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花好月圓時,屍橫遍野處
凌雪墨仔細想了一下齊淵鴻所說的話,她覺得齊淵鴻說得對,但又不無完全對,「正如你所說,我們每個人都在不停的往前跑。我跑的速度,比他們更快一些,到達了比他們更遠的地方。我不可能站在原地不動,或者往回走,等著他們一起往前跑。可是,他們是我的親人,是我永遠無法遺棄的親人。我愛他們,希望他們都活得好好的,哪怕我不能陪在他們身邊,只要知道他們平安喜樂,這就夠了。」
「你現在已經完全做到了啊!」齊淵鴻微笑著搖搖頭,「我的傻姑娘,其實道理你完全明白,只是你不能接受,你跟他們已經漸行漸遠的事實。你把修行,比作了一條路,你在這條路上已經看到了更多的風景,認識了更多的朋友。但人的精力有限,哪怕是我們作為站在了食物鏈最頂端的修仙者,也無法做到予取予求。你要得到一件東西,就必須捨棄另外一樣。凌家,是你應該捨棄的,做不到,你就無法往前走得更遠。」
「不對,你說得一點都不對!」凌雪墨拔高語調,用力反駁,「我會一直往前走,但我不可能只是一直往前走,我總要是需要休息的。我可以讓自己的能力變得更強,當我需要停下來休息的時候,我就可以回到原來的地方去看看他們,就像剛才那樣。看完了,心愿了結,知道他們過得很好,不必再牽挂,我才更有力氣往前走了呀。」
齊淵鴻被凌雪墨給震驚到了!
他的小妻子,就像是一本有趣的書,永遠都翻閱不盡,永遠給他帶來了新鮮的視角,讓他看到了不同的地方。
齊淵鴻覺得,感情真是一種奇怪的東西。
如果,別人像凌雪墨一樣反駁他,他會心情不好,會生氣,甚至會殺人泄憤。
但是,自從他看見她的第一眼開始,無論她做什麼,哪怕是她嫌棄他也好,討厭他也罷,他都覺得很新鮮,很愉悅。只要能看見她,哪怕她賭氣不說話,他也會覺得心裡很舒服。
愛情真是一種奇怪的東西,不知從何而起,卻讓兩個南轅北轍的人,走到了一起,想到了一起。
「我在跟你說話,你發什麼呆?」凌雪墨掐著齊淵鴻的耳朵問。
齊淵鴻悠然一笑,「自從認識你之後,我真是太悲催了。我總是會怕你生氣,怕說錯話讓你不開心,怕你突然不理我。可是,你對別人那麼溫柔,對我卻這麼凶,真是不公平。我在想,要不要去找個小老婆回來,這樣你才能有競爭意識。」
凌雪墨揪著齊淵鴻的耳朵,怒氣沖沖的道:「你再說一遍試試?」
「你揪著我的耳朵,我怎麼敢說!」齊淵鴻把凌雪墨抱得死緊,在她胸口凸起處,懲罰式的咬了一口,「我怕我真找個小老婆,不止耳朵會被你揪掉,連命根子都會被你給揪掉。」說著,他故意將那邪惡之處,往凌雪墨身上一蹭。
齊淵鴻最厲害的地方,就是進退有度,完全拿捏住了凌雪墨的三寸之處。
他受傷的時候,能裝可憐,故意刁難凌雪墨,還能最大的程度的去奴役凌雪墨,卻又不讓她覺得煩。
他生氣的時候,也能說俏皮話擠兌凌雪墨。既讓她覺得受到了威脅,又讓她覺得自己還能控制住局面。
當凌雪墨傷心的時候,他不知道如何安慰,便故意激怒凌雪墨,讓她將怒氣發泄出來。
凌雪墨覺得,自己何德何能,可以擁有這樣完美的男子。
不,齊淵鴻從來就不是一個完美的人,他缺點太多了,除了那張皮相好看,他渾身上下儘是缺點。
然而,他就是這麼一個讓她愛不夠,恨不能的男人,他就像是老天爺為她量身打造的。
凌雪墨好不容止住了傷心,卻又被齊淵鴻感動得哭了,「齊淵鴻,怎麼辦,你身上自帶媚毒,令我中毒頗深啊!」
說完這句話,凌雪墨就知道她錯了,她的本意是,齊淵鴻總有吸引她的地方。只是這比喻句,卻是說錯了。
聽完,某人果然露出賊兮兮的表情,湊到她耳邊呢喃,「好吧,你現在中毒了,還中毒頗深,那就讓為夫來幫你解毒吧。咱們在山洞了試過,在海灘上試過,卻還沒有在雲層里試過.……」
他興緻來了,凌雪墨就算再解釋,也沒什麼用了。
有些人的腦子,是被某處控制的,一旦他來了興緻,凌雪墨就是再冷靜,再克制,這些冷靜和剋制用在齊淵鴻身上,也都沒有用處的。
有些事情,凌雪墨不能反抗,只能被動享受。
在歡好之事上,齊淵鴻喜歡佔據絕對的主權,此時此刻,凌雪墨被他壓在身下,不能動彈,只能仰著頭,看他的臉。雖然人很討厭,好歹這張臉夠看,而且是怎麼看,都看不夠。
齊淵鴻微微一笑,傾國傾城,凌雪墨漸漸被他的男色所蠱惑,身體慢慢開始動情。他還沒有任何動作,只是一個笑,凌雪墨當真像是中了媚毒。
齊淵鴻俯身,慢慢的親吻她的嘴唇,他的唇帶著冰涼的觸覺,霸道有力的吸附上來,用力頂撞。
凌雪墨情動不已,抬起手,慢慢的摸著他的臉,他的鼻子,他的眼睛。心想,這真的是我的男人嗎?會不會,我一睜開眼睛,發現所有一些都夢,風一吹,便什麼都沒有了。
齊淵鴻抬起頭,埋怨道:「你在想什麼,一點都不投入。」
「我在想,萬一你又離開我了怎麼辦?」凌雪墨想起那些找不到他的日子,忽然很委屈,「齊淵鴻,我要你發誓,永遠都不再離開我。當我想要找你的時候,你每時每刻,永遠都在我的身邊。我真是害怕極了,我不想再過那樣的日子,到處找你,卻又找不到你。」
她這麼小心翼翼的眼神,讓齊淵鴻心痛不已,他到底讓她受了多少委屈,才會讓她如此沒有安全感。
此時此刻,再多的言語都已經無用,他只能身體力行,讓她深切感覺到,他就在她身旁。當她想要擁有他的時候,她完完全全都能擁有他。
歡愛的時候,齊淵鴻全心全力的投入。
他的汗水,不斷的從額頭滴下來,從額頭流向鼻尖處,從鼻尖流向唇邊,從唇邊流向下巴。那些汗水,遊走過齊淵鴻的臉頰,再滴落至凌雪墨的脖子里。
他們兩個的汗水,交雜糅合在一起,如同他們的密不可分的身體。
大概是齊淵鴻想要用力的證明什麼,他的動作不再如往昔一般溫柔。一直以來,凌雪墨的身體都比較脆弱,很多時候,齊淵鴻一盡興胡來,她就覺得受不住。
就像現在這樣,她覺得好疼。可是她不在乎,她需要這種疼痛來證明他確實存在。
疼痛中,凌雪墨還不忘撒嬌,「你是誰?」
「我是你的丈夫。」
「你真的是我丈夫嗎?那你說說,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齊淵鴻,那你能證明自己真的是我的妻子嗎?可別是九尾狐王假扮的。」
凌雪墨渾身都疼,現在又被他氣得疼,想打他都沒力氣,「那有什麼關係。你現在不是很盡興嗎?只要高興就好了,管我是誰呢?有那麼重要嗎?」
「當然很重要。在我身下的人,要真是九尾狐王,我的身體一定不會如此愉悅。我跟你說,嘴巴能騙人,身體可是騙不了人的。我只有在靠近凌雪墨那個女人的時候,才會覺得,渾身上下都充滿了使不完的勁兒。」說著,齊淵鴻故意用力,彷彿是在懲罰凌雪墨的胡說八道。
凌雪墨真是覺得好疼啊,可是又有一種神秘的歡愉從心口往外溢出。齊淵鴻的肆意任性,讓凌雪墨越來越覺得疲憊,她覺得再也沒有了力氣,只想昏昏入睡。
可是,她又捨不得睡,只能勉強睜大眼睛……
然後,齊淵鴻見她越來越精神,於是他也越來越得意,凌雪墨不知道什麼時候昏迷了。
見凌雪墨閉上了眼睛,不再回應他的話,齊淵鴻瞬間嚇得丟了魂,再也沒有了心情。他這真是太由著性子來了,完全忘記照顧她的感受。
……
齊淵鴻忙不迭的給她注入一絲靈力,這才讓她從昏睡中清醒過來。
承受過歡愛的女人,眼神會特別慵懶柔媚,她的眼睛里彷彿有無數星光再閃爍,彷彿擁有某種神秘的力量。
齊淵鴻不敢再看她,怕看下去,自己會忍不住想要再次胡作非為。
這模樣倒是把凌雪墨給逗笑了,「你可真是,又要貪吃,又怕吃完再也沒得吃。」
這比喻,非常貼切。
齊淵鴻點點頭,「可不是嗎?就好比我想要吃果子,如果我用拉扯樹枝,傷到了果樹的筋骨,來年這顆果樹再也不長果子怎麼辦?」
凌雪墨真是被他的胡說八道氣得胸口疼,「原來在你心裡,我就是顆果樹?」
「而且是世間絕無僅有的果樹,僅我獨享,閑人勿近。」
好吧,她是該慶幸自己的獨一無二,還是該悲哀,她被迫當了一顆果樹?
歡愛了一場,談笑風生間,兩個人已經駕著雲,回到了落雲宗。
雲上的有情人,真是花好月圓,氣氛融洽,靜謐美好。
雲下的落雲宗,卻是一片凄慘,屍體橫陳,血流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