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嫌你臟
沈彥銘一身倦怠的進門,隨意將領帶解開,目光在接觸到羊毛地毯上的凹陷的時候,動作停頓了一下。
蘇皖跟在他身後進來,目光灼灼的看他:「這是我們兩個人的婚禮啊!」
「你想怎麼做都行。」只要對方不覺得委屈,一切都好。
沈彥銘將西裝外套隨意脫下,目光掃過四周,然後一步一步的,走向衣櫃。
「我怎麼做都行嗎?」
蘇皖咬唇:「那如果我要你和溫如故再沒有聯繫呢?」
沈彥銘打開衣櫃的手頓了一下,繼而繼續打開衣櫃。
「蘇皖,你是聰明人,你明白自己該怎麼做。」
他的聲線有些冷,似乎有點警告的味道,衣櫃門被打開,蘇皖很罕見的看到沈彥銘的嘴角有一絲笑意。
很淡,但是一瞬間被捕捉到,蘇皖被魅惑了一下,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彥銘,你還是在意她的,你答應跟我結婚就是因為她對不對!」
這一句話出口,沈彥銘的臉色不變,但是蘇皖自己卻被自己說的話震住了,一時間臉色蒼白。
反觀沈彥銘,只是動作頓了一下,慢條斯理的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抬手將西裝掛進去。
柜子的半邊櫃門橫開,蘇皖看不到沈彥銘的神色,只能看到他的半邊脊樑,也看不到衣櫃裡面的香艷。
溫如故身上只有一件睡裙,用一種橫抱的姿勢,很艱難的躲在衣櫃的上半層,衣櫃門被打開,她艱難的扭過來半張臉,說不出來是驚恐還是尷尬,一抬頭近在咫尺的沈彥銘,恨不得羞憤致死!
怎麼會,怎麼會怎麼會怎麼會是現在這個場景啊!
她和沈彥銘早就睡過,也沒什麼不好意思,但是蘇皖怎麼也會過來!
「彥銘,剛才是我的錯。」調整過來情緒,蘇皖輕嘆:「你答應和我辦婚禮我很高興,但是我父親說,現在舉行婚禮不合適,要等到下個月。」
沈彥銘的唇角淡淡的抿了抿:「因為你叔叔?」
蘇皖吃了一驚:「你怎麼知道?」
蘇氏家有兩兄弟,蘇皖的父親和蘇皖的叔叔爭企業爭家產,都爭的很兇,現在正是關鍵階段,蘇皖如果和沈彥銘結婚,蘇皖就會被嫁出去。
蘇家老爺子也是個很強勢的封建老人,一直認為「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蘇皖如果真的嫁出去,蘇父爭家產可能會艱難很多。
「隨意你。」沈彥銘垂眸,淡淡的去解襯衫。
蘇皖咬唇,很不甘心——好不容易等到的機會在這個時候錯過,她真的很難過,雖然她多少能猜到,沈彥銘說這個「結婚」兩個字的時候,也沒有多走心。
她是個聰明的女人,跟在沈彥銘身邊太久了,自然也能分辨出沈彥銘的態度,他早就那捏住了蘇家的狀態,自然有恃無恐。
「我先去看看爺爺。」
蘇皖有些落荒而逃。
隨著門被關上,屋子裡一陣死寂。
沈彥銘依舊自顧自的在脫衣服,是真的在脫,從頭到腳一條都不剩,然後伸出手,從衣櫃里扯睡衣。
但是,睡衣被溫如故壓在了身子底下,從最開始,溫如故就吃驚的看著他,總以為沈彥銘該有一點羞恥心,結果呢?對方脫光了。
沈彥銘蹙眉,一扯。
溫如故緊抓著旁邊的欄杆,不鬆手,抬眼瞪他!
沈彥銘垂眸看她,竟然很自然的抓住睡衣,然後,狠狠一拽!
「啊!」
溫如故從衣柜上跌下來,砸在地上,一隻手下意識的去抓他——恩?軟軟的。
不過,抓著抓著,似乎就不軟了——
一陣輕飄飄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想試試嗎?」
溫如故驚跳起來:「沈彥銘!你叫人大半夜的把我帶過來做什麼?」
「做什麼,你不知道么?」沈彥銘慢條斯理的套上睡衣外套,垂眸看她:「用我親自告訴你?」
溫如故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飛快站起身,一股火一下子竄到胸膛里:「沈彥銘,我和你早都分手了!你憑什麼這麼對我!」
她剛剛在那一瞬間,腦子裡都是以前的事情:沈彥銘以前只要想她了,不管她做什麼,都直接叫人把她帶過來,雖然那個時候也感覺他這樣很霸道,但是她當時就是喜歡。
現在想起來,卻覺得屈辱。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么?怪不得別人都只說她是個玩物!
「憑什麼?」沈彥銘涼涼一笑,慢條斯理的扣上扣子:「就憑你是醫生。」
溫如故愣了。
「去照顧我爺爺,現在。」
沈彥銘丟下幾個字,蹙眉:「還有,把你碰過的所有東西都丟出去,我、嫌、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