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交易
田峰連續在海家蹲點蹲了一個多星期了,終於發現了線索,田峰發現海家二少爺海山最近行蹤比較詭異,早出晚歸,每天晚上到深更半夜才回家。
田峰到電話公司查了他的電話記錄,發現海山跟師鑫有聯繫。而且第一次聯繫恰好是在師家死人事件的前幾天,這讓田峰不由得警覺起來,師家與海家生意上並沒有什麼來往,私下幾乎都是把對方當仇人看待,師海兩家沒有理由會私下聯繫。
從電話聯繫的時間上看,多數是晚上十點之後,田峰覺得海山之所以晚上回來那麼晚,極有可能就是去見了師鑫。
田峰此時也十分為難,這件事最多也就跟三少爺講,不能讓師家老爺知道,他知道老爺是不可能容忍這種行為的,一旦讓老爺發現師鑫吃裡扒外,而且勾結殭屍獵人家族殘害本家的人,那麼老爺一定不會輕饒師鑫,到時候說不定會動用家法處死師鑫,而師鑫也必然會狗急跳牆,反目成仇,背叛家族。這是十分可怕的後果。
當天晚上十點多,海家二少爺海山駕車來到了師苑山莊里師鑫的私人別墅,他今晚要和師鑫見面,他要向師鑫挑明自己的決定。
「海先生,我記得今天好像不是我們的見面時間吧,不知海先生突然造訪,是有什麼急事么。」師鑫對海山的到來並沒有感到意外。
「師鑫,你別裝好人了,我們的交易已經結束了,請你以後不要再聯繫我了。」海山現在離門口不遠的地方,轉身要走。
師鑫眼裡掠過一抹殺機,「慢著,海先生深夜造訪怎麼能不喝杯茶再走呢。」
「不必了,你我之間沒必要再有所糾纏了,就此告辭。」
此時門外幾個手下攔住了海山的去路。
師鑫現出怒容,「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來啊,喂海先生喝茶!」
兩個手下的奪門而入,把海川牢牢按住,門外又進來一個人,強行把手中的茶喂進了海山的口中。
「你……」
海山只覺得身體如同千萬隻蟲子在咬噬,全身的筋脈充滿了冰水一樣,只感覺到冰冷到了極點,而且有越來越來冷的趨勢,喉嚨像是被人緊緊掐住了一般,說不出話來,渾身的血液彷彿停止了流淌,五臟六腑也感覺正在潰爛,總之只感到生不如死。
海山噴出一口白沫,艱難地說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師鑫不理會海山的痛苦,只是冷笑了一聲,打了個響指,門外進來一個手下,手裡拿著一根試管,試管內是綠色的液體。
師鑫將那根充滿綠色液體的針管注射到海山的體內。
一種不詳的徵兆湧上了海山的心頭,特別是在看到那個綠色的針管以後,他的恐懼瞬間到達了頂峰。
海山趴在地上,像一隻死狗,努力向門口爬去。然而已經晚了,綠色液體已經注入到了他的體內。
海山直覺的喉頭一緊,一口鮮血噴射了出來。
師鑫掏出白色的手帕擦了擦手,「別掙扎了,你喝的是砒石水,本該早就斃命,這種毒藥是永久性的,根本無法根治,剛才我在你體內打了解藥,可以續命半年,半年以後還要再次注射解藥,才可以再次續命,以此類推,只要不停地注射解藥,你就可以得以存活。不過,這解藥全世界只有我知道配方。」
砒石又稱信石,是屍界五大毒藥之首,人界也有,主要產於貴州,雲南,江西等地,中毒的人。不會超過一個小時就會死亡,中毒開始會覺得全身體溫下降,寒氣侵入全身,直逼五臟六腑,筋脈堵塞,流血不暢通,腹部腫脹,肌肉萎縮,噁心嘔吐等等,過了片刻就會大小便失禁,四肢麻木並伴有抽搐癥狀,中毒的人想大聲嚎叫卻嚎叫不得,因為喉嚨神經已被麻痹,此時毒性已經散至全身,屎尿具下,只是尿液為血尿。再過片刻,只能等死,即便華佗在世,也無法救治了,並且這種毒藥,人間還未有解毒之葯,可謂是天下第一奇毒。
海山是殭屍獵人家族出生,體魄比一般人強健很多,抵抗力也十分的強悍,中了這種毒之後竟然撐了許久才表現出中毒的癥狀,這不禁讓師霖暗自稱奇。
海山捂住胸口,此時疼痛感已經消減了大半,筋脈已沒有堵塞之感,體內的冰寒之意也隨之消散。將就能夠開口說話。
「你到底想幹什麼,當初你讓我引師霖調查師家死人事件,我也特意露出了蛛絲馬跡,可是他最終沒有找到海家,這件事與我有何干係!」
「不錯,這件事確實不能怪你,師霖那小子比我想象中聰明,沒有陷入圈套去找海家的麻煩,是我低估了他。」
師鑫轉頭看了一眼窗外,接著說道,「海先生,你拿了我的錢,但是卻沒有把事辦成,你覺得這說的過去么。」
海山擦了擦嘴角上的血,「師霖沒上當,我們海家自然沒有理由對他出手,況且我又不是海家的家主,這不是我能決定的,你是想讓我獨自去找師霖拚命么,當初我們海家四人都沒能打得過那個傢伙。」
師鑫突然大笑起來,「你這蠢貨,就知道逞匹夫之勇,做事不動腦子,怪不得你海家沒選你做繼承人,看來也是對的。」
海山彷彿受到了極大的侮辱,他沒能成為海家的繼承人,他多少有點不甘和嫉妒,此時被人說了出來,他更是羞愧無比,嘴角不停地抽動著,無以辯駁。
師鑫說道了海山的短處,便利用這一點說出了他的真正用意,「想不想當海家家主,那是你自己的出息,我不關心,不過,你現在喝了毒水,你的生死已經被我掌握住,能不能活命就看你怎麼做了。」
「你想怎麼樣?」海山既怒又恐。
師鑫頓了一會,走到海山的身旁,拍了拍海山的肩膀,好像即將要委以重任。
「海山吶,你想一輩子窩窩囊囊做你的海家二少爺么,等你四弟坐上海家家主的位子,你是什麼感覺,難道你不想坐上那個位子么。我要你坐上海家家主的位子!」
海山驚詫地看著師鑫,說話變得有點吞吞吐吐,「怎麼可能,海川是老爺子指定的繼承人,我已經沒有機會了。」
師鑫再次哈哈大笑起來,彷彿聽到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
「我們做個交易,我幫你除掉海川,你坐上海家家主之位,等你成了掌門人,你在用海家的力量除掉師霖。如何?別忘了,只有我才能給你解藥。」
海山頓時楞住了,他沒想到師霖的計劃是這個樣子的,他沒辦法不按著他的要求去做,畢竟自己被下了致命的毒,海山從沒想過自己能坐上海家家主之位,他更沒想到自己的弟弟會因為自己而被人殺掉。
海山心裡清楚,以師鑫的毒辣心腸和狠心手段,他什麼事都能幹得出來,如果不答應他的話,自己的生命隨時都有被師鑫終結的可能。
海山無奈地點了點頭,紅著眼眶說道,「好,我答應你。」
翌日,林皓軒的書房內。
林皓軒和林書白對立而坐。
「書白啊,入股師家企業的事辦好了么。」林皓軒率先開口。
「這年頭,有錢還怕辦不成事么,呵呵。」
「是啊,有錢能使鬼推磨啊。不過,書白你要記住,我們是殭屍獵人,我們的最終目標是剷除殭屍,這是我們的本分,你明白嗎?」
林皓軒雖然秉性爆戾,追求權勢,但是他是個自尊心非常強,也是一個有底線的人。他可以為了目的不擇手段,但也不是六親不認的那種,他跟師鑫有許多相似的地方,但是對待家人,林皓軒和師鑫在這方面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林書白點頭附和道,「表哥說的是,入股的事已經差不多了,師家的人不認識我,我用我的名字入的股,到時表哥只要相機行事即可。」
「好,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恩?怎麼說。」
「師鑫如此心急,近來頻頻出招,而且動作還不小,可是他為什麼偏偏在這時候出手,而之前卻毫無動靜,你知道是什麼原因么?」
林書白頓時一驚,這個問題好像還真沒考慮過。
「這個小弟還真不曉得這其中緣由,還請表哥指點迷津。」
林皓軒露出得意的笑容,開口說道:「這事說起來,還得提到海家,當初師家老爺子與海家有過怨恨,不過其中詳情,我也是不得而知。不過呢,海家老爺子與師家家主在四月十五那天,也就是過兩天,他們二人有一場生死之戰,如果他二人真的赴約了,那麼其中一人必定身死。你覺得師鑫會袖手旁觀么。」
林書白頓時恍然大悟,原來師家家主還有這麼一檔子事。
「表哥是說,師鑫會藉此機會,除掉他自己的親爹,也為自己清除了障礙。想來也是,這師鑫一直以來不敢放開手腳對付師霖,是因為師老爺子的存在,讓師鑫不得不收起虎狼之心,有所忌憚啊。」
虎毒還不食子,這師鑫好生歹毒,連自己的親爹都不放過。
林書白此次來了精神,把頭向前一湊,「既然如此,我們要不要有所動作?」
林皓軒一擺手「那倒不必,我們只要隔岸觀火,等那師家老爺子一死,師鑫必然會對師霖全面出手,到時我們再現身把股權送給師鑫,師鑫得了大勢,還怕大事不成么,哈哈哈。」
林書白不禁暗自讚歎,這招鷸蚌相爭之計,簡直妙不可言,實在是高啊。
「不過表哥,小弟我還有一個擔憂,不知當講不當講。」
「哦?說來聽聽。」
「若是那師霖被逐出公司,眼見大勢已去,便不與師霖爭奪家主之位,師鑫念及兄弟情義,放過師霖的話,如此一來,你我豈不是做不成漁翁了。」
林皓軒笑道:「書白啊,你還是太年輕了呀,這斬草還要除根呢,這治病哪有人只治標而不治本的?師鑫是何種人性,自己的老子都下的了手,你覺得他會留後患么,我們就安心做漁翁吧。」
林書白再次恍然大悟,連忙豎起大拇指。
「表哥所言極是,簡直是醍醐灌頂啊,確實是小弟我多慮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