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安希是一個人睡的
五官堅毅,眸子似狼,深邃有力,薄唇開啟,聲音沉穩好聽:「你是安希的表哥吧。安希昨天來了你這裡。」
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顯然是對安希的行蹤很了解。男人站立筆直,肩膀很寬,身高也是一個可怕的高度,手裡拎著東西,一下子晃了顧安風的眼睛。居然是大名鼎鼎的Brewdog的啤酒!
但是大清早的送酒精度那麼高的啤酒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表哥!」安希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從卧室出來,眼睛都沒有睜開了,只穿了一件襯衫,白花花的大腿一下子照亮整個世界啊。看的顧安風的眼睛都直了,但是人家還沒有自覺,呢喃著,尋找顧安風的小模樣,讓陸悵寧恨不得將他就地正法,拆了,裝在兜裡帶走。
「安希!回去!」顧安風立馬叫起來,轉身就將他塞到了卧室。轉身,一道冰冷的寒光掃射著自己,似乎能把自己吃了。
沙發上的盛西瀾醒了,半天沒有反應過來,看著陸悵寧,呆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你怎麼在這裡?」
陸悵寧看著盛西瀾,抿著嘴巴,將手上的酒放在小小的茶几上:「來看人。」
「顧安風?」詢問,聽不出喜怒,但是眸子一下子清醒了。
「安希。」從善如流,看著沙發上一片凌亂,眸子一下子溫柔了許多。
「哦。」盛西瀾站起來,淡定自若的結束了對話,掃了一眼茶几上的啤酒,嘴角抽搐了一下,大名鼎鼎的「歷史的終結」,現在市面上可是被抄的有市無價,這傢伙倒是出手闊綽,一下子就是三瓶。
顧安風盯著陸悵寧,黑色的西裝,一絲不苟。隨意的站著,與周圍的凌亂格格不入,但是又滿是突兀的美感。陽光下,陰影分明,立體的五官更加的凸顯。如果說盛西瀾的好看是不顯山不露水,那麼眼前的男人的好看就是張揚無比。看得人挪不開眼睛,隨意的姿勢都是一道風景。
「那麼好看?」盛西瀾忽然從後面貼過來,在耳邊呵氣若蘭,帶著牙膏的薄荷味,濃烈無比。
顧安風回頭,對上一雙漆黑的眸子,翻滾著不知名的怒氣。
「表哥。」安希換了一身衣服出來,一看到站在客廳的陸悵寧,楞了一下,立馬轉身就進卧室,手剛握住門把,就被拉住了。
「跟我回去。」絲毫沒有商量的口氣,還帶著隱隱的怒氣。
「不要。」安希想要甩開手,但是對方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怎麼也掙脫不開,還弄得手腕紅了一片。
顧安風受不了了,上前就拉住了安希的手:「你這是要幹嘛?放開!」
面對兩個人的憤怒,陸悵寧倒是很平靜,手也沒有放開,掠過兩個人,看著一邊的盛西瀾,口氣不滿:「你不來管管?」
「我是被管教的那一個。」盛西瀾事不關己的刷著牙齒,悠閑的看著三個人的世紀大戰,還靠著牆壁。
「盛西瀾!你幫誰?」顧安風咬牙切齒的看著陸悵寧,從小跟著自己的小傢伙,一夜之間滿身的痕迹,這是因為什麼自己想也不敢想,現在看到了男人,答案莫名的明顯,憤怒夾雜著酸楚,噴涌而出。
盛西瀾對陸悵寧露出「你看吧」的表情,乖乖的走到顧安風的身邊:「我當然是幫你的。」
安希瞪著大眼睛,淚水漸漸充斥,倔強的看著陸悵寧,咬著牙就是不哭。一如那個夜晚,荒誕的夢魘。
陸悵寧無奈的鬆開手,嘆息:「我只是希望你和我好好談談。」原本驕傲的男人就這樣,退步了。
「沒什麼好談的。」安希咬著嘴巴,眼神飄忽,看著外面漸漸升起來的太陽,耳邊全都是嘈雜的聲音,手緊緊的握拳,「我說了,是一個錯誤。」
「安希。」男人輕輕的開口,帶著無奈和太多的憂傷,眸子柔和,溢出水來,伸手想要拉住安希的手,最後還是在半空的時候,收回去了。
「我餓了。」見不得這樣的陸悵寧,安希轉頭對顧安風說,笑的勉強,「我們出去吃早飯吧。」
見不得這樣的安希,顧安風就換了衣服,和安希出門了。留下兩個男人和一隻小奶貓。貓窩裡的小奶貓還在沉沉的睡著,有一些輕微的鼾聲,最後打了一個噴嚏,抖了抖耳朵,晃了一下尾巴,眼睛都沒有張開,繼續睡覺。
「看樣子是到手了。」洗完臉,出來,看著陸悵寧還站在客廳,於是笑眯眯的開口,悠閑的坐在沙發上,整理著上面的被子。
「你還不是。」陸悵寧看著沙發,眸子深幽,抿著嘴吧,看著亂糟糟的地方,最後還是繼續站著,顯然是對著環境表示無聲的抗.議。
「我可沒有你這麼的粗暴。」拿起來茶几上的麵包也不在意,啃起來,眼睛看到了上面的啤酒,眸子變了一下,「沒想到,豐裕公司也這麼有錢。」
「你怎麼知道我的身份?」眸子唰的掃射過來,整個人散發著寒意,似乎下一秒就會衝過來一般。
「陸悵寧,這個名字不陌生啊。」盛西瀾笑了一下,咬了一口已經幹掉的吐司麵包,也不在意,拿起一瓶啤酒就打開了,喝了一口,「大早上的上門送酒精濃度百分之五十五的啤酒,你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昨晚……」猶豫了一下,還是詢問。
「昨晚,安希是一個人睡的。」盛西瀾接過話,開口。
一句話,就讓人安心了。陸悵寧掃視了一下四周的環境,狹小,髒亂,於是皺著眉頭開口:「這麼小的地方,你怎麼會讓他住著?」
盛西瀾好笑的看著陸悵寧:「這是人家的家,我還能怎麼辦啊?」
「搬走。」理所當然的開口,似乎就是應該這樣。
盛西瀾一時間啞口無言,最後盯著男人,眸子變的冷漠,轉身繼續啃著麵包:「你這個人可真的是霸道。不過我跟你說,有時候霸道過頭就是禁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