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浮屠有七門
第十二章
浮屠七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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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端紅蘭變成鬼仆嗎？
原本已經決心下手的姜衡，在最後一刻，卻意外的停手了.……
老鬼冷哼：「仁慈，可不是好東西！再說成為鬼仆怎麼了？和正常人有區別嗎？」
的確沒有區別，甚至是一模一樣，不過就是她所修鍊的修為會同步到鬼王身上，同時算是和姜衡簽訂了奴僕契約，不能背叛自己罷了。
這也是保護自己的一種方式。
畢竟……他剛來到這裡，老鬼的實力也剛剛恢復那裡一丁點。若是他的事情敗露出去，不知道會引來怎樣的禍事。
所以，端紅蘭這條漏洞必須封住。
必要的時候，端木也得如此。
但現在這丫頭就在自己眼跟前，跟自己學藝，也毋須擔心她會將自己的事情泄露出去，姜衡和老鬼便暫時沒有對她動手！
只是必須的事情，往往也並非是一定能做到的。
瞧著姜衡在最後一刻，執意轉身，放棄！
老鬼狠狠的罵了一句：「婦人之仁！真搞不懂浮屠七生怎麼會選擇你這種婆媽的傢伙當主人！」
只是在他罵這句話的時候，顯然已經忘記姜衡是一個裝糊塗的高手。沒人能瞧懂，這小子心裏面到底在想什麼！
他也一樣！甚至於他都懶得去猜測這一個需要依靠自己存活的小子，能作弄些什麼狗屁心思！
所以.……
端紅蘭走了，在沒有成為鬼仆的情況下離開了，而姜衡也轉身回到落日峰。
……
次日。
入門功法還有入門輕風劍法不僅交給了端木，也給了江流兒。
江流兒自然好奇，姜衡怎麼會有青岩古派的入門功法，但想到姜衡昨天和自己的師父打過一架。
在後山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
只是知道姜衡在後山回來之後，變得沉穩許多，或者說這本就是他原本的性格。
只是一開始沒有顯露出來而已，這個人很難琢磨，但卻可信。
尤其是當這功法和劍法放到自己手上的時候，姜衡對他小聲耳語道：「好好練！」
那種感覺就像是兄長對待親弟一般，如此溫暖，讓極少感受到關懷的江流兒心頭一暖。重重的點點頭。
后姜衡也拿著入門功法，到了僻靜的後山山崖那裡。
功法捲軸是老鬼製造出來的，這和他本身的能力相關。只要對方成為他的鬼仆，對方身上所有的一切都歸他所有，所以他也能隨時隨地從對方腦海中探取出他所學功法以及武技、並且直接製成捲軸。
受條件限制，此刻的捲軸只是破布材料。
不過，端木和江流兒都沒有覺得異處。因為再破，恐怕也沒有他們居住的道觀要破了.……
後山山崖上，姜衡默默的將捲軸彈開，此刻他繼續學習一套功法來提升自己的修為。
雖然有了瘋子的半本武技以及老鬼的招式，但沒有功法在身，依舊無用武之地。
就好比武俠小說中所謂的內力一樣，沒有內力，就算是你有再厲害的招式，僅僅使用了兩次，便因為內力不足而撐不住，如何能與對手互博？
所以，姜衡不得不拿出青岩古派的入門功法，打算學習，這時候.……
老鬼一如既往的站出來，給了自己一陣嘲諷：「這種垃圾貨色，連給本王當手紙都不配！」
當手紙？
鬼族也用上廁所嗎？
好吧！只當這是個比喻！
姜衡反問道：「那你可有什麼功法，別告訴我又是你們鬼族的，我們人族不能修鍊！」
老鬼神秘的說道：「功法，本王的確沒有……不過，我可以帶你去一個地方！」
「哪裡？」
「浮屠七門！」
下一刻，姜衡眼前一黑。
四周肅寒之氣，席捲而來。
一股被強大的黑暗包裹的窒息感閃過之後，姜衡再度睜開眼的時候、已經身處一片虛無的黑色天地當中。
一團黑氣在他身邊環繞著，並跟他解釋道：「這裡便是浮屠七生的內部世界，只有在這裡面住戶的帶領下，方才能進入！」
姜衡問道：「我這個做主人的都不能進來的嗎？」
「不能！」老鬼言道：「所以，沒事不要惹我！若是哪天本王心情不好，你永遠都無法再進入這浮屠七生內部，損失的會是你自己的利益.……」
利益？
這話意思是說這裡能給自己帶來什麼好東西嗎？
那好東西，姜衡心中已經隱約有了一個模糊的印象。
跟著老鬼的指示，姜衡朝著黑天地虛無深處走去，路上老鬼有一半沒一半的介紹道：
浮屠七生這異物裡面有一片強大的空間，十分遼闊。至於這世界到底有多大，鬼王在這裡數十萬年，也未曾找到過盡頭。
所以要求姜衡要跟進鬼王的黑氣，避免跟丟了。
而在這數十萬年裡面，鬼王在這浮屠七生當中僅有的發現便是接下來他要帶姜衡去的地方……
在這虛無黑天地當中，不知道走了多久，彷彿這裡沒有時間流逝一般的感覺。
姜衡感覺像是過了好久，又像是轉瞬之間便到了老鬼所指的地點。
那是一道門……
不！離遠了，再數數，卻是七道門。
七道直通天宇的大門，姜衡站在那門前，如同螻蟻一般，仰視著門的上方，心中嘆息：這片天地得是有大，讓這參天的大門，都能看似如此渺小.……
面對著七道門，姜衡知道這便是老鬼所說的——浮屠七門。
姜衡在那七道門前環視一圈，發現七道門中已經開了一道門，那門在姜衡看到的瞬間，變成了普通大門的模樣。
門上印著一個『鬼』字。
姜衡自語道：「七道門？鬼門已開！」
他下意識的看向老鬼那團黑氣，老鬼說道：「沒錯，這裡便是本王以前呆的地方！其餘六道門，便是我說得剩餘六個.……比我更早進入這浮屠七生界中的住戶。」
至於他們是誰？
老鬼不知道！
如何敲開他們的門，他也不知道！
姜衡顯然更加沒有辦法了.……
接下來，老鬼讓姜衡走到自己的鬼門前，背朝著鬼門跪下之後，老鬼說道：「接下來，你的造化如何，就看你自己的了！」
說著話，代表老鬼的黑氣消失。
下一刻，剩餘的六道門也消失了，只剩下那一道鬼門。
背後肅殺之氣不斷傳來，姜衡隱約聽到老鬼的聲音：
「那本後面是本王一生的殺氣，以及死後的怨氣……」
「也是本王殘存的屈辱……」
聲音陣陣叩打在了姜衡心頭，心不斷的在顫抖著。
「本王問你，你可曾屈辱過？」
隨著那問題傳入腦海中，姜衡腦海中浮現出來到這世間之後的三年裡面，飽受屈辱的日子。
一個瘸子！
一個努力證明自己存在的瘸子，在風雨中上山下山的採藥，去治病救人。
他並非只是為了做一個虛偽的好人，他只是想證明自己即便是瘸了，也一樣有他存在的價值。
可是異樣的目光從來都沒有減少過，因為他是一個瘸子！一個生下來就該被同情的瘸子！
他！姜衡不需要這種同情！他需要的是認同！
生有所值、死有所果！
白雲蒼狗、非過眼雲煙……
生不甘心人下人，死也要做鬼中王！……
「那種屈辱，非親身經歷而不能感受！」
姜衡轉身……他雙眼冰冷的瞧著那鬼門的方向，手指那裡，厲聲喝道：「老鬼夠了！我姜衡此刻雖為殘，卻並非任人欺辱.……你若願助我，你我攜手！你不判我、我便不負你！若不願意，浮屠七生，我棄之，你另尋他人……剩餘的路，我姜衡會自己走！！！」
會自己走……
字字句句的聲音撞擊到鬼門上。
鬼門身後的那團黑氣愣住了……
套路！
用這小子的話來說——他竟然不按照套路出牌。
他還有好多話，要問，準備了那麼久，竟然給這小子兩三句話給堵了回來。
尤其是這小子，手指鬼門，質問的語氣……口中毫不避諱喊著「老鬼」二字。
「終於不再裝了嗎？」
老鬼放聲大笑道，一團黑氣穿過鬼門落到了姜衡跟前：「剛如此質問本王，小子、夠狂！我喜歡！」
黑氣中彈射出一道被黑氣包裹的捲軸，飛向姜衡，姜衡伸出手，將捲軸牢牢抓在手中。
老鬼的聲音再度響起：「此為浮屠七經中第一篇！裡面包攬了天地眾界所有功法精華在內，足以稱之為世間最強功法！現今雖只是部分，但也足夠你成就一方霸主！若運氣好……假以時日，打開剩餘六道門，或許能得到剩餘部分。」
「早拿出來不就好了.……」
姜衡嘴角閃過一絲十分意味的笑容，只是這些老鬼並非瞧見，因為他還在沉溺在有關這《浮屠七經》的由來當中。
連姜衡抱怨那句：「搞那麼多套路幹嘛？一點都沒有王者風範！」
等到老鬼反應過來的時候，不滿的說了一聲：「本王已經很有風範了！若非是看到你小子雖然資質一般，好在天賦異稟、又很勤奮的份上，本王才不會將這至尊典籍交給你這種廢物！」
「為何？」
「本王很愛面子！你若修行不好，豈不是砸了本王一世威名！」
姜衡無奈的搖搖頭：「真不知道我是哪裡得罪老天了，竟然派來你這個脾氣不好，又愛面子的二貨鬼王過來幫我.……」
「你說什麼？」老鬼冷哼一聲，姜衡竟然完全沒有搭理他，收起浮屠七生，轉身看向再度出現其餘六道門。
雙目閃爍著一絲狡黠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