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安排
第六十四章
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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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街被攔，受到了如此大的羞辱之後，齊王懷武自然不會善罷甘休。即便是他一向聽從的狐女此刻也完全勸說不住他。
齊王懷武怒吼道：「老子要殺了他們，老子要殺光今日所有幫助姜衡的人。」
只是，當他的憤怒在齊王府蔓延的時候。
一道更加驚人的消息在南岐州府傳開了。
那便是——姜衡辭官的消息。
在海瑞老大人葬禮結束的第二天，姜衡便早早的入了宮城，在南岐王祝融閉關的火神殿前，交上了他的辭呈。
而在裡面閉關祝融天后，並沒有出面，卻允准了姜衡的請求。
這代表著什麼.……
姜衡比誰都明白？
很多人也都明白。
葬禮那一天的事情，南岐王祝融遲早會對這個已經觸及到造反邊緣勢力的姜衡進行處理的。只是誰也沒有想到姜衡竟然主動自己辭去了大將軍的職位，隨即便離開了南岐州府。
「殿下，既然姜衡已經主動退讓，我覺得咱們可以就此罷休了！」
狐女依舊是小覷了齊王懷武心頭的怨恨並不會因為姜衡主動的退讓就消停下去。
他首先對付的就是那些夾雜在葬禮裡面，那些他認為低賤的平民。
尤其是那一天敢直接當中對自己指手畫腳的那個姑娘。
他派出了殺手要去解決那個姑娘.……
只可惜，他撲了一個空。
事實上，接下來他要報復的很多人，他都撲了一個空。他們好似早就密謀好了一樣，早早舉家離開了。
在那百草園外——
姜衡將一切都安排好之後，跟眾人歉意的說道：「都因姜某連累了大家，在此向諸位致歉了……」
那姜衡所致歉的人當中便有雲姑的身影，那是一個為人處事爽朗的姑娘。她大手一揮：「哪裡的話，大將軍為了海青天不惜捨去自己的前程，我們不過是丟了一個買賣而已，算得了什麼。」
姜衡輕笑著瞧著她，她身上有著不同於常人的地方，要不然鬼王那個老傢伙怎麼會一直守在她的身邊了。
親自目送著眾人離開之後，姜衡方才轉身回到了百草園那裡。
而郭奉孝已經等在那裡……
並沒有一絲意外，兩人穿過了百草園之後，便一路到了百草湖釣魚去了。
「你貌似很喜歡釣魚？」
郭奉孝將魚鉤下水之後，好奇的問道。
那姜衡回答是：「你我不一直就是這執竿的人嗎？」
「是啊！一直都是.……」
這世間讓這兩人有著太多的巧合。
同樣是奔赴前線，雖然一個往南，一個往北。
但同樣的結局便是在兩人加入不同戰局之後，那擁有他們的一方便成了勝利的一方。
那讓人忽視的運籌帷幄在兩人的手中展示的完美絕倫。這世上恐怕沒有幾個能像他們這般僅僅只用謀略就足以讓對手心服的存在了。即使有，相信在以後，肯定會有的。
而眼下，這兩個執竿的人並肩坐在百草湖的旁邊，他們看著那靜得不起一點波瀾的湖面。
郭奉孝言道：「你的做法是對的！」
姜衡點點頭：「只能如此。」
他們二人都明白各自手中許可權，郭奉孝的是講武堂，而姜衡的則是兵權。同樣跟他們最大關聯也是他們
一旦姜衡選擇和齊王府開戰，那麼這些和他有關聯的存在變成了中間的連累者。
姜衡雖然狠辣，卻並非無情無義。那些都是和他一起從南境廝殺當中存活下來的生死兄弟，他不願意為了個人的一己私慾，讓他們也被拉到這場爭鬥當中。
所以，他主動的放棄了他手中最大的許可權——他身為大將軍所掌握的兵權。
可是，矛盾依舊存在。想要解除顯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接下來該如何呢？
姜衡顯然給自己早就埋好了足夠他出手的理由。
「海瑞老大人便是你的借口吧？」
郭奉孝幾乎是以一語道破的方式點出了姜衡藏在心裏面最大的秘密：「確切的說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海瑞老大人會因此喪命，你明明有機會阻止，可是你並沒有！」
郭奉孝平靜的說道。
如果他不是自己的朋友而是敵人的話，姜衡恐怕現在就會殺了他，避免自己面前這個敵人成長到恐怖的程度。
好在他不是！
對於這樣的一個說法，姜衡沉默，他沒有否決。而是說了一句：「一將功成萬骨枯！這條路上註定要有人用鮮血給後人鋪開一條道路！」
「好一句一將功成萬骨枯！」郭奉孝輕笑一聲：「為什麼有些話從你嘴裡面吐出來之後，便讓人覺得大義凜然呢？」
明明是坑死了一位當代的青天大老爺，卻依舊是一副義正言辭的態度。
姜衡平靜的繼續釣魚，對那郭奉孝言道：「把我故意不救海瑞老大人的事情告訴楚王殿下。」
「他會恨你的！」郭奉孝言道：「然後就不會管你接下來到底要做什麼了！」
「這正是我所希望的！」姜衡言道：「我希望接下來的事情，最好不要有太多的人插手為好。」
「好一個一片苦心！」郭奉孝言道：「我想事後楚王殿下知道實情之後，定然會感動的。」
「他會感動，但我希望的是他能取代他的兄長，把南岐州府引到了一個光明的前途上！」
姜衡語氣沉重的說道：「所以，那個將是他，而我就是萬骨中一塊骨頭而已，包括海老大人也是。」
郭奉孝起身，此行的話已經聊完了。
姜衡將他送出的百草園。
百草園前，郭奉孝看著姜衡：「我總覺得這應該是咱們最後一次見面了！」
姜衡輕笑一聲：「絕對不會！唯一的可能就是我們下次見面的時候，會相隔很遠的一段時間。」
郭奉孝點點頭，轉身離開。
只是他的對面緩緩走來一個蹣跚的身影。那是一個衣著樸素的婦人，她淡入空氣中的氣息在郭奉孝眼前無聲無息的移動著。
那張面孔，郭奉孝見過，他眼神中驚訝剛剛生起的時候，對面那婦人的一個眼神，讓他立刻會意，隨即裝作路人，只是微微施了一下禮、便慢慢離開了。
然而就是在那短短一個瞬間的交流，便足以被姜衡發現了……
「今天還吃魚嗎？」
婦人微笑著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