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梁琛殺人了
單博洋麵無表情不為所動,裴逸飛動了動嘴唇,又說:「你難道不好奇陳悅的肚子怎麼沒了?」
「跟我有什麼關係?」
裴逸飛摸了摸鼻子,想著出門前徐曼茜惡狠狠的盯著自己要他來問單博洋梁優的事情,再小心的看了一眼單博洋的臉色,他有些慫了下來。
這他媽要怎麼問。
在馳躍磨蹭了快一個小時,裴逸飛才離開。剛走出單博洋的辦公室,徐曼茜的電話就過來了。
「問到沒有?」
「沒有,單總忙的要要死,馳躍都開始清人了。這會兒要再去問,還不得煽風點火火上澆油?」
「你是不是慫了?」徐曼茜嗤笑一聲,「認慫了就說,我又不會笑話你。」
裴逸飛正了正臉色,「我慫?我每天晚上幹得誰哇哇亂叫的,那麼硬氣的男人你說慫不慫?我這是為梁優好,現在他明顯還在生氣,我要是這會兒提起,保不定他連我的氣也一塊兒生。為了個女人傷了我們兄弟的情分,值不值當。」
徐曼茜在那邊哈哈大笑起來,笑聲里是毫不遮掩的諷刺。
「裴逸飛,我怎麼跟了你這麼慫的一個男人。」
電話被掐斷,裴逸飛鬱悶的收起手機,抬眼就看見了在那邊低頭打電話的厲盛。三兩步的跑了過來,也不管厲盛是不是還沒講完電話,張口就問:「你家單博洋跟梁優到底怎麼了?怎麼突然把梁優給攆了出來?」
厲盛臉色瞬間難看起來,張口就想要跟電話那邊的單政解釋,可那邊卻已經掛斷了電話。
頭疼的看著裴逸飛這個祖宗,厲盛說:「我的裴少爺,你什麼時候出現不好,偏偏這個時候過來。單董剛剛打電話過來,我這還說著事兒呢,你就提起了這個。這下好了,單家那邊都知道了。」
裴逸飛倒吸一口涼氣,「這麼說,何婭琳的一隻腳豈不是已經踏進單家大門了?」
「你說呢?」
裴逸飛懊惱不已,「卧槽,這到底怎麼一回事?」
厲盛看了他一眼,猶豫片刻,還是將這件事情說了一遍。裴逸飛聽完整件事情,臉色瞬間就變了。
他重新衝進單博洋的辦公室,一個巴掌就壓在了單博洋正在看的文件上。厲盛站在門口,一隻手還保持著要將他拉出來的姿勢,看見他這個勁頭,只能默默的關上了門。
「你不會這麼蠢,相信梁優是真的跟別人睡了吧?」
單博洋鋒利的眼眸掃了過去,裴逸飛不怕死的看著他,「我親眼看見的。」
「親眼看見的也能是假的!你怎麼不想想,如果你訂婚宴的當天沒有發覺別人給你下藥,等那些記者也能說是親眼看見的,這個你怎麼解釋?博洋,你不是一直都很聰明么,怎麼這會兒又糊塗了?」
單博洋不是沒想過這些,可是每每想起當天的赤/裸的兩個人,還有李慕凡的那隻手機,他心底的怒氣就吞併了理智。
「從今往後不許再提她的名字,不管你跟她之前有過什麼交情,想要得罪我,你就儘管提。」
單博洋都這麼說了,裴逸飛還應該怎麼提。梁優不止一次跟他提過,說單博洋怎麼樣專職怎麼樣霸道,他當時還覺得梁優不過是太矯情了。裴逸飛作為一個男人,從沒覺得單博洋的這些性格會有什麼問題。
直到現在他才覺得,單博洋有時候也挺混蛋的。
「虧得梁優這麼喜歡你。」
丟下這麼一句,裴逸飛氣沖沖的就離開了馳躍。
裴逸飛一走,偌大的辦公室又恢復了冷清。單博洋沒了看文件的心思,把手裡的簽字筆一扔,煩躁的把這些文件都掃到了地上。
虧得梁優這麼喜歡他,難道他就沒愛過那個女人么?
那個沒心沒肺的女人究竟有什麼好,值得裴逸飛來給她做說客!
單博洋握緊了雙拳,恨不得現在就把梁優給揪出來好好質問質問她,自己到底是哪裡虧待了她,能讓她這麼背叛自己。
手機鈴聲響起,把單博洋思緒拉了回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他更顯煩躁。
「博洋,你今天沒什麼事情了吧,沒事就回來一趟,媽想你了。」
李文君的聲音難得溫柔,聽得單博洋的眉頭卻緊緊擰了起來。
「什麼事情,在這裡說吧。」
「你都多久沒回家了?博洋,這是你的家。我做了幾個你愛吃的菜,回家吃飯吧,就我跟你爸,我們一家人吃個飯。」
李文君的這寫話里說了兩個意思。一是已經知道梁優離開了,二是何婭琳今天不可能出現。
沉思片刻,單博洋淡淡的應了一聲。
「嗯。」
「行,我跟你爸等你回來。」
單博洋到單家的時候,李文君剛好把飯菜都擺上桌,見兒子回來,立刻就笑著迎了上來。
「快去洗手,來嘗嘗我的手藝有沒有退步了。」
單政哼了一聲,「你能有什麼手藝。」
李文君瞪了他一眼,「當初你也是被我抓著胃的男人,怎麼不承認啊?」
單政斂了斂神色,咳嗽了一聲掩飾尷尬。李文君也忘了要洗手的事情,把單博洋拉到餐桌旁坐下。
從前記憶里那張大大長長的歐氏餐桌不知道什麼時候換成了小小的中式餐桌,單博洋有些恍惚的掃了一眼進出廚房拿碗筷的李文君,又看了一眼沉默不語卻時不時望向自己的單政,突然就覺得,這不就是自己一直想要的畫面么?
可惜的是那個他一直說要帶回家的女人……
一頓飯吃完,李文君和單政決口不提梁優跟何婭琳的事情,倒是單政還是沒忍住的問了問馳躍進來的情況。單博洋隨便說了兩句,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整整一夜,都是留在單家。
第二天一早,單博洋剛下樓就看見李文君在廚房忙碌的身影,腦子裡一下子就想起了從前也總早起為自己做早餐的梁優。
「媽的。」
粗俗的罵了一句,單博洋的腳步也不覺的就沉重,下樓的聲音足足大了兩倍。
李文君好奇的探出頭看,看見黑了臉的單博洋,招呼著他過來吃早餐。早餐是營養的米粥加小菜,簡簡單單,卻最是暖胃。
「說吧。」
李文君怔了怔,神色有些微妙的看著他。
單博洋優雅的喝了一口粥,「你什麼心思以為我不清楚么,有話就直說,下回想要再把我叫回來,估計沒這麼容易了。」
李文君咳嗽了兩聲,拉了把椅子坐在他的身邊。
「我不管你跟那個梁優到底是鬧了什麼彆扭,反正你已經把人給攆了出去,那就得斷了這麼念想。婭琳那邊,我跟你爸前幾天就過去談過,現在想聽聽你的意思。」
單博洋清冷的看著她,「什麼時候你們也會想要聽聽我的意思了。」
李文君默默的看著他,良久,才吐出一句:「我不想你恨我們一輩子。」
單博洋的心一下子又煩躁了起來,站起來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隨便你們安排。」
看著大步走出去的兒子,李文君的心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這門婚姻是他們做父母的給他挑的,自己倒是滿意,怕的就是單博洋那個脾氣會因為這件事情真的恨了他們一輩子。現在正好梁優離開,她才敢提出這件事情來。
單政聽到他開車離開的聲音,從書房裡下來,照著李文君就問:「怎麼樣,他怎麼說?」
「沒個明確的態度,只是說隨便我們安排。」
單政沉吟片刻,點頭說:「那就去跟何家商量一下。」
梁優在天橋下窩了一夜,還是沒等回梁琛,正要離開的時候,有人喊住他。
「你找的那個姓梁的,回不來了。」
「什麼意思?」
梁優看著面前髒兮兮的流浪漢,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聽說殺了人,昨晚上被抓了。」
流浪漢唏噓一陣,口裡嘀咕著什麼,轉身就這麼走了。梁優僵在原地,心的一半像是被冰凍著,一邊又像是被火燎著。
梁琛殺人了?
他殺了誰?
他怎麼敢去殺人!
梁優渾身一震,快步的就跑了出去。早間的新聞全是關於陳太太黎美蘭被殺的事情,犯罪嫌疑人梁琛在殺人後到警局自首,牽扯出三年前梁氏破產的案子。
原來梁家在破產之前就已經被黎美蘭給掏空了,原來梁家的破產一早就在黎美蘭的掌控之中,原來這一切,都是黎美蘭的陰謀……
市中心裡巨大的屏幕上正在播放早間新聞,不少在等紅綠燈的人都停下來駐足觀看。
人群里有個女人跌坐在地上,滿臉蒼白。
那是梁優,真正一無所有的梁優。
單博洋是在到了馳躍之後才知道的消息,眸心一窒的他下意識的就想到了梁優。她雖然恨死了梁琛,可那是她現在唯一的親人……
「黎美蘭是在陳家大門口被梁琛一刀斃命后,又一連桶了她十幾刀。我剛剛問過律師,他說故意殺人,要被判死刑……是我的錯,沒有把人看緊。」
單博洋緊鎖眉心,「去把梁優給我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