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情深清淺 痴情幾何
在墓室里逛了一大圈,齊淵鴻和藤姬並未找到其他人,藤姬說,想去外面看看,也許他們在外面等著也說不定,齊淵鴻想了想,同意了藤姬的看法。
路上,藤姬說:「既然我們都沒事,他們也一定不會有事,你放心吧。」
齊淵鴻點點頭。
藤姬說:「你眉頭一直緊鎖,我看著很心痛。」
齊淵鴻說:「看不到她,我始終不能放心。」
藤姬嘆氣,心中卻在笑,你永遠都看不到她了。
等出了飄渺殿,所有人都聚集在殿外,清和看見齊淵鴻,心中一喜,可他看齊淵鴻身邊沒有凌雪墨,忽然就沉下了臉色。
「嫂子沒有跟你在一起嗎?」
齊淵鴻心中荒蕪一片,剛才他心跳速度特別快,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現在看來真的應驗了。齊淵鴻的心裡被劃開了一道,汨汨的流著鮮血,一聲咳嗽,嘴角竟然真的帶出了鮮紅色的血印。
清和不再說話,看齊淵鴻這個反應,肯定是出事情了,他怕自己說錯話,反而安慰不到齊淵鴻,索性閉嘴。
忽然,清和聽到藤姬驚叫一聲,他循聲一看,齊淵鴻就那麼直愣愣的倒在了藤姬懷裡。
情深情淺,情痴幾何?
心心相印,感同身受,便是情深至了化境。
還好,入飄渺島之前,藤姬命令魚悲鳴將雲舟停在了飄渺島上,現在雖然不知飄渺島已經飄向了何方,但只要有雲舟在,應該能找到回去的路。
睡到半夜,齊淵鴻突然驚醒了,他夢見凌雪墨一身鮮血,倒在地上,長長的頭髮染在血泊了,看上去驚心動魄。
她的身上被扎了很多個窟窿,胸口破了個大洞,心臟都已經被戳的稀巴爛。
夢境如此逼真,齊淵鴻心痛如絞。
「發生什麼事了?」藤姬端著一根香薰蠟燭進來,蠟燭散發著一股荼蘼的香味,令本就因噩夢而氣息溫暖的齊淵鴻,更覺得心跳不止。
「這是什麼味道?」齊淵鴻長發披肩坐在床-上,汗水濕透了薄衫,隱隱透出薄衫下,線條分明的肌肉輪廓。
藤姬輕輕咳嗽一聲,回答:「安神的熏香,我看你睡著都皺著眉頭,從匪夜那裡討了一些過來。」
藤姬關上門,往後轉,走到桌前,放好蠟燭,忽然間,齊淵鴻已經閃到了她身前。
匪夜說,這葯有奇效,卻沒想到發作得比她想象得更快,她只覺得心潮澎湃。
齊淵鴻動情的將藤姬抱在懷裡,作勢要吻藤姬。
藤姬閉上眼睛,期待著齊淵鴻的下一步動作。齊淵鴻一隻手鬆開藤姬,在她身後的香薰蠟燭上,灑了一把橙色的藥粉。
房間里,荼蘼香味越來越濃,就連藤姬都覺得渾身發熱,汗意涔涔。
齊淵鴻忽然鬆開了藤姬,藤姬睜眼一看,見齊淵鴻抱住腦袋,好像很痛苦的在抗拒什麼。
「武陵,你怎麼樣,你說句話!」
齊淵鴻好像發狂似的,一掌轟向藤姬,藤姬已經覺得呼吸困難,渾身發燙,卻還是堅持為齊淵鴻渡入靈力,齊淵鴻表情好像沒那麼痛苦了,藤姬卻還是不放心,用傳音晶石召喚匪夜。
匪夜飛身趕到之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齊淵鴻坐在桌前淡定的喝茶,而藤姬卻把自己身上的衣服除了個乾淨,抱著一張椅子,瘋狂親吻。
匪夜看了又心疼,又生氣,一掌轟向齊淵鴻。
齊淵鴻伸手抓住藤姬的一隻胳膊,將她擋在匪夜面前。
匪夜強行收掌,靈力反噬,凌厲的掌風強行退回自己體內,讓他後退了好幾步。順了好久的氣,匪夜才能順利開口說話,「你把她怎麼樣了?」
齊淵鴻冷冷的道:「這句話你說錯了,你應該說,她為什麼沒有把我怎麼樣?匪夜,把自己喜歡的女人,往別的男人床-上送,你為什麼要這麼窩囊?」
藤姬被他抓在手裡,匪夜又因靈力反噬,暫時不能運功,生氣歸生氣,他更擔心藤姬,「我是問,你給她下了什麼葯?」
齊淵鴻可真慶幸,凌雪墨將一些迷藥,放在了他身上,「她給我下了迷情散,我又在摻了迷情散的蠟燭中,放了惑心粉。」
匪夜神色冷漠,走過去抱起藤姬,打算給她喂解藥。
齊淵鴻說:「你可真是個愣頭青,難怪你一直得不到她。」
匪夜抬頭看著齊淵鴻,不懂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齊淵鴻說:「這麼好的機會,你不想好好把握?錯過了今日,不知道你還能不能等到下一個機會。匪夜,你也是男人,不用我再說的更明白吧。」
匪夜看著動情的藤姬,心裡很糾結。
「你為什麼要幫我?」匪夜很清楚,齊淵鴻不會真心想要幫他。
「我知道飄渺殿內的一切,都是你們搞出來的鬼把戲,我也不打算追究下去,只要你告訴我,她在哪裡。匪夜,幫我個忙,我對她,就像你對藤姬一樣。看不見她,我心裡頭始終會有個傷口,一直在流血,我相信你能明白這種感覺。」齊淵鴻言辭懇切,語調平緩,他將最真實的感情流露在匪夜面前,他相信這種自然流露的感情,能打動匪夜。
匪夜是他們當中,唯一一個性情真實的人。
匪夜遲疑了幾秒,冷冷的說:「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
齊淵鴻嘆了口氣,遺憾的道:「那就可惜了。你從來不沒碰過女人的身子,也沒有人你肯告訴你這個奧秘。一個女人,會永遠記得佔有她身體的第一個男人,無論多少時間過去,她心裡都會記得這個男人的存在。」
匪夜說:「謝謝你告訴我,你現在可以出去了。」
「過河拆橋?」齊淵鴻掏出一個小瓶子,在匪夜面前晃了晃,「你有解藥,難道我就沒有嗎?你要明白,現在是我肯不肯給你這個機會,我並非真的需要求你。」
匪夜臉色鐵青,他並不確定,齊淵鴻說的那句話是不是真的。
齊淵鴻說:「看來,你是明白了,一直是我在給你創造機會。如果一開始,我就假裝中了迷情散的毒,她現在恐怕已經成為了我的女人。你知道,藤姬很在乎我的感受,如果我要她殺了你,你猜她會怎麼做?選擇死亡,或者選擇享用你最愛的女人,也許等她醒來后,記起今夜的事情,她會對你與眾不同。」
匪夜心裡已經被齊淵鴻蠱惑得蠢蠢欲動,當然不肯放過這樣的機會,他懷裡的藤姬,感受到了男人的體溫和男性獨有的氣息,恨不得立刻扒開匪夜的衣服,將他撲到在地上。
匪夜又羞又怒,終於道:「你真的願意成全我嗎?」
齊淵鴻懇切的道:「我十分願意,我心裡只有我妻子一人,再也容不下別的女子。告訴我,她在哪裡?」
匪夜心想,反正那個女人,已經中了「萬箭穿心」,斷不可能再活,就算告訴他也沒關係。
匪夜低下頭,將藤姬扒開的衣服收攏,抱起懷裡的藤姬,轉過頭,看著齊淵鴻道:「她離開的時候,飄渺島浮在一片海島的上空,那片海島像的形狀一條魚。你往西邊去,一定能找到那個島。」
說完,匪夜離開了齊淵鴻的房間。
看著匪夜離開的背影,齊淵鴻忍住了那排山倒海的殺戮之心,他得讓匪夜快活過之後,再死於自己喜歡的人手中,讓他被心愛的女人折磨致死,才是對他最大的懲罰.
至於藤姬,等他找到凌雪墨以後,再回來收拾這個女人。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幸虧他及時發現那香薰蠟燭味道不對,閉氣未吸入進去。藤姬竟敢用那種下賤骯髒的手段對付他,那就別怪他不客氣。
……
一夜過去,藤姬醒來之後,渾身疼痛,雙腿之間尤其腫脹不堪,她心裡喜滋滋的,這麼多年的心愿終於達成,她終於和最愛的男人發生了親密關係。
匪夜感受到了懷中人的動靜,立刻在她耳邊輕輕一吻:「你醒了?」昨夜藤姬熱情似火,將他徹底融化。藤姬精力充沛,纏著他要了一夜,他險些都把自己交代在了這具身子上。
匪夜的聲音,在藤姬耳中,猶如雷劈。
她轉頭看著匪夜,驚詫道:「怎麼是你?」
看著藤姬眼裡的失望,匪夜雀躍的心,冷卻下來,「昨夜他把你一個人留在房中,走了!我去看的時候,你表現得十分痛苦。我……藤姬,你知道我一直喜歡你,當你抱著我,親我,吻我,彷彿你眼裡只有我一個人的時候,我無法說服自己,狠心拒絕你。藤姬,你若是怪我,就殺了我吧!」
「你無法拒絕?」藤姬微笑,她此時頭髮散亂,雪白的身體上滿是吻痕,雖然笑著,卻看上去更像個瘋子。「真的無法拒絕?還是你的痴心妄想支撐著你,才能如此膽大妄為?你為什麼不給我服用解藥?你明知道我心裡只有他一個人,我不喜歡你,我跟你說過很多次,是你自己非要賴著喜歡我的。你知道我看見你是什麼感覺嗎?你就像一隻骯髒又醜陋的老鼠,只會躲在黑暗的角落裡。被一隻老鼠睡了,我真是噁心透頂!」
匪夜內心失落,「所以,就算我們發生了親密關係,你也不喜歡我嗎?」
藤姬瘋狂的笑,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你覺得我為什麼要喜歡一隻老鼠?」
匪夜嘆氣:「我猜到了你不可能會喜歡我,但這是我唯一的一次機會,我不後悔。昨天晚上,我很快樂。」
藤姬瞪大眼睛,說:「這就是你愛我的方式?把你的快樂加諸在我的痛苦之上,你讓我噁心到了極點,你還說你不後悔?」說完這句話,藤姬的聲音,已經變成了尖銳的怒叫。
匪夜表現得很平靜,「昨天晚上,你並沒有很痛苦。你說,我讓你非常快樂,你纏著我要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天亮。我以為你是開心的,至少在我看來,你沒那麼討厭我。」
「夠了!」藤姬怒吼,在匪夜臉上甩了一巴掌,道:「我不許你再說一個字!」
藤姬用陌生的目光,打量著匪夜,彷彿眼前的匪夜是一頭吃人的怪獸,彷彿她已經被匪夜嘴裡的獠牙,一片片撕碎。
匪夜的話,讓她想起昨夜那個墮落的自己,那個癲狂的自己。
昨天晚上她的快樂,成就了她此時的恥辱,她恨不得把這一切抹去。
「藤姬,昨夜之事,我說什麼都不後悔。你若覺得羞辱,就把我殺了吧。」
藤姬抬起手,一巴掌拍在匪夜頭上,將他全身上下所有修為吸得乾乾淨淨。
匪夜寧可被藤姬殺了,也不要喪失所有修為,沒有修為的神族,就如同失去了翅膀的鳥兒,活著,生不如死。
「藤姬,我求求你,你殺了我!」
藤姬一臉疲憊,不想再跟他多說半句,殺了他,那不是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