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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好甜好甜一座空墳

  「安然。」那邊的聲音再次出現,明顯帶著一絲喜悅,「原來你還記得我。」


  他真的是潘濤!


  他沒有死!


  很多疑問剎時在我腦子裡炸開,可一時也無法做出解釋。


  當確定這個人就是潘濤時,我竟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電話里一直是他的聲音:「這麼多年了,你想不想我,我好想你。」


  「我知道我們結婚了,現在我回來了,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


  是不是潘家的人早就知道他沒有死,所以結婚的時候結婚證上用的是他的名字?


  是不是潘傑也是知道他沒有死,所以在姚琴和潘勇那麼維護他時,他終於將槍指向了他們?

  我的腦子已經一片混亂,而潘傑的聲音卻還在我的耳邊。


  他是活的,我可以肯定,可我為什麼覺得特別可怕?

  他明明活著,為什麼要裝死這麼長時間?

  難道是有什麼苦衷?

  最後潘濤跟我說:「今天太晚了,等你周末的時候我去找你,到時候你想吃什麼我都帶你去。」


  掛了電話后,我整個人都不對勁了,渾渾惡惡的。


  周末,那不就是兩天以後的事嗎?


  陸承譯還沒過來嗎?


  打他電話也沒有人接。


  我已經不能再等了,我有預感,這次潘濤見我,會有不好的事發生,我唯一能依靠的人就是陸承譯了。


  可是,我卻是殺他親人的兇手,為什麼這麼亂?我到底該怎麼辦?

  「安然姐,你怎麼了?今天一天我就看你有點怪怪的,是不是昨晚沒睡好?」


  從接了潘濤的電話后,我哪裡還能睡好覺,簡直就是一個晚上都沒有睡,一閉上眼就都是潘濤的影子。


  明天一過就是周末,後天潘濤就要來找我了。


  「陸董事還沒過來?」


  袁露露也是詫異:「是啊,真是奇怪了。不過,我聽阿忠說,陸董事明天就要過來。」


  「是不是真的?」


  如果他明天能來,說明我還有機會跟他說上話。


  許是我問的太過急促,袁露露狐疑地看著我,說:「安然姐,你是不是跟陸董事吵架啦?我看阿忠最近也是怪怪的。」


  「你把阿忠叫過來,我有事問他。」


  只有他親口告訴我,明天陸承譯能來,我才能放心。


  其實我知道他在哪裡,可是我卻不敢去找他,現在潘濤肯定也在老家,我這一回去,說不定就能碰到。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幾分鐘后,阿忠敲門而入。


  我直接開門見山:「他什麼時候回來?」


  不用說,這個他,也知道是誰。


  阿忠猶豫了兩秒,回道:「明天下午三點。」


  「有什麼重要的會議嗎?」


  他又應道:「關於收購錦恆的相關事宜。」


  錦恆?


  那不是陸承譯賣給姚毅哲在清城的公司嗎?怎麼現在又要將其收回?


  我蹙了眉,最終說道:「我知道了,謝謝你阿忠。」


  事情已經說完,可阿忠卻沒有要走的意思,我不禁問道:「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憋了這麼久,我想,他是應該要罵我兩句的吧?


  「安然小姐。」


  阿忠叫回了以前的稱呼,我覺得格外的親切,他說:「我知道陸少喜歡你,你也喜歡陸少,而老夫人雖然是被你失手殺害,可確實也是因你而起。陸少之所以不想跟你說話,並不是在怪你,只是那把槍,是他親手交給你的,他在自責。希望安然小姐不要怪他。」


  沒想到,阿忠竟是跟我說了這樣一番話。


  我怎麼就沒有想到?

  還一直以為他在怪我,不想聽我的聲音,不想見到我。


  原來,他陷在自己深深的自責里,無法自拔,就像,就像很多很多年以前,他開車失足讓自己的父母喪命一樣。


  自己的親人都是死在跟自己有關的事情上,他該有多痛苦?

  而陸奶奶卻是因為我的原因,讓他背上了這麼沉重的罪名。


  我的心裡頓時揪緊,望向阿忠,再次跟他說:「謝謝你阿忠,特別謝謝你。」


  第二天下午三點,我站在會議室門口,等著陸承譯。


  三十多天沒見了,他瘦了很多,但陸承譯還是陸承譯,身姿綽約,意氣風發。我移不開視線的盯著他。


  被這麼強烈的目光注視著,他當然是看見了,我真怕他會像那天在醫院那樣讓我滾出他的視線,膽顫地站在那裡,祈禱他不要那麼對我。


  陸承譯淡漠著一雙黑眸,身後跟著阿忠和席清,從我眼前飄過,目不斜視。


  我想上前的勇氣頓時被他的無視給打得支離破碎。


  正在我喪氣的時候,我聽到陸承譯說:「你們先進去。」


  然後就見他返回來,站定在我面前,垂眸問道:「找我?」


  我的胸口像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一樣,一口氣都喘不上來,只顧盯著他看。


  他挑了挑眉:「如果沒事,我要進去了。」


  陸承譯轉身就要走,我連忙伸出手去,緊緊地抱住他的腰身,臉頰貼在他的胸口,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我才真的安心。


  「陸承譯,我想你。」


  我是真的想他了,更是心疼他。


  渾厚的男聲從頭頂上方傳下來:「大庭廣眾之下,這下真的好嗎?」


  他的語氣淡淡,聽不出任何情緒。反正我已經做好打算,抱上了就不要放開。


  不管他是不高興或是要發飆。


  「我不管,我就是想你了,想的都快要發瘋了,如果你再不回來,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真的?」陸承譯將我的臉撥開,凝神望著我,「很想我?沒有我就不行了?」


  「是的。」我沒有絲毫猶豫地點頭,「我很想你,特別特別想你。只要你不再躲著我,你想怎麼樣都可以?」


  他眉目一挑,問道:「今晚你在上面,可以?」


  我望著他,完全陷入他迷人的眼眸里,不由自主地點頭:「我可以。」


  陸承譯勾唇,似笑非笑地低下頭來,覆上我的唇,用力地銜住吸|吮。


  突然,歡呼聲響在周遭,我一下瞠目,我才想到,原來這裡還有其他工作人員。下意識地想要推開陸承譯,可他卻是箍得緊,在我耳邊低語:「後悔了?」


  我一頓,立刻安靜下來。


  一記又長又深的吻過後,他才鬆開我,在我的額上親了一口,說:「我進去開會。」


  我站在那裡傻傻地點頭,看著他進去,直到背影完全消失在我眼前。


  「哇,安然姐,我真的好佩服你!」


  這是袁露露的聲音。


  「安副總,原來我們陸董事喜歡的女人是你啊,我就說呢,每次見他看你的眼神都不對。」


  「哇,陸董事太溫柔,太浪漫了。」


  ……


  我已經不知道該往哪裡鑽了,拉著袁露露就跑。


  現在好了,整個公司的人都知道了,陸承譯肯定是故意的,他竟然連姿勢都說了出來,太……


  可是,為什麼心裡這麼甜呢?


  真的好甜好甜。


  陸承譯的這個會議一直開到晚上六點,似乎不僅僅是公司內部的人,還有公司外邊的人。他們開完會又出去吃飯。


  昨天就聽阿忠說,這個會議是有關於清城錦恆的事。我想,當初陸承譯把公司賣給姚毅哲,應該是有別的用意,現在把它收回來,肯定是時候到了。


  這是大事,我當然不能打擾。


  晚上超過十一點時,陸承譯給我發來短消息,說還有一會兒才能結束,讓我早點休息。


  他能想到我還在等他,我已經很知足了。


  靠在床上,漸漸地,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我正睡得熟,感覺有人在碰我,鼻息間聞到是陸承譯的味道時,就安心地任他擺弄了。


  他說:「不是答應在上面么,現在睡得像個小豬。」


  我聽到了,就是困得不行,而且覺得現在這個姿勢真的很舒服,就緊緊地抱著他,迎合著他每次的衝擊。


  我是被一串手機鈴聲吵醒的。


  迷迷糊糊地拿起手機,隨意瞄了一眼,準備接聽,可當我再次仔細看時,竟是潘濤的名字!


  立馬,我的睡意全無,伸手一摸,身邊哪裡還有人?

  我大喊:「陸承譯!」


  他不在!

  唯有床上的褶皺表明,他昨晚確實來過。我轉頭一看,床頭柜上有張字條。


  我趕緊拿過來一看,是陸承譯的留言:「今天我要去趟清城,等我回來。」


  陸承譯去清城了?一定是有關錦恆的事。


  可是,我要跟他說的還沒有說。


  怎麼辦?

  潘濤的電話再次響起。


  我不得不接起,那邊傳來潘濤慵懶的聲音:「還沒睡醒?」


  「嗯,要不是你的電話,我還有得睡。你是不是到了?等我一下,我馬上下來。」


  「不用著急,你慢一點。」


  從酒店出去,遠遠地,我就看到一個輪椅,上面坐著潘濤。


  他真的是坐著輪椅的,那麼那天在陸家的那個救我的人就是他?


  三年多沒見,我們都變了很多,唯獨沒變的是那種自來熟的感覺。


  我們相視一笑,他說,要帶我去個地方。


  車上,他問了我很多,基本都是這些年的近況。


  到了地方后,我下車一看,原來是肖源帶我來過的,潘濤的墓地。


  再次來到這片墓地,我才驚覺,原來那天我說的話得到的回應不是風的聲音,而真的就是潘濤的聲音。


  身後是潘濤幽幽的聲音傳來:「安然,這是一座空墳。其實也算不上,因為我已經在裡面生活了三年之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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