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八章故意放人
紅芙冷笑一聲,抬手就給了她一個耳光,一下子將她扇飛出去,丫鬟摔到在地上,骨頭都差點跌碎了,還是趕緊爬起來跪在地上認罪,「主子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瞧著她這樣子,紅芙心裡邊的鬱氣才稍微好些,冷哼一聲,轉而去見夏子衿。
看她去而復返,夏子衿剛剛鬆懈下來的一顆心立刻緊繃。然而這次紅芙卻一反常態,親自倒了一杯溫水遞到她跟前,對著她很是溫和的笑,「長公主,剛剛讓你受驚了,我方才只是與長公主開個玩笑,想必長公主不會介意吧?」
夏子衿疑惑的看著她,並沒有接話,她有些弄不明白紅芙到底想要做什麼。剛剛她的眼神,夏子衿看的清清楚楚,壓根兒就不是開玩笑的意思,她是真的想弄掉自己的孩子。
她的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到紅芙遞到她跟前的杯子上,疑惑的看她一眼,沒有伸手去接,抿著唇思考片刻,睜著眼睛看她,「紅芙,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弄掉她的孩子,對紅芙半點好處都沒有,這一點,夏子衿很肯定。相反的,她懷著這胎兒,才更容易被挾持,且此事傳出去,必然會惹的朝臣群起而攻之。
為了不讓人發現夏盛卿不是太監扯出他的身份,她必然要背上偷人或者養男寵的名聲,夏盛卿的名聲自然也不會好聽。退一萬步,被人發現夏盛卿不是真的太監,就算她反口,說是找了大夫在一年前治好了夏盛卿,也難保不會被人猜測出他在明聖帝還在的時候就是假扮太監。
總之,到時候,不管是什麼情況,對她和夏盛卿都很不利。
這一點,她明白,紅芙應當也明白。要不然,她不會待在府中這麼多日都不出去。
紅芙握著杯子的手指縮緊了一些,漆黑的眸子里閃過凌厲的光芒,在心底暗罵一聲蠢貨,面上浮現出一片痛苦之色,她忍不住咬牙,擱下杯子,揉了揉自己的額頭,「長公主,你不必擔憂我有什麼企圖,至於你的孩子,我也沒有興趣,畢竟,任由他生下來比沒了他要有趣不是嗎?」
被她似笑非笑的注視著,夏子衿的臉色禁不住一僵,臉皮微微抖動了一下,搭在袖子里的手指不自覺的屈在一起。
見她不說話,紅芙知道她是個清楚的人,勾唇一笑,倒沒有勉強她,起身離開。
若不是剛剛那個蠢貨胡言亂語,惹夏子衿胡思亂想,她不至於還要特意過來安撫她。何況,以夏子衿的體質,真剖腹取子,估計她一樣要陪葬,那人現在似乎是奉命保護她,若是因為她死了受到責罰就不好了。
紅芙冰涼的眼神柔軟了一些,一隻手按在太陽穴上不住的揉著,深情痛苦
屋子裡,夏子衿回想著紅芙前後的態度,覺得一真沒莫名其妙,不知為何,她在要說挖了自己的孩子時隱隱有一絲興奮,但是她最後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跟著,她腦海里突然冒出來個念頭,她總覺得紅芙在說起要害她肚子里的孩子時候十分高興,就像是在慶祝什麼。
實在是奇怪,一件對她絕對沒有好事,還會因此導致她得罪長公主府的事情有什麼好的。
紅芙從屋子走出后,神情就變幻不斷,半跪在地上,像是撐不住身子似的,從袖子里取出一個白玉瓶子,從裡面倒出一粒漆黑的藥丸來塞到嘴巴里咽下,好一會兒,臉上痛苦的表情才降下來。
此事在魅娘的阻攔下,終究沒有讓夏盛卿知道,魅娘在逼問了半天都沒有撬開巫族長老的嘴巴后,做了一件事,尋了個機會故意放鬆警惕,派人偽裝成紅芙派來救他的人,特意放他出去。
然而派去的丫鬟剛剛解開巫族長老的穴道,就真的碰上紅芙派來的人。雖然紅芙嘴巴上說要與他斷絕關係,但無論如何,巫族長老都是她的外公,這麼多年,更是一直細心教導她,她自然不會真的放下。
先前長公主府守衛森嚴,現在大部分被夏盛卿調走,剩下的人一心想著尋找夏子衿的蹤跡,府內守衛空虛,形同虛設,紅芙自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巫族長老立刻知道先前過來說要放他走的人是假的,反手就是一掌,這丫鬟並不會什麼武功,一掌被拍在胸口,頓時跌落在地上。在暗中盯著他的魅娘強忍著心頭的衝動,看著巫族長老跟著人離開,如影隨形的跟在他二人身後。
好不容易逃的升天的巫族長老總覺得有些奇怪,好端端的,怎麼會有人假扮紅芙的人來放他離開,就在他猶豫思考的時候,後背就傳來一陣陣涼嗖嗖的感覺。
他下意的回頭去看,可惜什麼都沒看到,魅娘躲在暗處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好險她反應快,沒有被發現。
臨到紅芙藏身的地點時,巫族長老面色大變,「不好,這事計謀!」
他想來想去都覺得不對,他其實是真的不知道紅芙在京城裡的真正據點,但是魅娘顯然不這麼認為,要不然這些日子不會拚命折磨他,就為了讓他鬆口。
今晚那丫鬟那麼輕易被拍飛,一看就沒有武功,根本沒有能力悄無聲息的潛入關押他的地方,更別提放他出來。因而那人是魅娘故意放進去的,是想放他出來后,好跟在他後面找到紅芙。
巫族長老還不算太笨,先前一路逃離,驚心動魄,又或者是他這幾日被折騰怕了,難得有人救他,他不想被拋棄,因而才特意避開這想法,但是現在卻是避不開。
因為此事,只要稍微一想就能明白的。巫族長老面色鐵青,轉身看著身後的虛無,嘆了口氣,「跟了這麼久,該出來了。」
陪他一路的婢子疑惑的看著他這奇怪的舉動,瞪大眼睛觀察一圈,都沒看到什麼人,一陣涼風刮過,捲起地上的葉子涼悠悠的飄過。巫族長老等了片刻,都不見人出來,不免皺起眉頭。
難不成,真的是他猜錯了?
他一扭頭,就對上婢女探究不解的眼神,咳嗽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邁步走進宅子,婢女對著他身後一連看了好幾次,都沒明白他剛剛在對誰說話,搖了搖頭,拋下心底的疑惑走進去。
這個時候,魅娘才從樹后探出頭,死死的盯著這屋子,袖子里抖出一條碧綠色的竹葉青來,嘴巴里發出古怪的聲音,這竹葉青就藏進草叢中,飛快的遊走。
她深吸一口氣,繼而猛然上前,避開看守的人,一掌劈在她二人的脖頸上,連半點聲響都沒有發出去,就悄然潛進去。
而這個時候,紅芙正一臉驚恐的看著自己眼前的男子,「你,你怎麼在這?」
「怎麼?你不高興?」男子看著她這樣子,嗤笑一聲,帶著薄繭的手指在她的下顎上劃過,舔了舔自己的唇瓣,「你莫要忘了自己這條命是誰的,我來了又如何?」
紅芙渾身止不住的顫慄,他只是靠近一點,她的身子就是一陣酥軟,想到他之前在院子里就對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她俏臉上就認不出浮現出一絲哀求,低下高傲的頭顱,「主子……」
「上次只是給你一個教訓,不過我看你似乎沒有接受教訓,巫族長老的事情,你該給個解釋。」男子修長的手指在桌面敲了一下,「我不是說了,現在不是救他的時候。」
「但是,姐姐她已經懷疑到我身上,這些日子都在對巫族長老用刑。」紅芙不忍心,瞄他一眼,飛速的吐出這句話。
男子冷笑連連,「你這個姐姐還真是礙事,早知如此,當初我就該殺了她!」
「你休想!」紅芙原本溫順的臉龐一瞬間扭曲起來,尖銳的指甲就對著他的咽喉劃去,大有劃破他脖頸的趨勢,「你別忘了,我為你辦事的條件,她的命是我的。」
「我自然是不會忘的。」男子看了眼她停在自己脖子一厘米處的手指,揚唇,眸子里隱含嘲諷,「只是你這個姐姐絲毫不知道你做的一切,可還是死死的怨恨著你,你這樣又是何苦?」
「與你何干!」紅芙收回手掌,冷冰冰的回絕。
男子勾唇,「罷了,你此次救回巫族長老的事情我就不與你計較了,但是你剛剛的語氣讓我很是不爽,可得好好懲罰。」
紅芙看著他解開自己的外袍,臉色就是一陣蒼白,卻沒有開口求饒,任由他抱起自己走向床榻。
守在外邊的丫鬟聽著裡面紅芙的慘叫聲,嚇的雙腿顫慄,頭都不敢抬。主子和那位的事情,不是他們能夠打聽的。她咬著唇,只希望這次主子能夠挺過去。
救了巫族長老的婢女在安頓好他后就回來向紅芙復命,但是剛走進就聽見屋子裡既痛苦有旖旎的呻吟聲,她下意識的停下腳步,臉色蒼白如雪,飛速的離開,好似身後有鬼在追。
而偷偷潛進來的魅娘同樣聽到這奇怪的聲音,眉頭擰成個死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