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三堂會審
溫如故傻了,這準備的也太充足了。
「可是,李鹿苑的脾氣你也知道,到時候找不到你——」
溫如故已經想象到那種場景了,李鹿苑橫刀立馬,站在醫院門口的樣子了。
「放心,她不敢把你怎麼樣。」蕭爵倒是意外的放心,甚至還一邊拍了拍溫如故的腦袋,一邊低聲的哄著什麼。
溫如故最終被他說動了,但還是咬緊牙關:「我盡量,到時候實在瞞不住,不要怪我。」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蕭爵笑得呲牙咧嘴。
夜色之下,溫如故看著蕭爵的側臉,就像是看著一個非洲難民一樣。
溫如故一直覺得自己是給自己挖了一個坑,但是沒想到,報應會來得這麼快這麼直接。
第二天早上八點半。
溫如故正坐在醫院的辦公室里,手裡捏著一份報紙,上面的標題自然是沈彥銘和溫如故,沈彥銘一直都是A市的鑽石王老五,以往蘇皖和沈彥銘都經常上頭條,更何況是她溫如故。
溫如故前腳正琢磨著該怎麼把這些新聞跟小土豆解釋,後腳辦公室的門就被人踢開了。
李鹿苑腳踩高跟鞋,一臉殺氣騰騰的沖了進來。
門外還有經過的護士,一臉驚訝的看著這一幕,大概是覺得好奇,還有人過來多看兩眼。
「看什麼看?」
李鹿苑猛地回頭,瞪大了眼睛看他們。
繼而,李鹿苑狠狠地甩上了門,猛的回頭,冷臉看著溫如故:「溫如故,蕭爵在哪裡?」
溫如故放下了手裡的杯子:「我怎麼知道?」
「蕭爵昨天晚上去找的你!」
李鹿苑咬牙切齒:「你別以為我不知道!蕭爵在哪兒,你現在把他交出來!」
「交他出來?」
溫如故咀嚼了一下這話里的意思,然後很自然的搖了搖頭:「我真不知道他在哪裡,還怎麼交?」
李鹿苑氣的臉上的青筋都暴起來了,冷著臉看她,一字一頓:「溫如故,你以為就憑你,能擋的住我嗎?」
擋不住那麼久,擋的住一會兒就行,溫如故很沒出息的想著,然後搖了搖頭:「我真不明白你什麼意思。」
「還跟我裝蒜!」李鹿苑深吸一口氣:「我知道蕭爵不願意和我結婚,但是不管怎麼樣,他都逃不掉!」
這種語氣——就像是搶了壓寨夫人的山賊一樣。
溫如故正坐在辦公室桌子前仔細的想,就聽到李鹿苑走上來,「啪」的一聲將手裡的包拍在了桌面上,繼而一字一頓:「下個星期就是我們的訂婚宴,現在,任何問題都不能出!」
溫如故終於明白,蕭爵為什麼這麼快要跑路了。
「可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擺明了要賴賬,溫如故笑得一臉端莊:「我說過了,我不清楚你和蕭爵的事情,蕭爵昨天確實來找過我,但是一轉身人就走了,我也不清楚他去了哪裡。」
李鹿苑的臉都猙獰了,但是竟然就是這麼看著溫如故,只是狠狠地瞪著,竟然沒有翻臉。
「你以為你有沈彥銘護著,我就不敢把你怎麼樣了,是么?」
李鹿苑紅唇輕顫,一字一頓的吐出來:
「你確定你不交他出來?」
溫如故抿唇,搖了搖頭:「我聽不太懂。」
神色詭異了片刻,李鹿苑突然冷笑道:「那就別怪我了!」
溫如故心裡一驚:「你要做什麼?」
「我要做什麼?」李鹿苑抬起下巴,拿出手機:「你搶了我的男人,我就只能搶你的孩子了。」
結果李鹿苑話剛說完,門就被人敲響了。
對方顯然是個很有禮貌的人,輕輕敲了三下門,就安靜的瞪著,可偏生李鹿苑脾氣大得很,被人敲了敲門竟然就翻臉了,蹙眉狠狠地罵了一聲:「滾開!」
門外的人卻徑直推開門進來了。
「李小姐好大的火氣。」
蘇皖身上穿著淺灰色的風衣,拎著精緻的酒紅色的包包,一路走過來,面色平淡的看了一眼李鹿苑,繼而將目光落到溫如故的身上。
「溫小姐,好久不見。」
蘇皖明明是笑著的,可是眼底里卻是一片薄涼。
溫如故驚了一下,沒想到蘇皖會找過來。
李鹿苑和蘇皖碰上了,雖說算不上是熟悉,但是也不至於針鋒相對。
只是李鹿苑現在可沒心思和蘇皖寒暄,眼眸一轉,目光依舊落到溫如故身上:「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人在哪裡?」
溫如故搖頭:「不清楚。」
是真的不清楚,蕭爵昨天和自己說完了之後就走了,去了哪裡她也不知道,她的任務是盡量拖延李鹿苑到十一點半,現在看了一眼時間——嗯,很好,已經九點了。
蘇皖雖然被人無視,但是也笑的風輕雲淡,隨意坐在一邊,看著溫如故笑:「其實我也是來找人的。」
溫如故難得的和她對視。
「沈彥銘已經好幾天都不見人了,我看最近新聞上面,沈彥銘都在你那裡?」
蘇皖說話的時候分明還是笑著的,看上去沒有什麼凌厲的態度,可是偏生眉眼帶著殺氣,涼涼的看著溫如故,蘇皖淡淡一笑:「放著自己未婚妻不管,反倒是跟別的女人打得火熱,我也想親口問問沈彥銘,到底是怎麽回事。」
蘇皖生來是個沉得住氣得性子,只是在沉得住氣,也不可能這麼憋著,擺明了沈彥銘和溫如故有事兒,更何況還被媒體那樣大肆宣揚,蘇皖是忍耐不住了,奈何根本找不到沈彥銘,本著「挑軟柿子捏」的想法,蘇皖當然直奔醫院。
雖然蘇皖不想承認自己「挑軟柿子捏」的行為,但是下意識還是這麼做了,只是沒想到,這推門而入還能見到這樣一場大戲。
「原來你男人也丟了啊?」
李鹿苑瞥了一眼蘇皖,滿心憋悶沒地兒發,乾脆就都扔到蘇皖身上:「看你混的也夠慘的,連自己男人都找不回來。」
蘇皖本來不想理她,只是被刺激的渾身刺兒都出來了:「彼此彼此。」
「我比你好多了。」李鹿苑拎著包,一挑眉:「好歹蕭爵是不喜歡我,所以不理我,而不是喜歡別人,而不理我。」
語句有些繞,但蘇皖還是聽懂了,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蘇皖倒是笑了:「說的也是。」
起身,蘇皖竟然只是就要走。
溫如故覺得自己應該也沒有什麼話要說,反倒是李鹿苑跳起來,又「啪」的一聲把手裡的包拍在桌子上:「你倒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了!」
「關你什麼事?」蘇皖被激怒,冷哼了一句:「都是一樣靠家族勢力聯姻的,在這裡吵有什麼用?」
頓了頓,蘇皖突然轉頭看了看溫如故,一字一頓:「沈彥銘到底還是要娶我的,我允許他有自己的生活,但是也請你不要太過分,大家的臉面都看不過去。」
蘇皖指的大概是這幾天,新聞上不斷出現溫如故和沈彥銘的新聞的事。
可是蘇皖一句話剛落下,結果一開門就和個人撞上。
蘇皖被撞的退後一步,對方更誇張,「啊」的一聲驚叫,喊了一聲「我的腳」,繼而橫眉冷對:「溫如故,你沒長眼啊?」
門口是個長得俊俏的姑娘,說是長的俊俏,實際上也沒有多好看,只是姑娘脆生生的那股勁兒勾人的很,很矯情的墊著一隻腳,冷不丁一抬頭,才發現自己眼前的人兒不是自己認識的,不由得挑眉:「你是誰?」
「你又是誰?」
若是蘇皖平時,肯定不會這樣針鋒相對,但是她現在已經被刺激的也有些惱怒了,不由得有些尖銳。
楊柳被撞了一下,退後了一步,腳痛得要死,下意識的抬頭,卻被蘇皖的眉眼震懾住。
蘇皖生的端莊大方,此刻更是微微橫眉冷對,更顯氣場。
「我,我是楊柳——」楊柳下意識的回答了她的問題。
蘇皖眉間蹙的更凶,冷笑:「那還真是巧了。」
兩個跟自己未婚夫都搭了邊兒的女人都竄出來了,這得是多巧?
想著,蘇皖冷冷的拎著包就出了門,和楊柳擦肩而過。
楊柳在蘇皖已經離開了幾秒之中,才記起來:「那是蘇皖?」
別的人不認識,蘇皖難道還不認識嗎?楊柳為了摻和到沈彥銘的生活里,幾乎對沈彥銘的生活都細緻的了解了一個遍,了解最多的,自然就是蘇皖。
沈彥銘的未婚妻。
「蘇皖怎麼在這裡?」
楊柳在蘇皖離去之後,大驚失色,以為溫如故和蘇皖說了什麼,忙不迭地推開門,結果一開們,就被人砸了一個暈頭轉向。
一本病例就砸在臉上,對面,李鹿苑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居高臨下:「滾出去!」
李鹿苑氣勢太強硬,以至於楊柳一時都被嚇住了,看李鹿苑不是一個好惹的模樣,竟然猶豫了一下,真的關上了門。
溫如故看著這一幕,都不由得苦笑一聲:果然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啊。
李鹿苑卻不等溫如故反應,一就是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溫如故,我再說一遍,你別逼我,沈彥銘罩著你,也不帶這麼欺負我的!」
溫如故苦笑:「我哪裡欺負你?」
「那你就把蕭爵交出來!」
李鹿苑狠狠跺腳——因為沈彥銘的關係,李鹿苑還真的不敢跟溫如故怎麼撒潑,別的人李鹿苑不敢說,倒是沈彥銘,李鹿苑敢保證,她前腳碰了溫如故,後腳沈彥銘就能真的報復回來。
沈彥銘是個什麼樣的人,李鹿苑實在是不想親自嘗試。
但是現在,她又不甘心就這樣離去!只要一想到蕭爵跟溫如故扯上了關係,她就渾身難受!
怎麼這群男人就纏著溫如故,沒有別的女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