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不速之客(三)
對於所謂的險地,還是古墓,我現在是心有餘悸,我感覺,我天生就不是干倒斗的這塊料,有長生湖這麼一次,我已是徹底的心驚,對於默了的提議,完全沒有興趣,但看著他的笑容,卻好似十分自信。
我不知道他的自信是哪裡來的,不解地望向了他。
炮仗站了起來:「啥?還去?不去了,不去了……」說著,一個勁地擺手,嘴裡還沒有咽下的水果到處亂噴。
「你吃完了再說話。」看著他這模樣,我忍不住皺眉。
「吃完吃不完,也是這句話,咱們現在有錢了,做什麼不成?倒斗那是沒辦法才做的事,我他媽又不是陳子望,放著好日子不過,去遭那份罪,不去不去……」
炮仗的話雖然雖然不中聽,但意思和我差不多,我點了點頭,隨後,我們兩個都望向了默了。
默了的笑容不變,從衣兜里又摸出了一張紙,展開了給我們看了看。
只見上面寫著「盜聖」兩個字。
炮仗一把將紙奪了過來,上下左右,正反面都瞧了一遍,拿到我的眼前,問道:「什麼意思?」
我也是有些不解,抬頭去看默了,他又拿出了一張紙,上面寫著:古來盜聖多而立,未過不惑者,只一例外。
我皺起了眉頭。
炮仗一臉懵逼地看著我,我思索了一下,對炮仗說道:「他說古代的盜聖,大多都是三十歲左右死的,沒有活過四十歲的,只有一個人例外。」我說著,看向默了,他微微點了點頭。
「盜聖多會兒死,關我們屁事啊?」炮仗問道。
默了搖了搖頭,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我和炮仗,又指了指他自己,最後,手指落在了被放放在茶几上,寫著「盜聖」二字的紙上,重重地敲了敲。
炮仗依舊弄不明白,愣愣地左右看了看,盯著我問道:「他說,我們都是盜聖?」
我想了想,道:「有什麼話,你就痛快說,不能說,就寫出來,別打啞謎了,你是不是說,我們身上現在的情況,和當年的盜聖一樣?」
默了點頭,又指了指自己。
「你也是?」
默了又點了點頭。
炮仗不樂意了:「這怎麼可能,你說的那個盜聖的故事,我也聽過,那盜聖能從皇帝眼皮子底下偷東西,還東西的,咱們哪裡有那本事,怎麼可能和盜聖一樣,這娘們兒是在胡扯吧?」
我思索了一下,心裡卻不覺得默了是胡扯,隨著科技的發展,現代人已經丟失了很多古代人傳承的東西,就連中醫也被很多人當做迷信,覺得不可信,更別說其他了。
在古代,並沒有現在的條件,那些被稱作盜聖的人,如果真的是像我和炮仗一樣,身體里存下了兩種蟲子的話,那麼他們的本身的本事就非同小可,那長生湖可不好走。
如果那樣的人,再結合上蟲子增強的體能和癒合能力,的確要比我和炮仗強的多。
我不禁聯想起剛去長生湖之時的那些石雕,石雕之中不乏古人,想來,在古代就有很多人去探過長生湖,只是平安出來的寥寥無幾罷了,而這寥寥無幾中的佼佼者,應該就是盜聖了。
如果按照這個推斷,默了說的很可能是真的。
我拉過炮仗,低聲和他說了一遍自己的推斷,炮仗也皺起了眉頭:「這麼說,他不是忽悠我們?」
我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炮仗看著默了問道。
默了又拿出了一張紙,上面寫著:傳承。
炮仗罵道:「你他媽蒙鬼呢?如果你早知道,你為什麼還要跑去長生湖喂蟲子,難道巴不得自己早死?」
默了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又摸出了一張紙,上面寫著:遺傳。
我有些弄不明白了,難道說這種蟲子,還能傳給下一代?看了看默了,等著他再掏一張紙出來,結果,默了的確是拿出了一張紙,不過是一張白紙,上面什麼字都沒有。
他對我比劃了一個書寫的動作,我忙對魏心靈,道:「去給他找根筆來。」
魏心靈答應了一聲,跑到屋裡翻箱倒櫃地找了一會兒,最後從自己的包里取出了一支筆,遞了過來:「沒找到,眼線筆行嗎?」
我點點頭,接過來,給默了丟了過去,只見默了接住筆之後,便奮筆疾書,不一會兒,就寫了大半張紙,將筆往下一放,紙直接丟給了我。
這次紙上面寫的都是大白話,炮仗也湊過腦袋跟著一起看,我掃了幾眼,便看了個大概。
默了在這張紙上大概地講述了一下所謂尋寶道人來歷,按照他的說法,所謂的尋寶道人,其實就是盜聖的徒子徒孫。
盜聖事實上並沒有什麼傳承,不過,明代出現的那位盜聖,卻是個例外,他不單收了徒弟,而且還是盜聖中唯一打破盜聖活不過四十魔咒的人,不單活到六十多歲,據說,最後也是自然病死。
六十多歲在現在看來,似乎還算年輕,但在古代,已經算是長壽者,不然也不會有那句七十古稀的說法。
而他自死也沒有將如何成為盜聖的秘密傳承下來,他的徒子徒孫,為了找到這個秘密,便開始四處尋找,因為,這位盜聖本身便是一個道士,如此,他這些徒子徒孫,也就被人稱為了尋寶道人。
至於默了所說的遺傳,他在這半張紙來也做了詳細的解釋,原來當年和爺爺已經進入古墓的青蓮道長和那位默了,順利地找到了長生湖,兩個人幾乎也如同我們一樣,經過了那麼一場被冰水追逐的場面,出來之後,默了活了下來,但青蓮道長的下場卻和陳子望一樣。
至於當時的默道爺為什麼沒有成為盜聖,後來又經歷了什麼,這些,默了沒有寫,只是說,當時的默了發現自己的身體變化之後,也曾回過長生湖,可是那裡已經被冰封再也進不去了。
而傳到默了這一代,他卻驚訝地發現,那裡的冰封已經解除了,這才再次進入長生湖,正好遇到了我們。