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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結盟

  聞言,宮少微冷靜了下來,「你想把他帶到南泛城去?」


  「沒辦法。今夜我無法帶走白虎、騎,有他在我手中,摩羯人才不會傷害白虎、騎。他勾結軒轅楚害我,不仁在先,也休怪我不義了。」


  宮少微望著拓拔玥,想起在他走投無路時,他收容了他。他陷入蜴族中,險遭殺身之禍時,他救了他。拓拔玥不僅是他的恩人,也是他正在效命的人,他不想年華傷害他,「臭女人,你不會傷害他的性命吧?」


  「如果他聽話,肯合作的話,我不會傷害他。」年華見宮少微一臉憂鬱,以為他是害怕無法在南蠻呆下去,道:「不如,你離開南蠻,跟我回中土?以你的才能,在玉京中一定會得到賞識和重用。」


  「哼!」宮少微冷冷道:「本世子不會去玉京。禁靈傾國之時,宮氏一族皆遭屠戮。雖然,屠殺我宮氏一族的元兇皇甫欽已經死了,北冥也不復存在了,但本世子曾經發誓,再回中土之日,就是禁靈復國之時。如今,本世子尚無能力復國,寧願留在南疆蠻荒之地磨礪,以待能力成熟。」


  「人各有志,我也不勉強你。」年華道。宮少微有復國的志願,並願意為之努力,倒也比意志消沉,一蹶不振好多了。雖然,他的這個志願,實在是太渺茫了。「不過,你不想去葛地看望琭王和王妃嗎?他們一直很挂念你。」


  宮少微眼眶一紅,但是卻忍住了淚水,「不了,知道父親和母親平安無事,身體健康地在葛地生活著,我也就放心了。我這副紋面的模樣,他們看見了,也只會生氣,覺得我是一個不孝順的兒子吧。在未成大事之前,我實在無顏去見他們。」


  年華也就不說什麼了。


  年華再三保證不殺拓拔玥后,宮少微才幫她將拓拔玥橫放在馬上。年華騎上馬,向宮少微告辭:「那,我先走了。」


  宮少微點頭,「本世子會暗中周旋,保護留下來的白虎、騎,你不許殺了拓拔玥。」


  「只要他聽話,我絕不傷他。」年華保證。


  縱馬離開前,年華對宮少微道,「宮世子,有時間,你還是去葛地看望一下琭王和王妃吧。他們不在乎你紋面不紋面,他們只在乎你平安不平安。復國與否,他們也不在乎,他們只在乎能和你團聚。」


  年華縱馬離去。


  宮少微站在原地,悲從心來,淚流滿面。


  南泛城。


  拓拔玥醒來,發現自己置身在一間牢房中。這間牢房和普通牢房不太一樣,乾淨而整潔,他正躺在柔軟的床榻上,不遠處的桌案上放著美酒佳肴。


  陽光有些刺眼,拓拔玥用手擋了擋,才看清陽光中站著一個穿戎裝的人。那人站在牢房外,遠遠地望著他。從身形來看,是一個女人。可是,拓拔玥認不出她的臉。不過,她手上的伽藍護腕在陽光中發出金色光澤,讓拓拔玥腦海中的記憶噴薄而出。


  拓拔玥一躍而起,撲向年華,怒吼,「女人,你昨晚為什麼要打暈本王?這裡是什麼地方?!!」


  年華沒有動,因為拓拔玥被鐵欄擋住,靠近不了她。


  年華笑了笑,「王主不要激動,這裡是南泛城。」


  拓拔玥怒道:「女人,你將本王擄來南泛城,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只是,如果我不帶你來南泛城,此刻我恐怕已經落入軒轅楚手中,任人宰割了。」年華冷冷道。


  「你、你知道了?」拓拔玥吃驚。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王主,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你把本王帶來南泛澤,想幹什麼?」


  「我要你和我共敵軒轅楚。」


  「做夢。」拓拔玥生氣地道。如果,現在他手中有一把刀,他想殺死她;如果,現在他手中有一根繩子,他想勒死她。


  年華也不生氣,反而笑了,「沒關係。很快,你就會求我和你共敵軒轅楚了。」


  年華離開了牢房。


  拓拔玥對著年華的背影吼道:「女人,你快放本王回去,否則……」


  「別急。時間到了,我會放你回南泛澤。」年華擺了擺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拓拔玥氣得掀桌,怒罵年華。但是,地牢中空空蕩蕩,沒有人理他。


  年華扣留了拓拔玥,摩羯人扣押了白虎、騎。摩羯人投鼠忌器,沒有傷害白虎、騎。


  軒轅楚領兵來到南泛澤,不僅沒見到年華,也沒見到拓拔玥。他大發雷霆,認為拓拔玥捉弄他。摩羯人解釋后,一向多疑的軒轅楚將信將疑,恰在這時,天狼騎捉住了一個信使,搜出了一封年華給拓拔玥的信,信中說拓拔玥已經和年華秘密結盟,計劃暗算軒轅楚。


  軒轅楚大怒,擔心中埋伏,他帶著五千天狼騎殺出了南泛澤,連夜回谷扶林去了。半路上,軒轅楚在沼澤地里中了埋伏,襲擊他的人是白虎、騎和摩羯人。


  軒轅楚逃回谷扶林后,對拓拔玥恨之入骨,下令出兵討、伐南泛澤的摩羯人。


  第十日,年華下令放拓拔玥回南泛澤。拓拔玥回南泛澤的第二天,宮少微作為使者,來到了南泛城,他帶來了年華留在南泛澤的一百白虎、騎。


  「臭女人,你如願了。王派本世子來和你結盟,共敵軒轅楚。」宮少微開門見山地道。


  拓拔玥回去時,軒轅楚已經和摩羯人刀兵相見,互有死傷。拓拔玥死了三名愛將,軒轅楚也折損了兩名得力將領,敵對的情勢已經不可挽回。軒轅楚領兵與拓拔玥對峙,拓拔玥不得不派人來和年華結盟。


  「結盟是大事,讓他親自前來,才能顯出誠心。」年華打了一個呵欠,道。昨晚她在研究地圖,一夜未眠。


  「臭女人,你不要得寸進尺!王是一個有身份,有尊嚴的人,怎麼會紆尊降貴地來求你結盟?!」宮少微抓著年華,搖晃。


  年華被宮少微晃得頭暈,「你讓他自己來。我,有辦法對付軒轅楚。」


  后一句話,讓宮少微停止了搖晃,「此話當真?」


  年華點頭:「絕無虛言。」


  宮少微告辭回南泛澤。臨走前,他問年華:「那封軒轅楚從使者身上搜出的信,是你假造的吧?還有伏擊軒轅楚的摩羯人,也是白虎、騎假扮的吧?」


  年華沒有正面回答,反問道:「拓拔玥已經知道了?」


  「哼!以王的智慧,你這一點離間的小伎倆,怎麼會瞞得了他?」


  年華笑了:「知道了也無妨,除了和我結盟,他現在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


  「是啊,沒有別的選擇了。不過,軒轅楚一直欺凌南蠻諸部落,即使沒有你的離間,摩羯和越國遲早也會開戰。」宮少微嘆了一口氣,道。


  「拓拔玥知道那晚通風報信,放我出營的人是你嗎?」年華問道。


  宮少微道:「他不知道。我絕不會讓他知道。」


  「如果,我告訴了他,那你只有投效我,跟我去玉京這一條路了吧?」年華笑眯眯地道。


  宮少微抓住年華,搖晃:「臭女人,你要是敢這麼做,本世子就殺了你!」


  年華被晃得頭暈,「我開……玩笑而已,你不要當真……」


  宮少微放開年華,神色有些悲傷。他不想再回中土,那裡有太多悲傷沉重的回憶,「南蠻讓我覺得自由、快樂,拓拔玥也是一個不錯的人,他和我亦主從,亦朋友,他答應只要我輔佐他,將來他一定助我復國。我不想回中土,只想留在南蠻。」


  年華望著宮少微,能夠理解他的心情,「我明白了。你喜歡留在南蠻,那就留在南蠻吧。人能夠掙脫回憶的束縛,得到自由和快樂,是一件幸運的事情。」


  兩天後,拓拔玥親自來到了南泛城。


  年華和拓拔玥達成協議,結盟共敵軒轅楚。在雙方將士的面前,拓拔玥用龍雀匕劃破左掌,年華也用匕首割破右掌,兩人雙掌相擊,融血為誓。從此,玉京和南蠻共進退,同生死,對抗越國。違背此誓言者,必受斗神懲罰。


  「女人,你說有辦法對付軒轅楚,究竟是什麼辦法?」拓拔玥問年華。


  年華笑了,「行雲陣,可以破軒轅楚。」


  「什麼是行雲陣?」


  「行雲陣,就是如飛鳥行雲一樣,聚散無常,變化無窮的陣法。借著南泛澤的地勢,可以將行雲陣發揮到極致,只是作戰的將士必須十分熟悉南泛澤的水澤分佈,也必須能夠適應沼澤和叢林里的環境。」


  拓拔玥道:「沒有人會比南蠻各部落更加熟悉南泛澤。」


  年華開始調遣南蠻軍隊和白虎、騎在南泛澤與軒轅楚作戰。


  年華借著南泛澤的地勢,在東澤虛張聲勢,在西澤誘敵深入,再配合行雲陣的變化無窮,軒轅楚節節敗退。


  年華不得不承認,在南泛澤中,南蠻將士的戰鬥力比白虎、騎強了太多,他們熟悉地勢,且能防禦毒蟻,螣蛇,白蠍之類危險動物的致命襲擊。南泛城中,摩羯族的巫醫用了一些匪夷所思的方子,治好了白虎、騎將士的疫病。白虎、騎漸漸恢復了生機。


  蕭太后、皇長子被越王擄入越都——鄴城,蕭良集烏衣軍南下,已經到達紫塞,欲入鄴城救蕭太后、皇長子。


  年華接到蕭良的信函,思及白虎、騎終究不適應西南的氣候,決定向東南而行,和蕭良合兵。南泛澤中,拓拔玥和軒轅楚已經成為敵對之勢,兀思集南蠻各部族將士北上,前來增援。


  年華和拓拔玥約定,年華去和蕭良會合,從東南入越境,沿著當年為救景城,而攻入鄴城逼軒轅楚退兵的路線,直取鄴城。拓拔玥在西南和軒轅楚周旋,東入越境,與年華在鄴城會合。


  星河如水,夜風習習。


  拓拔玥走向年華住的帳篷,宮少微跟著他,「王,今日接到信函,兀思丞相後天就能抵達南泛澤了。」


  拓拔玥點頭,「明天,那女人就走了,但有兀思在此,本王也不畏懼軒轅楚。唉,她明天就走了,還是去道個別吧。」


  拓拔玥的神色中,有掩飾不住的失落。


  宮少微冷汗:「王,您不會真的愛上那女人了吧?」


  拓拔玥一怔,想了想,搖頭,「本王也不知道。或許,只是覺得她很特別,想記住她罷了。」


  拓拔玥、宮少微來到年華的帳篷,女侍告訴他們,年華正在河邊沐浴,請兩人稍坐。女侍沏茶端上來時,卻不見了拓拔玥和宮少微的蹤影。女侍滿頭霧水。


  拓拔玥、宮少微躡手躡腳地來到河邊。


  「偷看她洗澡,不會被她打死吧?」宮少微恐懼,想回去。


  「怕什麼,月黑風高,草木又深,她不一定會發現。」拓拔玥不讓宮少微走,有個人壯膽總是比一個人好。萬一被發現了,那女人發怒,還有一個人可以墊背。


  拓拔玥、宮少微兩人伏在草叢中,靠近河邊。河中水聲潺潺,年華果然在洗澡,只是她背對著河岸,又隔得遠,他們除了一頭烏黑的長發,什麼也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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