取水。
他們家只有他和母親，因此只能自己過來取水。
特意找了一個特別乾淨的地方，舀水帶回家。
誰知瓢剛剛放入水中，耳朵忽然動了動。風彷彿刮著吵鬧聲飄了過來。他似乎聽從有什麼尖銳的聲音從他住的地方傳來。
他察覺到了不對勁兒。連忙挑著水，往回走。
然而——
他永遠都忘不了當天的場景。
血流成河的村子。
到處都是屍體，還有被分散開來的。
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那一刻，他嚇得失去了言語，瞪大了眼珠，倒在血泊里。
迷迷糊糊的聽到有人在村子里穿梭。
「找到了嗎？」他們說的話語和村子里的完全不一樣。
石川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記得那麼清楚，明明的他一個字都不的懂。
「沒有。」有腳步聲。
「再多找幾遍。」
「好。」
從小石川的聽力就極其出眾，從腳步聲他就能聽出一共多少個人。
他是如此的害怕，以至於連一個重重的呼吸都不敢。
戰戰兢兢的裝死，直到那些腳步聲都遠去，他才爬起來。
整個家族都被毀了。全村上下只剩下他一個人。
他不知道他們在找尋社什麼。他很憤怒，只想要找到那些劊子手，殺了他們，為整個家族報仇。
起身，他原本想偷偷跟隨上那些人，然後和他們同歸於盡。族人差不多都死了，他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活著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