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文試
第五十一章
文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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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場酒後，隔了幾日，便到了七場年宴最冷清的一次比賽。
往年還有幾個參賽者，至於今年……
那些參賽者竟然都成為了宮牆邊的觀眾。
擠在那不少來圍觀歷屆文試人數最少的一次年宴——
僅有兩個座位，也就是只有兩個人參加！
……
「唉！」
主考官是閣老大人，他望著慶書殿前偌大的空地上只擺著兩張桌子，無奈的搖搖頭：「真是一年不如一年啊！」
一旁的另一位老臣笑道：「這也沒有辦法，誰讓那朔家的小子文采不俗，每年文試冠軍都是他。你說還有誰願意來參加？」
「豈能因此就不參加？」閣老冷笑道：「那武試的冠軍還是阿平呢？怎麼參加的人越來越多。照我說啊！就是看不起文試罷了.……」
「閣老就別計較了！」老臣笑道：「還是開始吧！」
……
隨著小官的一聲傳呼。
參加此次文試的僅有的兩名參賽者緩緩走到了慶書殿前的各自的桌子上。
一邊是連續幾屆的文試冠軍——朔不二。
他風姿俊俏的站在那裡，無論是樣貌和氣質都是透露著那麼的與眾不同。
反觀另外一邊——
那個叫姜衡的少年。
他的腰板很直，眼神很從容，其餘便再沒有別的特殊之處。
……
今年文試的主持人是特邀過來的南宮佳人。
應該是希望她來吸引人氣的，只不過今年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導致這效果並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
南宮佳人出場后，朝著閣老幾個老臣微微施禮，然後站在那慶書殿上，清聲道：
「今年的題目是——無題。」
隨著一下鑼鼓聲被敲響，文試就這樣簡簡單單的開始了。
圍觀人的吵鬧聲瞬間平息了。
因為他們都知道主考官那位閣老是怎樣的脾氣，在他主考的考試中，你能在場外觀看已經是給你大大的台階了。
若是敢多言，後果是很嚴重的。
……
文試開始之後，姜衡和朔不二兩人都未直接動筆。
他們相互看了一眼對方，那朔不二起先開口：
「終於到我們了！」
「是啊！」姜衡笑著：「也該到我們兩個單獨比一比了！」
朔不二點點頭，長袖一揮，身邊的桌子和椅子被推到了慶書殿前的台階上。
朔不二言道：「和你比，不能用簡單的辦法！」
話音落，淺藍劍浮在了掌心。
劍影一動，朔不二舞動著淺藍劍，施展的是青岩古派入門級別的劍法——輕風劍法。
劍招空靈，飄然，看上去極為飄逸，應在那朔不二的身上，簡直是渾然天成一般。
可這不是文試嗎？
怎麼耍起劍來了？……
且往那劍影下看過去，只看瞧見，慶書殿下的地板上，劍氣無聲無息的劃過，留下一道道痕迹，形成一行行的字。
……
「好字！」
閣老瞧著朔不二一如往年般的表現，滿意的點點頭：「朔兒的書法比以前更進步了！」
說完這話的時候，他發現南宮佳人已經走下了慶書殿，朝著姜衡走過去。
只瞧見南宮佳人走到了姜衡身邊，笑著問道：
「你是打算像他一樣用劍呢？」
一隻手在磨盤上磨了幾下之後，毛筆全部沾上了黑墨、隨即遞給姜衡：「還是用這個呢？」
姜衡笑著接過南宮佳人遞來的那隻毛筆：「既是文試，自然用它比較合適！」
南宮佳人依舊笑著：「姜掌門既然用它，自然需要一個磨墨的幫手，我正好有空……姜掌門介意嗎？」
「有佳人為姜某磨墨，自然不介意！」
一語盡，就在眾人以為姜衡要用最傳統的方式來應對文試考題的時候。
那姜衡的筆卻並沒有放下，而是高高的揚起。
對著那虛空，一筆一劃的虛空畫了過去。
「他這是在幹嘛？」
慶書殿上，閣老等諸多老臣被姜衡接下來所用方法給驚住了。
只瞧見姜衡提筆對著那根本就沒有紙張的虛空，有模有樣的寫著。
那裡沒有紙，更沒有任何的憑藉。
可是那筆墨卻在一筆落下后，憑空的懸浮在那裡。
筆墨揮轉，一行字悄然無聲的出現在眾人眼前，漂浮在那虛空中：
【愛江山更愛美人】
……
連一旁的南宮佳人也愣住了，她知道姜衡會給人意外，卻依舊小瞧了他此次帶來的意外。
將字留在了虛空中，他是如何做到的。
顯然，此刻正在文試的姜衡沒有給她解釋，而是提醒南宮佳人：「該磨墨了！」
只見那筆墨下，留下的字字句句更是讓人驚奇——
……
道不盡紅塵奢戀
訴不完人間恩怨
世世代代都是緣
流著相同的血
喝著相同的水
這條路漫漫又長遠
紅花當然配綠葉
這一輩子誰來陪
渺渺茫茫來又回
往日情景再浮現
藕雖斷了絲還連
輕嘆世間事多變遷
愛江山更愛美人
哪個英雄好漢寧願孤單
好兒郎渾身是膽
壯志豪情四海遠名揚
人生短短几個秋啊
不醉不罷休
東邊我的美人哪
西邊長河流
來呀來個酒啊
不醉不罷休
愁情煩事別放心頭……
朔不二的劍法和書法的融合，固然讓人驚嘆，
但是姜衡那虛空留字的本事，卻讓更多人羨慕不已。
「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他們瞧不見朔不二寫了什麼，但是卻是清楚的看完了姜衡用『虛空留字』的手段，寫下的那一首詞。
「好詞！」
僅有的兩字，足以概括所有人對這篇詞的看法。
……
但這只是他們的看法，至於文試考核的結局依舊掌握在閣老那些老臣手中。
隨著一個小官拿著考核結果站在慶書殿前，當眾開始宣布：
「本次文試考核，經各位考官品評。」
「朔不二書法，文采，學識樣樣優等，故文試獲勝者為朔不二！」
……
結果依舊是朔不二勝了。
「怎麼會這樣？」
「明明是這首詞寫得好……」
「為什麼？」
人群中爆發了疑惑，他們甚至都不知道朔不二到底寫了什麼！
因為在閣老看完朔不二留在地上文章時，便一掌揮動，抹去了。
至於評定到底公不公平，沒人清楚，只清楚姜衡那首詞不應該會輸。
「因為這只是一首詞！」
人群中阿平的聲音響起時，瞬間將喧囂壓制了下去：「最主要的是考官都是那些老古董，他們眼中的七情六慾都是低俗的存在、唯一國家大義方是正道！」
「不是無題嗎？」
一人問道：「怎麼又扯到國家大義上去了？」
阿平冷笑一聲：「哼！向來如此，朔不二這傢伙也清楚這一點，所以這冠軍註定是他的！」
一人憤憤的說道：「去他的國家大義！」
「職位不同，看法不同，這場輸贏壓根就不算什麼！」
那阿平已經轉過身：「真正的戰鬥在三天後，區區文試，看看也就罷了.……」
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