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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我要跟潘濤結婚了

  父親雖然將我許給了這個潘傑,但我們並不熟悉,他不像潘濤那麼容易與人親近,面上總是不帶一絲笑容,好像根本就不會笑似的。


  雖然他早就表示我是他未過門的媳婦,也願意與我交好,但我還是不太適應。只是,在父親的事上,是他大力相助,井井有條。


  我對他有禮貌,也是應該。


  將潘濤請進去后,我給他泡了一杯茶,拿了些吃的出來。這些,還是剛剛大姐給我帶來的,過年忙著喪事,給客人吃的東西就已經吃完了,還好她帶了一些過來。


  年後沒什麼事,我有大把的時間陪他慢慢說。


  潘濤沒有急著坐下,在家裡轉了一圈后,不禁蹙眉問道:「我記得前幾天,你這裡還放了好幾個很好的陶瓷罐子,怎麼不見了?」


  我看向他示意的地方,笑了笑,問道:「怎麼,你也對那些有興趣?」


  「我有興趣知道,它們去了哪裡?」


  我勾唇,淡淡地回了他:「具體我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就在我們忙著父親的事時,被第三隻手搬走了。」


  聽我這麼一說,潘濤不禁詫異:「居然還有人這樣趁火打劫?」


  我輕輕一笑,沒再說什麼。


  那些東西,我家的幾個嬸嬸早就覬覦已久,不僅是陶瓷罐子被搬走,更有他們覺得好的,也被一一拿走。


  我當時並未發現,事後才發現家裡少了什麼,仔細看過後,才知道少了什麼。


  我知道是誰拿走的,現在,我也不急著追回來,但是我的東西,就一定會再回到我身邊,我不給,她們就休想要。


  可能是我的目光太過硬冷,我看到潘濤看著我的時候,有些怔然,他說:「安然,你變了,雖然我們接觸並不多,但你現在的樣子,應該不是你以前的樣子,而且,你還這麼年輕。」


  我一挑眉,不禁笑道:「人總是要變的。對了,剛才不是說要找我談談嗎?想談什麼?」


  見我回歸正題,潘濤這才坐了下來,跟我說:「我有樣東西給你看。」


  然後,他將桌的包打開。


  剛才看到他時,的確看到他手裡提著一個袋子,沒想到是給我看的。


  打開一看,竟然是個錄音機。


  這個東西我家也有一個,潘濤剛認識我的時候,為了增加他在我心中的印象,他還唱了一首歌,並用錄音機錄了下來。


  此時我才驚覺,我家的錄音機好像也不見了。


  我當然不會以為潘傑拿這個出來是送給我的,我也不著急,靜靜地等著他後面的安排。


  電池裝上后,潘傑按了開關,然後調節好音量,這才示意道:「等一下,馬上就有聲音了。」


  前面一段是呲呲的聲音,就像收音機在調節頻道時發出的雜音,然後一個男聲出現:「依照陸少的意思,那這件事應該怎麼辦?」


  嗯,竟然跟陸承譯有關?


  我不禁|看向潘濤,他示意我繼續往下聽。


  然後就是一陣輕笑聲,桀驁不訓,果真是陸承譯的聲音。


  我的心開始揪緊,莫名地緊張起來。


  接下來的聲音變得狠戾讓人心寒:「簡單,擋我者死。我想得到的,就沒有得不到的。你們跟潘家不和,而我看上了安家三小姐,我們可以合作,你取他們潘家人的命,而我則來個英雄救美。」


  什麼?

  又是呲呲的聲音,潘傑關了錄音。


  然後看向我,問道:「還要再聽一遍嗎?」


  「不!」


  我有些激動地連忙制止。


  我承認陸承譯的聲音好聽,可這樣的聲音,這樣的話,我寧願一輩子都不要聽到。


  雖然是冬天,可今天的溫度並不低,而且我們家朝南,此時,正午大好的陽光正直直地照進家裡,我整個身子都處在暖陽中,可渾身還是冷得直發顫。


  潘傑的聲音突然響起,帶著憤怒:「我弟弟的死我一直覺得奇怪,哪怕到了現在連屍體都沒有找到,舅舅是警察局的人,他都束手無策,而我也動用了很多勢力,仍然沒有一點線索,可想而知,這個陸承譯有多能耐。」


  提到潘濤,我更是愧疚,都快半年了,他的屍體還是沒有消息。


  到底是好好安葬,還是被丟棄了?


  我心裡一陣發麻。


  「這個錄音是誰給你的?」


  通過錄音,找到人證,再問個清楚,可是潘傑卻是失望搖頭:「我是過年那天突然在家門口發現這個的。因為你還在辦你父親的事,我就沒有拿出來。這個時候拿來給你,應該是最合適的,至少,你的心也靜下來,沒有那麼急躁了。」


  我震驚的同時,也是失望,潘傑又說:「可能也是平時得罪了陸承譯的人,為了報復他,偷偷錄了這一段。」


  陸承譯,我真沒想到,原來這件事是你做的,現在有你自已的口供,恐怕你再也沒辦法辯解了吧?

  我想起父親強烈制止我,不許我跟陸承譯來往,難道是發現了什麼?所以陸承譯就殺人滅口?

  天哪!


  「那我父親的死,真的是陸承譯一手設計?」


  潘傑也不敢一下斷言,只是道:「聽錄音的意思,有這個可能。」


  頓時,我渾身的力量被一下抽走,心臟在劇烈的抽痛。


  陸承譯,潘濤和父親真的都是你害死的嗎?


  就因為你看上了我?就因為你看上的東西必須要得到?

  你根本就是個魔鬼!

  「安然,你沒事吧?」


  潘傑輕輕碰了碰我的胳膊,我恍然回神時,對上他的眼睛,已經淚流滿面。


  潘傑一怔,下意識地抬手為我抹去,可我的眼淚卻像斷了線的珠子,根本停不下來。


  都說女人是水做的,我終於相信。這些天我流了那麼多眼淚,以為早已流干,沒想到,竟然還有眼淚,而且一發不可收拾。


  他一把將我攬進懷裡,沉聲道:「我知道你難受,哭出來吧。」


  然後我就真的大聲哭了出來,就像發泄一般。


  過了很久,我才漸漸平復自已,潘傑跟我說,他的父母讓我晚上去他們家吃飯。


  我想,吃飯只是幌子,談事情才是重點。


  我以心情不好為由,說明天再去,並向潘傑要了這個錄音機。


  潘傑沒有勉強我,說他明天早上來接我,讓我冷靜,不要做傻事。


  他走後,我反反覆復的聽這個錄音,聽了無數遍,我想找出一些漏洞來,以證明這個聲音不是陸承譯的,可是越聽,就越是他的聲音。


  這聲音也不像被逼,是他真的在草菅人命!

  一直到太陽落山,天色暗了下來,錄音機的電池被消耗光,裡面的聲音也變得扭曲,我才又按了錄音機的開關。


  屋子裡總算是安靜下來。


  我到房間拿出陸承譯送給我的手機,打開看去,裡面有好多陸承譯打來的電話,還有發的簡訊。


  看到他的名字,我就恨不得要將他千刀萬剮,然後幾大步跑到外面,站在圍埂上,使勁扔出手機。


  一個弧度而下,激起一層水花,手機,落入了河水中。


  我還是不能泄憤,站在上面,大聲喊了出來。


  陸承譯,我不會放過你,我不會放過你!

  這一夜,我無法入眠。


  第二天潘傑來的時候,我已經收拾好自已,他看到我的第一句話就是:「安然,你的頭髮怎麼了?」


  他的語氣太過驚詫,我也是奇怪,於是就狐疑地照了鏡子,一看,一頭的黑髮全部變成白絲。


  頓時胸口一陣窒息。


  我沒有照鏡子的習慣,所以並未發現,只是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把我自已都嚇了一跳。


  可是隨後,我很快就恢復平靜,看向潘傑,淡然問道:「這個樣子,還要去你家嗎?」


  他毫不猶豫地點頭,卻是皺眉說道:「你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


  我自然聽出他的深意,卻是玩笑道:「你要是染成一頭白髮,也會變的。」


  潘傑沒有直接帶我去他家,而是去了集市上的理髮店,花了幾個小時的時間,將我的頭髮染成棕色,還燙了卷。


  再往鏡子前一站,頓時一個摩登女郎。


  我們這裡很少有燙頭髮的,更別說染了,也有染上個五顏六色的,那都被視作是不學好的小混混。


  我挑了挑眉,很滿意,潘傑往我身後一站,倒真像一對情侶,他說:「安然,我們從頭開始。」


  哈,好一個從頭開始。


  到了潘家,已是吃晚飯的時候,第一次登門,我買了些禮品,當是送節。而且,在父親的事上,是他們潘家多番幫助,我也是應該感謝。


  「叔叔阿姨,謝謝你們!」


  事情發展成這個樣子,相信都不是大家想看到的,只是兩家的人性命都出現后,似乎把我和潘家緊緊聯繫在一起。


  他們對我也都很同情憐憫。


  姚琴說道:「說什麼謝謝,你可是我們潘家未過門的兒媳婦。」


  我這個潘家兒媳婦是逃不掉的了。


  潘勇也微笑頷首,說道:「是啊,都是一家人,就不必這麼見外。你這個孩子,也真是可憐。」


  姚琴拍了拍我的手,微笑說道:「我們打算再過時間,挑個好日子,就將你跟潘濤的婚事給辦一辦?」


  潘濤?我有沒有聽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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