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回 回來
簡潯道:「姐姐本來已恢復得差不多了,昨兒接到聖旨后,又生了一場氣,不過她已與我和姐夫說了,自己以後不會再鑽牛角尖,只是,那個郡主的封誥,她實在不想要,我也覺著,不能讓這個恥辱一直陪伴她下去,所以,打算回娘家與我母親那邊的表哥碰
睿郡王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再緩緩的吐出,沒有再多說,只道:「那你姐姐身體恢復了嗎本王得儘快瞧瞧她去,你姐夫如你說來,倒真是個好的,本王當初沒有看錯人,以後他就是本王的另一個兒子,本王不會虧待了他的。.l.」
那個昏君是皇帝,修兒回來后要為倩兒報仇出氣,最直接最痛快的做法,惟有睿郡王不敢再往下想了,可心裡卻止不住的發熱與沸騰,大家都是姓宇文的,這江山社稷是祖宗傳下來的,宇文嵩那樣不成器的混帳東西,都能坐那個位子,憑什麼他那麼能幹勇武,為大鄴立下了汗馬功勞的兒子不能坐當然是能者居之
簡潯沉聲道:「當然不能就這麼算了,只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也不急在這三兩日的,等大爺回來后,大爺自然會為姐姐報仇出氣的,父王只管拭目以待即可。」
但到底沒有再往外走,身為一個父親,他的憤怒來得迅速而直接,且難以遏制,然幾十年的人生閱歷和養氣功夫,還是險險替他拉回了幾分理智。
睿郡王牙齒咬得咯吱作響,恨聲道:「可難道事情就這麼算了嗎本王一想到你姐姐受的委屈,就咽不下這口氣」
「父王且慢」急得簡潯忙攔住了他,道:「父王這一進宮,且不說能不能奈何昏君了,他到底是君,您到底是臣,若是吃了虧,您還不是只能打落了牙齒和血吞,只說事情一旦傳開了,就是在逼倩姐姐去死,她好容易才走出來了,屆時鬧個人盡皆知,便姐夫仍不離不棄,她也勢必不會再跟姐夫過下去了,姐夫那麼好的人,可遇而不可求,您難道就忍心讓他和姐姐擦肩而過,以後姐姐只能孤老終身不成」
一面已起身大步往外奔去。
睿郡王面色鐵青,額頭青筋迸起,「砰」的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恨聲道:「豎子欺人太甚本王這便進宮找他算賬去,別以為他僥倖坐到了那個位子上,就可以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本王絕不會輕易與他善罷甘休」
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是,皇室與宗室在光鮮亮麗的外表之下,到底又多骯髒多齷齪,什麼爬灰養小叔子姑侄姨甥甚至親兄妹這些事都是有過的,便現在也不是就不存在,可他們家,他卻敢保證從來沒有過這樣的事,他也萬萬想不到,有朝一日,這樣的噩運,竟會降臨到自己女兒的身上。
果然睿郡王已是遽然色變,修兒媳婦的意思,倩兒她、她竟被皇上給欺負了,所以才病倒了
到底是自己的公公,有些話簡潯不好意思說太明,可她相信以睿郡王的精明和閱歷,即便她點到為止,他也能將一切都明白了。
簡潯這才壓低了聲音,道:「實不相瞞父王,姐姐的病,與姐夫並沒有關係,姐夫也從來沒做過對不起姐姐的事,事實上,這次若不是姐夫,姐姐只怕就真毀了。至於皇上的厚賞,哼,做了虧心事,當然要迫不及待的安撫補償姐姐和姐夫了,姐姐是那日蒙容妃召進宮,出來后病倒的,當日,皇上也去了容妃宮裡」
睿郡王聞言,心裡一緊,看了一眼崔公公,崔公公立刻識趣的將眾服侍之人都帶了出去,自己守在了門外。
簡潯就暗自苦笑起來,她就知道,終究是瞞不了睿郡王太久的,想到這事兒睿郡王做父親的,的確有權利知道,昨兒聽宇文倩和胡嚴的意思,也沒打算一直瞞他到底,只得道:「那父王將服侍的人都屏退了,我細細的稟明父王罷。」
最疼的女兒忽然病成那樣,整件事還處處透著怪異,睿郡王豈能不動疑的,所以一直在等著女兒女婿或是兒媳向他坦白,只可惜等到現在,也沒等到,他只能將自己的疑問問出口了。
簡潯少不得一一應了,便要退出去,卻讓睿郡王給叫住了,皺眉道:「本王問你一件事,你姐姐這些日子到底怎麼了,病了這麼些時日也不見好轉,本王打發人去瞧她,你姐夫也攔著不讓見,他們兩個是不是鬧矛盾了,你姐夫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你姐姐的事本王還聽說昨兒皇上下了聖旨晉你姐姐為郡主,賞了五千兩銀子,無緣無故的,皇上為什麼這樣厚賞她你最好把你知道的都一五一十的告訴本王,不然本王就只能親自去求證了。」
睿郡王聽得她是要回娘家,倒也沒反對,只道:「多帶些人,路上小心一些,到底你如今不比從前了,再替本王帶個好兒給親家公和親家母。」
她次日一早便起來了,用過早膳收拾一通后,便去了銀安殿辭別睿郡王。
簡潯這才鬆了一口氣,只要平表哥願意幫忙,事情八成能成。
平雋至今心意也沒變過,自是對她有求必應,何況宇文修不在京中,二人既算得是發小如今又是盟友,他幫著他照顧一下家眷也是責無旁貸,遂立時回了話,他明兒大概午後可以去崇安侯府,她的事,他一定竭盡全力。
簡潯回了睿郡王府後,便讓人遞了話兒給平雋,問他明日得不得閑,若是得閑,能否去崇安侯府一趟,她有事請他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