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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四回 齷齪心思

  過了兩日,宇文修果然安排簡潯和宇文倩進了一趟宮,見到了簡沫。


  三個多月的時間,簡沫又瘦了一圈兒,憔悴得就跟那開敗了即將枯萎的花兒一樣,沒有一點生氣,還是見到簡潯后,她眼裡才終於有了一點活氣,卻是未語淚先流,只叫了一聲:「姐姐」便哽咽得說不下去了。


  簡潯忙使眼色讓帶她和宇文倩進來的那個容長臉兒的宮女,據宇文修說來,那是他安排到簡沫身邊的自己人,讓那宮女帶著眾服侍之人都退下了,簡沫張口就叫她姐姐,傳到有心人耳朵里,她的身份不露餡兒也得露餡兒了。


  方上前握了簡沫的手,嘆道:「你何必這樣自苦呢,既已做了決定,就該想開一些,凡事以自己和大皇子為重才是,你不是親口對我說過,沒有人愛自己了,你就更得愛自己嗎」


  簡沫聞言,越發忍不住哭出了聲來:「我也不想這樣的,可姐姐你不會知道我的害怕與恐懼,你根本不知道」


  「我怎麼會不知道,我當然知道,不然我今兒特意進宮來做什麼」簡潯說著,看向宇文倩,「倩姐姐,你先去旁邊的屋子歇歇,容我單獨與她說會兒話好不好」


  有些事宇文倩已知道了,到了這個地步,總不能再瞞著她,本來她留下也沒什麼,可簡潯怕簡沫有她在放不開,到底還是決定先將她支開,回頭再與她轉述稍後的情形也是一樣。


  宇文倩點頭道:「行,我去旁邊屋裡,你也稍微快一些,宮裡到底不宜久留。」


  事實上,她心裡這會兒都還是驚濤駭浪,沒想到弟弟和潯妹妹竟在謀划那樣的大事,還謀劃了不是一日兩日了,倒是難為他們沉得住氣,這麼長時間竟絲毫也沒表露出來過。


  宇文倩離開后,簡潯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向簡沫道:「你的害怕與恐懼,應當只有一半是為你即將做的事到底是不該的,你心裡難免不安與不忍,也怕一旦事敗,你們母子將死無葬身之地,另一半卻是在擔心就算事情成了,將來你們孤兒寡母的,同樣可能會被逼上絕路,畢竟這樣的事情,歷朝歷代都有先例,如今與將來,不過是五十步與一百步的差距,對嗎」


  簡沫聞言,沒有說話,臉上的神情卻是明擺著她心裡的確這麼想的,只不過疏不間親,姐姐明顯與姐夫才是一條心,於情於理都只會向著姐夫,而絕不可能向著她,所以她只能沉默以對罷了。


  簡潯已嘆道:「我知道如今我說你姐夫只是為了能讓百姓們的日子好過一些,並不是因為他想大權獨握乾綱獨斷,並不是他想要那個位子,我也不想讓他坐上那個位子,你必定不信,覺得我是糊弄你的,我也不多說那些有的沒的,只說一句話,只要有我在一日,你們母子必定都安然無恙,我可以以我死去母親的名義和我爹爹的名義,甚至我未來孩子的名義起誓,你若還不信,那就只能交給時間來證明了。」


  「姐姐,我」簡沫就說不出話來了,方才是不想說,如今是想說卻說不出來了,姐姐敢起這樣的重誓,她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果然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時間長了,就連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都丟光了嗎

  可這又如何怪得她,在皇宮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她若輕易就信了一個人,早死不知道多少次,她的翀兒必定也早保不住了,只可惜當初義無反顧的跳進這個深坑容易,等跳進來后,發現它只是表面花團錦簇美不勝收,內里卻污濁不堪惡臭難當,想再爬出去時,卻是萬萬不可能,只能至死都陷在這一灘爛泥里了。


  簡潯見她滿臉的觸動,卻說不出話來,繼續道:「如今的大鄴,千瘡百孔搖搖欲墜,不定什麼時候便會大廈傾倒,傾巢之下焉有完卵也就如今的皇上荒淫無道麻木不仁,才能安然的坐在那個位子上,無視百姓的疾苦,只想著自己享樂,得過且過,能高樂到哪日算哪日,哪怕真做了亡國之君,好歹也享受過了。可其他但凡有點良心有點血性的人,坐上了那個位子,都只會想著怎麼救國與救民,於社稷百姓來說,自然是福氣,於那個位子上的人,卻絕不會是福氣,而只會前所未有的勞心與勞力,你以為我會捨得讓你姐夫那麼辛苦嗎他只是過度一下而已,將來,大鄴還得靠大皇子撐起來。」


  頓了頓,又道:「你當初隨皇上御駕親征,路上必定是見過百姓們如何艱難悲苦的,我們自以為的天大痛苦,在他們只是想生存,只是想活命的痛苦之下,算得了什麼根本不值一提。不但你姐夫和我,但凡有點良心和血性的人,自己又有餘力,都會想為他們做點什麼,哪怕只能救一個人,也會義無反顧,你難道就沒這樣想過嗎」


  簡沫一臉的羞愧。


  她還真沒想過這些,從來想的都是如何能讓自己過得好些,等有了兒子后,想的就是如何讓兒子過得好些了,真從沒想過什麼救國救民之類。


  兩者這麼一對比,高下立現。


  簡潯想到她自小兒的經歷,眼界胸襟沒有那麼高遠也是情有可原,便也不再多說,只道:「反正你只要安心的教養大皇子即可,等他大些后,再為他延請名師大儒,一定要讓他將來做一個合格的皇上,至於你那些錯付的感情,既已知道是錯的,趁早收回來便是,人誰還能沒個興趣愛好嗎,何況你屆時已是一國太后了,養幾個畫師啊樂師的也就是了。」


  反正歷代的太后啊公主們都沒少干這樣的事兒,她當初飄在皇宮裡,就親眼見過陳太后不止養了一個男寵,既然陳太后做得,簡沫自然也做得。


  養幾個畫師啊樂師的


  簡沫滿臉的難以置信,差點兒以為自己聽錯了,見簡潯說完還衝她眨了幾下眼睛,才知道自己沒有聽錯心裡無疑受到了極大的衝擊,姐姐的想法,真是好標新立異,不過,那都是以後的事了,且待以後再說罷。


  但她的心情,卻是真好了許多,鬆快了許多,除了最親的人,誰會連這些都替她考慮到


  遂引著簡潯去看了一回大皇子,一面與簡潯道:「以後翀兒就交給姐夫了,勞姐姐轉告姐夫,只要翀兒能平安成才,我下輩子都不忘他的大恩大德。」


  簡潯逗著搖車裡的大皇子,白白胖胖的年畫娃娃又長大長開了些,臉卻小了些,也不大愛笑似的,真是個可憐見的,這麼小已遭遇了別人一生都不會遇到那麼多的算計與險惡。


  她肅聲說道:「你放心,大皇子一定會平安成才的。」


  姐妹兩個正說著,先前引簡潯和宇文倩進來的那個宮女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娘娘,皇上朝咱們宮裡來了,奴婢先送少夫人和縣主出宮去。」


  明貞帝過來了,這時候


  簡潯與簡沫面面相覷,一個想的是師兄不是說這幾日那昏君都在暢春園,不會回宮,甚至連她和倩姐姐進宮來了的消息都不會讓他知道嗎,他過來做什麼,是刻意還是巧合


  一個則想的是皇上都多久沒來她宮裡了,這會兒忽然過來,到底打的什麼主意不會是她想的那樣罷,說來,皇上之前不是沒與她暗示過,都被她裝沒聽懂糊弄了過去,之後他便再沒提過了,她還以為,他已經忘了

  總之姐妹兩個都直覺不會是什麼好事。


  宇文倩想是也得到消息了,隨即也跑了進來,急聲道:「潯妹妹,你按原計劃,先從後門離開,我留下,拖住皇上,他既知道淑妃娘娘宮裡來了客人,不見到人定不會罷休的。我留下,他自然無話可說,也不至把氣都撒到淑妃娘娘身上,你就趁機立即出宮去,在宮門外等著我,若我半個時辰沒出來,你就先回去,我好歹有個縣主的名頭,半個時辰的時間,也足夠弟弟得到消息設法替我解圍了,我一定不會有事的。」


  那個昏君,如今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她不得不防啊,得虧她們提前好的打算壞的打算都考慮到了。


  簡潯也不想節外生枝,聞言略一猶豫便點頭應了:「那我就先出去了,倩姐姐你自己多加小心,娘娘你也是,千萬別漏了任何馬腳,好日子且在後頭呢」


  與二人作了別,由那宮女按既定計劃帶著往後門去了。


  她前腳才離開,明貞帝後腳便進了簡沫的寢殿,見只有宇文倩一個人在,簡潯早已不知去向,想起自己得到的消息,是她姑嫂二人都進宮來了的,如今卻只有宇文倩一個人在,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那一個必定已先一步從後門離開了,真是沒有眼力價兒不識抬舉,他又不是老虎,還能吃了她不成

  想著簡潯能這麼快收到消息離開,都是因為宇文修如今掌著金吾衛,又生出了不能再讓宇文修大權獨握的心,不然在他的皇宮、他的家裡,別人卻對他的行蹤瞭若指掌,萬一回頭有了歹心,他豈非防不勝防

  簡沫和宇文倩已拜了下去:「臣妾叩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明貞帝穿的不是龍袍,而是一身道袍,不過腰間的綬帶仍是明黃色綉金龍的,頭上也戴著白玉金冠,一派的風流寫意,若不是雙眼有些渾濁,面色有些成日沉溺於酒色的浮腫,瞧著還真是翩翩佳公子一枚。


  他倒也知道自己不能明著發作,便只是道:「原來是惠安妹妹在淑妃這兒呢,朕過來瞧瞧淑妃和皇兒,半道兒聽說淑妃宮裡有客,還在想著到底是誰,她走得近些的人,不外就那一兩個,沒想到卻是惠安妹妹,什麼時候,你們兩個這般要好了,朕竟不知道,都起來罷。」


  宇文倩與簡沫便謝了恩,站了起來。


  明貞帝心裡終究不得勁兒,坐下后簡沫給他奉茶時,到底還是找借口發作了:「這麼燙的水,淑妃你是想燙死朕啊,你也是服侍朕的老人兒了,卻連個茶溫都試不好,要你何用就更不必說教養朕的皇兒了,朕看,還是將皇兒送去容妃宮裡,讓她來教養罷」


  把茶盅「砰」的一聲砸了,濺了簡沫半幅裙子的水,好歹也是從一品四妃之一,如今後宮位份最高的妃嬪,卻半點體面也沒給簡沫留,簡沫的眼淚立時在眼眶裡直打轉。


  可這還不是讓簡沫最傷心與絕望的,她傷心與絕望的,是明貞帝又舊話重提,要把大皇子抱到容妃宮裡去,急得忙「噗通」一聲跪下,哭著哀求起來:「皇上,都是臣妾不好,臣妾知道錯了,以後一定不會再犯,求皇上不要把翀兒送去容妃宮裡,他還這麼小,不能離了親娘,臣妾也離不開他啊,求皇上大發慈悲,臣妾給您磕頭了」


  一連給明貞帝磕了十幾個頭,額頭都磕紅了,明貞帝卻是半點也不動容,只吩咐貼身太監:「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叫容妃來抱孩子」


  宇文倩終於看不過去了,忙也跪下道:「皇上,淑妃娘娘一定不是故意的,她的氣色一看就不好,想是病體還未痊癒,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寬宥娘娘這一回罷,雖說容妃娘娘必定也會把大皇子當心尖子眼珠子,又如何及得上親娘您再給娘娘一次機會,她以後一定不會再犯了。」


  心知明貞帝是在遷怒簡沫,自然越發肯定他這趟過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得虧潯妹妹先走了,不然他就算當著自己和淑妃的面兒,什麼都不能做,也不能說太過分的話,可光讓潯妹妹被他肆無忌憚的看上一回,也足夠讓人噁心膈應了

  明貞帝豈止遷怒簡沫一個,對宇文倩也是一樣,一個賦閑在家的郡王的女兒,一個只有虛爵的伯爵夫人,還真把自己當一盤兒菜了是不是冷哼一聲,道:「朕的家務事,幾時輪到惠安你一個外命婦置噱了,你還真」


  話沒說完,見宇文倩半垂著頭,正好露出後頸一段曲線優美,白皙如玉的肌膚,再配上她精緻的眉眼和那種既有少女清純又有少婦嫵媚的獨特氣質,忽然就有些口乾舌燥起來,後面的話自然也說不下去了。


  說來,他嘗過的美人兒雖不少了,還真沒嘗過窩邊草是什麼滋味兒,宗室第一美人兒呢,連他的後宮號稱佳麗三千,及得上的也沒幾個,而且自己的族妹,那種難以言喻的禁忌的刺激的快感,豈是後宮妃嬪能帶給他的說來歷朝歷代皇室里,連親兄妹姐弟,甚至姑侄姨甥亂了綱常倫理的,都不在少數,什麼兒子與庶母之類的,就更是數不勝數的,他與宇文倩還是隔了好幾服的堂兄妹,算得了什麼


  明貞帝越想便越覺得心癢難耐,再想到先將宇文倩給臨幸了,哄得她一心向著自己后,她若能將簡潯也拉來與他們同樂,三人來個雙飛燕,嘖,那滋味兒一定妙極了不過今日顯然不是好時機,宇文修雖被他支開了,但誰知道他什麼時候便會折回來,還是回頭再細細的籌謀一番,確保能萬無一失后,再好生的享受罷,那簡氏一心防著他,宇文倩卻沒多少戒心,要上手必定容易得多。


  「罷了,惠安你說得也有道理。」明貞帝忽然改了口,「孩子這麼小,的確跟著自己的親娘更好。淑妃,今兒朕就看在惠安的面子上,饒了你這一回,若再有下次,休怪朕不念情分。」


  說完站起身來,一甩袖子,大步去了,外面很快響起太監拖長了的尖細聲音:「皇上起駕」


  簡沫這才如被抽走渾身的筋骨一般,無力的癱在了地上。


  每次她都以為已對皇上夠絕望了,誰知道他總是立刻刷新了下限,讓她知道,什麼叫做沒有最絕望,只有更絕望,這樣一個男人,她還有什麼可留戀可不舍的還是先顧好自己與自己的孩子罷

  宇文倩見她也不說話,只是默默的流淚,暗自嘆了一口氣,遇人不淑於哪個女人來說,都是悲劇,偏別的女人還能設法重獲自由身,或是避而不見,她卻既脫不了身,更不能避而不見,也真是有夠悲哀的好在,總算她很快就能脫離苦海了。


  感嘆了一回,見時辰不早了,宇文倩惟恐自己繼續留下來再生事端,也怕簡潯在宮門外等得著急,遂輕聲與簡沫道:「淑妃娘娘,皇上既已離開了,那我也先出宮去了,省得潯妹妹在外邊兒擔心,您也別太傷心難過了,總歸,很快就能見到陽光了。」


  簡沫聞言,這才回過神來,慘笑了一下,點頭有氣無力的道:「那我就不多留縣主了,這便安排人送縣主出宮去,也請縣主轉告我姐姐,我會好好兒的,等到太陽升起那一日的。」


  宇文倩應了,與她作了別,由簡沫跟前兒那個大太監,如今也已是宇文修的人了,送出了宮門外去。


  簡潯一直在馬車裡等著宇文倩,聽得跟車的人喊縣主出來了,忙撩開了車簾,果然見是宇文倩出來了,方鬆了一口氣,親自伸手拉了她上車。


  待馬車啟動后,她立刻問道:「倩姐姐,你沒事罷簡沫呢,也沒事罷」那個昏君不遷怒她們兩個的可能性,實在太小

  宇文倩搖頭:「沒事,他只是在簡沫給他奉茶時,借題發揮了一下,說要將大皇子送去容妃宮裡,不過我幫助求了一下情,他也就沒再堅持了,想是自己也知道自己無理取鬧。簡沫還讓我帶話兒給你,她一定會好好兒的,等到太陽升起那一日的,好在已沒多少時日了,簡沫和大皇子一定都會沒事的,你別擔心。」


  簡潯「嗯」了一聲,皺眉道:「也不知道師兄這會兒怎麼樣他會不會也遷怒師兄」


  那個昏君,果真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嗎,他那一旦得到了便立刻棄如敝履的作風,她又不是眼瞎了看不到,便沒有前世的經歷,也只會深惡痛絕的,何況她還有過血淋淋的教訓,她根本噁心得多看他一眼都不願意好嗎


  宇文倩遲疑道:「應當,不會罷弟弟到底是朝廷的肱骨之臣,何況明明就是他理虧在先,他若還想惡人先告狀的遷怒弟弟,他不是自尋死路么」


  話雖如此,心裡到底有些不安,君要臣死,臣尚且不得不死,何況只是給臣下小鞋穿,不過就算昏君遷怒弟弟,也只是暫時的,弟弟一定會讓他後悔的


  兩個人回了王府,宇文倩見過睿郡王后,也就先回忠靖伯府去了,睿郡王雖覺得兒子兒媳和女兒近來都有些神神秘秘的,但知道自己問了他們也未必會說,到底還是什麼都沒問,把疑惑壓在了心底。


  到了晚間,宇文修回來了,說起上午明貞帝的突然回宮,臉色猶不好看:「他召了內閣和軍機處的大人們去暢春園議事,我和平子清也被傳召了,他在上書房受了大家的禮后,才說了幾句話,就忽然說有急事要先處理,讓大傢伙兒等一下,誰知道這一等,就等了快一個時辰」


  暢春園與皇宮離得遠,中間隔了半個什剎海,原本一來一回怎麼也得兩個多時辰的,但二月里特意打通了,辟了一條直道兒往返,便費不了多少功夫了。


  宇文修見明貞帝一去就不回了,心裡很快便約莫猜到是怎麼一回事了,恨得是牙痒痒,他是已算將整個皇宮都握在自己手裡了,到底明貞帝自己還是有幾個心腹,且無緣無故的,誰敢攔一國之君;他也的確事先做了兩手準備,確保那個昏君怎麼也見不到潯潯,但哪個男人知道有人一直在覬覦自己的妻子,能不生氣不憤怒的

  若不是平雋聰明絕頂,一下子也想通了其中的關敲,以嚴厲的眼神死死攔住了他,讓他別小不忍亂大謀,之後又得到消息,潯潯和姐姐都先後順利出宮了,他當時真是忍不住要衝進皇宮,將明貞帝狠狠揍上一頓了,終究還是只能便宜他,留待將來新賬老賬一塊兒算了

  簡潯一聽便什麼都明白了,冷笑道:「一國之君用的不是帝王心術,反而由始至終一副小妾姨娘做派,讓文武百官和天下有識之士如何能心悅誠服師兄也別惱了,橫豎我們都沒有任何損傷,也忍不了幾日了。」


  宇文修點點頭:「嗯,不提這些不開心的事了,讓人擺飯罷。」


  兩個人對坐了用過膳,早早便歇下了,一夜無話。


  次日,明貞帝卻忽然不知道抽的什麼風,竟下了三道調令,將五城兵馬司的一位副指揮使、旗手衛的一位副指揮使並騰驥衛的一位僉事,分別或平調或擢升為了金吾衛的前、中、后三衛的指揮使,一下子便將宇文修的權柄給分散了,讓他不再是之前那個金吾衛大權獨握,說一不二的都指揮使。


  朝中的風向也為之一變,皇上這樣做,說是為宇文將軍分憂解勞,但誰不知道,這是變相的想架空他,畢竟金吾衛已很久沒分什麼前中后三衛了,只統一由都指揮使一人調配,難道,宇文將軍也不得聖心了可沒聽說宇文將軍近來做了什麼出格的事兒,或是犯了什麼事兒啊

  自然,宇文修和平雋的大計也只能暫緩了,那三個新任的分衛指揮使短時間內想收攏底下的人,幾乎就是不可能的,可讓他們發現了什麼,或是到了關鍵的時刻不肯配合,也有可能壞事,那便只剩兩個選擇,收服他們,或是除去他們。


  然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都需要時間,好在磨刀不誤砍柴工,也不急在這三日兩日的。


  是以宇文修的心情半點也沒受到影響,仍是如常進宮、上朝、當值、出宮一應作息都與以前沒什麼變化,臉上也看不出任何端倪來,話說回來,他那張從來不變的萬年冰山年,任誰想從上面看出點什麼來,都太難了。


  便都只能暗暗猜測,難道,這是把氣和怨都埋在了心裡,打算到了合適的時機,弄個大動靜出來這個主兒,可從來不是善茬兒

  只有簡潯知道,宇文修的心情是真沒受到影響,甚至可以說很好,連帶她因為覺得明貞帝擺明是在遷怒他,因此頗有幾分自責與惱怒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卻是二人終於給老崇安侯守滿了九個月的大功孝期,可以吃酒吃肉,玩耍取樂,最重要的是,終於可以行夫妻敦倫之事了,叫甫嘗到了滋味兒,就不得不素著,一直素到了現在,才終於又可以開葷了的宇文修怎能不高興這會兒便是天塌下來了,也影響不了他的好心情


  出孝當日,因簡潯到底是出嫁了的孫女兒,斷沒有在王府給老崇安侯上香燒紙的道理,他老人家的牌位,也不能請到外人家來,是以宇文修告了一日假,打早兒便帶著簡潯回了崇安侯府去。


  見過簡君安和平氏,到祠堂里給老崇安侯上過香燒過紙后,宇文修連簡君安與平氏留他們用膳都等不得,只說還有事要忙,明兒得了閑再回來給二老請安,帶著簡潯便要告辭。


  簡君安大男人家家的粗心一些,沒想那麼多,見女婿連留下來用一頓午膳的時間都沒有,他忙也就罷了,難道女兒也跟著忙不成,女兒是嫁給了他們家,卻不是賣給了他們家,總不至於連這點兒自由都沒有了罷

  便沉著臉咳嗽了一聲,要發作一番:「這個」


  話才起了個頭,就讓平氏給截住了:「你們既有事,且忙你們的去,橫豎兩家離得又不遠,隨時都可以回來的,去罷去罷。」


  不由分說將二人打發了,才瞪起簡君安來:「侯爺怎麼就那麼遲鈍,也不想想這都整整九個月了,修哥兒又年輕,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他能不急么」


  簡君安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本想說一句再急也不能青天白日的那個啥,成何體統,想著別人家的女婿,妻子就不方便短短几日,尚且要去通房屋裡,更何況女方守孝這樣的事,自家的女婿能新婚期間便潔身自好九個月,實在不是一般的難得了,到底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彼時宇文修與簡潯已上了馬車了,馬車一啟動,宇文修便立時將她抱進懷裡,上下其手起來,嘴巴也沒閑著,吻了她的唇一回,便重重吸吮起她細嫩白皙的脖子來,只差比洞房花燭夜當晚還激動亢奮。


  簡潯被他吮吸得微微刺痛,忙伸手要去推他,聲音壓得近乎耳語,惟恐外面的車夫和跟車的人聽見了:「你不能輕點兒嗎,肯定得留印子了而且很快就到家了,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你就等不得了」


  宇文修已將手探進了她的衣襟里,微喘著道:「你放心,我有分寸的,不過是先討點甜頭嘗嘗,不會真把你就地正法的,雖然我很想試試在馬車上的滋味兒」


  話沒說完,已讓簡潯給惱羞成怒的滅了口,拿手把他的嘴給捂住了。


  但卻立刻拜下了陣來,因為宇文修順勢舔起她的掌心來,麻麻痒痒的,簡潯渾身都是一縮,只得由他去了。


  過了一會兒,終於到家了,宇文修只想抱起簡潯便跑,到底顧忌著青天白日的,怕丫頭婆子們見了笑話兒她不尊重,只能強忍著與她不緊不慢的回了他們的院子,一進屋便吩咐瑞雨瓊雪:「所有人都退下,退得遠遠的,沒叫之前一個人也不許進來」


  瑞雨瓊雪見他臉色有些不好看,只當是與簡潯吵架了,雖滿心都是害怕,卻磨磨蹭蹭的不肯退下,只拿眼去看簡潯。


  偏簡潯因為不好意思一直都低垂著頭,也沒注意到她們的目光,她們便越發覺得,二人一定是吵架了,不然這樣的情形,可從來沒有過的。


  還是何媽媽身為過來人,很快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竅,忍笑拉了二人出去,還把其他丫頭婆子都帶了下去,宇文修才不必端著了,壞笑著餓虎撲羊般撲向了簡潯


  ------題外話------


  感謝8月25日lisa67親的9朵鮮花,么么噠,愛你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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