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一生所愛
第三十一章
一生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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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這輩子就靠那麼點記憶活著，如果斷絕情慾，那和死了有什麼區別？」
當有人問姜衡如何看待那情慾的問題時，他的回答讓素素牢牢系在了心中。
她看著那個清雅的男人，他的清雅不在於他身上那件舊衣，在於他的心。
也只有他那般看待世事情事的存在，方才能吟唱出：
「紅紅落葉長埋塵土內
開始終結總是沒變改
天邊的你飄泊白雲外
苦海翻起愛恨
在世間難逃避命運
相親竟不可接近
或我應該相信是緣份
情人別後永遠再不來
無言獨坐放眼塵世外
鮮花雖會凋謝
但會再開
一生所愛隱約
在白雲外……」
……
伴著那歌，那裊娜多姿的身影舞動著她這一生最美的一次姿態。也是最後的一次——
她站在那裡，彷彿酒席上僅剩下她和那個她傾心的男人。
他坐在那裡，卻是一副世事無關自己的感情。
就像他自己唱到那樣——
這一生所愛隱約在白雲外。
而那裡偏偏就是自己觸摸不到的地方。
在酒席還沒有結束前，他起身，向齊王告辭。
他似有所感，沒有一絲留戀的離開。
一路朝著齊王府外的大街上趕去。
一直到後來，有人瞧見他離開了齊王府之後，一路去了長安街那裡。在一個糖水鋪前喝了一下午的糖水，就坐在那裡喝了一下午。
一直到那個賣糖水的姑娘收了糖水鋪，他方才起身。
那姑娘問道：「我為啥子總覺得你有些面熟呢？」
他只是笑，卻不回答。
此刻的他並不是姜衡，他是另一個存在。
他只是衝過來，代替那個傢伙來這裡喝上幾碗糖水而已。
事後——
他離開。而這糖水鋪也成了全城有名的地方，因為總有人瞧見這位身份異常尊貴的大將軍會屈身光顧到這個糖水鋪里，喝上一碗不甜不淡的糖水。
那些久仰他的人自然也會來此想要見一見這個傳聞中的大將軍。只是聞名真的不如見面。他就像是一個普通人一樣坐在那裡，你看不出一點特殊。有點失望，然而在他離開了糖水鋪，留下了那道繼續喝糖水的身影時，你方才能感受到那人的特殊，和強大已然到了眾人難以匹敵的地方。
據說那位享譽南岐州府第一才女的南宮佳人也曾光顧這家糖水鋪，只是那賣糖水的姑娘雲姑不曉得面前這好看的姑娘是誰，只是問她：「你要那種程度的甜？」
那南宮佳人回答道：「不甜不淡的那種！」
雲姑會意，笑著轉身，端來了一碗這樣的糖水，笑道：「我這裡有個常客，就喜歡這種口味。看來而今兒他是不來了。」
南宮佳人瞧著她四處張望的樣子：「你很失望？」
那雲姑笑道：「當然失望了！他不來，我生意差很多！」
看得出雲姑說得是心裡話，那南宮佳人笑了笑。
再讓后，燕子樓樓主燕長生帶著他的夫人玉玲瓏也來了……
再往後，連和姜衡並肩的軍師郭奉孝也過來了。
這個糖水鋪是徹底的火了。
從一個鋪子，變成了一個三層樓的店面，那店面里也招攬了不少的幫手。但多數都是城裡面流浪的苦命孩子，那雲姑能照顧的自然就照顧一些。
……
「為什麼要幫她？」
南宮佳人問姜衡，那姜衡回答：「人情！」
「多大的人情！」
「再造之恩！」
「那這就很大了！」
南宮佳人道：「但不知道這女子與這恩情到底有什麼關係？」
姜衡搖頭：「我也不清楚，我也很想知道那個傢伙到底和這個女人有著怎樣的過去。但可能是很久以前的故事了.……」
南宮佳人沒再問，因為她會去想，因為有些事情，想出來的要遠比真正事實美得多。要美滿的多。
「那一首一生所愛寫得就是她嗎？」南宮佳人問道。
姜衡點點頭：「替那個傢伙所寫，他是一個不容易動情的傢伙，而這情一懂就不是這一生一世那麼簡單.……」
月夜下。
姜衡看著遠處那糖水鋪所在的樓層那裡。
鬼王骨未寒的身影就那樣安靜的站在那家樓的頂端，站在那風中，輕輕的，默默的守護著他所看重的這一切。
他不解釋，並非是他不用解釋，而是他不想去解釋。
然那個叫姜衡的傢伙也已然大致清楚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
夙夜交替，日月輪轉，春去秋來……
如梭的歲月代表著薄情的姿態從這些人兒的眼中漸漸走遠。
就如同那歌中所言：「從前現在過去了再不來、紅紅落葉長埋塵土內……」
的確不會再來，因為那鬼王沒有屍體可以埋在那塵土當中。
他有的僅是那三十萬年前剩下的一縷殘魂。在這三十萬年中執著著那一份殘念，留存到了現在。
再度瞧見那人的時候，早已經是世事變遷，再也無法尋到過去的蹤影，過去的人和事情。
一直到她人的出現——
方才見識了那輪迴真正力量，連他堂堂一代鬼王都得不得不嘆息這力量的無邊強大。
月夜下。
他靜靜的站在那裡。
姜衡站在青岩學堂那裡望著他所在的方向，連同著南宮佳人，還有燕長生都看著那裡。
玉玲瓏走近了燕長生好奇的問他在看什麼？
燕長生搖搖頭，不清楚，他只知道姜衡在看那裡。
是啊！
姜衡看那裡一定有他的原因——
只是這原因為什麼一點表現都沒有！
當一縷月光穿透了烏雲，照射到那南岐州府上空的時候。
月空下，正是鬼王骨未寒能現身在普通人跟前最好的時機。
然而此刻，已經決定現身的他就等著這一刻。
只是當他的腳剛要離開那樓頂的時候，天空中一朵烏雲是閃過。瞬間將那月光給遮擋住了。
鬼王抬頭望著那天空中的烏雲，面露出了一絲殺氣。
殺氣衝天而起，僅僅只是那一個瞬間，讓全城上下小成以上境界的高手全部察覺到了這般魔邪的殺氣存在。
警惕，警衛，瞬間現身在南岐州府上空的十數位身影。
迅速的將那南岐州府的上空包圍，他們快速敏銳的尋找那道殺氣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