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你說她能去哪
只是這一天簡雛卻總覺得自己的腸胃有些不舒服,無論吃了什麼最終都會吐了出來。當她胃酸上涌,又匆匆忙忙捂著嘴跑進廁所的時候,其他職員卻都帶著異樣的眼光看著她的背影。
「小雅姐,今天簡雛跑了好幾趟廁所,你說會不會……」一個穿著打扮十分年輕靚麗的女孩趴在肖雅的隔間上,語氣里懷著幸災樂禍。
肖雅的桌子上堆著一堆的工作資料,只是此刻她卻將這些資料推到一旁,專心致志地往自己手上塗著指甲油,彷彿她的本職工作便是塗指甲油一般。
肖雅滿意地端詳著自己白凈纖細的手指,就像是欣賞一件完美的藝術品一樣。她輕輕地沖著指甲吹氣,避免自己的唾液噴到指甲油上破壞了這份美感。
聽到這個女孩的話,她輕蔑一笑,語氣里不乏嘲諷:「是嗎?只是估計她自己也不知道這孩子的爹是誰的,嘖嘖嘖,這個孩子還真可憐。」
「是啊,要不是這樣,她怎麼會升職這麼快?」年輕女孩想要巴結肖雅,因此特意撿了她愛聽的話繼續說道,「小雅姐也真是好肚量,能夠讓她越過自己頭上去,我可是為小雅姐打抱不平呢!」
年輕女孩的這席話倒是讓肖雅滿意不已,她將自己的指甲看了又看,抬起頭正準備說些什麼,卻發現王總從辦公室里走了出來。
「行了,你在這打抱不平有什麼用?有些人,活該命好。」肖雅冷笑一聲,又將資料堆到了自己的面前,長嘆了一聲,「唉,哪像我呢?這些資料眼看著就要做到半夜咯!」
王總對於肖雅這種行為也看慣了,他環顧了一圈卻沒看見簡雛的身影,忍不住皺起眉看向肖雅:「簡雛呢?你們誰見了?」
肖雅沖著廁所努了努嘴,面上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她?她最近身體不適,估計這洗手間可不少去。」
「怎麼回事?」王總也對肖雅和簡雛之間的鬥爭有些頭疼,但是她倆相爭都不會威脅到他的位置,所以他也懶得理會。只是肖雅這態度倒讓他覺得是拿簡雛錯處的一個好機會。
肖雅正打算添油加醋描述一番,但是這個時候簡雛已經面露疲態地走出了衛生間,肖雅也打住了話頭,只用眼光示意王總:「喏,人在那呢,你不如直接問她了?」
「簡雛,你來一趟。」王總也覺得此事不簡單,他皺著眉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簡雛原本就因為嘔吐而有些虛弱,當她聽到王總的這番話又有些困惑。只是當她瞥了一眼,看到肖雅臉上幸災樂禍的表情時,她就明白肯定又是肖雅說了什麼了。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因此簡雛也懶得去理會肖雅這表情,就算她此刻幸災樂禍,她簡雛還是職務比她高。
簡雛推開了辦公室的門,臉上帶著恭敬卻並沒有謙卑地沖著王總點了點頭:「王總,找我什麼事?」
「咳。」王總咳嗽了一聲,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聽說你最近狀態不佳?似乎身體出了問題?」
簡雛皺了一下眉頭,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是,可能最近著涼了。」
王總也不是傻子,他也明白如果只是感冒的話,肖雅是不會露出那種曖昧的表情。只是他也沒什麼證據,只能點點頭。
「是嗎?那你可要注意身體,畢竟公司栽培你也沒少花功夫,還指望你能拿下陸氏呢。」
簡雛張了張口,她才想起來自己還沒和王總彙報昨日的進展。她也只能硬著頭皮一咬牙說出了真相:「陸氏覺得這份計劃書不適合他們……」
她一句話還沒說完,王總就錘了一下桌子:「無用!這份計劃書可是交給你去做了,陸氏也點名要了你,你怎麼還把這事搞砸了?」
簡雛也只能垂下頭,抿了抿嘴靜靜迎接著王總如同狂風暴雨一樣的指責。
「行了行了,我給你放假三天,你調整好你的狀態再來上班,否則你也別來了!」王總恨鐵不成鋼地看著簡雛,眼神冰冷,「你也明白我的意思,我也不多說了。」
簡雛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她想反駁什麼,但是所有的話語此刻都顯得如此的蒼白無力。她最終也能點點頭:「是,我知道了。」
「我希望你是真的知道了。」王總卻仍不肯放過簡雛,他冷哼一聲,將財務報表扔到簡雛的面前,「最近你的履歷可不怎麼好看,事沒辦成不說,還整了一堆爛攤子!公司不養無用之人,如果你還是這副態度,我想這個季度的財務審核時,就有你的好看了。」
簡雛踩著高跟鞋,有些踉蹌地走出了王總的辦公室。而她垂下來的手則緊捏著檔案夾。檔案夾里的則是王總甩過來的財務報表。
這份報表上,簡雛這一塊的財政收入,是一個大寫的零!這意味著,她作為公司的員工,沒能為公司創造一絲的價值!
簡雛也明白,自己在其他方面做了不少的事情。但是這一切在所謂的「合同決定一切」的王總看來,統統都變成了毫無價值的零!
從早晨就沿襲的不適感籠罩了她的全身,她覺得踏出去的每一步都如此沉重,而她的腳步卻又像是踩在雲端一樣輕浮。
肖雅慣例是用塗成猩紅的嘴唇揚起一抹冷笑來迎接她,只是此刻簡雛卻也沒心氣去和她逞口舌威風,她只是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便往公司門外走去。
「小雅姐,你說她去哪了?」年輕女孩看著簡雛的背影,有些好奇地看向肖雅。
肖雅翹起紅得猙獰的指甲,面上掛著猶如勝利者一樣的威風笑容:「你說她能去哪?現在還沒到那些小醫院的下班時間,興許她走得快,還能趕上人流的末班車呢。」
簡雛無視了背後那花枝亂顫的笑聲,面無表情地走出了公司。不用想她都明白其他人背後是怎麼議論她,那些話她早就聽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