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一家子怪物
「我們盛家還怎麼在商業立足?你說兒孫自有兒孫福,可是我們的生活都沒有了,還怎麼幸福?」第一次看到這麼生氣的父親,沒有原來的冷靜,沒有原來的微笑,像是一頭不斷咆哮手上的公熊,氣憤的傷害著自己也傷害著別人。
「不會的,我會處理好的。」盛西瀾開口,但是很快就被打斷了,盛贇辰憤怒的看著他,「你怎麼處理?你現在自己都自身難保了,你還處理什麼?」
「贇辰,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辦?」老人家忽然開口,平靜的詢問著,「把我的孫子關起來,一直到他死?還是你打算處理好這件事情之後,把孩子放出來?」
盛贇辰語塞,他不知道。這件事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一個頭。
「你也不知道,你就這樣對待孩子是不是不好?」老人家循循善誘,手裡的拐杖不輕不重的敲打著地板,每一下似乎都是重重的敲打在盛贇辰的心上。
「不行,我們盛家不能出兩個同性戀。」
一句話,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盛紫菲的身上,帶著莫名的詫異,還有一點不知道哪裡來的疏遠。
目光灼熱無比。盛紫菲的心也跟著跳起來。
「小菲,你……」莫溫婉叫起來,紅了眼睛,最後嘆息著,「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是我平時沒有教好你們。」
「一家子怪物。」盛贇辰笑起來,沒有了平日里的意氣奮發,只剩下滿滿的頹唐。眸子漆黑,像是一口深井,見不到底,可怕無比。
這樣的盛贇辰惡毒的像是一口不斷噴涌的深井,黑色的汁液不斷的在沾染著身邊的人,一旦被碰觸就是萬劫不復。
「爸,我只是希望你接受我……」
「怪物。」盛贇辰輕笑著,看著盛西瀾還有一邊臉色蒼白的盛紫菲,眸子裡面冰冷無比,伸手,到了空中,最後還是無力的放下來,「你喜歡男人,她喜歡女人,還有一個喜歡自己的哥哥,是我教子無方……哈哈哈哈……」
剛剛進了客廳,尖銳的談話就刺到了心口。臉上來不及反應,像是被人打了一耳光,火辣辣的,疼得厲害,還不能說難受。
原來自己心裡的說不出口的秘密,一直打算潰爛在心底的秘密,早就被人家嚼爛了。想要微笑,除了苦澀,什麼都沒有。
空曠的客廳,盛贇辰的話不斷的迴響著,大概是太多的信息量,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臉上的驚愕還還不及退回去。僵硬無比。
「你們在說什麼?」假裝自己什麼都沒有聽到,笑著進了客廳,傭人上來遞上了棉質拖鞋,將外套接過來,一切都是有條不紊,受過了高端的訓練,面對再多的事情也是雲淡風輕。
「喬喬回來了。」莫溫婉反應過來,笑容里有得最多的是慌亂,手忙腳亂,沒有了以往的溫柔優雅,笑容也是那麼的牽強,「累了吧?哎呀,你的身上怎麼了?」
溫柔冰涼的手輕輕的握住了盛紫蘇的手,滿臉的關心:「怎麼受傷了?」
「快點叫醫生!」盛紫菲走過來一看,眼神一下子不好了,想要碰觸但是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動,「喬喬,你沒事吧?」
關切的話語像是最溫暖的陽光,照在身上,一點一點的將已經支離破碎的心拉回來,淚水擋不住了,噼里啪啦的往外掉。盛紫菲的手被所有人都看過了,遠遠的坐在沙發上的盛西瀾還是一動不動。
「哥哥。」聲音沙啞,帶著一點小小的委屈。
「回來了。」淡淡的開口,彷彿不認識了一般。
「好了,既然都回來了,那就一家人好好的吃一頓飯。」老人家開口支持大局,手裡的拐杖輕輕的敲著地板,嶄新的地板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還吃什麼?」盛贇辰坐下來,嘲笑著,「你們還有胃口嗎?一桌子的怪物相互聊什麼?聊自己的畸形的價值觀嗎?」一個滿嘴學術的男人開始攻擊別人的時候,真的是針針見血。讓人沒有能力回擊。一個個臉色蒼白,面面相覷,無法反駁。
「爸爸,我……」盛紫蘇艱難的開口,整個人僵硬無比,像是被人剝光了游.行,每一個動作都被放大了無數倍,包括這顆謙纖細無比的敏感的心。
「我們家收養你是為了讓你對自己的哥哥動心的嗎?」盛贇辰開口,似笑非笑,話語像是一把刀,血淋淋的捅進來,血淋淋出來,來不及抖動,來不及反應,只能這麼赤.裸.裸的接受。
「我……」淚水掉下來,盛紫蘇忽然明白了,這一切不過是自己的一場夢。
南柯一夢,醒來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的愛情和顧安風的根本沒有什麼差別,一樣的無法說出口,一樣無法被人接受。
「好了好了……」莫溫婉輕輕的開口,眼睛紅紅的,「別說了別說了……」
「這件事你沒有責任?」盛贇辰怒氣沖沖的開口,指著一邊的莫溫婉,「一天到晚的假裝自己是大家閨秀,你家那點錢夠你買的起什麼?孩子們怎麼樣你都不管,我娶你回來時顧家的不是來打扮自己的!」
「你怎麼這麼說話!」莫溫婉紅了眼,輕輕的哭起來。
「爸!」盛西瀾站起來,摟住了莫溫婉,不悅的看著盛贇辰,「你也就這點本事,在外面的時候和顏悅色,現在在家裡呼來喝去。還真的是有本事。」
「你這不孝子!」盛贇辰生氣的拍著茶几,恨不能衝上拎著領口打過去,「你以為你現在沒事了嗎?這件事,我告訴你,我和你沒完!」
「你殺了我!或者你放我和他在一起。」堅定的迎接著盛贇辰的眸子,一點都沒有害怕的樣子,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雙目赤紅。
「你以為我不敢!」盛贇辰也紅了眼。
「好了!」老人家憤怒的大叫起來,緩緩的起身,紅了眼,「一家人這都是在幹什麼?當我這個老太婆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