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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回 陰魂不散

  次日早膳后,宇文倩終於有機會單獨與簡潯說話兒了,所以一進簡潯屋裡,等不及讓簡潯屏退下人們,她已急聲說道:「潯妹妹,弟弟他真的沒有壞心,他對這世上包括我在內的誰都有可能有壞心,惟獨對你是絕無可能的,他只是」


  只可惜話才起了個頭,已被簡潯抬手截住了:「倩姐姐不必多說,我心裡什麼都明白了,只是事出突然,我需要一定的時間來想一想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以後又該怎麼選擇怎麼做,所以這幾日,請倩姐姐相關的話什麼都不要再說,也請轉告師兄,讓他不要再做任何無用功,等我想明白了,自然會與他把話說清楚的。紫you閣」


  平雋那兒她也是一樣的態度,只不過就得由平氏來傳這個信兒了,但等她徹底想明白,有了決定以後,她還是會親口與他把話說清楚的,這是對他的基本尊重,也是對他付出感情的基本尊重。


  都是聰明人,簡潯話說到這個地步,宇文倩哪還能繼續說下去,只得點頭道:「我回儘快轉告弟弟的,那我們就等潯妹妹的信兒了。」


  總覺得潯妹妹這會兒冷靜得有些過頭了,正常人忽然發現自己多了兩個仰慕者,還各有特長,同樣優秀,哪怕對二人都無感,也該有幾分本能的羞喜和得意罷,難道,潯妹妹既不中意平孔雀,也不中意自家弟弟那可真是糟透了

  可宇文倩也不好再多說了,只能又與簡潯說了會兒話后,便告辭往外面尋宇文修去了。


  一時見了宇文修,把簡潯的原話複述了一遍后,末了她皺眉道:「別不是潯妹妹覺得與你和平孔雀都太熟悉了,兔子不吃窩邊草,所以對你們兩個都沒感覺罷那怎麼辦,什麼事都可以強求,這事兒卻是再強求不來的。」


  宇文修聞言,沉默了片刻,忽然牛頭不對馬嘴的道:「那姐姐在她屋裡見到小吱了嗎」


  宇文倩不明所以,「都這會兒了,你還有心情關心小吱你這心也太大了罷,見到了,怎麼著」


  宇文修面色稍緩:「那小吱身上的傷已包紮好了嗎,你瞧著它跟往日在師妹屋裡的待遇可有差別沒」


  「好像是包紮過了,潯妹妹一回去,它就跳進了她懷裡,瑞雨幾個給它剝的核桃松子花生都快成山了,潯妹妹還說,自己都沒有過這樣的待遇,你的意思」宇文倩說著,似是有些明白了。


  宇文修眼裡已有了笑意,點頭道:「就是那個意思,師妹她既能對小吱心軟,自然也能對我心軟,烈女怕纏郎,我就不信我一直纏著她,一直纏著她,還沒有她對我也動心那一日了,那我就再等幾日罷,反正平子清也一樣除了等,只能等,不怕他搶了先機去。」


  何況他還有小吱做幫手呢,待會兒他便設法將小吱引出來,再寫一封認錯信送進去,之後更得按一日三餐加宵夜的認錯兒,以往他惹師妹生氣了,總有法子很快便讓她心軟,這次自然也是一樣。


  宇文倩沒有說話,心裡卻是不樂觀,烈女怕纏郎是說的普通女子,潯妹妹可不是普通女子,打小兒便與別人不一樣,如何能把針對尋常女子的條條框框往她身上套不過如今也的確除了等,只能等了,且再熬幾日罷。


  接下來兩日,簡潯都在想著自己如果拒絕了宇文修,會怎麼樣,越想她便越覺得難以忍受,以往只是簡沫纏著他多說了兩句話,她尚且滿心的不痛快,雖然這不痛快至少有一半是因為那個人是簡沫,可另一半呢,另一半總是她自己的主觀原因罷


  也就是說,連宇文修與別的女孩兒或女人多說幾句話,她都覺得難以忍受了,他若把對她的好,全部轉到了別的女人身上,以後都與她橋歸橋路歸路了,她豈非得發瘋了她終於知道,原來自己骨子裡的霸道與佔有慾,並不比宇文修少多少了。


  而這個結論,也終於讓簡潯生出了幾分義無反顧的衝動。


  另一邊,平雋等了兩日後,卻是怎麼也坐不住了,因為平氏找了他,委婉的把簡潯的意思告訴了他:「你是個絕頂聰明的,你表妹也不遑多讓,兩個同樣聰明的人做朋友,當然是一種享受,但做夫妻,就未必了,不然怎麼會有巧婦伴拙夫、巧夫伴拙妻這樣的說法你上一科便沒有下場,明年卻是再耽擱不得了,不然明兒你便下山,回家苦讀去罷,家裡上上下下幾百口子,可都等著你金榜題名,光耀門楣呢。」


  以往平氏可從不會說這樣的話,她雖沒明說過看好平雋做女婿,但她的態度既然連宇文倩都能瞧出幾分來,也算是很明顯了,這便是平雋的底氣,姑母若沒有與姑父達成默契,至少也徵得了姑父的默許,又怎麼會不遮掩一下自己的態度

  可如今連姑母都不好看自己了,難道,是表妹對姑母說了什麼嗎不行,他好容易才遇上個讓自己動心的女子,他是絕不會輕易放棄的

  平雋想來想去,自己根本沒向表妹表明過自己的心跡,也許她明白知道自己的心意后,對他感覺又不一樣了呢除非她親口拒絕自己,否則不,即便她拒絕了他,他也會堅持下去,一直到她接受他為止的


  那麼當務之急,就是他得有機會見到她,有機會向她表明自己的心跡了。


  念頭閃過,平雋計上心來,起身略整理了一下衣裝,去了前面尋崇安侯。


  「前幾日去莊子後山的小溪邊閑逛,無意看見裡面好多魚,大家自來了莊子上后,雖是比盛京涼快許多,卻因人少事少,成日都無所事事的,著實難以打發時間,所以我就想著,不若您老人家帶了我們大傢伙兒去溪邊釣魚罷,釣上來后,就在溪邊生了火烤著吃,就地野炊,豈非既打發了時間,大家又能玩個盡興了」給崇安侯見過禮后,平雋便直接說了自己的來意。


  彼時崇安侯正看著簡澤簡沂練習射箭,雖是來別莊避暑的,他老人家卻一點也沒放鬆對兩個孫子的要求,某些方便甚至比在家中時要求更嚴格了。


  聽得平雋這話,他不免有些猶豫:「玩物喪志,他們兄弟資質本就平平了,念書也不算出挑,如今不加倍刻苦,等將來文不成武不就時,再後悔也晚了。」


  「兩位表弟已是同齡人里的佼佼者了,不過是您老人家對他們要求太高罷了。」平雋忙笑著接道,心裡則想著,無論如何,也要說服侯爺答應他的建議。


  崇安侯正要再說,一個帶笑的聲音已先插言道:「是啊師祖,不是兩位師弟不夠優秀,而是您要求太高,要我說,不論是念書還是習武,都得勞逸結合張弛有度才好,何況那小溪里魚的確多,我們可以不用釣的,直接用魚叉叉去,也能鍛煉兩位師弟的眼力和臂力啊,倒比對著靶子還強些,魚可不會待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等他們去叉。」


  不是別個,正是宇文修,他見平雋忽然出了門,自然要跟上,倒是正好趕上了助平雋一臂之力。


  平雋卻絲毫也不感激他,只似笑非笑看著他,要你多事,有本事自己想法子見表妹去,借我的光算怎麼一回事,我答應讓你借光了嗎

  宇文修毫不示弱的回視著他,我不出言幫腔,就憑你那蹩腳的口才,能說服師祖才真是奇了怪了,所以,究竟是誰借誰的光,搞清楚了


  不過二人倒是誰也沒有扯對方後腿的想法,誰讓他們現下有共同的目標呢,那隻好先冰釋前嫌一刻鐘了。


  他二人以眼神過招之際,簡澤與簡沂已圍了過來,得知師兄與表哥是為他們謀福利而來,忙都眼巴巴看向了崇安侯,哀求道:「祖父,您就答應了表哥和師兄,帶我們去玩兒嘛,我們一定會叉很多魚,讓大家吃也吃不完的。」


  宇文修又笑道:「師祖,戰場上敵人可不會一動不動的站著等兩位師弟去射,別說大活人了,就是去狩獵,那些飛禽走獸也不會白等著他們去射,要我說,帶了兩位師弟去叉魚只是第一步,回頭您還該帶了他們去山上狩獵才是,不趁如今在莊子上,天寬地廣的實地演練一下,等回了盛京,可就沒這樣的機會了。」


  平雋忙不迭接道:「可不是,既是出來避暑的,就不能一成不變的照搬在家時的章程,別說兩位表弟了,表妹們也該趁機多鬆散鬆散才是,再過兩年她們越發大了,哪還能有這樣的機會,所幸大家都是打小兒一起長大的兄弟姊妹,倒也沒什麼可避諱的。」


  崇安侯哪知道他們兩個的小心思,只覺他們的話大是有理,不由呵呵笑了起來:「都是我著相了,倒沒你們兩個小年輕看得通透了,那就明兒上午去溪邊叉魚罷,午膳就在溪邊用了,我再讓人瞧瞧周邊的地勢,若條件允許,回頭我便帶了你們幾個狩獵去,你們兩個做兄長的可不許藏私,得好生讓他們兩個小的,見識一下你們的本事,讓他們知道他們與你們的差距有多大才是,看他們以後還有沒有臉偷奸耍滑。」


  好容易說動崇安侯,宇文修與平雋自是無有不應,「您老人家既這般說了,我們少不得只能班門弄斧了。」


  簡澤與簡沂則已在拍手歡呼了:「哦,太好了,可以出去玩兒了,太好了」


  於是第二日上午,崇安侯便領著一眾孫子孫女兒,浩浩蕩蕩去了後山的小溪邊叉魚。


  平氏原本也是想去的,在房裡悶得久了,有出去透氣的機會,誰能不想去的,想著今兒是休沐日,也許簡君安會上山來也未可知,便沒有去,留在家裡等他,她可堆積了滿腹的話想與他說,大家都不在正合適。


  簡潯原本則是不想去的,那兩個幼稚的傢伙,還不知道到時候又會折騰出什麼事兒來,架不住宇文倩一再的哀求:「潯妹妹,你就去嘛,去嘛,不然他們男的叉魚烤魚時,我只能在一旁干坐著,連個說話兒的人都沒有,得多無趣啊,就當姐姐求你了。」


  簡沫也在一旁幫腔:「姐姐,你就去嘛,難得有這樣的機會,你就去嘛。」


  簡潯只得去了,畢竟躲終究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該面對的始終得面對,哪怕與宇文修以後會怎麼樣她還是不能確定,與平雋卻是越早把話說清楚越好的。


  一時到了小溪邊,簡澤與簡沂瞧得水裡果然好多魚游來游去,興奮得嗷嗷直叫,把鞋襪一脫褲腿一挽,便跳下了水去,又一疊聲的叫宇文修與平雋:「師兄,表哥,你們也快下來啊,這水好涼快」


  「哎呀,這魚竟敢啄我的腳,看我待會兒不把你們全部叉了烤著吃。」


  崇安侯這些年難得出京,自然也沒機會再與大自然親密接觸,如今瞧得四周的青山綠樹,飛瀑溪流,也是禁不住心情大好,頗有興緻的與宇文修平雋道:「我不方便下水,這樣,你們兩個下去先教一下他們兄弟要領,等他們掌握了,你們便分成兩組,修兒帶了沂哥兒,雋兒帶了澤哥兒,比試一場怎麼樣待會兒時間到了,哪組叉的魚多,我自有獎勵。」


  宇文修平雋本就暗中較著勁兒,哪裡聽得這話,忙都笑道:「既有彩頭,那我們少不得要全力以赴了,子羽平表哥,可千萬要手下留情啊。」


  於是也跟著下了水,各自教起各自的小弟叉魚技巧來,誓要將對方打個落花流水。


  宇文修多了個心眼兒,待簡沂學了個有模有樣后,便小聲與他說起話兒來:「沂哥兒,你想不想贏啊師兄有法子包你穩贏,只是一點,待會兒上岸后,你得一直纏著你平表哥,無論他去哪裡,你都跟著,反正不能讓他有機會單獨與你大姐姐說話兒,也不能讓他在師兄與你大姐姐說話兒時,打擾我們,你做不做得到」


  簡沂一心想贏,聞言立時雙眼放光,毫不猶豫就應了:「我做得到,師兄放心。」


  宇文修點點頭:「很好,不過還有一點,待會兒你得找機會連你哥哥也一併說服了,讓他跟你一起纏著你平表哥,上次去軍營看蹴鞠好玩兒罷如果你們做好了我交代的事,我還帶你們去,不但帶你們去,下次我從薊州回來時,還會給你們帶任何你們想要的禮物,成不成交」


  他能誘哄沂哥兒,平子清自然也能誘哄澤哥兒,未雨綢繆,防患於未然總不是壞事。


  簡沂一想到上次去軍營的所見所聞,這會兒都還忍不住熱血沸騰,何況師兄還承諾了他和哥哥想要什麼禮物,就給他們帶什麼禮物,點頭如搗蒜:「成交,必須成交,師兄就放心罷,我一定能說服哥哥的。」


  宇文修這才滿意的翹起了唇角。


  很快平雋也教會了簡澤,雙方遂在崇安侯一聲令下后,開始比賽起來,一時是水花亂飛,歡聲笑語尖叫哀嚎之聲不絕。


  簡潯與宇文倩簡沫坐在不遠處的樹蔭下,遠遠看得此情此景,被一眾男孩兒,尤其是被簡澤簡沂的快樂所感染,臉上也都忍不住露出了笑容來,覺得今兒還真是來對了。


  一刻鐘后,崇安侯叫了停,然後讓自己的親隨上前,分別清點起平雋簡澤和宇文修簡沂的戰利品來,結果不出意外宇文修與簡沂贏了,饒崇安侯已考慮到宇文修實戰經驗必定比平雋豐富,將小一點的簡沂分給了他,平雋與簡澤依然以三條魚的差距惜敗了。


  簡澤小孩兒家家的,怎麼可能不在意成敗,立時垮下了臉來,弄得本就因輸給了宇文修不高興的平雋也越發懊喪了,只能耐下性子安慰簡澤:「你別泄氣,回頭我與侯爺說我們再賽一場,我們鐵定贏回來,你說好不好只是你答應我的事,也不能忘了。」


  只可惜侯爺也是武將出身,這種場合他根本沒機會以己之長,攻宇文修之短,待會兒少不得只能硬著頭皮,竭盡全力再賽一場了。


  簡澤聞言,臉上這才重新有了笑模樣兒,見簡沂已圍著崇安侯的親兵們看他們剖魚去了,忙也跟了上去湊熱鬧,趁機辦起宇文修交代給他的事來:「哥,待會兒我們這樣這樣師兄可說了,只要我們按他說的辦,回頭還帶我們去軍營玩兒,下次從薊州回來時,更是我們想要什麼,就給我們帶什麼,你自己看著辦罷。」


  這樣的條件,簡沂一聽就動了心,簡澤自然也不能例外,猶豫著小聲道:「可我已經答應了平表哥」


  架不住簡沂再四遊說:「師兄待咱們多好啊,你真不肯幫他忙那回頭師兄給我帶了好東西回來,你別眼紅,更別指望我會與你分享啊。」


  到底還是鬆了口:「好罷,我聽你的便是,誰讓平表哥平時不愛帶我們玩兒的,他也怨不得我臨陣倒戈。」


  很快崇安侯的親兵們便將魚都剖好,火也生好了,瑞雨瓊雪幾個便忙上前,清洗的清洗,抹料的抹料,穿魚的穿魚不一時便隱隱有烤魚的香味兒瀰漫開來。


  大家說說笑笑,吃了一回烤魚,又吃了帶來的飯菜蔬果,下人們才撤到一旁,也各自用起午膳來。


  平雋遠遠看見簡潯在樹下踱步消食,難得宇文倩與簡沫都不在她跟前兒,暗道這可真是天賜良機,忙沖簡澤使了個眼色,便要上前與簡潯說話兒去。


  誰知道簡澤接收到他的眼色后,不但沒有立時去纏著宇文修,以防宇文修壞他的事,反而與簡沂一同擁了上來,一個拉了他的左手,一個拉了他的右手,便把他往崇安侯跟前兒拉:「祖父,真不是我們對宋先生有偏見,而是宋先生年紀大了,說話講課的節奏都太慢,我們沒辦法不覺得枯燥,沒辦法不昏昏欲睡,這才會想換一個年輕些的先生的,您實在不信我們的話,可以問表哥啊,表哥也是聽過宋先生講課的,而且表哥學富五車誰不知道,您不信我們的話,總該信他的話了罷」


  崇安侯便問道:「雋兒,你也這麼覺得嗎」


  平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果然「最了解你的從來都是你的對手」這句話再正確不過了,他防著宇文修壞自己的事,宇文修何嘗沒有防著自己壞他的事,可惡的是,他竟然棋高一著,不但讓他的小弟對他言聽計從,還連自己的也一併策反了算他狠


  面上還不能表露出來,還得眼睜睜看著宇文修離簡潯越來越近,恨得咬牙切齒的同時,強迫自己笑著回答崇安侯的問題:「以宋先生的學識,教兩位表弟倒是綽綽有餘了,只他年紀的確大了,授課便缺少了幾分新意和活力」


  彼時簡潯正饒有興緻的看著不遠處一片野花上的幾隻蝴蝶追逐嬉戲,在夏日午後難得涼爽的微風中,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果然人還是不能長時間的關在屋子裡,不然好好兒的也得給悶壞了,說來說去,都怪那兩個傢伙,尤其是那個慣會裝可憐的混蛋


  簡潯腹誹著,眼前忽然一暗,下意識抬頭一看,就見面前擋了她光線的人不是別個,正是宇文修,這可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呢,轉身便要走。


  宇文修卻長腿一伸,擋到了她面前,不由分說就是低頭認錯:「師妹,對不起,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原諒我這次好不好」


  簡潯十分沒好氣:「別說這幾句話我從小聽到大,只說這幾日,我都見過不知道多少次了,早看得眼睛害乏,耳朵起繭了好嗎,你能換幾句新鮮點兒的說辭嗎」


  小吱那個小叛徒,小吃裡扒外的,她待它那麼好,還是一日三次的往外跑,替某人傳信,更可惡的是,每次她都不知道它是什麼時候跑出去的,若不是它身上傷還沒好全,她一定不要它了


  只是讓自己換新鮮點兒的說辭,並沒有再掉頭即走,看來師妹已經不生他的氣了宇文修心裡一喜,正要說話,就對上簡潯的眼睛,立時暈乎乎的,不由自主開始胡思亂想起來,師妹的眼睛可真亮,就跟含了一汪清水似的,書上說的「眸若秋水」,應當就是這般了罷

  「咳咳咳」還是簡潯不悅的咳嗽聲響起,才讓他回過神來,忙道:「好好好,我馬上換。都是我不好,我不該送你小吱,不是,不該與平表哥打擂台置氣,不該胡鬧,不該一想到平表哥多的是與你相見的機會,就妒忌他,不該一想到你就食不下咽夜不能寐,不該日日都想娶你,不該睡里夢裡一刻都忘不了你」


  「行了,別再說了」簡潯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臉已燙到快燒起來了,她是讓他換新鮮的說辭,可沒讓他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他到底跟誰學來的這些甜言蜜語,她可從來沒教過他,他又知不知道這些話究竟意味著什麼


  更可惡的是,這些話她以前不是沒聽過,卻從沒像此時此刻般,還沒聽完,已是臉紅心跳,就跟個真正的十幾歲的小姑娘一樣了,不行,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她要冷靜,絕不能被幾句甜言蜜語輕易就給迷惑了,她一定要冷靜

  宇文修話一出口,便知道自己唐突了,一張俊臉也是脹得通紅,他怎麼就把自己心裡最想說,但至少現下還不能說的話,給說出來了呢果然他的定力在師妹面前,從來都是不存在的嗎

  他忙為自己辯解起來:「師妹,我沒有旁的意思,我只是不小心把心裡話說了出來不是,我真不是有意唐突你的,我只是心之所想,情不自禁,算了,反正都是我的錯,只求你別生我的氣,我、我、我」


  還沒解釋出個所以然來,又見簡潯兩頰緋紅,整個人比旁邊最絢爛的花兒還要嬌艷美麗,竟是他生平之所未見,哪裡還記得要為自己解釋,整個人都傻了,滿腦子只剩下一個念頭,師妹可真好看,她怎麼可以這麼好看

  簡潯見宇文修又發起暈來,好氣又好笑,還有幾分她努力想要忽視,卻忽視不掉的得意,正要說話,就聽得不遠處傳來了一個頗熟悉的,她不但此時此刻不想聽到,此生都不想再聽到的聲音:「喲,這不是崇安侯嗎,想不到在這裡也能遇上您老,可真是太有緣了」


  庄王

  他怎麼會忽然出現在這裡還真是陰魂不散了

  簡潯臉上的紅暈瞬間褪了個一乾二淨,眼裡不自知的嬌羞與喜悅也瞬間被厭惡和恐懼所取代了,她若真信了庄王是偶然遇上他們的,她的腦子必定被門壓了,他到底想幹什麼


  宇文修並沒見過庄王,自然聽不出他的聲音,但見簡潯的臉一下子白得沒有任何血色,這樣的她,他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見到,心驚心痛之餘,豈能不生疑的,忙湊到了她身邊,關切的低聲問道:「師妹,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簡潯深吸一口氣,好容易才穩住了心神,低聲道:「師兄快帶我先離開這裡,那個人就是庄王,我一點也不想見到他。」祖父與倩姐姐還有平表哥都是知道前因后情的,定不會怪她招呼都不打一個,便先行離開的。


  宇文修這才知道簡潯的臉色何以會瞬間那麼難看,他自己因好容易得來的告白機會被打斷,已很是難看的臉也越發難看起來,點頭道:「好,我就這帶你回去,至於那個人,師妹放心,總有一日我定會替你收拾他的」


  說著,以自己的身體做掩護,護了簡潯便欲從另一邊離開。


  只可惜已然遲了,庄王已經看到他們,遠遠的揚聲在叫他們了:「是十四弟嗎早聽說睿王叔家的十四弟拜在侯爺父子門下,如今是宗室里出了名的文武雙全,本王今兒還是第一次見十四弟呢,可要與十四弟好生認識一番,好生親近一番才是。」


  頓了頓,繼續揚聲道:「十四弟旁邊的小姐是簡大小姐嗎當日在萬松寺驚嚇到了小姐,本王真是好生過意不去,偏事後一直忙得抽不開身,也沒能打發人去府上問候小姐一聲,今日有幸再見,總算可以當面向小姐聊表歉意和問候了。」


  末了又笑向崇安侯道:「侯爺真是好福氣,有這麼好的孫女兒和徒孫。」


  話說到這個地步,崇安侯還能說什麼,只能笑著也招呼起簡潯與宇文修來:「你們兄妹還傻站著做什麼,還不快過來見過庄王殿下」


  方才一見到庄王,他已立時上前與之周旋了,就是想著能為孫女兒多爭取一些時間離開,簡潯能看出庄王的出現絕非偶然,崇安侯自然更能看出來,他的態度與兒子一樣,別說庄王不日就要大婚了,就算他還沒有王妃,想迎娶自家孫女兒做正妃,只要自家孫女兒不願意,他也絕不會勉強。


  只可惜庄王擺明了醉翁之意不在酒,甚至還直接指名道謝了,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反正現下情況再壞,庄王難道還能直接將孫女兒給搶回去不成那事情便大有回圜的餘地。


  於是簡潯與宇文修縱心裡再不情願,也只能一步一步的上前,給庄王見禮了:「臣女臣見過庄王殿下。」


  到底庄王至今什麼都沒明說,更是什麼都沒做過,他們若是反應過激,反倒此地無銀三百兩,徒招話柄了。


  庄王的目標只是簡潯,哪顧得上搭理宇文修,草草看了他一眼,說了一句:「果然虎父無犬子,十四弟大有睿王叔的風采啊。」


  便轉向了簡潯,一張臉笑得花兒一樣:「那日不慎驚嚇到了小姐,本王真是好生過意不去,還望小姐千萬見諒才是,不過光嘴上說說抱歉實在缺乏誠意,只不知小姐喜歡什麼,本王回頭就去搜羅了來,送去府上給小姐壓驚,還望小姐千萬不要拒絕本王,不然本王勢必越發難以心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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