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酒中下藥

  「只要您高興。」他說。


  「你別一副愛理不理的啊,來,陪媽喝一杯。」她立刻給他倒了一滿杯,給方蕊倒了大半杯。


  香檳嘛,別說一杯,一瓶都醉不了他。他端起那杯就喝了,喝完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放,就準備走人。「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慢慢聊,媽,你待會兒讓司機送方蕊回去,我先回房了。」


  「這才九點鐘,你就要睡覺了嗎?」楚母嚷嚷了一聲,不過也沒留他,繼續和方蕊聊。


  楚雲深回到了房間里。


  因為他不常住在這裡,所以也沒有放什麼工作的資料在這裡,隨手拿了一本金融方面的書。然而,沒看幾頁,他忽然覺得腦袋暈暈的,只好去床上躺著。以為能緩解一些的,誰知道腦袋更暈了,渾身也熱的難受。


  「難道是好久沒喝酒,酒量不行了?」他也沒有多想,解開襯衣上的幾顆紐扣,就走進了浴室,沖了個涼水澡。


  卻萬萬沒有想到,再出來的時候,竟然看到自己的床上躺著一個幾乎赤/裸的美女。而且她身上的衣服都被脫得差不多了,只/穿/著內/衣內/褲側躺在床上,長長的頭髮披散下來,貼著她白皙光滑的肌/膚,有些散到了床上。看起來,真的就是一副活色生香圖。


  楚雲深就算是個柳下惠,可以對沈雪融以外的女人坐懷不亂,可是這一刻,他被下了葯,下身立刻有了感覺。


  這難道是媽媽搞得鬼嗎?


  他撐著最後一絲理智走過去,把方蕊從床上拉起來,「別睡了方蕊,我送你去客房睡。」他強迫自己不要有任何生理反應,如果就這樣要了她,雪融不會原諒他,他也對不起方蕊,更沒辦法對母親交代。


  他硬是把她從床上拽了起來,走到門口,可是卻發現,門被反鎖了,他怎麼都打不開。


  「媽,你開開門,你不能這樣對我們啊!」他拍著門喊。可是,外面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媽——」


  「媽你開開門!」


  他還撐得住,方蕊卻撐不住了,她迷迷糊糊的纏住他,把臉依靠在他胸前,柔柔軟軟的問:「雲深,是你嗎?」


  「不是,方蕊,你必須醒醒。」他拍拍她的臉,她的臉卻更紅了,自己動手解開了上身的最後一件束縛,軟綿綿的一對小白兔蹭上了他的胸膛,「予默,我好熱,幫幫我……」


  「我幫你誰幫我啊?」


  他苦笑著,一定要把她從他身上弄開,可是,藥效發作了。她死死的抱著他不放,越纏越緊,臉上也泛起了紅潮,摟著他的脖子就親了上去。而糾纏之中,他身上圍著的浴袍也從他身上滑落……


  —————————————七夜囚情—————————————


  第二天,楚母喜滋滋的打開門的時候,本以為會看到兩個人赤/身/裸/體的擁抱著躺在床上,卻萬萬沒有想到,床上一個人都沒有,方蕊就穿著一件小內/褲,暈倒在地板上。整個房間里,看不到楚雲深的身影。


  「不應該啊……」她喃喃自語著,喊了好幾聲,都沒有人應答她。


  她蹲下身,去叫方蕊,方蕊沒有反應。她臉色變了,仔細一聽,聽到浴室里有流水的聲音,她過去敲門:「兒子,兒子,你在裡面嗎?楚雲深!」


  沒人回答她,可是,卻一直聽到有流水的聲音。


  她使勁的拍,「雲深,媽知道你在裡面,把門打開。」


  當然,她不知道他已經在裡面睡著了,只以為是他在生氣,不想給她開門。她使勁的拍,使勁的喊:「楚雲深,你給我開開門,是個男人的話就別逃避自己做過的事情,給我把門打開!」


  然而,她得到的始終是冰冷的水聲。


  直到拍了十來分鐘的門以後,他才緩緩醒來,把淋了一夜的淋浴給關掉,穿上衣服把浴室的門打開。


  這時候,他基本上已經清醒了。


  看到母親焦急的面孔時,他沒有任何反應,只是淡淡的諷刺的扯動了一下嘴角,看也不看地上的方蕊一眼,冷淡的對母親說:「我讓司機去開車,您給她穿穿衣服,送醫院。」


  「這……」楚母看著兒子冷淡的平靜的反應,一下子都懵了。


  幸好方蕊沒什麼大事,只是暈過去了,否則這個爛攤子,誰來收拾?

  「雲深,你在想什麼?」楚母從方蕊的病房裡出來,看到兒子一語不發的坐在走廊里的椅子上,她走過去,想碰碰他,卻被他閃開了。


  楚母看兒子這個樣子,心裡有點慌了,「雲深,你生氣了嗎?」


  「你在乎我生不生氣嗎?」他的媽媽,竟然這樣對他,讓他情何以堪?

  「兒子啊,你看看你都多大了,快三十歲了,媽媽也越來越老了,媽就希望能在進棺材以前,看著你成家,親手抱上自己的孫子。」她這麼做,錯了嗎?為什麼這個兒子就是不能理解她?


  「媽!」楚雲深痛苦的望著她:「您究竟愛過我嗎?」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


  「我和方蕊是朋友,而且她還是乾乾淨淨的一個女孩子,思想也不是多開放,您這樣對待我們,有想過我們以後如何交往嗎?您不尊重我,不尊重她,您想要替我安排我的愛情我的婚姻我的一生,既然這樣,您為什麼要生下我?為什麼不把我扼殺在襁褓中?為什麼不在我生下來的時候,就把我扔掉?」這些年,對於他來說,有媽和沒媽有區別嗎?


  楚母被他一連串的問題問的啞口無言,想說,她都是為他好的,可是話到了嘴邊,嘴唇顫了顫,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楚雲深覺得痛苦極了,那雙向來不會表現任何錶情的眸底,此刻被蒙上了一層陰影,一抹無以言喻的痛苦,還有揮之不去的沉重感:「我真得搞不懂,媽,我對你來說究竟是什麼?是你和爸爸之間共有的一個物品嗎?爸爸走了,我也就失去任何意義了,是不是?」


  「你說什麼?」楚母被他氣得渾身顫抖。


  他從來沒有這樣跟她說過話,「我把你養這麼大,我容易嗎?你憑什麼這樣說我?你還當我是你媽媽嗎?」


  「媽,相信我,如果不是念在你把我養這麼大不容易,你早就失去我這個兒子了。」他冷冷的丟下這句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醫院。


  無論如何,他應該去看一看方蕊,那個無辜的女孩子,生生的被他母親給毀了。


  只是,再見面,難免會多了許多尷尬。


  「雲深,我知道這不是你的錯,可是,你媽媽究竟為什麼這麼做?」方蕊落得今天這樣的下場,卻不知是為什麼。


  「我媽她,可能是希望我們在一起吧。」楚雲深苦笑。


  「我不懂,雲深,沈家也是大門大戶,伯母對沈霜曉做出了那種事,幾乎要了沈霜曉的命,為什麼沈家卻沒有追究?」方蕊覺得這事匪夷所思。


  楚雲深沉默半晌,還是對她說了:「她是我母親,我從小在一個單親家庭里長大,我媽也承受了很多,我不忍心她到了這個年紀再去接受法律的制裁,所以向法官呈上了一份精神診斷報告,因為這樣,我媽才能免於牢獄之災。」


  「可即使是這樣,沈家就吃了這個啞巴虧了嗎?」


  「是雪融從中調解,說服她父親不再追究。」


  「我也想到了,一定是沈小姐,只是,那個畢竟是她的家人,她能原諒你嗎?」


  「不能。」


  所以這些日子以來,無論他做什麼,雪融都視而不見。


  方蕊無奈的嘆息:「你沒有錯,你夾在這些人之間,太為難了。」


  楚雲深沒有說話。


  說出這些,不是要別人理解他什麼,只是方蕊太無辜了,他不能讓她不明不白的。


  好一會兒,他才又說:「方蕊,你不是一直喜歡珠寶設計嗎,我送你楚國深造吧,一切費用我來負責,你不用擔心,去完成你的夢想吧。」


  「你是想以這種方式,買你的安心嗎?」方蕊輕聲的問。


  「……」楚雲深說不出話來。


  「讓我考慮考慮吧。」


  她沒有給他一個準確的答案。


  無憂山上——


  夜雪的茶館里已經歇業一整天了。


  雪融覺得奇怪,來到她的房間里問:「夜雪,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沒有,我身體這麼好,幾年都不會生一次病。」夜雪笑著說。


  「那為什麼不營業?」


  「沒事,我們這兩天休息休息。」


  「你要是覺得累,我就去開門吧。」雪融說著就往外走。


  「別去了雪融。」夜雪把她拉回來,「今天我休息,你也休息,我們都休息休息吧!對了雪融,這幾天,你家那位沒跟你聯繫過嗎?」


  夜雪佯裝無意的問道。


  「沒啊!」


  「噢!」夜雪不說話了。


  雪融總覺得她怪怪的,卻也沒有多問什麼。到了下午的時候,雪融準備去接恩恩,夜雪又說:「我去幫你接吧,順便去買點東西。」


  「還是我自己去接吧,你需要什麼東西,我幫你買。」雪融不習慣事事都讓夜雪代勞,總覺得自己已經給人家添許多麻煩了。


  「一些日用品而已,你不知道我用那些牌子的,還是我自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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