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新老兩掌門
第十章
狂人對瘋子
————————————
……
一股冰冷，一股炙熱同時傳遍了姜衡感官當中！
那種冰冷是殺氣，那種炙熱則是戰意，一種早就饑渴的好戰意識！
「老鬼你瘋了！」
在被那股戰意徹底的影響之後，姜衡抓狂的對鬼王喊道，更是直接稱呼其『老鬼』、顯然他對鬼王的決定十分的不理解。
姜衡語氣十分不平靜的說道：「我他媽都還沒有修鍊過功法，也就一套低級劍法可以耍兩下而已……」
「沒說讓你上！」
姜衡感覺到那戰意越來越濃，已經快要撐破自己身體。老鬼語氣陰冷，卻又十分激動的說道：「本王要自己上.……」
「你……狂得有點過頭了！」姜衡提醒道：「你才剛剛蘇醒，你的實力還沒有恢復.……」
「哈哈哈！」
只可惜已經進入了戰鬥準備的老鬼只聽到了前面一句，他用他一如既往狂妄的語氣對姜衡大聲笑道：「本王就是狂，你奈我何！！！」
不過這次更加嚴重，並且做出了實際行動！
下一刻，浮屠七生中一團黑氣直接鑽進了姜衡身體裡面，僅在瞬間便佔據了姜衡每一寸皮膚，每一個感官，每一道神經。
當姜衡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他所看到的一切是那麼的陌生，又那麼的冰冷。
「小子，你的身體先借本王用用！」
這次說話，聲音極其的空洞，好似從四面八方傳來的一般。
借用身體？
姜衡疑惑了一下，當他發覺自己的身體完全不受自己控制，轉頭，陰笑的看向那流著哈喇子的瘋子掌門時。
他明白，眼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已經被老鬼控制了的姜衡，雙眼中散發著強大的鬼氣，陰笑的盯著瘋子。
隻字未語，瞬間出手，將原本按在自己肩頭的那瘋子的手反手擒拿住。緊跟著，將瘋子懸空抓起，朝著地上狠狠的一扔。
整片道路都皸裂了！
那可是山石形成的道路、尤其是以瘋子身子底下，山石直接被碾成了齏粉。
塵土亂處飛揚，也不知道是被那塵土嗆到，還是被姜衡身上的鬼氣所震懾到。端木與她的隨從瞬間被逼退到數十丈遠的地方，停下時，腳下一個不穩，兩個人都摔到了地上、一身狼狽。
江流兒更是倒霉，沒有一點修為的他，直接被那股強大的鬼氣擊飛出去。
緊跟著.……足足飛了百丈遠之後，就要重重摔倒地上的時候，江流兒身後一道模糊的虛影突然出現，那虛影頂在了江流兒身子底下，抵消了絕對部分的衝擊。
這一幕，將姜衡掃了一眼之後，便繼續回頭盯著被自己摔倒在腳下瘋子。
抬起拳頭，二話不說，直逼瘋子的面門砸了過去。
那瘋子依舊是嘻嘻哈哈的笑著：「好吃的！好吃的！」
就在那拳頭，要砸到瘋子臉上的時候.……
「唰」的一下。
拳頭撲空，直接砸到了山路上，附近的山林都顫抖了一下。
而瘋子的身影卻是出現在了道觀門前，沖著姜衡笑哈哈喊道：「好吃的！好吃的！」
姜衡揮舞著拳頭，一臉冰冷的笑容：「瘋子，本王今日就要看看，你到底有多深的修為！」
一個勁步，直接衝到了道觀門前，與那瘋子扭打著進入了道觀裡面。
……
雖然剛才只是經過了簡單的一個回合，但端木和她那隨從卻早就已經被震懾的說不出半句話。
看著兩人身影消失，緊跟著是不斷在顫抖的道觀。
那道觀門就破舊，在一次次顫抖之後，搖搖欲墜，不多時，就要塌了的樣子。
遠處端木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鮮血，對著身旁的隨從問道：
「紅蘭，你覺不覺得.……這兩個人好像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
隨從點點頭：「好像有點.……尤其是那個年輕的，好像想要殺了他那掌門師父……出手這麼重！」
她本是端家的一個低等丫鬟，因為天資不錯，被端木父親收為養女，並傳授了武道、取名紅蘭，從此陪伴端木身邊，保護其安危。
在大家族生存的她，深知世事深淺，所以她很容易便瞧出那姜衡眼中兇殺之氣極其嚴重，隨即勸阻端木：「小姐，我們趁現在趕緊跑吧！等他們回過神，我們就沒有機會了.……」
「不！不走！」端木卻果斷的搖搖頭：「我要去看看？」
「小姐.……」
端紅蘭還欲阻攔，端木搶先說道：「你沒有看到嗎？剛才兩個人在一瞬間施展出來的實力，至少是禪武境的實力。這可是門派長老才能擁有的實力！看來我是小瞧那個滿嘴胡謅的傢伙了，所以我必須要過去看看。」
她雙眼激動的盯著那依舊在顫抖的道觀。
……
因為這可能是一個機會！
一個讓她解恨的機會。
腦海中隨即浮現出她之前考核時候的場面……
在因為不屑考場黑幕，拒絕妥協的端木考核失敗后。憤怒的她手持長劍的指著考核自己那名導師，在那青岩山門前立誓：
「我發誓日後定要再回來！我定要打敗你！踩著你跨進青岩古派的大門！」
……
一開始！她瞧不上姜衡這個滿嘴胡謅的傢伙，因為他沒有實力。
她是一個骨子裡要強的女子，她發了誓，此生就算身死也要做到！
所以，她必須要找一個能夠幫助自己提升實力的人.……
一直到，她看到姜衡和那瘋子僅一個回合的較量后.……她終於找到了。
腳步不自覺的加快，朝著道觀附近沖了過去。
端紅蘭也不得不緊跟在後面。
……
道觀內！
早已經是一片狼藉，尤其是大殿上一尊本就殘破得認不出模樣的石像早就被兩人擊成了滿地亂石塊般的碎片。
房樑上，不斷有瓦礫伴隨著灰塵落下。
若非姜衡提醒，道觀早就被老鬼夷為了平地。讓人奇怪的時，那瘋子竟然也下意識的控制著自己力量，使得他的每一招每一式不至於失控，將道觀直接打穿。
老鬼瞧著那瘋子，雖然瘋癲，卻依舊能夠本能控制自己的力量.……對那瘋子的興趣更加重了。
一招鬼氣打出，鬼氣化成了鬼爪直接抓向了瘋子的胸口。瘋子腳下一個滑溜，身影詭異的消失了，再然後便跳躥到了姜衡身後，兩隻手正要抓到姜衡肩膀的時候。
老鬼快速的出手，先一步擒拿住瘋子的手，一個過肩摔，摔倒了道觀的地板上。整個道觀大殿的地板全部碎成了齏粉。
那瘋子依舊是瘋瘋癲癲只有那一句：「好吃的！好吃的！」
竟趁著姜衡喘息之際，從姜衡褲襠地下鑽出來，逃到了道觀的角落裡面。
老鬼轉身再度朝著瘋子沖了過去。
這個時候，道觀門口，急匆匆撲來一道身影，大聲制止道：「師哥！師父！你們別打了！再打！咱們的道觀都快要給拆了！」
姜衡急忙出聲制止，老鬼也意識到這裡畢竟是青岩別派僅存的建築，若是毀了，想要招生，豈不是更難。
一個箭步到了瘋子跟前，抓著瘋子的肩膀，奸笑道：「瘋子，這裡不夠寬敞！咱們到後山去打！」
說著，強行拉著看似沒有緩過神的瘋子，朝著後山沖了過去。
……
端木和端紅蘭見著兩道身影跳出了道觀，朝著後山而去后，急忙衝到道觀這裡。碰見也要前往後山的江流兒：「那瘋子還有那個掌門呢！」
「後山！」
江流兒來不及回頭，加快步子朝著後山跑過去。
端紅蘭疑惑看著江流兒，驚訝道：「咦！這孩子沒有一點修為！剛才那一下，連我們都受了傷，他竟然跟沒事人一樣！」
「先追過去看看！」
端木和端紅蘭緊跟著江流兒去了。
……
落日峰後山，一片極為光禿的山崖附近，有一道天然削成空地，足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小。
此時，瘋子被老鬼一路抓著帶到後山，二人側邊是岩壁，一邊是山崖。
寒風陣陣傳來，老鬼冰冷的雙眼，陰險的笑容，鎖定緩緩起身的瘋子身上：「這裡沒人，你可以盡情的施展一下真正的實力了！」
那一刻.……
所有的畫面都好似緩慢了一般。
瘋子緩慢的起身，樹葉緩慢的墜落，連風也在緩慢的吹著。
瘋子依舊是嘻嘻哈哈的樣子，但嘴角的哈喇子卻已經被神鬼不知的擦去，並且原本只會亂抓的手指，忽然伸出兩根，做出了劍指的姿勢.……
而對面的老鬼，也終於露出一道滿意的笑容，姜衡身上釋放出來的鬼氣更是加重了好幾倍。
……
山崖陡峭，峰林顫抖.……
前往後山的路就在一種地震所帶來的震感中，艱難的到達了。
只是等到江流兒，連同著端木、端紅蘭到達時。
戰鬥已經結束了.……
瘋子掌門依舊是瘋的，他抓著地上石頭，歡喜的叫嚷著：「好吃的！好吃的！」
便從姜衡身邊穿過，朝著道觀方向跑回去了。
這一次，老鬼再沒有出手阻攔，而是靜靜的看著瘋子離開。
然後目光注視到端木和端紅蘭、還有江流兒身上。
他沒有說話，只是站在那裡靜靜的看著。
一直見到端木心甘情願的跪在了自己跟前，恭敬的朝著自己磕了三個響頭：「弟子端木，見過掌門師父！」
一旁端紅蘭也是跪著，懇求道：「求掌門，收我家小姐為徒！」
說著，又替她家小姐磕了九個響頭！
姜衡轉身，看向留滿了戰鬥痕迹的岩壁，語氣淡漠的說道：
「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